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在座食客听闻这名,皆是好奇的看了过来,有人惊奇出声道:“你就是西北赌王贺山?”一时间,众人熙熙攘攘的谈了起来。
陈实站了起来,道:“先生真是贺先生,在下待公子与先生赔罪了,不知先生再次,冒昧之粗,还望贺先生大气能容,不吝计较。”
贺山听得陈实之言,微微发笑,道:“这赌王之名,贺山再也不敢中囊,今日在下边输了,且是输的莫名其妙,让人甚为不甘啊。”
陈尧咨拱了拱手,笑道:“贺先生赌法新奇,为人亦是风趣雅致,小子敬佩不已。小子无奈,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贺山笑道:“公子才智过人,在下十分佩服,今日之赌,贺山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才智天定,凡俗之人,虽是尽力,而不得其要。”
陈尧咨听闻此语,却是笑道:“先生此言,在下却是不敢苟同。这才学之能,虽是出生稂莠不齐,但这后天之努力,个人之品行,环境之臆造,孰是孰非,却是难以知晓。如能持心之淡然,出江湖而安然,才得有才学之士。”
贺山细细品味这言,沉思道:“公子此言,亦是有理,没想公子年少,便是如此有见地,在下佩服。”
陈尧咨微笑而过,道:“先生风趣之人,这做戏言罢了,这宝剑小子却是不敢承当,还请先生收回。”
贺山摆了摆手,道:“公子虽是仗义之人,在下却是并非言而无信之辈。这宝剑是输了,便是为公子所有。在下无话可说。可在下却是心有不甘,这一时之间,难以承受。因而,在下想与公子再赌这最后一回。”
陈尧咨笑道:“这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贺先生却是执着了,这胜负如何重要,却是不如……”
还未说完,贺山便打断了他的说话,笑道:“公子何必如此,以公子之才,这要赌亦是常胜之人,何故如此无自信之心呢?”
陈尧咨听了,不由得忙摆手,道:“这可不敢如此,小子只是一时之幸运,那是先生之敌手,先生便勿要为难小子了。”
贺山笑了笑,道:“公子不必如此,就以这宝剑、加陈尧咨与柳开的字做赌注,如是在下侥幸得赢了这一回,便赎回这宝剑,公子赠与字,如何?”
陈尧咨心想,这人却还是要些颜面,如是我这回输了,这剑便还给别人,反正自己还未到佩剑的年龄,看着自己的这身板,虽是长期练拳之故,有些风逸,却是还是年少,还未到佩剑的年龄。
想及于此,陈尧咨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那在下便是奉陪先生这一回。”
贺山笑了笑,道:“公子可知,这赌注之法,打赌之人必是全力以赴,如若不是,便是藐视对手。贺山因而愿公子全力而尽,如若不然,我贺山便是公子仇人。”说着,贺山的斑驳的脸上,亦是紧张之色。
陈尧咨听他此言,心里不禁七上八跳的,却是悔悟的开来,早知如此,何必趟这浑水,惹得麻烦上身,脸上却是笑道:“先生说笑了,这要赌,便当全力而进,岂有退却之理。”
贺山听他此言,哈哈的笑了起来,道:“并非我不信公子,可此时于在下却是重如性命,公子可敢承诺。”
陈尧咨也是笑了,道:“为何不敢,在下以品行作保。”
贺山觉得心里畅快之极,对于此生,便是一场惊天豪赌,如是者赌法不公,当是耻辱,怎能如此。听闻陈尧咨此言,心下畅快起来。
看陈尧咨已是拭目以待,贺山暗自咬了咬牙,道:“既是如此,在下便赌了,不过这宝剑贵重,在下并无可与之相配之物,便以自身为赌注。如若在下输了,便给公子为奴仆三年。”
第五十二章 文翁石室
听闻这贺山要以自身为奴做赌注,陈尧咨不禁惊奇,慌忙道:“这怎生能如此,先生言重了,这赌注太大,小子不敢如此。”
贺山却是笑了起来,道:“可在下以为,这剑便是于在下性命一般,便是以这赌注,方才有公平可言,以此回赌注,公子可是未曾半点吃亏之处。”
陈尧咨却是摇头,道:“趁人之危,岂是君子所为,在下虽是无所外损,却是输了名声,怎能如此。”
贺山笑了笑,道:“公子还未曾知晓这赌法,便如此成竹在胸,那贺山却是更要一试。公子无需紧张,待这赌法说出不迟啊。”
陈尧咨一听,也是有理,不由得笑了笑,道:“既是如此,便望先生出题。”
()
贺山听到此言,心中顿时畅快,笑道:“好一个爽快之人,这赌注,贺山心服口服。我这赌法更是简单,在下打赌如此些年,今日之前,却是未曾败绩。我这赌法便是只要公子说出,有何法子可是永不赌输之法,在下以为,绝对没有。只要公子说出永不赌输之法,便是公子胜了,如何?”
