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br />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心思疲劳,自是愿寻得避世之所,求心情舒畅,返璞自然。可这心情自然惬意之人,不是隐士,那是何人?”
赵璇笑道:“这倒是隐士之人”
陈尧咨折扇一挥,一抖长袖,笑道:“心有隐风则隐士,心无隐意则无处。只要心中闲情,随处皆是何必寻求避世之所,如孔子治国,其国人不是有隐士之风么。心能隐,则生事隐士;心本无意,岂能强求?”
赵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嘉谟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可这世事如棋,人生之不如意者,十有**。世上能有如此之人?”
陈尧咨深手指了指远处依稀的田间,几位埋头耕种之人,笑道:“子璇可曾见这远处田间耕读之人。”
赵璇笑道:“嘉谟莫不是以为,他便是隐士?”
陈尧咨俊眉一扬,朗声道:“谁说不是如此,这便是真隐士。”
赵璇奇道:“这些耕夫百姓,哪个不是为腹中饥、身上衣而忙碌,这算隐士,那我可是大隐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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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摇了摇头,道:“他们虽是不如我等几人衣着华贵,可有一样,却是我等再活一世也难以比肩。”
范浱疑惑道:“哪一处不能相比?”
赵璇似是沉思一下,笑道:“这事,我可知晓了。我等虽是无衣食之忧,却无心闲舒适之感;这些百姓走卒,虽是粗布素食,可也是安步当车,闲适之极,真逍遥之人,我等哪能相比。隐士之人,不是如此么?”
陈尧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笑道:“子璇聪慧,一语中的。”
二 第十一章 比试之前的较量
这隐士之论,哪是一家之言能足以道尽。陈尧咨这些奇谈怪论,也只能哄得住赵璇、范浱这几人罢了,遇到一些深知世事之人,只能认为其胡说打趣了。
这小山倒算不得出奇,倒是这洗砚池颇具神秘。这亭前不远便是不大的小池,这小山之上流水潺潺,顺着这小池而流向山间而去。在这小池旁,大书几字:“汉扬子云洗砚池”,艳阳照耀,顾盼生辉。
陈尧咨挽起衣袂,轻轻一捧,带起些许清水。传言,汉赋大家杨雄隐居成都之时,便在此结庐为亭。扬子云酷爱习书写字,便在这小池之上洗笔,久而久之,这山间溪流皆为墨色。
赵璇看他这顽皮的个性显露无疑,不觉泛起一丝笑意,道:“这可是洗砚池之水,嘉谟不如捧些回去,放在砚台里,也算沾得些文气。”
陈尧咨嘿嘿一笑,道:“咱们在山下书院,早捧得这水了,何须如此麻烦。”手指一松,这泉水顺势而下,流的全无。
陈尧咨在拍了拍双手,取出一方丝巾擦了擦,这还是柳青瑶相别之时赠送与他。这青丝绸巾鸳鸯锦帕,拿在他手中,也显得有些媚气。
赵璇看见这丝巾,不觉笑道:“嘉谟手中这手巾,却不是寻常之物啊,可是有些来历么?”
陈尧咨见他问起,不觉心里有些难以启齿,讪讪的笑道:“这有什么来历,只是一块丝巾罢了。”
贺山却是嘻嘻的道:“赵公子难道不曾知晓,咱们少爷身上别无他物,可有两样饰物却是宝贝的紧。”
赵璇不禁疑惑道:“是哪两件饰物?”
