史上第一混乱(精校版)
我忙说:“别让我看这个,眼晕,你说就行了。”
崔工说了声好,利索地收起图,指着我们站着的这块土地说:“这以后将是一块硬化广场,经过这儿,然后进校门。”他简单地补充了两句花坛和草坪的位置,钻进了车里,回头见我还傻站着,摇下车窗跟我说:“跟上我们的车。”
我急忙开上车跟着他们。我就是有点纳闷,这人怎么坐辆破桑塔那口气比巴顿还冲。
我跟着他们的车进了大门没多久就停了下来。我们面前是教学楼和好汉们所在的宿舍楼,崔工看也不看这几栋楼一眼,他的手平伸出来指着远方广袤地校园,暗含激|情地说:“这就是咱们以后的新校区——那片地上先起7栋宿舍楼,然后在它对面,也就隔个500米左右吧,是4栋完全现代化的主楼。我们的初步设想是教学区和生活区分开来,主楼与主楼之间至少有一个大型演武场,两两相距也是500米。在教学区和生活区中间的隔离带,我们会移植一些古树,这样同学们往来穿梭会感受那种昂昂古意……”
我急忙拦住他:“您先等会儿吧,我能看看你的证件吗?”
崔工正说在兴头被我打断,不悦道:“什么证?工作证吗?”
我说:“不管是工作证还是病历都行,以便我好调整对您的态度。”
崔工愕然道:“你不信我?”
我问他:“小明的妈妈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二毛三儿子叫什么?”
崔工:“三毛……”
我把头探进他们那辆车,跟司机说:“你们医院给病人放风都用这种特殊的法子吗?”
崔工哭笑不得地走到一边打电话。不一会儿李河把电话打了过来:“听说你把我们的总工程师当神经病了?”
我问他:“你们的总工程师是不是一个坐着破桑塔纳,衬衫一看就两个星期没洗的落拓男人?”
李河:“……是吧。”
我用手捂住手机小声说:“我眼前的这个人跟你们的工程师很像!”
李河:“……那就是我们总工程师。”
……
在一阵尴尬过后,我重新和崔工握了手。我不好意思地说:“太对不住了,主要是你说得太悬了。按你的意思,国家会按原计划扩建育才?”
崔工说:“原计划未必作准,很可能还要追加3成的投资。光移植古木这个计划就得多花好几千万,加上草坪,光绿化就上亿了。”
我无措地指着眼前的几幢建筑说:“其实我只求国家照这规模再给我来一副就行。”
崔工瞟了一眼我辛辛苦苦才盖起来的楼群,很不齿地说:“这是什么东西?推了推了!”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往校门的方向指,“看见没?从大门进来以后,迎面将是一块校训石,后面是一个大池塘,我给你弄个15米高的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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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毅然打断他说:“那可不行,你把我这儿弄成化粪池我也不管,可这些楼绝对不能拆!”
“那是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那是我们育才的根基,不能动。”
“看不出你还是个老脑筋啊。”崔工边说边掏出图纸展开,用红铅笔噌噌划了两道又收好,指着校门说,“既然是这样,我把你校门往后退50米,石头和喷泉还给你弄上,然后种上柳树,把这楼群给遮起来。”
我不满地说:“我们这楼怎么得罪你了,这么招你不待见?还有,校门退后面去了,那门两边的围墙怎么办?”
“推了!”崔工毫不留情地说,“所有的围墙都得推,我这蓝图是按2300亩规划的,你们学校现在才不到2000亩。”
我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钱谁出?”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了。听崔工那好大喜功的口气,简直就像一个无良的包工头,别什么都推倒了再跟我提钱的事。别说盖,光推倒这绵延数里围墙的工钱我都给不起。这也是我不让拆旧楼的道理。有这么几栋楼在,我们育才就还是一个学校,没有,那就真成了一块野地了。
崔工面对我这个问题很爽快地回答:“反正不用你出。”
“那你推吧。”
崔工眼睛一亮:“连这几栋小破楼?”
