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精校版)
包子说的那几家婚纱店根本就不是以经营婚纱为主,只是摆在橱窗里做个样子。进去一看,不但价钱死贵,而且上面落满了尘土,所以我们连试的心也没有。几家店很快就被我们溜达完了,我挽着她的手,趁着夜色就当消食,慢慢走着。在马路对面,一个熟人遇到了挺尴尬的事情,我一见之下不禁乐不可支起来。包子奇道:“你笑什么呢?”也往对面看了一眼。
在马路对面,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被三个醉鬼挡在路上,那女孩子左奔右突都被嬉皮笑脸的醉鬼拦了回来,看样子是想占点小便宜。那女孩子有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一双妩媚有神的单凤眼,只不过现在还没眯起来——新月的女领队。
你说这仨人不是作死呢么?
可是包子一看就急了,她很有经验地从一个电话亭下面抽出两块板砖,递给我一块,急火火地说:“走!”
我一把拉住她,趴在路边的栏杆上,不紧不慢说:“我请你看电影。”
包子莫名其妙地说:“什么电影?”
“《痛》!”
可是看了一会儿女领队太拖戏,也不说揍人,只是脾气很好地想离开。三个醉鬼围着她,小动作不断,却也没有大突破。包子掐我一把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还不去帮忙!”
我心想也好,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就领着包子过了马路,往前凑合了一点。谁知那女领队一眼看见我,兴奋地挥手喊:“哥,他们欺负我。”
我一下就傻了。叫得那叫一个亲呀,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妹妹了。当我搜寻到一丝她眼里的得意和狡猾时,我终于明白了:这小娘皮要阴我,想把我拉下水。
我早该从她表演赛就耍的手段里推断出这小娘们是只不折不扣的小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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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一喊,那三个醉鬼却当了真,用酒瓶子指着我的鼻子警告说:“你少管闲事!”我无辜地说:“我不管,就看看。”
趁这个工夫女领队很不仗义地跑出包围,边走边还笑嘻嘻地跟我说:“哥,狠狠揍他们哟。”看她那清澈的眼眸和那银铃般的声音,纯洁得像泰山他妹妹似的,好象在大森林里穿麻戴草几十年刚钻进这浮嚣的尘世。谁能想到她面若桃李,心如蛇蝎,估计现在这情形不管谁把谁揍了,她都能笑到抽筋了。那三个傻B看得直发呆,然后不自觉地把我围上了。我多冤啊!包子这时从我身后闪出,举着板砖咬牙切齿地说:“谁敢动手老娘拍死他。”
一个家伙醉眼斜睨道:“嘿,又一个小妞,还挺劲的。我喜欢。”另一个接口说:“就是丑了点。”最后那个脑袋上染着缕红毛的嘿嘿淫笑着说:“没事,关了灯是一样……”
不等他说完,我一砖已经狠狠砸在他脑袋上。我小强哥是有点没皮没脸,但人总有原则的。我的原则很简单,欺负我女人:不行。
遇上这样的渣滓,包子的脸也被气得煞白,在我砖头拍上红毛脑袋的同时,她也一脚踹中了这人渣的命根。包子喜欢穿靴子,就是鞋尖是一个看上去就很疼的锐角那种。红毛头上挨砖裆上中脚,身子瞬时弓成一个虾球,眼眶外努,发出了消魂的“哦——”的一声。
“爽吗?”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在铁栏杆上撞出一个超重低音。红毛委顿在了地上,包子欢呼一声,像个见了糖果的小姑娘一样冲上去用鞋尖一下一下点红毛的肚子,边点边骂:“拉登(灯)拉登,长了个猪头还想当回民!”
红毛的同伙愣了几秒,这才抄着瓶子冲上来。包子踢得正哈屁,我只能挡在她身前,胳膊上马上挨了一瓶子。
“别打了。”一个声音冷冷道,女领队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她平静地对两个醉鬼说:“等一下。”然后她把我和包子手里的板砖接过去,架在栏杆上,像劈绿豆糕一样劈了一地砖粉。醉鬼之一不禁道:“不会是假地吧?”
