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精校版)
项羽微微一笑:“自然是去杀殷通。叔父说他兵卫太多,要想成事,需得先谋划良策杀他。”
阮小二瞠目道:“你一个人去杀他?他有多少卫兵?”
项羽道:“大约几百吧。”
阮小五问:“你……都杀了?”
张顺掐着他和阮小五的脖子抗议说:“你们两个不要插嘴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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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继续说:“我也没杀许多,大部分都跑散了——我来到太守府前,见府门洞开着,那些日子因为时局动荡,殷通时常把他的卫兵召集起来操练,我就直接骑马走了进去,却不见殷通,只有一个副官在操练。我用枪磕打了一下府门,还没等说话,就见两个婆子拿着竹竿追打一个女孩儿从内花园深处跑出来,那女孩儿穿着舞衣,全身都是舞穗,一跑起来颤得真好看。”
阮小二兴奋道:“是嫂子!项大哥,嫂子干嘛被人追打?”
项羽满脸柔情,缓缓说:“阿虞是殷通从小买来的,先是做丫鬟,后来见她伶俐又叫她学做歌伎。阿虞16岁时殷通起了淫心,阿虞不从,于是就有了那一幕——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一见她的样子,虽然满脸都是血痕,可是还带着不在乎的笑,好象后面追她的是两只她豢养的小狗小猫。
“阿虞将将要跑出内花园的门了,那两个婆子喊了起来,两个卫兵就用长戈叉住了园子口。阿虞趴在园子口上,忽然看见了我,一愣之下然后她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脸庞,任凭两个婆子在身后怎么抽打她,她还是就那样笑着。”
我纳闷地想:“难道虞姬是弱智儿童?”我不禁问:“羽哥当年帅呆了吧?”
项羽眼睛发亮,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时24岁,血气方刚,穿着一身纯银的盔甲,猩红的大氅披在马背上。”
张顺等不及,插口说:“后来呢?”
“阿虞那样望着我,我却没有忘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我又用枪磕打着大门,这才过来四个小兵。他们见我居然敢骑马闯太守府,呼喝着跑过来要掀我下马,我只这么轻轻一划枪杆,他们的脑袋就都碎了,霹雳啪嚓地落了一地,溅得我马铃上和一只靴子上都是血和脑浆子。他们顿时大乱起来,那两个婆子更是顾不上阿虞,像杀猪一样嚎叫着往里面跑。我想也没想就把大枪投了出去,那枪把一个婆子穿在地上,还腾的一声又扎进地里好长一截,那个婆子至死还在手刨脚蹬地保持着逃命的姿势。”
阮小五忍不住道:“你面前还有几百敌人,你却先把枪扔出去了?那另一个婆子呢?”
“另一个婆子眼睁睁看着同伴被钉在地上还在挣扎,一瞪眼吓死了。我后来在众人面前一直替自己辩解,说抛枪就怕那两个婆子回去报信给殷通,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我就是恨她们欺负阿虞。”
阮小五又问:“那嫂子呢?见了这场面还不得吓坏?毕竟是女孩子家。”
项羽微笑道:“阿虞一点都不害怕。我杀那四个小兵,她没什么反应,等我枪杀了婆子,那枪就从她脸旁激射过去,拂起了她的头发,她这才捂着嘴惊讶地看着我。那表情就像一个小孩子看见大人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既有羡慕和好奇,也有兴奋和开心。”
“我举手间杀了好几个人,殷通的卫兵立刻把我层层包围起来,长戈林立得像秋天的野草一样。我那时骑的还不是乌骓马,那匹马受了惊,暴跳不已,我索性跳下马背用宝剑砍杀。也不管遇到什么,长矛啊、铁剑啊、人头啊、肩膀啊,通通都削平了。一转眼又杀了十几个人。”
张顺仰脖喝干碗里的酒,叹道:“真是好汉子!”
