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眼睛往下一转,便是一张娇艳如花的粉脸,原来这就是清香之气的来源。只见秋蓉正头枕粉白素素玉手,,趴在他的床沿睡着了,一丝青丝无声的滑过俏脸,沿着粉颈滑到胸前。咋看之下,恰似一幅海棠春睡图。
陈尧咨看的微微的呆住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更不忍心破坏这幅好看的难以得见的画境。确是秋蓉似是感到有人盯着自己,小脸微微通红的不自在,居然转醒过来。
他看到陈尧咨也苏醒,轻摇了摇头,忙的站立起来,却不知因趴的太久,双腿一阵的发软,扑倒在了床上,直扑到陈尧咨的怀里。这样暖昧的姿态之下,使得秋蓉的柔嫩妖娆的俏脸上,顿时染出两朵云霞,陈尧咨再次感受到沁人心脾的幽香,复的又陷入了沉醉之中。
秋蓉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慌乱的爬起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赶紧的床帘,有走到屋门挂起珠帘,转身往外走去,片刻之间,从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道:
“少爷,快来洗把脸吧。”
说着便给他穿起鞋子。复的又说道:
“少爷今儿可起晚了,往日都起的如此之早。”
陈尧咨笑着道:
“还不是昨日的宴山亭宴,现在都头昏脑涨的,真让人难受之极。”这能怪谁,在这个时代,哪家的孩子能得到柳开的教导,哪家的孩子十来岁的能如此的豪饮。陈尧咨本以为这酒味淡,根本无碍,大喝吧。哪知道这酒本是藏酒,香醇酒冽,后劲极大,让他吃到了苦头。
他笑着问道:“昨夜夜雨可大?”
秋蓉玩笑似的回答道:
“少爷,你睡得可真香,那么大的夜雨,屋檐潺潺流水作响,整整下了一夜呀。你去看看,桃李、芭蕉上水珠乱滚似地,居然没有吧你给闹醒。”
陈尧咨说道:“那是太醉人了,对了,秋蓉姐,海棠呢,海棠被雨打散了吗?”他护额的秋蓉挺喜爱海棠的,于是也就问问。
“海棠依旧,桃李盎然,就是少爷你了,还未起床,海棠生气了。”秋蓉又开起了玩笑道。
听到此言,陈尧咨笑了,欣喜之下,走到书案,提笔而挥:“昨夜西风如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秋蓉来到他身边,看着她挥舞着湖州笔,精细神扬的字沉落在小纸之上,也跟着细细的默念。看完之后,眼睛一亮。心里一赞:
“这小少爷还真是有才,居然写的如此传神。”接着又开起了玩笑,
“少爷,这是绿肥美,还是红瘦新呢?”
陈尧咨眼珠一转,随即而笑道:“西子贵妃,环肥燕瘦。”
秋蓉小脸一红,道:“不跟你说了。”说着又轻移莲步,向夫人那边小跑而去。
“这丫头,怎么如此爱跑,每次跟他说会话,就这样跑开了,当真有趣。”说罢,有拿起那小令,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还蛮合意境,”他骚搔的想道。
…………
…………
早饭之后,陈尧咨来到陈府拜访柳县令,毕竟学生第一次拜师是需要礼数的。父亲给三兄弟拜师还给刘夫子师礼呢,逢年过节的也要有礼,这也是一种礼俗了。陈尧咨想来复去,如是柳开这样名满朝堂的学者,怎会要那黄白之物。于是,就决定以那首小令为礼,送给柳大人。闲暇之余,也算优雅生活。
其次,以自己赵孟畹陌虢锇肆绞榉ǎ戳俗蛉仗で嗟牧绞资剩デ肭笾傅恪R运郧白龅木穹治鱿允荆庑┐笸蠹兜娜宋铮褪乔啡庇旁礁校腥缢话闱榈难ё忧肭笾傅悖簧弦桓鲎迹饩褪峭镀渌谩?br /> 来到柳府,通报姓名之后,细看之下,这就是昨日上前请他们学子去饮酒的那个小厮。那小厮当然记得他,于是道:“陈公子来了,请随我来。老爷吩咐下来了,说陈公子到了,便请你到正堂休息。”说罢,躬身做了请礼,便在前面领路。
陈尧咨笑着点点头:“谢谢小哥了。”随即跟了上去。
小厮道:“公子切勿如此,唤小子“柳德”即可。”
陈尧咨道:“既如此,柳德哥辛苦了。”
说说道道之间,两人走进偏堂,穿过走廊,来到了柳府花园。只见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这柳府的后院花园比起陈府,真是别有景致。
陈尧咨惶惶间,犹如进入画卷。柳德道:
“这花园本是前任县令大人修葺,老爷本不喜爱,但也认为弃之可惜,便只是不再修缮。花园就一直如此了。”
陈尧咨微微一笑,说道:“此景致本是别有风韵,何用修缮。”
穿过假山,便来到一池塘。只见荷叶铺满,绿绿的荷叶上水珠滚来滚去,”看来这柳府还真是个优雅风流之地,“陈尧咨暗自想道。
绕过池塘,穿过几株桃李,轻轻雨露沾湿花瓣,点点缀花。看到青草之上便一幅秋千。两个少女在秋千架上荡漾着,嘻嘻笑声传了过来。
一女子在秋千架上飘着,看她身着青丝绸缎翠绿衣,围着翠色饶丝花边裙,脸娇胜似雪,手如玉雕琢,和一个丫鬟似打扮的俏丽少女在此嬉笑。忽的,看到有陌生人到来,两人脸红起来,下了秋千,转身过去,轻盈的脚步急急的走远了。
陈尧咨看的呆了,待到柳德叫了两声,才回过神来。于是问道:“此女何家子?”