“永不赌输之法,没有。”陈实倒是开口了笑了起来,“这要是有,我家公子那不是早已家财万贯,何有如此的奔波忙绿。”
在座食客亦是议论嘈杂,有人笑道:“如是这公子赢了,咱们今日便打赌去吧,赢得他几十两银子才回。”众人皆是点头附和,饶有兴致的望着陈尧咨而来。
贺山笑道:“公子当全力,这非同小可。不知可有法子?”
陈尧咨却是纳闷了,“这人还是有些骨气,不过这为奴可是麻烦了,自己要带着他满地跑吗?”这打赌也未免太过,不禁疑惑出声,道:“先生可是想好了,这赌注未免太过。”
贺山笑道:“这是无妨,不瞒公子,其实在下要与公子打赌,皆是为这书字而来,如是在下赢了,还是得拿到书字,我可是要陈尧咨的楷体,柳开的行书,公子以为如何?”
陈尧咨还是摇了摇头,笑道:“这法子倒是有,不过却是简单易懂、更是乏味之极,不知先生可是有兴致。”
贺山朗声笑道:“在下以为没有,公子却是如此坚信有,那便是请公子说出吧。”
陈尧咨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折扇轻摇,笑道:“这不输之法,确实简易,便是四个字罢了。”
“哪四个字?”却是陈实出声了,他的好奇之心更是浓烈起来。
陈尧哈哈的咨笑了起来,道:“永不再赌。”
“永不再赌,这位公子可这会玩笑,这也算法子。”在座一位食客笑了,这句话,无疑使得他几人扫兴而归。
陈尧咨笑道:“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贺山正是细细品味此言,不住的点头。突然,站起身来,恭敬地鞠躬,道:“贺山给主人行礼,望主人不嫌。”
陈尧咨见他此言,惊慌失措起来,忙道:“先生怎能如此,这一句戏言,怎生担得如此大礼。”
贺山道:“主人之智,贺山由衷佩服,愿赌服输。从今日开始,贺山便是您的仆人。”
陈尧咨楞然起来了,道:“怎能如此,小子绝无此意,不敢从命。”
贺山见他不肯如此,心中甚是觉憋屈,朗声道:“主人与贺山打赌,如是贺山不能兑现承诺,这天下人将耻笑,如此受辱,不如自裁。”说罢,抓起桌上的宝剑。
陈尧咨大惊,陈实大叫道:“先生且慢,在下有话说。”
贺山闻此,道:“这位先生有何指教?”
实伯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那便收下先生,三年为期,俸禄银两,没有二两,如何?”
陈尧咨正要说话,却是被陈实打断了,向他使了使眼色。贺山听闻,笑了起来,道:“即使如此,主人在座,小的便与主人同行。”
陈尧咨无奈,也就接受了,笑道:“即使如此,先生便坐下一起吃饭,今日还有要事。”
贺山笑道:“公子便叫小的贺山吧,这先生可不敢在当。”
陈尧咨也就由得他去了,笑道:“即使如此,那一起坐下吧。”三人嬉笑妍妍,吃过午饭,便驾着马车往陈尧叟、陈尧佐二人书院而来。
…………
文翁终于蜀,吏民为立祠堂,岁时祭祀不绝。至今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这文翁书院,已是近千年之史,乃是私立州郡书院之首,《汉书》记载:“至汉武帝时,乃令天下郡国,皆立学校官,自文翁为之始云。”,而今现为州学。
“文翁石室”创立不久,即以学风卓荦,人才辈出而名冠西南。汉武帝曾下令,仿文翁书院而兴办书院,由此名垂天下。东汉之时,曾有大火为之付之一炬,可后世已然挺立。后蜀之时,便在这书院刊刻石经,自此仍未竣工,可见其耗量之巨大。
陈尧咨一行来到这书院,便是”文翁石室”几个篆体醒目而来,心中甚是感叹。这千年名府、书香气韵十足,不进的令人心中陶醉。
贺山却是笑道:“少爷,这书院还真不一样啊,你看那匾额,那个威武的,小的就悔啊,为何从小不喜读书,要知有此间书院,定拿着书卷夜夜秉烛。”