贺山看了看陈尧咨,又看了看赵璇,呵呵笑道:“这一件乃是这块青丝丝绸鸳鸯方锦帕;这第二件,”说着,眼睛向他身上移去,从发髻道腰带,最后停留在那下身前的随身玉佩上,笑道:“这第二件,,便是这块青绿翡翠玉佩了。”
赵璇听闻他之言,不觉又看了几眼,奇怪的道:“这翠玉虽是贵重,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啊。”
贺山呵呵笑道:“赵公子这便是不知情了,这玉佩,乃是昔日柳大人寿诞,把柳小姐许配给我家公子之时,柳小姐赠送与他的。自是非比寻常了。”
赵璇听了此言,心中似是若有所思,心思不觉有些触动,面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嘉谟随身的带着,真是痴情之人。”
陈尧咨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径直的向前面范浱几人走去,赵璇也是好奇的跟了上去。贺山听了陈尧咨得了个痴情的名号,不觉心中纳闷起来,嘴上嘀咕道:“他还痴情,那我就是佛祖了。”说着,也是慢慢的跟了几人走上去。
范浱似是想起什么,转身问道:“嘉谟,秋分之期已是不远,这一场比试在所难免,咱们三人,可是没有一丝准备,这胜负难料啊。”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范大哥此言,却是也是在理,可咱们现在还不能为此而做些什么。这比试之题目不知晓,咱们很难有所作为。”
赵璇也是有些担心的道:“可咱们就这样的一事不做,也不是个办法,总要有些准备不是。”
陈尧咨呵呵笑道:“这些日子倒是不用担心,咱们着急,那章公子就不急么,他可是比咱们更着急。他与我可不是已是误会了,有此机会,定是想置我于颜面扫地而后快。”
范浱不觉冷笑,道:“咱们岂能怕了他,咱们不如去问一回杨院士,这比试之题到底为什么?”
陈尧咨摇了摇头,道:“章公子定是已经走在咱们前面了,杨院士岂会轻易地便告知这比试题目,所以咱们去也是白劳一回。”
贺山贼兮兮的道:“那让小的去探探这公子的口风,咱们总会知晓一些吧。”
赵璇也是赞同的道:“此言有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法子虽是有些不对,可对这些人何必讲究?”
陈尧咨呵呵笑道:“咱们几人,今日只管游山玩水,畅游一番。”
赵璇不禁有些着急了,俏眉紧蹙道:“这不是什么都不做,难不曾咱们要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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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呵呵笑道:“几个时辰之后,章公子必然得到消息,我等又是游玩一整天。”
范浱也是疑惑了起来,道:“这是为何,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之眼下?”
陈尧咨点了点头,指了指方才所指之处,笑道:“这晴天艳阳之下,为何这劳作的耕夫这么早便下山回家去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范浱道:“这也将近午时,想是归家吃午饭去了吧,这劳作之人,甚是费力。”
陈尧咨不禁笑了起来,道:“耕夫百姓,最为看重的便是锄头、犁具、牛犊这些,可你们看,为何这几位耕夫扔下这些都不管,犁不下鞍,却忙着归家吃饭去了,这不是可疑么。”
赵璇不禁看向那几位方才陈尧咨所指之处,却发现这几位耕夫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些乱扔的犁具、锄头,没有卸鞍的牛犊,似是有急事,扔下便不管一般的走了。”
范浱见此,心中佩服不已,不觉拱手道:“嘉谟果真细致入微,这些小事居然也能洞察熟悉,一清二楚。不得不让人佩服。”
陈尧咨笑了笑道:“这也是碰巧罢了,我观自那日齐夫子拂袖而去之后,便有人询问此事,本是以为乃是凑巧而已。但事事反常即为妖,为何总有几人每日的询问,这不是反常么。咱们枫林小院这几日更是多了些学子,便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范浱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咱们的一举一动,皆在其注视之内了。”
陈尧咨嘴角不觉微微一扬,折扇抚了抚脸颊,笑道:“这些人哪会什么监视,便如今日这些人,就露出了马脚。殊不知这些事怎能着急,如是一不小心,便是漏洞百出。”
赵璇点了点头,不觉心里沉思,忽而瞪着他道:“如此说来,你这些日子只是悠闲地看书习字,游山赏景的,也是做的给这些人看的了。”
陈尧咨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范浱见他发现了这些,不禁跳将起来,道:“好你个陈嘉谟,我们都是担心不已,没想你知晓了此事,却现在才告诉我们,你瞒的大家好苦。脸上甚是愤愤不平之色。
陈尧咨呵呵一笑,道:”这怎能怪我,如是我告诉你们,你们便多了防范,这戏便也唱不成了。如是这戏唱不成,岂不是一大遗憾。”