柳德答道:“这是我家小姐,老爷迁徙而来,小姐和夫人便也来此居住。”
陈尧咨笑着说道:“你家小姐,果真不俗。此身本是瑶池仙,何来飞身如凡尘。”
柳德笑笑不语。
花园虽大,却也没有过多费时,便来到正堂。早有家丁捧茶而坐。闻闻杯中青城雪芽,美美清香迎面扑来。片刻不到,便有交谈之声从堂外飘过来。只见柳大人同陈省华联袂而来,陈尧咨起身相迎,却没想到父亲也到来。原来,陈省华对他年纪小,不放心之下,衙门公务处理完毕,受柳大人之邀,细想之下,便也到来。
柳开看到陈尧咨已经在等待,对陈省华道:“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刚才还在谈论,却不知已经在等了。尧咨来此有些时间了吧。”
陈尧咨也打招呼:“尧咨见过恩师,父亲也在。”陈省华也点了点头。
柳开挥了挥手,说道:“何必客套,需知我辈推行古文之风,上承韩、柳之风。当朴实为要,平其意,达其意,顺乎自然。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陈尧咨点头,“学生受教了。”
柳开心里畅快,与陈省华聊了起来。
陈尧咨起身道:“恩师有莫大学问。学生聊备书字几章,望恩师指点。”说罢便把写的书字呈上。
陈省华听了此言,也就放心下来。这送礼有文章,陈尧咨却是文章做足,滴水不漏。柳开见他如此之说,也不好拒绝,便笑道:“即是学问,我便一观。”
拿着宣纸竹卷,慢慢的铺开,便是赵孟畹目质樘濉?醋抛痔逶踩蟆⑿紊窦姹傅淖郑蛔〉某圃蓿?br /> “好字,此子深得王右军之遗风、卫夫人之形神。想老夫习字大半生,却未见得如此的优雅字体,尧咨果真好学之人。”
再看,原是那日踏青的小诗,柳开看了,便对陈省华道:“尧咨此诗,也是道尽嘉陵之美、凌云之秀。年轻一辈之中,已是无人出其左右者。”
拿开宣纸,便是陈尧咨早晨起来的那首小令,柳开细细的念读,陈省华也在此细听,读完之后,柳开有细细品味几句,忽的开口笑道;
“尧咨如此之性,当真天真个性,这首小令可算我辈此词佼佼之作,老夫得此二书,虽是黄金万两也不愿出让。”说着又愉悦的笑了起来。
陈省华听得此言,心里全放心下来,开来尧咨已是对柳大人投其所好,以后学文,必是一番风顺。
此时,已是午时已过,柳开请留父子二人吃饭,二人也不好相拒,也就留了下来。
正是三人把盏,言笑晏晏只是,却是一青衣女子拿过别过珠帘,手托盘几而来,走到跟前道;
“父亲回来宴请,母亲略备小菜,给客人助兴。”
柳开笑着对陈省华,道;“小女青瑶,老夫迁官至此,她娘俩也随来。”由对青瑶道:“给陈叔父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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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省华也在打量此女,只见其曰是十四、五年纪,眉黛如青山,小手娇艳似雪,不禁心里赞叹,好一大家闺秀。便也对陈尧咨言:
“尧咨,见过师姐。”
师姐,陈尧咨有些郁闷,这关系套的,尽是咱的辈分低。站起来微笑道:“尧咨见过师姐。”
青瑶微微回礼,便转身拨开珠帘,走进里屋去了。
三人继续把盏言欢,其实陈尧咨却是看着二人喝酒罢了。
第十三章 树阴照水爱晴柔
柳大人毕竟公务繁忙,闲暇时间也是有限,每日对他的教导虽是有限,却也是必不落下。他每日登山、太极、诵读亦是如此的进行,接着巳时道柳府,多以自行在柳府练字。柳大人对他的字甚是喜爱,时常拿他的字观赏,兴致所至,也常常的跟风临摹几字。