“我一边杀着一边往花园门口看着,就见阿虞她倚在花园门口的墙壁上,把手垫在下巴下,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有意无意地朝那边杀过去,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跑走了。”
“我心里一阵阵失落,杀人更狠了。那些人的血一股一股地喷在我身上,最后竟在袖口攒了一包,我抽空往地下一倒,哗啦一声。”
张顺他们听得入神,我说:“羽哥,咱们这里略去若干字如何?兄弟听着反胃。”
项羽淡淡一笑,说:“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阿虞的声音说‘喂,你过来’。我开始以为自己听差了。砍倒几个人再看,只见阿虞跑到园子里我的枪前,正在吭哧吭哧地往出拔。她见我在看她,调皮地冲我眨眨眼,说:‘快拔出来啦’。我心情大好,挥剑又杀了几人。”
我心想:你心情好也多杀几人,心情坏也多杀几人,殷通的卫兵真他妈倒了血霉了。
“你们要知道,我那杆枪重达百斤,阿虞才16岁,她好不容易拔出枪来,就搬住枪尾向这边挪。挪到一半休息了一下,然后一口气把枪拖到了园子口。她又说:‘喂,你过来。’我几个箭步就奔了过去。她把枪扛在稚嫩的肩膀上,费力地跟我说:‘你用这个杀他们。’我故意不接,笑着问她为什么,她嗔我一眼,然后又欢喜地说:‘我喜欢看你使枪’。”
我嘿嘿嘿干笑数声。好暧昧呀——我喜欢看你使枪,嘿嘿。
项羽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表情,把坛子里的酒一口清干,说:“我单手拿过枪来,随便地舞了个枪花,把卫兵扫倒一片。阿虞立刻欢喜无限地说:‘对,就是这样。’
“殷通的卫兵还在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我也有些累了,就降低身子斜靠在墙上,脸挨着脸陪她。我把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拿枪随便划拉着那些小兵,在一枪之外的地方,他们的尸体越堆越高,渐渐围成了一个圈子。”
阮家兄弟又拍开一坛酒,连声叫好,激奋不已。
我心说好个毛,他明明就是在耍酷泡MM,老子要有那么大劲老子比他还潇洒,老子使双枪……
项羽继续道:“我和阿虞脸挨着脸,我问她为什么不害怕我,她就笑着看我不说话。我又问她敢不敢杀人,她双手捧过我的剑,端也端不起,就很认真地跟我说:‘现在我没力气,以后就敢啦。’我哈哈大笑,挺身站起把那些卫兵扫得一片模糊。”
“我杀得够了,见那些卫兵都站得远远的不敢上前,我就跟他们说我要杀的是殷通不干他们的事。问他们殷通在哪儿,他们也不说,丢下兵器都跑了。这时我叔父听说我单枪匹马闯太守府,领着人赶来救助。”
看来,等事情尘埃落定然后才带着大队人马增援的先例是项梁开的先河呀。
“殷通杀了没?”阮小五就关心这个问题。
阮小二瞪他一眼说:“那还能跑得了吗?倒是我想知道后来你和嫂子是怎么在一起的?”
项羽追忆往昔,不胜感慨地说:“叔父带着人去后院追杀殷通,前面只剩下我和阿虞。我一边擦着枪上的血迹,一边盯着她看。她毫不畏缩地迎着我的目光,还是笑吟吟的。然后,我们同时对对方说了一句话。”
我们四个,齐声问:“什么?”
“我跟她说的是:‘跟我走。’她跟我说的是:‘带我走。’”
第八十三章 我醉欲眠卿且去
三雄听完项羽的故事,呆了一会儿,张顺小心翼翼地问:“项大哥,那嫂子现在……”
我说:“嫂子现在是一个什么也记不得的学生,你项大哥买了这身衣服就是要打扮起来再去泡她。”
三人振奋无比,齐声道:“用帮忙不?”
我替项羽说:“暂时不用,我们已经有一个小组在操作了。啥时候嫂子和她妈都掉水里轮到羽哥生死抉择了,你们就有用武之地了。”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困扰了无数男人的亘古不变的话题,我问张顺:“你妈和你老婆同时掉进水里,你救哪一个?”
张顺道:“屁话,好好的怎么都掉水里了?”
我说:“假如。”
“那当然是救老娘,我女人水性好得很。”
“假如都不会水。”
张顺道:“那老子一手一个都提留起来了。”
我说:“只能救一个。”
“你这是找茬打架!”
“快说快说,你要回答上来这个问题你就真正成为这个时代的男人了,帮你申请个特殊贡献奖都没问题。”
阮小二插嘴说:“要是我我就救老娘。”然后他捅捅阮小五,“你呢?”
阮小五说:“咱俩是一个娘,你救就行了,我帮你救嫂子。”
阮小二:“好兄弟。”
张顺也恍然说:“对,我也救老娘,让张横救我女人。”
靠,他们都是哥俩哥俩的,让我们这些80后的独生子怎么办?