赵璇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面色微微绯红,有些似嗔的道:“你这人,如此多的心眼,也不知道要骗了多少女孩子的心思。”
陈尧咨听他此言,不觉莫名其妙,似是自我的陶醉,道:“我也是真么认为的,这绝活可不能外露了,还准备去哄几个了。”
赵璇听他如此之说,不禁气急,直道:“你,你这人,便是自我陶醉无双。”说着,不在理会,径直的往前走去。
陈尧咨紧走几步,跟在他身后,笑道:“我就小小的忽悠了一回这章公子,就能骗多少女儿家的心,那不是成了那传说中的那个什么人物了。”
范浱笑道:“这也如此,如是你这心思拿去红那芙蓉书院的小姐闺秀们,少不得要惹一身风流债,到时候看你如何脱身。”
陈尧咨瞪了他一眼,道:“我可是为了大家好,却被当成了坏人,这世事无常,人心叵测啊。”说着,似模似样的感叹起来。众人见他如此作秀,不觉莞尔。
二 第十二章 比试(一)
陈尧咨见这几人没心没肺似地,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在理会几人,径直的往山下走去。此时将近午时,秋日照耀之下,这山上泥路亦是不再泥泞不堪,虽是还有些湿滑之处,走起来也是畅通之极。
赵璇走了过来,疾声道:“嘉谟慢走,这山路崎岖蜿蜒,须得费上些功夫。”
陈尧咨呵呵一笑,停了下来,道:“这山路能走了,只是你未曾走过这般崎岖之路,当然有些慢,只要多走走便好。
赵璇听他的解释,微微的绯红的脸上不禁有些愧色,道:“读书便如这崎岖之路,不到这一弯处,不知前面景色。家父常以此教导我,今日方有此体悟。”
陈尧咨慢慢的走着,见他有些感叹,不禁摇了摇头,这俏公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过脂粉之气了,旋即笑道:“可是不到这下山之处,不知这山上之人有多小,这也是如此。”
赵璇轻摇步子,走了近来,有些奇异的道:“咱们虽是与章公子较量了这一回,可咱们也不知晓能考些什么,这不是与章公子一般,摸着石头过河么?”
陈尧咨笑道:“谁说不知晓,我猜想章公子正在研习《孟子》,此时正是孜孜不倦之刻。”
赵璇疑惑道:“你可是又使了什么法子了?”
陈尧咨轻摇着扇,笑道:“咱们刚才不是说,这些时日,总有人看着咱们么。”赵璇点了点头,专心的听着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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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继续的道:“我就来了一个反间计罢了。”
赵璇更是迷惑了,道:“咱们这些时日,你与章公子皆未曾见面,那这计从何出?”
陈尧咨俊眉微微一扬,道:”这些日子,谁来问我,我便告知他,杨院士已经把这比试之题告知于我,而这题便出自《孟子》,这说的隐晦,更是使得他们不得不信。而在这些时日,我一直在看《孟子》此书,也就由不得他不信了。依章公子急切的希望取胜之心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定会专注于《孟子》,而不会去看别的书。””
赵璇这才知晓,这些时日,他为何拿着一本《孟子》看围棋,原来是有心做给一些人看的,不觉急道:“你这人,就单凭这些,便如此整日的逍遥自在,倒是我们这些人瞎担心了。”
陈尧咨不觉打趣道:“子璇倒是说的对了,这人总有些是逍遥之人,也有些人命理注定要操劳了。”
赵璇本是有些焦急,待他此言,不觉有些恨他太过自信,道:“你这人,偏是如此心思,好坏之人都分不清楚,难不曾我便是那无事乱忧心之人?”说着,心中似是气愤,不在理他,自顾的走下山去了。
陈尧咨顿时弄的摸不着头脑了,这人怎么如此的小气,不就是一句玩笑话,这就生气了,这些公子小姐们,真难伺候,他心中感触至深,也跟了走了下去。
回到这枫林小院,赵璇却是不在与他说话,一头的扎进屋子,陈尧咨与范浱不觉面面相觑,无奈而笑。贺山奇异的道:“这赵公子也太过小气了吧,这么简单的便生气了,都不打招呼的。”
陈尧咨不禁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范浱更是道:“生气还要打招呼,你这人脑袋让咱们书院那驴给踢坏了不是。”
贺山自知理亏,摸着你官窑盘子大的脑袋,讪讪的笑着。
…………
这人真是小气之极,自从与陈尧咨闹过这别扭,便再不理会他。几次的敲他的房门,也没有人回话,碰了一鼻子灰之后,陈尧咨也懒得理会了。这文人学子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就弄得形同陌路,果真没有风趣,陈尧咨不觉的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小女子般的气量了,既是如此,也不再去找没趣了。
正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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