女领队腿动了动,醉鬼手里的酒瓶子就齐刷刷断成两截。女领队跺跺脚把鞋上的玻璃渣弄干净,眯着眼睛问他们俩:“还打吗?”
都说酒精的麻痹容易让人干出傻事来,在这俩人身上就一点也没体现出来,他们俩把头摇得跟台风里的柳枝似的。
然后我们四个就靠着栏杆站着,看包子又踢了一会儿红毛,三个醉鬼这才与我们洒泪而别。
包子这时已经心情大好,掏出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在路边买了一瓶冰水,咕咚咚喝几口就感叹一声:“哎呀累死了。”她喝光水,这才看着有点尴尬的我们俩说:“你们认识?”
我和女领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包子疑窦丛生:“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女领队把包子拉在一边,跟她低声说着什么,边说边还回头瞟我几眼。包子边听边乐:“哈哈,妹子你别往心里去,他就那德行。”
我点根烟蹲在马路牙子上抽,觉得被这两个女人排斥在外了,郁闷得很。过了一会儿,女领队一个人走过来,看样子原本是想用脚踢我的,想了想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伸出手说:“强子是吧?我叫佟媛。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我拉着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感叹道:“怎么一点死皮也没有呢?”
佟媛抽回手,瞪了我一眼,冲包子亲热地招呼:“包子姐——”
包子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两个人那叫一亲热。包子说:“妹子,手脚够硬的啊。”
佟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从小练的。”
这时我终于有机会问:“刚才那三个混混你怎么不早点打发了?你是不是光会劈砖头啊?”
佟媛一笑说:“我们练武之人就是要少招惹是非,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再说我们学的是保镖专业,必须学会潜伏,不在人前暴光,否则就成了摆设。刚才……”佟媛忽然正色跟我说,“刚才我不知道你身后还跟着包子姐,要不我也不会跟你开那样的玩笑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玩笑?”我揉着胳膊叫道,“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的?”
说到这儿佟媛上下打量着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功夫?为什么你打起架来像个流氓一样?”
包子笑道:“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了。”
我接口:“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佟媛拉着包子说:“姐,你条件这么好,跟着我学功夫吧。”
我一把把包子拉到自己怀里,瞪着眼跟佟媛说:“你还嫌世界不够乱吗?”
……
第二天7点半钟,我和好汉们准时出发向体育场。300已经被组委会早早接到场地并且到位了。林冲按喇叭的提示到指定地点进行抽签,我利用这个时间找到组委会主席,跟他说因为特殊情况我们队想换一个人,把一个名叫周挺猛(周通+焦挺+童猛)的换成萧强,也就是我——我可不想顶着这个名字过完后半生。还没等我说理由,主席就和蔼地说:“行啊,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你的铁印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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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拿着组委会特批的条子回到贵宾席。林冲已经回来了,今天的对阵表都是团体对团体。林冲乐呵呵把名单递给我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我一看也笑了,对手是精武自由搏击会。
接下来要排出上场名单,名单一旦排定不可更改,选手必须按次序出场,这就是为了防止两支队伍在选手出场次序上勾心斗角,最后搞得比武不像比武下棋不像下棋。
我拿着名单,依稀想起了童年时候玩拳皇的情景……
那时候跟人单挑如果水平相近,出场次序确实很重要。我一般是先选个比较养眼的比如不知火舞啦麻宫雅典娜啦上去试探敌人火力,然后草雉连招搞定一两个,隐藏boss鲁卡压阵,一般我排出这样的阵容,我们那一片没人不怕。
今天这种情况,我无疑将作为隐藏人物留到最后,只不过这回谁打通关见到我,那么惊喜将是大大的……
杨志首先自告奋勇要求打头阵,张清紧随其后。依林冲的意思不给对手任何机会自己第三出场,时迁尖声细气道:“别价哥哥,让我也上去亮亮相呗。”
我在林冲耳边低声说:“让他上,咱也正好需要输一场……”
我们的比赛被安排在8点40分。我们所在的5号擂台刚举行完一场比赛,沧州红日武校对山西大同育才文武学校。要不是沧州人厚道,山西人基本早就满地找牙了。这群鼻青脸肿的老西儿们听说我们也是育才的,还给我们鼓劲呢:“加油兄弟,争取拖到第5局……”看来叫育才的都比较没谱,裁判还说呢:“怎么又一个育才呀?光第一轮就4个育才。”
我问:“战况如何?”
