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精校版)
我们的战斗极其惨烈,以至于我们原本是头朝东的,完事以后双双头朝西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来的。床单也被我们以身体为滑轮搓到地上去了。包子的眼角兀有泪痕,那是过度兴奋导致的。我看着软绵绵不能动弹的包子,摸着她光溜溜的脊背,邪笑道:“功夫退步了哟,以前你很贪多的。”
包子踢了我一下,骂道:“废话,老娘一个月没练习了,就算是个弹钢琴的也会手生不是?”
我郁闷地说:“那我也没天天磨枪呀。”
包子嘿然:“那为什么那么……”(此处删去3689字对话,内容很黄很肉麻)
我们打开电视,包子靠在我怀里随意换着台,忽然感慨说:“我们的卧室要有这么大就好了。”
我随口说:“比这个大多了。”这时的我其实在想别的事情。明天的表演赛一结束就要开始比武了,可是到现在名单还没定下来,这事要让刘秘书知道,他非羊癫疯与气管炎并发,脑血栓和心肌梗死共一色不可。我给朱贵打电话问好汉们什么时候能回来。那边欢声笑语一片,朱贵说:“那可说不定,要是太晚我们就睡酒吧了。对了,项羽项大哥跟我们在一块,可能也不回去了。”原来杜兴那几个徒弟今天晚上在酒吧表演,张冰索性拉着项羽前去捧场。
我无奈地说:“你们边喝边商量商量比武的事看谁去。”
朱贵大喊:“明天比武谁去?”我纠正他:“是后天。”
好汉们纷纷嚷:“我去我去。”我听出来了,喊得最高的是萧让和安道全,看来是都喝多了。
我挂了电话。包子说:“你说政府花这么多钱就是让你们这么胡闹的?哎对了,这帮朋友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的朋友我好象都知道呀,包括胖子大个儿他们,甚至小楠,这一个多月以来你的朋友噌噌往上长呀。”
我呵呵笑道:“看来刚才那一战后你终于打通了任督二脉,不是以前那个缺心眼了。”
包子智商不高,但绝不是缺心眼。比如她从来不问我是爱她的身体还是爱她的人这样的问题,她也从来不逼着我盯着她的眼睛说“我爱你”。我们都是顶怕肉麻的人。虽然我会在想吃包子的时候把她揽过来在她脸上咬一口,说声“我爱死你了”,但那其实是偷梁换柱的,此包子非彼包子也。
至于要不要把整件事都告诉她,我脑子里正在急速地盘算着。如果是以前,我们都挤在当铺那间小楼里,那就一定得告诉她事实真相,因为刘老六三天两头往我那儿带人,包子就算再马虎肯定也受不了。那时我就只能告诉她:包子啊,你看,和赵大爷那个傻儿子玩得不亦乐乎的二傻子名叫荆轲,是个杀手。那个坐在我位子上上网的漂亮姑娘叫李师师,是历史上最著名的二奶。胖子?以后可不敢叫胖子啦,那是秦始皇。对,你13岁那年全家旅游爬的长城就是他修的……哦是他叫人修的。大个儿啊,大个儿叫项羽——不是项少龙的儿子,那是电视里瞎演的。没葱了啊,给刘季发短信让他回来的时候捎回来两根,他其实就是刘邦——不认识?汉高祖啊。你可别跟胖子说他抢了他儿子的天下啊,哦,你历史就没及格过……
如果不是300的到来,我想以上的模拟对话很有实现的可能。结果300来了,54来了,逼得我开荒办了学校,可以说现在学校和当铺是平行的两条线,不会互相干扰,那我还要不要告诉她个中真相呢?
最后我决定先试探一下她的反应,看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酝酿了半天感情,点了根烟,说:“包子,你猜今天和我们一桌吃饭的人是谁?”
包子闭着眼睛,低声说:“……不是三儿吗?还有那个姓李的你说是搞装修的。”
“那你再猜三儿的真名叫什么?”
“嗯……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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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恶狠狠地说:“扈三娘!”
包子毫不为所动,哼哼说:“这名字……熟。”
我说:“梁山好汉里就有个叫扈三娘的,三儿就是那个女土匪!”
包子转个身,梦呓道:“嗯,睡吧。”然后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叹了口气,把烟掐灭,钻被窝睡觉。
第二天我和包子同时醒来。她看了看表,说:“我上班去了。”她起身,扣胸罩,见我在打量她,忽然问:“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三儿怎么了?”
