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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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刚开到上清寺就遇到了塞车,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间,车子开起来像蜗牛爬地。这个时候重庆的大部分美女都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准备回巢,最适合打望。足足花了四十分钟,的士才开到巴蜀风情的门前,这时离七点还差十分钟。   
  还没进门,就看见酒楼里面食客汹涌,人声鼎沸,我和聂智群扒开人群想看热闹,发现原来是戴着墨镜的夏小妍被追星族认出,大家围着她索要签名和合影,她拎着坤包,左右躲闪,香汗涔涔,显得十分狼狈。我心中一乐,奋力挤进去,掏出采访本和圆珠笔,跷起脚尖,笑嘻嘻地递到夏小妍的面前,说:“夏小姐,能不能赏个脸,在这里留下你的芳名?”小妍定睛一看,是我在鬼闹,不由娇声呵斥道:“程哥你个死人,还不帮我叫保安!”   
  在保安人墙的护卫下,我们三人终于上了二楼的一个包厢。刚刚落座,值班经理就点头哈腰地走进来,说今天我们消费多少都可以免单,条件是夏小妍饭后要和酒楼的全体员工合影,他们准备把这张合影放大,挂在酒楼的前厅招徕食客。我连忙代小妍说要得要得,她也优雅着点头表示同意。值班经理欣喜若狂,说你们想吃啥子尽管点,我们酒楼的菜巴适得很,他还安排了两个保安守在包厢门口,吩咐道,除了上菜的服务员,任何人未经夏小姐许可都不得擅自进入。   
  孟辉还没有到,来电话说车堵在牛角沱了,叫我们先吃。我对着手机吼道:“你瓜娃子脑壳有包,不晓得早点出发嗦?慢腾腾的,像个婆娘,你就等着吃我们的口水菜吧!”估计孟辉在车内手机信号不好,没听清楚,还在一个劲地说要得要得。聂智群喝了一口可乐,兴奋地说,小妍你现在可是红得发紫了,我们兄弟几个都跟着你沾光哈,你看看连吃饭都免单!   
  小妍说群哥你只看见演员表面的风光,你不晓得我们背后有多苦,上次我拍一部武侠片吊“维亚”时摔下来,把左脚的骨头都摔裂了,住了两个月的院才好。有时我们夏天要拍一场冬天的戏,就得穿着羽绒服系着围巾站在太阳底下,半个小时全身就能热出一层痱子。尤其是拍古装武侠片最苦,一身行头重得就够你受的,还都是在荒郊野岭拍,上个厕所都不方便。还有那些狗仔队——   
  小妍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我和程浩然是编辑,她笑嘻嘻地说:“两位哥哥,说句对你们这些媒体人不敬的话莫生气哈,有些狗仔队真他妈的恶心,每天挖空心思打探明星的隐私,打探不到就胡乱瞎编……”   
  聂智群没有马上回应夏小妍的牢骚,他嘴角含笑,目光似有深意地望着我。我打着哈哈说:“小妍这可怪不得媒体,在其位谋其政,大家都不容易,出来打工的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小妍我跟你说,其实有些八卦新闻未尝不是好事,说明大家都很关注你,一个明星怕的就是被舆论忘记,有些明星被冷落久了还故意制造一些噱头出来呢!小妍你也别太在意流言了,清者自清,淫者自淫嘛!”   
  小妍还要说啥子,聂智群岔开了话题,他问她的个人问题解决了没有?小妍嫣然一笑说:“差不多了!”聂智群的神情顿时有些黯淡。我知道这家伙从小就暗恋着小妍,只是性格懦弱一直不好意思表白,现在小妍名气越来越大,他更是不敢痴心妄想了。聂智群还要问小妍恋爱的详情,她却扮了个鬼脸,丢出一句外交辞令:“无可奉告”。聂智群说:“小妍你搞得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怕我们杂志暴露你的隐私啊?”小妍乖巧地笑着说:“我是两位哥哥的妹妹,我就是防着全世界人民也不会防着你们啊!”然后她冲我问道,“程哥你说是不是?”     
