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精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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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出一口气,一把抢过秀秀的零食吃了起来。现在,这场决斗终于可以用轻松的心态去看了。
项羽继续道:“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二胖道:“请讲。”
“如果我赢了,你们答应帮我找到虞姬是吧?”
“是。”
“那好,我的要求就是如果我赢了,你们先不要惊动她,带我去看她一看,由我决定什么时候恢复她的记忆。”
二胖道:“这个没什么问题,我替我们老板答应你。”
项羽把枪在马上一横:“请!”
二胖把方天画戟摆平胸前:“请!”
好汉们顿时屏息凝视,全都拿出手机,神情紧张地等着两人开战,惟恐一不留神就错过了精彩片段。吴道子手里握着笔,看上去倒是满消闲,可我发现他的眼睛一分多钟愣是没眨一下,估计也等着抓拍呢。
再看项吕二人,同时拨马向对方冲去。兔子毕竟是拥有前世记忆的战马,和主人心意相通,项羽微微一弓身它已经明白主人要冲锋,等号施令一发出来它早跑在路上了。项羽一手绰枪,长啸一声,待离二胖还有数十步的时候忽然改双手握枪,劈头盖脸向二胖砸了过来。枪马齐到。这时的二胖才刚刚启动,眼见枪到,横举方天画戟向上招架,只听“哐”的一声巨响。二马错镫两人也擦身而过,项羽一扯缰绳,兔子一个漂亮的转身,虎视眈眈地准备发动第二次冲锋。
二胖架完那一枪就莫名其妙地低头看着大白马,他试探地牵了牵缰绳,大白马一动也不动。
其实刚才那一瞬间我们都看得很清楚,项羽那一枪砸下来,大白马的身子就是一个趔趄。在那之后,它的腰就好象有点塌了。现在二胖使劲扯它缰绳,大白马已经无力做出反应,想不到看上去那么威风的畜生,居然是个花架子。
于是场上比较令人抓狂的一幕就出现了:项羽绰着枪等二胖转过头来,可二胖是迟迟没动静,人屁股和马屁股都对着项羽在那使劲。
过了好半天大白马总算缓过点劲来,开始动了,只见它前两条腿内八字,后两条腿外八字,一摇一摆地慢慢转了过来,就像咱们小时候坐过的摇摆小木马一样。
兔子见大白马装B终遭雷劈,也稀溜溜笑了一声。
项羽看看二胖,叹了一声道:“等你换了马再战吧。”
二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嗯”了一声,然后跳下马直接骑在摩托上走了。云里雾里的我喊:“你的马不要啦?”
二胖的声音远远传来:“送给你们了。”
然后……这场决斗好象就这样结束了。
古大师说得好,高手间的决战往往就在一两个回合之间,此言诚不我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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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战从酝酿到准备工作,牵动了所有人的心,虽然只是两个人的战争,但绝不亚于两国交战。因为楚霸王和吕布的名声,闻之者无不动容。结果前戏做了个十足十,到最后两点未露一朝崩颓,连找老军医的机会都没给!
第二十七章 宝银
二胖走以后,我们都有点无可适从。千古第一霸王和三国第一猛将的决战就这样草草收场,连我这个直怕惹麻烦的人都感到很不满,比不成武哪怕掰个手腕也成啊。
还有一个麻烦就是二胖给我们留下那匹马。这畜生今天算抢足了风头,可惜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二胖那小子一拍屁股跑了,把这位爷爷甩给了我们。大白马缓了一会儿又站直了。我指着它说:“谁家缺拉磨的,弄走。”
段景住过去看了看,说:“没大事,养好了还能跑,就是打不成仗了。”
大白马也知道自己丢了人(马),再没了那种嚣张气焰,低着脑袋任凭我们发落。项羽终究看不过,说:“拉回去和小黑一起养着吧。”
兔子见完事了,轻车熟路地蹦上煤车。大白马见自己的空调车迟迟不来,知道自己被遗弃了,可怜巴巴地看了看兔子,也跳上去了。众人笑骂:“妈的,原来自己会蹦。”从此以后大白马有了新名字:大白兔。
众人在草地上散了一会儿步,没看成决赛的方镇江满肚子气没地方撒,一眼看见边上那12面汉白玉屏风了,气哼哼道:“娘的,这还是老子和老王(原方腊)亲手搬的呢,咱也不能白来一趟,拉咱们育才去吧。”我满意地点点头,方镇江这种以育才为我家的精神我很感动。
方镇江远远地冲王寅喊:“你去把车开过来,我往上搬。”
王寅骂道:“你什么时候能指挥老子了?”嘴里说着,可还是把车开了过来,跟方镇江俩人没用几分钟把12面屏风都堆到车上。
我看着他们笑:“这对冤家。”
花荣和庞万春坐在地上讨论箭法。他俩属于有共同语言又没什么仇的,所以经常在一起聊聊。
厉天闰和方腊待在一起,他们背对着梁山的人在聊什么。能把背留给对方,说明他们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敌意了。现在没解决的就剩宝金和鲁智深的了断了。
我拍拍身边的宝金说:“你和鲁和尚能不能也像这样处?”