我说:“这个不行——反正你就记住,这几栋小破楼就好比我老婆一样,你不能打她的主意,更别想推倒。”
他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跟他开玩笑说:“你一个工程师怎么那么喜欢搞破坏呀?”
崔工稍稍有些脸红地说:“我以前是学定向爆破的……”
第四十一章 寻找岳飞
送走了崔工,我去看望众好汉。崔工这个人很有意思,在征求了我的意见之后,拿红铅笔在图纸上画了几道子,几个亿的工程看来就已经拍板了。我想这可能和他以前的专业有关,定向爆破要的就是简捷、精准、快速、干净利落。只是我也替他和我自己捏了一把汗,万一他哪天要是没睡醒以为自己还在老本行……
张顺现在和段景住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以方便安道全照顾。其他人分成组出外探听消息,家里只留下林冲居中策应。说是策应,其实是保护留下来的人,否则很有可能被人端了老窝。而且就算有林冲,毕竟还是孤掌难鸣,老家里的这几位其实还要靠同住在一起的300保护。虽然谁也没有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所以卢俊义和吴用的脸上都有一种戚戚然的表情。梁山好汉,大概还从没如此凄凉过。
好在张顺还有一个漂亮活泼的女徒弟倪思雨,现在小丫头正在用小刀削一个苹果,边削边板着俏脸数落张顺:“不是我说你,师父,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人打架?”我知道她是在逗张顺开心,张顺的伤再过几天下床不难,但要是想再玩水,恐怕就得三个月以后了,这就跟色狼三个月不能碰女人一样难受。
林冲告诉我倪思雨是早上来的,一直哭到刚才,这是刚刚才平静下来。
我把她手里已经快削好的苹果抢过来塞进嘴里,然后再一屁股把她从床边挤开,我咬着苹果含糊问张顺:“好点了吗?”
倪思雨用小拳头在我背上打了两下,就站在我身边削第二个苹果。我见张顺微微冲我摇了摇头,知道事情多半没什么进展。因为有倪思雨在一边,我们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时门一开,项羽来了。倪思雨甜甜地叫了一声:“大哥哥,吃苹果吗?”我和张顺齐声道:“真没良心。”
项羽身后又闪出一个神情淡然的美女来,正是张冰。倪思雨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她见这个气质冰洁的美人亲昵地贴在项羽身旁,知道这一定是“大嫂嫂”了,不禁呆了一呆。我手疾眼快抢过她手里的刀,果然差点把手削了。我撇嘴道:“又不是拍电视,搞得这么形式主义干嘛?”
在项羽和张冰之后又冒冒失失地撞进一个人来,正是张帅,看来这变态三人组真的是形影不离。
项羽根本没顾上那么多。他先看了看旁边床上的段景住,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把我提起来放在一边,他坐在床上。先看了看张顺的伤,然后皱眉道:“是谁干的?”张顺还有阮家兄弟和项羽不打不相识,现在已经是很投缘的朋友,他见张顺腿上伤口可怖,已经动了怒气。
张顺欲言又止,项羽抬头说:“不相干的人先回避一下。”
最先出去的是张帅。张冰见项羽没有挽留的意思,也只得跟了出去。倪思雨刚露出一个胜利的梨窝浅笑,张顺就说:“小雨,你也出去。”倪思雨马上一撇嘴。
等关上门,张顺简单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好汉们和八大天王的恩怨也略提了一下。项羽听完喃喃道:“厉天闰?我记住这个名字了,这人就交给我吧。”
在场的人听他这么说,表情各异。吴用是颇有喜色,在这个时候得项羽这一强援,无疑是雪中送炭。林冲却为之一滞,说道:“霸王兄,这是我们梁山和方腊之间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
项羽淡淡一笑道:“别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知道这个厉天闰伤了我的朋友,这笔帐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算不得帮你们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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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住道:“项大哥,连我的仇一并报了吧。打我的叫王寅……”被林冲狠狠瞪了一眼。
项羽微微一笑,问我:“这些人是怎么来的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我说:“我也在找那个老神棍刘老六。我怀疑他是度劫没成被雷公的板砖给拍飞了。”
项羽道:“那就先找厉天闰他们吧。”说着他拍拍张顺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时间都不多了。”
我跳起来说:“对呀,你们反正只有一年时间,为什么非给自己找麻烦呢?就当从来没见过他不好吗?”