七  我连说对头对头,哥哥害自己的幺妹,那还是人吗?来,跟哥哥碰个杯!小妍一仰脖子把一杯啤酒喝下,说:“两位哥哥别介意,我不想说自己的隐私,是因为爱情还在进行中,我夏小妍不习惯把还没有成功的事拿到桌面上来摆谈,等有了结果,我第一个向你们报告!”说完,她笑嘻嘻地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正说着,保安推门而入,必恭必敬地问小妍:“有位姓孟的先生在门外说是你朋友,是不是让他进来?”我坏笑着冲保安摆摆手说,你转告那姓孟的龟儿子,我们的大明星不认识他这等草民,叫他速速滚蛋。保安还没退出房间,孟辉已经直接闯进来大声嚷嚷:“小妍你混得越来越巴适了,还带着保镖嗦?龟儿子哈戳戳的,竟然不让老子进门!”按照我们的老规矩,最后一个到的自罚三杯。三杯啤酒下肚,不胜酒力的孟辉舌头开始打结,脑袋上热气蒸腾,太阳穴青筋凸显,像个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   
  5   
  周日上午,陪美琪去重庆医科大学附二医院做无痛人流,妇产科外面的走廊上,黑压压地坐了一大排小丫头,不少看上去是中学生,有一个丫头手里还拿着一本初三英语课本。有一些好象是结伴来的,聚在一起鸭子似的叽叽喳喳,脸上笑容明媚,显得满不在乎。   
  尽管是无痛人流,美琪还是有些害怕,抱着我的腰,身子一直在发抖。轮到她时,我和那个满脸横肉的妇产科大夫一人拽着一条胳膊才把她架进手术室。美琪怀孕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我记得每次跟她上床时都戴了套子,靠,一定是安全套的质量出了问题。可惜那天晚上月黑风高,忘记了是在哪家药店买的,否则一定要告他们出售伪劣产品。我跟思娅这么多回,就从来没出过问题,思娅最害怕进医院,说那里有种死亡的气息。安全套都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她说在结婚前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她每次都会到大药店里去买正规厂家生产的产品,还把各个牌子的拿在手里反复比较比较,要掂量半天,像买小菜一样。   
  美琪终于出来了,头发凌乱,脸色发白,走路一晃一晃的,像只鸭子。我扶着她上了一辆宝来,那是她老爸的座驾,她经常开出来和我约会,还当了我免费的驾驶教练,男人天生就是适合和钢铁打交道的材料,短短几个月,我开起车来就比有两年驾龄的她还要熟练。美琪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开车把她送回家,中途停车去超市买了些滋阴补血的营养品。美琪的家在渝中的一个高尚小区,是一幢两层的复式楼,据美琪说买房带装修总共花了八十多万,听得我直咂舌,心想当一个主编能弄这么多钱,真是划算。想到那天美琪她老爸在办公室里对我说的话,他要升任副总编了,主编就在我和聂智群中挑选,我心里头就盘算着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   
  进了家门,丁主编赶紧迎上来把女儿扶到沙发上坐下。美琪的母亲早些年因病去世了,平时打理家务活的就是一个老保姆。丁主编让老保姆端来一盅早就炖好的乌鸡红枣汤,自己则到洗手间拧了一条热毛巾给美琪洗脸,我被晾在一旁,无人理睬,觉得有点尴尬。看到美琪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后,丁主编才把我叫到二楼的书房说起了话,他问我那事解决得啷个样了?我说正在进行中。他说你娃快点办,你看我女儿被你糟蹋成这个样子,我心就像被刀扎了一样疼,你要是跟我耍花招,我不仅炒你鱿鱼,还要找人废了你。丁主编目光如电,照得我浑身发麻,低声下气地答了会话后,我找了个理由匆匆出来。   
  眼看着离我跟丁主编许诺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我却仍然不知如何跟思娅提起分手的事,心头不由有些烦躁,我拨通了孟辉的电话,心想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说不定有啥子好办法。   