宝金毅然摇摇头道:“我和他不行,见面就得死磕!”我深知宝金这种人,平时大大咧咧,可都是一根筋,认准了的事儿非得一条道走到黑。这让我非常头疼。
这时宝金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没说两句满脸喜色,大声道:“真的啊?晚上几点的车?”
“谁呀?”等他挂了我问。
“我兄弟,一直在外地。今天晚上9点的火车回来,呵呵。”
我说:“用得着这么高兴吗?我还以为你的初恋怀着处子之身投奔你来了。”
宝金笑道:“这可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们也好几年没见了。”
我说:“他干什么的呀?”
“也是工人——机场的维修工。”宝金边说边掏出钱包翻他兄弟的照片。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弟弟照片装钱包随时看的,看来这兄弟俩的感情那真是不一般。
宝金边看边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跟鲁智深啊,那不是简单的恩怨,我们是……”他说到这突然止住了话头,整张脸像被人拿印蓝纸盖了一把似的惨然变色。
我忙问:“怎么了?”
宝金捧着钱包愣愣地不说话,脸色变来变去,眼珠子像要努出来似的。过了好半天,他才喃喃地说了两个字:“我靠!”
后来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颠来倒去的那两个字。我一时火起,抡起巴掌在他秃脑壳上使劲拍了一把:“你他妈到底丢了多少钱?”
我这一巴掌好象终于把他拍活了,宝金顾不上理我,一把提起身边的时迁,把钱包杵到他鼻子前大声说:“你认识他吗?”
时迁在空中手舞足蹈了半天忽然一呆,尖声道:“这不是智深哥哥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那挠头不止。众梁山好汉一听时迁叫喊,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就着宝金的手看了一眼钱包里的照片,纷纷打了鸡血一样大叫:“智深哥哥!”
卢俊义把手放在宝金肩膀上问:“你见过智深?这照片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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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金没有回答,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想不到,做了三十年兄弟,原来上辈子是仇人……”
众好汉大哗:“这就是你弟弟?”
宝金端着钱包苦笑:“鲁智深啊,我这段日子是走到哪儿把你想到哪儿,可谁能想到是你啊——银子?”
扈三娘疑惑道:“银子?”
吴用小声道:“宝金的兄弟必然叫宝银。”
我拿过宝金的钱包,看了一眼塑料层里那张照片。宝银也是浓眉大眼,鼻如蒜头,跟宝金确然有一二分相似。但差别也是很大的,宝银明显比宝金还憨了几分,目光灼灼,应该也是条直爽汉子。
我小心地跟宝金说:“银子既然跟以前的鲁智深一模一样,你恢复记忆那天就应该想到是他了呀?”
