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你们……”安富还未说完,这光亮的刀又是飞了过来,安富下意识的把头重重的一偏,那刀从他肋下擦身而过。安富见此,忙的一把抓住这人的手腕,用力一拳打去,“啊”的一声,那人手中的刀应声落地。
安富见此,又是侧身飞向了另一人,起脚而去,直奔他的胸膛,那人只感觉胸前一脚飞来,结实的踢腾在胸口,这一脚的力量,立即的把他踢到丈外去了。
没有心思理会这两人,安富扔下手中的刀拔腿便跑,一溜烟的便消失的没了踪影。这两人看着飞身远去的身影,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也不去追赶,爬起身来,捡起地上的刀,往王府而去了。
一路上只有微暗的华灯,夜风开始吹来,迎面扑鼻,安富衣着单薄,此时只感到这春风却是绽起冰冷的嗖嗖的寒气。
春寒路冷,这深夜的狂风刮的簌簌作响,安富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的毛孔都钻进了这狂风。可此时,他心中仍是不信,那两人没有说是谁主使他们,更没有提及任何人的名字,他心中仍存着一丝侥幸。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此言把这锦官城写的活灵活现,这般的天气,看似有着夜雨的浸染了。安富仔细的看了看黑夜里的远处,却是两高大的骏马,骏马上两人仍旧是一身的黑衣,看不出两人有什么不同之处,这般的着装,他绝对不陌生,那日在阆州,这身衣服,也曾在他的身上。
这两人看了看一身狼狈模样的安富,冷冷一笑,也不多说,蓦然的脚下马镫一踩,双手抓住马缰,一个飞身、越过马头,“唰唰”那佩刀已经出鞘,没有一丝的余地,也没有意思的话语,刀尖向他而来,这目标,正是他项上的人头。
安富一个见此,早有准备,一个闪身,侧身而起,从两人的缝隙里擦身而过,躲过了这来时凶猛的一刀,这些奔跑,加之今日狩猎与牢中的滋味,使得他的体力消耗的十之**了,此时只是感到身体里一阵的脱力,口中嘘嘘的喘气了气来。
“在下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你们为何要杀我?”双手紧紧的撰着那双磨石般的拳头,安富冷冷的问道。
“你的话太多,所以只好去跟阎罗王说更好。”那人嗡嗡之声传来,没有一丝的多言,又是握紧环刀,嘴角紧要,“呀……”的吼声刺破了这寂静的夜空,飞一般的向他冲了过来。
电光火花般的闪耀,连着这雷声轰轰,一道闪电划破了长空……
“找死,”安富大吼,就如一头牛一般的冲了过去,飞身躲过这闪电般的一刀,一拳往肋下而去,那人就此倒在了地上,双眼死死的看着他,却是怕不起来了。
“混账……”安富怒气直冲,对着这夜空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夺过两人的坐马,转身的策马奔跑,丝毫不顾身边一丝的微微细雨,只听这疾步的马声,消失在了这夜色里。
“你没事吧,”这两人看着而远去的安富,也没有追去,一人问道。
“无事,还好老子知道这厮厉害,垫了些棉花。要不然,可真要栽在他手上了。”那人嗡嗡的道,心中暗自为自己感到欣慰。
“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想着这么怪异的主意,这厮能顺着咱们走吗?”
“这就是所谓的身在局中不之谜吧。好了,咱们快去禀报王爷吧。”那人忙的道。两人爬了起来,急忙的往王府而去。
安富策马的狂奔,眼看已经走了大半的脚程,心里更是疑惑起来,这些杀手与那些人完全一般身手,也是如出一辙的作风,从不多言,从不告诉别人是谁主使,这怎能不让人怀疑。
安富心中忐忑不安起来,这一去,还能抱住性命吗?
可心中却更是怨恨,胯下的葱马仍旧直奔而去。
“嗖、嗖、嗖,”耳边响过三声,安富下意识的把头埋到马下,转身一看,只见街道华灯之下,三支箭矢射在灯上,把这墙都穿进了一截。
“飞虻轻羽箭,是他……”安富心里骇然震惊了,“没想到,这箭矢居然用来了对付自己,这岂不是自己在自掘坟墓吗?”