我神色一紧,忙说:“没怎么。”
等包子走了一会儿我才想起这么个事来:她10点上班,那么现在是……
我火燎了屁股一样蹦起来,抓起表一看,9点40。我拉开窗帘一看,外面早就是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我急忙又拉住了,因为我刚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正像某西方古代英雄一样高傲地裸着,俯视众生。
不远处的体育场已是旌旗招展人头耸动,间或有尖锐的鸣笛声,看来表演赛早就开始了。
我慌张地穿好衣服,嚼了一个口香糖就冲了出去,也顾不上谁还在房间,直奔体育场就跑。我刚到门口,就见昨天去喝酒的好汉们从另一个方向迤逦而来,带着宿醉未醒的疲乏,有的还踉踉跄跄的。项羽和张顺走在最前面,这俩人倒是神采奕奕的。我们刚步入体育场,迎面贵宾席上方的一面大旗就吸引了我们的目光,那是我们的坐席。
那面旗上,一个被扩大了无数倍的单线条小人正怒目横眉地和对面一个脸上戳着俩三角板的妖怪对峙……
项羽看见那面旗愣了一下,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亡月才文武学校,嗯,不错不错——”
第二章 哈利波特
我进了贵宾席,见卢俊义他们早就坐在那里。我埋怨道:“你们走也不叫我一声。”
吴用笑道:“你把那些牌子像驱鬼符一样贴得到处都是,我们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
我尴尬地笑了几声,点着一边倪思雨的头说:“有时间多看看书,别跟这些人瞎混,昨天是不是又喝酒了?”
倪思雨无辜地说:“你干嘛呀,我刚来!”
我这才发现她确实不是和张顺他们一拨来的。在她旁边端坐一人,脸色煞白,身体羸弱,两眼间或一轮,居然是赵白脸。在他边上,荆二傻手持半导体,两人的脑袋一左一右贴在上面,露出天使一般白痴的笑容……
我奇道:“小赵,你怎么来了?”
荆轲嘿嘿笑道:“我让他来的。”
“你怎么通知他的?”
李师师插口:“我帮他给赵大爷打的电话。”
我问赵白脸:“你走过来的?”
赵白脸缓缓摇头,然后作了一个甩膀子的动作说:“我用跑的!”荆轲欢畅地笑了,搂住了赵白脸的肩膀。
两个傻子感情可真好啊!
这次报名团体武术表演的有60多支队伍,组委会安排要在一天内举行完毕,时间紧迫,所以一支队伍在表演的同时,后面要安排4个队在指定场地做准备。岳家军300战士已经排在准备表演队伍的最后一名,快上场了。我远远地冲他们招了招手。战士们目力强劲,都朝这边看着。徐得龙冲我笑了笑,颜景生陪在他身边。整齐的队伍里,李静水调皮地冲我敬了一个美国军礼,也不知跟哪儿学的。
我暗叹:还是300让我省心呀,纪律真是一支部队的生命。这支小分队总共300人,全部战死,别说投降,连逃兵也没一个,忠诚度平均应该在99。8%以上。现在他们身着从黑寡妇处购的冒牌彪马运动服,衣履光鲜,HP全满,我还真舍不得他们走呢。
我一屁股把坐在前排的倪思雨挤开,抢过她的望远镜看现在的表演队伍。倪思雨刚要露出LOLI凶猛的本色回敬我,一眼看见了项羽,作可怜泪奔状挽起他的胳膊,撒娇道:“大哥哥,小强欺负我……”
正在表演节目的团体刚好是我们楼上的精武自由搏击会馆,也不知道和霍元甲开创的精武门怎么论,有可能是八杆子勉强划拉得着的再传再传再再传弟子开的。在他们肩头上印着的那个高手,7分像李小龙,3分像甄子丹,哇呀呀暴叫如雷,一脚蹬天,颇有威势。
只见他们有20多人快步跑上舞台,亮了几下拳头之后,其中一人骑马蹲裆式站好,另一人助跑几步飞上此人肩头,另另一人助跑数十步飞上第二人的肩头,另另另一人助跑几十步飞上第三人肩头……
我们长话短说,当梁山好汉逐序地都见过李师师之后,场上的叠罗汉工作已经进行到第八人,晃晃悠悠直指天际,蔚为壮观。其他十几人在旁边欲盖弥彰地假装练拳,很有《食神》里十八罗汉的风范。
这个节目有两大看点。第一就是那最下面那人的负重能力。此人约有40岁上下的年纪,年轻的时候很可能在仅容一人爬行的地道里拉过煤,肩膀极其牢靠。第二大看点就是高度。当第9个人猿猴一样攀上去的时候,观众开始欢呼尖叫。
当然,以现在人类的科技,用尽高科技措施人摞人摞到对流层也不希奇。但惊险就在于他们没有任何保险设施,9个人堆在一条线上,最上面的那个一伸手几乎就能把大会会场上的氢气球摘下来。假设让一个包着头的印度阿三坐在他们边上吹笛子,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像绳子一样升到天上去。
这条将近10米的人梯技压全场,把喝彩赚了个够。
张清捏着个杯盖,跟我说:“你说他们会不会对咱们拿奖构成威胁?用不用我把最上面那个打下来?”