花木兰这会儿也大体明白了其中曲折,说道:“寻仇人当然是从远想,谁能一下想到朝夕相处的亲人身上?更何况兄弟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众人都点头,其实他们猛地也想不明白,花木兰这个局外人一点才说出了其中的关窍。
我也不得不承认花木兰说的有道理。其实,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本身就很容易忽略对方的长相,就好象弟弟很难评价姐姐到底是不是美女一样,不管她是美是丑,她好象天生就应该长成那个样子。宝金和宝银分开多年,刚才要不是拿出照片看了一眼,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弟弟长得像鲁和尚。
宝金坐在地上像犯神经一样念叨:“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难怪我小时候老不自觉地就要欺负他……”
好汉们又气又笑,问:“你弟弟现在在哪呢?”
宝金一骨碌爬起来:“他晚上9点的火车到,我得去接他!”
好汉们比他还急:“我们也去!”
宝金愕然道:“你们去干嘛?那是我兄弟!”
好汉们不乐意了:“我们当兄弟比你早!”
除了四大天王和好汉们,其他人也觉得这事很好玩。上辈子的老对手变成了今世的亲兄弟,这可比日本片里亲生闺女爱上老爸还热闹。项羽他们也非跟着去——于是一同去。
我们先把两匹马放回育才,然后重新组队杀向火车站。等我们到了那儿刚好9点差一刻,一票人呼呼啦啦地拥到出站口,就听广播已经在提醒接站的人准备接人了。
众人都有点兴奋,议论纷纷。方镇江道:“一会儿告诉不告诉鲁智深——或者说宝银——实情?”
我说:“我看还是先别说。不管他信不信,毕竟他亲哥哥上辈子跟他打过仗,这跟再续前缘还不是一回事。”
我见四大天王和方腊躲在一边面色凝重地说着什么,就问:“老王,你们说什么呢?”
方腊边擦冷汗边说:“我们在想亲人里有没有上辈子的仇家——我有个远房表弟就长得特像宋江!”好汉们都问:“真的啊,领来我们见见。”
厉天闰黯然不语。我问:“厉哥,你也想起什么来了?”
厉天闰良久方道:“你们那都是不确定的。不像我,我家里真的有一个上辈子的仇人!”
众人纳罕道:“谁?”
“我老婆。我突然想起来,她跟我杀过的一个县令长得一模一样。难怪她这辈子对我这么凶!”
众人都寒了一个——厉天闰他老婆得长成什么样啊?
9点十来分的时候,出站口开始大批出人,人们不管认识不认识鲁智深的,都踮着脚往对面张望。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从检票厅里随着人群出来一条大汉,浓眉大眼,带着一股粗豪憨直之气,也在向外边的人堆里探看。只听好汉们喜道:“来了,果真是智深哥哥!”
宝金这时反而愣在当地。我使劲在他背上一推:“去吧,找你亲兄弟死磕去吧。”
宝金如在云雾中缓缓向前走去。宝银却一眼就看见了他,几个箭步冲出站台,把包往地上一撇,亲热地捏着宝金肩膀叫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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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宝金说话,一干好汉们已经重重把宝银围在当中,纷纷叫道:“你还认识我吗?”
宝银挨个看看,忽而哈哈笑道:“认识,都认识!”
好汉们大喜:“真的认识啊?”
宝银跟他们一一握手:“你们不就是跟我哥一起去新加坡打比赛那群人吗?”……
好汉们一个个蔫茄子一样回来了。我问站在外围的吴用:“军师,你看那真的是智深哥哥吗?”
吴用托着下巴观察良久道:“绝对是。我看他来了这世,那性格都没多大改变,除了上辈子的记忆和功夫,他还是他。”
我抱着膀子轻松地说:“这下宝金该歇心了吧。”
众人拥着宝银出来,宝金反被挤到了最后。宝银回头喊:“哥,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我上前一步说:“先吃饭吧,晚上回学校住,你哥现在是育才的老师了。”
宝银一把握住我的手使劲掂了两下:“我认识你,全国比赛的时候我看你打过一场。”
那次比赛我也就打过一场,就是把段天狼捶吐血那次,所以宝银也大概认为我是不世出的高手,腕子上的劲一点也没保留,把我摇得上下翻飞,这鲁智深真是没白当。
等他放开我,我摸着发酸的胳膊指着车站一棵半人粗的垂杨柳说:“宝银,你能把那个拔起来吗?”
宝银笑道:“开什么玩笑,我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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