“嗖、嗖、嗖,”又是箭矢而来,安富忙的闪过,这箭矢从他头顶而过,顿时发冠落了下来,惊得一身的冷汗。
“是谁在暗处放冷箭,”安富大声吼道,“是条汉子,便出来吧,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嗖……”又是一箭,安富忙的偏头躲过,心里大怒,“你们这些混蛋,这箭还是老子拿的,现在却来对付老子,人面兽心的畜生。”
这黑夜漆漆,微微的细雨下了起来,安富警惕的仔细看了看,夜里空旷无垠,这箭矢的来源仿似消失了一般,安富感觉自己已是走头无路,这分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就算去了章知州府上,自己还能有命吗?
“你什么时候想的清楚了,你王府大人随时为你敞开,你虽是可进来,本王保证,无人阻拦于你。……”蜀王的话在心里有想了起来,安富心里有沉思了起来。自己本是忠心,却受人猜忌,如今已是不得不当这叛徒了,蜀王的豪迈,陈尧咨的笑颜在心里浮现了起来。
安富虽是直性,却也不是傻子,两相权衡,心里一横,用力一提缰绳,拉的这马长嘶的鸣声如闪电般的撕裂了这夜空。没有往章大人府上,折回了蜀王府。
…………
“回去了,这厮真的回去了?”远处黑夜里,几人站在房顶上,看着远处的安富,一人细声欢喜的道,“这厮还真的转性了,嘉谟你真是厉害。”
这几人正是陈尧咨与贺山、范浱,陈尧咨待到安富出府之后,便紧跟着策马狂奔,在这王府必经之路上等着他,方才的及箭,正是他射了出去。
“少爷真是好箭术,这黑灯瞎火的,居然能射出如此精准的箭出去,这在咱们成都府,怕是找不出几人了。”贺山低声笑道。
“凭着感觉上吧,”陈尧咨笑道。
“他方才好似在骂咱们啊,”贺山蹙起了眉头,“这混蛋,居然骂起老子来了,看我不收拾他。”
“不是,他怎么是骂咱们呢,”陈尧咨笑道,“是在骂那知府大人呢。”
“嗯、嗯。”嘉谟此言有理,范浱点头道。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贺山忙的问道。
陈尧咨想了想,笑道:“这安富策马狂奔,咱们自然追不上他,且沿路有人盯梢,不会有什么差池。这又是下起了雨来,咱们还是回去好好的洗漱,早些睡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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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范浱忙的道,“咱们不审问安富吗?”
陈尧咨看了看天色,笑道:“算了吧,这都子时三刻了,他又不会跑了,咱们也得给他些时间让他好好理理思绪不是?”
“对啊,”范浱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笑道:“那咱们就让他理理思绪。”
“少爷,”贺山嘻嘻笑道,“今儿时辰合适,咱们去那‘翠香楼’逍遥一回如何?”
“你这憨货!”陈尧咨怒骂了出来,“怎么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时务,眼下咱们应该多找些人手,注意章府的动静,依我猜测,这些日子,他们定然有大动静。”
范浱与贺山听他之言,都点了点头。
二 第六十八章到底谁是奸细
夜沉寂的不知何时,这王府里依稀的侍卫仍在巡逻,华灯点起,此刻却更显得不平静。看了看纸窗外微微细雨,蜀王赵元侃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从看着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此时,珠帘挽起,王府的侍女又端来了新泡的热茶。蜀王慢慢的放下棋子,端起清茶,细细的品味着。
“王爷可是心不在焉啊。”范宽落下棋子,微微笑道。
蜀王一笑,心里似是被他说中,也不再迟疑,飞快的落下棋子。这时,珠帘又被闲了开来,几个侍卫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王爷,那安富正在王府之外,请求求见王爷。”
“真的?”蜀王一惊,棋子砰的落在了棋盘上,蜀王急忙站了起来,“快快,把他带进来。”
范宽起身笑道:“王爷,咱们等了将近一个晚上,总算没有白费,那陈嘉谟还真是不负王爷厚望。”
“那小子,”蜀王得意的呵呵笑道,“他还真把这厮给蒙住了,本来子虚乌有之事,他硬是给弄得让人深信不疑。若不是本王早知道这是局,本王也不得不信啊。”
范宽点头道:“那些人本来就猜忌多疑,他这一手离间,才有用武之地,那安富不就是例子吗?”