裁判边收走我们的名单边说:“已经淘汰3个了,加你们第4个。”
我:“……”
裁判把名单放在一边,大声说:“比赛双方:精武自由搏击会对育才文武学校,选手名单核对无误,双方领队见礼,比赛马上开始。”
对面的大块头会长穿着一身黑色护甲,双拳对击冷笑着走了过来。林冲虽然是我们这边的主心骨,但育才的官方领队还是我,我只能走上前去假模假式地冲他抱了抱拳。擂台上杨志和精武会的人已经站好,裁判见过场都走了,手往下一挥,示意比赛开始。
大块头见完礼并没有立刻归队,他用肩膀扛了我一下,背对着裁判低声说:“姓萧的,你们死定了!”
我说:“不见得吧?”
这家伙嘿嘿狞笑:“你信不信你们的人连我们第四个人也见不到?”言外之意育才肯定被三振出局。
还没等我说话,只听身后裁判大声喊:“精武自由搏击会对育才文武学校第一场,育才文武学校王全胜!”
我看了一眼张大嘴巴合不拢的大块头,这才转过身,鄙夷地对裁判说:“那个字念仝!”
第九章 多拉A梦
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杨志上台到“王全胜”,共大概连30秒的时间也不到,他拳击手套上的标签还没摘呢。当时是杨志的对手躺在擂台上抱着腿站不起来,裁判这才宣布他直接胜利。
“……我踢到他腿上的麻筋儿了。”我问杨志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如是说。
一个高手嘴里,居然出现“我踢到他的麻筋儿了”这样的措辞,我很是遗憾。就算我这样一个只看过几本武侠小说的人,都能说出好几个|穴位来。
下一场是张清,我对张清信心十足。在读原著的时候,我对张清根本没有概念,只知道菜园子张青。后来才知道,跟张清一比,菜园子就是个卖包子的,因为卖的是人肉包子,所以顶多跟《理发师陶德》一样,是伦理文艺片;而张清没归顺那会儿,凭着一手飞石连打梁山15位大将,端的是威风凛凛,差点跟美国人一样拯救了地球。虽然最后没拯救了,但到底是大片,不可与张青同日而语。
张清上台之后就和对手战在一处,无论是从技战术还是出招上都中规中矩,就是老有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让人看不懂:他一旦和对手分开段距离,就老冲人家甩手。
第一回合打完我问他:“清哥,你老甩手干什么?”
张清也有点无奈说:“戴着这手套总不习惯,老以为是拿着件暗器呢,想丢出去打人。”……
我看了一会儿,实在闲得无聊,开始在附近擂台溜达。和我们隔着一个擂台是老虎他们,他们第一场还没打完。老虎见我戴着头盔穿着护甲,失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冲他高深地笑了笑。
台上代表老虎一方的是个陌生的大汉,出拳虎虎生风,正把对手逼在角落里痛打。老虎跟我说那是他师弟。我知道老虎在“门子”里辈分甚高,这时候跑出个师弟来倒是很蹊跷,再看站在他身边的队友也都是些生面孔,看来老虎毕竟留了后手,其实12太保到了这种场合确实白给,我正看着,觉得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说:“别挡着我。”
我回头一看乐了,见古爷坐在小马扎里,正津津有味地看戏呢。老家伙身边还放着一把二胡。我招呼道:“古爷,您老也来了?”老古随便答应了一声,问:“上次跟着你打架那俩小子这次顶大梁了吧?”
我说:“他俩啊……”这时正见李静水和魏铁柱混在一个小分队里从我们面前走过,我忙叫过来跟古爷寒暄。古爷奇道:“你俩没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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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静水笑笑说:“我们功夫太次,上去白丢人。”魏铁柱点头。古爷见他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抬起头来问我:“你的人在哪儿比?”我指给他,老头站起身提着马扎晃荡了过去。
我往四处看了看,见离我老远两个擂台围满了人。现在普通观众进不来,场内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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