我说:“你们都不在一起,而且是每人都遇上了这种情况呢?”
阮小二说:“那也是救娘。”阮小五点头说:“嗯,救娘。”
我问他们:“要是你们的女人这么问,你们也敢这么说?”
他们点头。
哎,还是古代的男人好,他们不怕女人伤心。而且我还忽略了一个事情,就是他们的女人好象都不敢这么问吧?其实阮家兄弟的思路很有问题,因为他们要都选择救老娘,那就意味着得死两个老婆;而如果他们都选救老婆的话,只牺牲老娘一名。这个问题连我这种数学只考26分的人都能算出来,不过我可没敢跟他们说。
我又问项羽:“羽哥你怎么办?”
项羽摇头道:“阿虞肯定不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如果别的女人敢这么问我,我一个巴掌就甩上去了。”
一个巴掌甩上去?这好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它并不适用于任何男人的。男人千千万,楚霸王有几个?
这晚我们聊得很哈屁。后来连朱贵和杜兴都来了,他们一听这就是项羽,果然“纳头便拜”。说到他和虞姬的往事,好汉们都是倾慕不已。可惜杜兴的小女徒弟王静不在,要不肯定得在师父的压力下招出很多有用的情报来。
分手的时候,张顺回头抱拳说:“项哥哥,咱们兄弟大忙帮不上,但有个马高镫短尽管招呼一声。我们梁山之上,多的是盖世的豪杰,但愿哥哥今后和他们多亲多近。”
我在项羽耳边说:“这是一帮历史上出名的土匪,不过人都不错。”
项羽也抱拳道:“以后有用得着项某的地方,也请不要客气。”
我们回到家以后,刘邦没在,秦始皇正在鼓捣数码相机,只有李师师显得很清闲,在陪包子看电视。不过她偷偷冲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看来收获不小。当我身后的项羽出现在她们面前时,两个女人一起惊讶地“咦”了一声。包子说:“大个儿打扮起来挺有看头的嘛,小西服一穿跟我们老板似的。”
她的话对我很有启发,我低声跟项羽说:“对,你以后就说自己是连锁汤包店的老板。”
我把秦始皇他们都纠集起来,问:“嬴哥,机器怎么样?”
“么问题。”
“好,明天见到目标以后尽量多拍,正面侧面背面的都要。还有跟目标接触的人,尤其是男的,一个也不能少。”嬴胖子点头。
这时,李师师也找了个借口出来了。她把卧室的门关上,轻盈地跑过来,把攥在手里的纸条扔在桌子上,语速很快地说:“张冰家住旧区委大院,父母都在外地,爷爷是以前的副区长,现在在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简称关工委——”她回头看了一眼包子的房间门,继续说,“这些是我从王静那了解到的,这是张冰的电话号码,但我怕太冒昧还没有打——”说着她把那张纸打开,里面有一个电话号码。李师师又回头看了一眼,匆忙地说:“时间不多了,我建议详细事宜放在明天再谈。”
这时包子果然喊:“小楠快来,印小天出来了。”
我纳闷地说:“你怎么跟地下党似的?包子又不反对羽哥的事,你怕她干什么?”
李师师说:“表嫂不反对大个儿追张冰,可是你敢让她知道这是霸王追虞姬吗?再说——我还得看印小天去呢。”
我挥挥手说:“去吧去吧,看你的《拿什么弄死你,我的爱人》去吧。”李师师瞪我一眼,边跑边大声问包子:“祝四萍到底是谁杀的啊?”
项羽问我:“旧区委在哪?”
我飞快地拿起铅笔在一张废报纸上画了几个方块,然后把铅笔别在耳朵上,指着一个方块说:“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儿,这是她们学校。而这儿,就是旧区委的宿舍楼。目标的爷爷是退休副区长的话,具体位置应该在中单元二三楼。”
“嘴儿四撒(这是啥)?”秦始皇指着代表C大那个方块上的两个开口问。
“这是目标学校的两个门。”
荆轲把半导体捂在耳朵上,另一只手按在报纸上,冷冷问:“我要先知道目标习惯走哪一个门?她的身边一般有多少人?”
这是我自打认识二傻以来他表达最明确最精练的一句话。项羽打了个寒战说:“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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