蜀王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范宽也跟在他身后。
……………………
烛影摇晃,微微的闪着星火般的火焰。这夜深人静,章知州府上却是有些热闹。
这在座便有十来人,为首一人,正是番外打扮,看了看太师椅上坐着的章大人,心里突然涌出令人坐立不安的思绪。
“章大人,派出去的探子怎么还没有回来?”李德原蹙眉问道。
“王子殿下勿忧,那王府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想来不会有何差池。”章知州笑道,可他心里此时也没了底,这安富究竟在做什么打算,出了王府便一直往章府而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有嫌疑。
众人焦虑之间,唐柳匆匆而来,来不及一丝的喘息,忙的道:“大、大人,那安、安富又回了王府去了。”
“什么?”章大人心里顿时震惊,双眼放的如圆筒一般,一脸的不信,“你、你说他又回王府去了?”
“对,”老奴轻言所见。
“这,柳伯,你可看仔细了,是他自己回去的,没有人抓他?”章公子蹙眉问道。
“没有,他本都跑到了府南大街,没想到,居然有人刺杀,他怒声不已,折返回去了。”唐柳如实道。
“糟了,“章大人一拍座椅,气极的道,“安富中了离间之计。”
“离间,什么意思?”章公子忙的问道。
“没想到王府一边放任他离开,一边派人刺杀,栽赃于我们,安富自然心中气急,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王府了。”章知州谈了叹息道。
“可、可这样一来,咱们可就被动了。”章公子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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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咱们现在可就被动了,但愿安富那厮能醒悟过来。”章知州暗自叹了口气道。
“章大人,”李德原突然道,“咱们如今,可要……”他的话却没说了下去,做了个手刀一砍的示意,问道。
“可王府大院,护卫森严,咱们是无法接近他。”章大人摇了摇头。
“早知如此,咱们早该解决了他。”李德原冷笑道。
章大人摇了摇头道:“王子殿下之意,岂不是让我们与他们无异了。”
“那咱们该如何是好?”章公子不禁问道。
“事到如今,咱们必须早作打算。”章大人蹙眉沉思,突然双眼精光,一拍座椅,急道:“你们立即走,往杭州而去,那里才是主要之地。”
……………………
陈尧咨美美的睡了个好觉,这是他到成都府这些日子,最舒心的觉了。睁开了双眼,正要呼喊,却才想起秋蓉留在了汴京,心里暗自一笑,翻起了身。
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却是赵璇身边的贴身丫鬟,那个假小子书童。陈尧咨心里疑惑,微微道:“你怎会在此处呢?”
“公主让奴婢过来的,她说陈公子初到王府,定然心中有些不适,早早的便让奴婢过来了。”
“公主费心了。”陈尧咨心里涌出些感激,这年头,出门在外的,还是有个知心朋友最是舒心了。
“陈公子,你今日不去拜见公主吗?”
陈尧咨微微摇头,笑道:“没办法,这些日子有得忙活了,等闲暇几日吧。”洗漱了一番,陈尧咨心里却有些焦急,所谓兵贵神速,他怎能不急。
吃过了早饭,来到王府正堂,蜀王赵元侃与范宽已然在座了。两人细品着香茗,有着说不出的闲适,这刺杀一案,如今已是有了重大进展,只是等着安富那厮的正菜了,怎能不愉悦。
“见过王爷,见过师伯,”陈尧咨拱手行礼道。
“嘉谟,”蜀王一见他,笑了起来,“快快来坐下,咱们二人现在这么惬意,可全是拜你所赐啊。”
这事不可置否,陈尧咨也不争辩,径直问道:“那安富现在何处,他可是有什么招供的?”
范宽一笑,道:“他的供词咱们差不多都知道了,只是缺乏些证据罢了,今日再看看便知。”
陈尧咨坐在身边的椅上,轻品着侍女们端上来的清茶,悠闲的喝了几口。不到片刻,安富便被带了上来,陈尧咨仔细一打量,他已没了昨夜的落魄,倒是还梳洗了一番,见到自己,有些赧然。
“安将军到了,请坐吧。”蜀王赵元侃笑道。
“这……”安富迟疑了起来,“罪臣不敢,小将是待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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