柳开饱学之士、文宗之人府内自然藏书甚多,其中韩、柳之文章更是全整,陈尧咨多数时间都在书房习字,浏览群书,柳大人处理公务之闲,就是对他以指导。文思相授之下,陈尧咨觉得自己每日精进不少,亦是对柳大人更为敬佩。
柳青瑶则是没有多见,自那日匆匆一瞥,也很就很少得见,无他,只是陈尧咨每日多是在书房习字读书,或是同柳开探讨文章直精要,哪里有闲思去注意这些。
这日,正是艳阳初照,柳影疏条。孟春已至,阳和方起,春光绿野秀,岩高白云屯,兰若生春阳,草与水同色。陈尧咨练字疲倦,甩了甩手,伸了个懒腰,这孟春时节的到来,让人被西斯慵懒之气困倦。柳德这时从屋外走了进来,笑道:
“陈公子想必写字困倦了吧,不如去花园走走,那里水榭荷园的,也清旷怡人。
陈尧咨也觉得此举甚是好,于是道,
“柳德兄,陈府这么大,还真未好好逛逛,不如咱两一起走走吧。”
柳德道:“公子哪里的话,花园别致,您可随处走走,小的还要给老爷送东西去呢,不能陪您了。”
陈尧咨笑道:“那你去忙你的,我随处去走走就行了。”说着也和柳德走出了书房。
走出书房,转过回廊,穿过小院,便是花园了。他一边走着,一边欣赏这景致,人间四月天本是晴朗,阳光照在花园里,几株桃李、梅树照射下,印出交斥横错斜舞。
来到荷叶旁边,只见荷塘之中一小亭,几株杨柳在艳阳之下,虽非微微泛起,两位女子正在赏荷,其中一女,身量高挑,双腿修长,荷叶般的青衣,翠色长裙,和俏丽的丫鬟正对荷叶品头论足,正是柳青瑶和丫鬟芷荷。
看到陈尧咨走来花园,芷荷不由得笑道:
“是陈公子来了,陈公子怎么舍得出来玩了。”
陈尧咨道:“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当然要出来细赏,整日的在书房里,岂不乏味?”陈尧咨走进小亭,只见亭里只是一张书案,几章宣纸,文房四宝,想来诗这位师姐闲来无事,打发时间了。
芷荷笑着说道:“陈公子真是风趣,小姐也是这般说辞。”说着笑笑的看着柳青瑶。
柳青瑶小脸顿时一片红霞,扬手嗔道:“讨打,”说着,小手向芷荷轻挥而去。
芷荷笑着机灵的躲过她的纤纤素手,小跑而去,不时的回头看二人一眼。
柳青瑶小脸红红的,螓首微微低道:“芷荷她最喜捉弄人,你可要注意了。”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着道:“不会啊,我见她还是蛮好的嘛。”
柳青瑶听到此言,顿时瞪起那双似蹙非蹙的柳叶眉,莲足在地上轻微小跺几下,嗔道:
“你这人啊,就是没有个正经。”
陈尧咨似是迷茫,用小手挠了挠脑袋,道:
“我一直都是很正经的啊,我娘告诉我,不能孩子气的。”
柳青瑶玩笑似的说道:
“你哪里是小孩子,小孩子谁有你那么好的文采,那么优雅的书法;爹爹对你的诗字可是宠爱非常啊。”
陈尧咨微微一笑,她接着又说道:“看你来府上这么些日子,都在读书习字的,有时看你到不像十岁孩童,却是七八十的老儒。”说着,有轻抿小嘴,嘻嘻之声笑了起来。
陈尧咨笑着道:“我才不愿意做老儒,整天迂腐古板的,子曰、圣人言的,头疼死了。〃
柳青瑶亦被他的说法逗笑了,双目闪闪,香腮微微,好一美人宛然一笑。道:
“说你古板,你却有如此风趣。怎么做出《宴山亭文》如此之文,听爹爹提起,不住的赞叹,我还以为是哪位老儒出此文章呢,后来听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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