陈实笑了起来,道:“你是秉烛与圣人打赌吧。”
贺山哈哈的笑了起来,陈尧咨亦是忍俊不禁。
走进这书院,飞檐、画栋、朱阁、长廊……古雅建筑;汉时风貌,汉式斗拱;琉璃瓦;棂窗令人目不暇接。这文翁书院,果真求学圣地。
陈尧咨不禁着急起来,这书院太大,令人不知四方,这要找人,该如何是好。正是踌躇之间却是陈实笑道:“公子勿要惊慌,小人当日代老爷送两位少爷在此,当知晓少爷住所,便当下走了去。
贺山笑道:“我说少爷,咋们家大少爷、二少爷还怎是人中龙凤,进得这等书院进学。就是你了,不会是东游西走,斗鸡走狗之辈吧。”
陈尧咨听得此语,顿时满脸通红,他还真是如此之人。却是陈实呵斥出声,道:“你知晓什么,三少爷不寻常之人,要是三少爷愿做官,哪还有你跟在身后。”
陈尧咨笑道:“走吧,别错过了。”当下的走了,陈实紧跟了上去。贺山心里却是悔了,“到现在为止,还未知晓这少爷乃是何方人物,就卖身为奴,任谁都委屈。”
实伯走到一琅嬛幽静之所,翠竹萦绕之院,便当先走进小院。陈实却是陈尧叟、陈尧佐二人正研经讨义,见陈实走了进来,皆是惊奇欣喜起来,道:“实伯,你怎生到此?”
陈实呵呵笑道:“大少爷、二少爷,你二人看,是谁前来探望。”
陈尧叟笑道:“实伯到来,也是两咱二人惊喜了……”话未说完,却是见陈尧咨走了进来,顿时心中激动起来,面上惊喜之色,颤抖颤声:“三、三弟……”说着当先跑了过去,陈尧佐也是惊喜,也是惊喜之下,跳将起来。
贺山这厮也走了进来,看此道:“这两位少爷却是住所幽静,令人羡慕啊。为何你二人待遇不一般呢,要事小的到这书院进学,只能住墙角了。”
这话戏谑,实伯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这人,总是如此滑头。三少爷说的没错,你比他滑头多了。你可知晓,咱大少爷乃是一等亚元、二少爷更是州试解元,自是与众不同的。”
一听此言,贺山顿时惊奇起来,道:“今日还真是碰到文曲星了,这果然是书香门第。”说着,笑道:“还好,这三少爷和我还是能比的,咱比不过大少爷、二少爷,比这小少爷还是能行的。”这时有开始滑头起来。
第五十三章 近乡情更却
贺山这人,原是如此古怪,风趣而不是雅意,使得陈尧叟、陈尧佐二人皆是疑惑起来。
陈实笑道:“你可是走眼了,这三少爷说不定你更是认识。”
“认识,”贺山嘻嘻一笑,道:“那是,咱们今日不就是认识了。”
实伯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以前定是听说过三少爷之名。”
贺山笑了笑,道:“我一直在西北,怎生认识?”
陈实笑道:“我给你说说罢,咱们老爷姓陈,乃是南部县尉,陈氏讳省华便是,大少爷唤名陈尧叟,取字唐夫。二少爷唤名陈尧佐,表字希元。而这三少爷,”说到此,陈实笑了笑,道:“唤名陈尧咨,表字嘉谟。”
“陈尧咨”贺山口中说道,却是猛然醒悟,听到“陈尧咨”这三字,贺山楞在了此处。
…………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正是人间四月天,丽景烛春余,清阴澄夏首。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马车匆匆的行在官道上,陈尧咨一路遥遥,途经临邛、涪郡、遂宁、阆州,这南部县城已是历历在望。近乡情更却,陈尧咨不觉有些伤感起来。这圣旨一召,不觉已是四月将尽,草场莺飞之时已经流逝而去,正杨柳垂低随风摇,青草更茂二月娇。
陈尧咨坐在马车上,却是更紧张起来。这几月的走过,没想父亲、娘亲如何,师姐又是如何思念,陈尧咨微微长舒乐一口气。
这贺山却是坐在车辕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