吴用通过望远镜审时度势道:“要打打最下面那个……”
张清:“打最上面那个死一个人,打下面那个最少要死三四个,小强拿主意。”
我把望远镜放到最大倍数,说:“不用打,评委喜欢和观众对着干,喝彩声越高的越不行。”
张清嘿嘿一笑:“我是说着玩的,我基本上都没怎么杀过人。”
事实上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5个评委对这个节目都很不感冒。评委会主席,中华武术协会会长用指头点着桌子在看接下来的目录单。另外两个老头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谈什么,反正正眼也不往台上扫。那个老道在整理自己的帽子。至于那个老和尚,打从我看见他时就垂目打坐,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杂技团下去以后,后面一个节目根本没法看,两条汉子在那儿单刀递枪,慢腾腾的。林冲在我边上赞道:“这俩人好俊的功夫,杀招迭出,若在疆场上,必是两个得力好手。”而一干评委这时也把注意力集中过来。我把望远镜往林冲手里一塞,撇嘴道:“你们就和人民对着干吧!”
我下了观众席来到300跟前,拍拍徐得龙肩膀,问他:“准备得怎么样?”
徐得龙点点头:“没什么问题。”
“对了,你们要表演什么来着?”
徐得龙说:“一套集体棍法。”
我看看他们,发现一个问题:“你们的棍子呢?”
徐得龙说:“忘买了。我想过了,一会儿上去只要做个样子就行,凡是有见识的,肯定知道我们在练什么。”
我从脚到头一股凉气升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道:“这是武术表演,不是新概念作文竞赛,你跟评委玩意识流不是找死吗?”
徐得龙却毫不在意说:“我们以前也这样表演过,岳元帅看了都说好!”
我跳脚道:“你爷爷的爷爷说好也没用!棍子没有,扫帚你总得拿一根吧?”说到扫帚,我眼前一亮,想起猛虎馆一战,林冲以墩布为枪,300自然也能以扫帚为棍。要想在这么短时间内弄来300根武术用棍属实困难,但体育场外就有好几家土产门市,弄300把大扫帚应该不难。我忙拉过几个小战士,塞给他们钱,让他们出去采购扫帚,特意声明要那种长杆儿的麦秸扫帚。后来我索性告诉他们:“就是扫大街用那种——”
就这么个工夫,又有两支表演队完成了节目,排在我们前面的就剩最后一家了。
我急得走来走去。现在台上表演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请的京剧演员,演了一出《十字坡》,也叫《武松打店》。扮演孙二娘那个女演员,一身贴身黑皮衣,手持鞭子,俨然是女王扮相,而押送武松的两个解差则被编排成两个小受受……挺好看的一出戏都没心情看了。
女王下台后,我们就成了离舞台最近的表演队伍。派出去买棍的战士迟迟不归,舞台上12条双截棍表演也过半了。
最后,一个抱着十来把扫帚的战士终于姗姗来迟,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还是李静水最机灵,雇了两辆三轮车一次拉来200把,我刚把扫帚分发完毕,双截棍退场,主持人示意300上台。
这下可好,连扫帚头也来不及处理的战士们只能匆匆步入场中央,因为舞台容不下那么多人,于是台上只有徐得龙和4个战士领舞,其余发散性围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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