没想到一向看得很开的张顺咬牙切齿地说:“小强我问你,如果你的杀父仇人和你同在一口慢慢煮沸的锅里逃不出去,按你说的反正迟早都是死,你是先杀了他,还是因为没奔头索性任由他杀你?”
我托着下巴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劝他和我一起先逃出去。”
张顺一捶床板,大声喝问:“你知道什么叫不共戴天吗!”
项羽听了这句话不禁拍手叫道:“好一句不共戴天!”
我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说完发现这屋里所有人都很愤怒地瞪着我,只好小声接了下句,“往事知多少——”
这时门外传来了张冰不耐烦的声音:“我们能进来了吗?”
林冲帮他们拉开门,张冰抱着双臂不满地看了项羽一眼。倪思雨和张帅倒是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看来两个人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了解了对方的身世背景,迅速结成了攻守同盟。其实这两个人看上去倒是一对壁人,可惜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友谊是纯战友式的。
项羽站起身对张顺说:“那你好好养伤,至于其它事情,咱们就按说好了的办。”
张顺感激地冲他点点头,项羽跟张冰说:“走吧。”
倪思雨拿着一个已经削好的苹果,怯怯地说:“大哥哥,吃苹果吗?”张冰回过头来冷冷地打量着她和项羽,可倪思雨没有半分退让,仍旧举着那个苹果望着她的大哥哥。项羽何尝不明白倪思雨的心思,可他现在连转世的虞姬都无法面对,怎么还敢多接纳一份感情?但他终究不忍心看倪思雨失望的样子,接过那只苹果,转身离去了。
这是倪思雨第一正面和张冰交锋,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我不禁暗叹:“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情节太狗血了。”
就因为项羽这一次心软,就又欠下了一份情债。我终于明白,就算再给他一万次机会,他也斗不过刘邦。
他们走后不久,安道全跑进来说:“时迁回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满脸疲倦的小个儿踉跄着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疲惫不堪满脸灰尘,几乎都认不出本人了。
卢俊义递给他一杯水,示意众人先不要发问。
时迁接过水一口喝干,微喘着说:“好象有人专门给他们做掩护一样,我绕了两大圈冤枉路又回到原路上了。除非是看到人再跟踪,否则很难找到他们的老窝。”
说起跟踪,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问时迁道:“迁哥,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在电影院房顶上站着,我跟你打招呼你不理我?”
时迁想了想说:“不记得了,我根本就没到过你说的那地方。”
我现在恍然了:对方一定也有个跟时迁一样的夜行人,两次探营、跟踪我,都是这人干的。我又想起我第一次和荆轲去见那帮招生的,回来的时候他和赵白脸同时发现我身后有人。而第二次思之更是不寒而栗,这人既然已经成功跟踪了我,那么他的再次出现就说不好有什么意图了,要不是赵白脸拿着扫把大喝一声,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样说来,赵白脸还得算我的救命恩人呢。
再然后,趁武林大会期间,还是这个人,偷走我藏在家里那些宝贝。有什么阴谋还不知道,最可怕的是他们的人就一直在我们左右,厉天闰和王寅就是两个。现在看来厉天闰遭遇张顺完全是意外,而王寅想在擂台上重创梁山的计划也没有彻底得逞,于是乎人家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雇了帮痞子来恶心我,潜台词是:我知道你是谁。
想到这儿,我对自己的推理能力赞了一个先,然后就陷进了深深的无助感里。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们这些人其实挺势单力孤的。我现在需要大量的侦破型人才,有人说福尔摩斯死在中国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起码下次见到刘老六先问问他库存里有没有狄仁杰。
当下我只能让时迁先休息,然后我去找了徐得龙。他和一部分士刚从武林大会完全撤回来,正在做出发前最后的准备。我找到他,开门见山地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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