  在南滨路法国水师兵营旧址附近的一家茶楼里,我找了间包厢坐下,一包熊猫抽完一半的时候,孟辉来了,龟儿子今天打扮得像个五四青年,剃了个小分头,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装,连风纪扣都系得严严实实,看着让人发笑。孟辉坐下问我啥子事,我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他。孟辉说程哥你真的舍得跟嫂子拜拜?我说都逼上梁山了没有退路。孟辉想了想,说;“程哥,这也不能怪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容易,伯父伯母的身体又不好,你得罪了那老头子,他奶奶的要是给你小鞋穿,你就惨了,要是真找个借口把你给炒鱿鱼了,你可就得白手起家了哦。那会儿,你啥子东西都没有了,成了穷光蛋,嫂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所以还不如早点解脱,各奔锦绣前程。”孟辉说中了我的心事,我低头沉吟不语。他又说:“程哥,我晓得嫂子的脾气,你要是明着跟她说,她不跟你拼命才怪,所以你最好是把责任推到她头上。”   
  我说思娅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啷个把责任推她身上,你娃就晓得痴人说梦。孟辉眼骨碌一转,说程哥我有个法子,不晓得你愿不愿意试试。他贴近我,说他有个哥们叫周雄,一米八几,帅气威猛,能说会道,每天吃喝拉撒都在网吧,专门在网上泡妹儿,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祸害的良家妇女有公务员、大学生、教师、女老板,甚至还有空姐,而且从聊天到上床最短的只有三个小时,最长也不超过一个月。思娅喜欢上网,只要有她的QQ号码或者是MSN,他就可以想方设法去勾引她。我听得心里酸溜溜的,说你娃那法子也恁损了点。孟辉说,是啊,男人戴绿帽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八  闷闷地抽了一包熊猫,包厢里烟气蒸腾,我和孟辉商量来商量去的,除了那条“美男计”,似乎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最后我长叹一声,摁灭烟头站起来,说,就按你娃说的办,要是思娅真的能够忠贞不渝,我再作打算。孟辉也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程哥,你得有心理承受能力,到时千万莫怪小弟害了你。”   
  丁主编说从这个月起,没有特殊情况,每个编辑都必须出差,不许再偷懒躲在办公室里就靠打打电话约稿,“作者是一个杂志发展的根本,不跟作者建立铁的关系,啷个有好稿子?不到当地出差,啷个能发现重大新闻线索?我们需要跟作者面对面的交流,告诉他我们杂志需要啥子风格的稿子,要学会指导作者有针对性的给我们杂志写稿,抢抓重点题材,提高稿件质量,这些东西,是电话里几句话能说得清楚的?有些编辑不想出差,怕吃苦怕累,难怪发不出好稿子……”丁主编说完,锐利的目光从韩琼的脸上一扫而过,吓得她头都不敢抬。   
  对于这个安排,我毫无怨言,我喜欢出差,喜欢体验不同的城市风情,当然也包括其中的女人。为了防止编辑趁出差在外面游山玩水,杂志社有明文规定,出一次差需要在三个月之内发两篇稿子才能报销差旅费,否则就得自掏腰包了。韩琼去年出了两次差,每次都无功而返,年终奖被扣掉了一大半,所以她最害怕出差了,今年还没有出过一次。这次我申请的出差地是杭州、苏州,聂智群是长沙、武汉,韩琼要去的是南京、上海。我先去杭州,韩琼说她先上海,这样我们坐的就是同一趟火车——K72次,我比她提前两个站下。   
  去财务科预支差旅费时,诸葛洪也在那里数钞票,看见我和韩琼一起进来,得知我和她走的是同一条路线,诸葛洪冲我鬼头鬼脑地笑。我擂了他肩膀一拳,骂道:“你娃笑个锤子,这次不给老子组几篇好稿子,回来有你好看!”   
  上车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我睡下铺,韩琼睡中铺,车子一摇晃,我就困了,韩琼说啥子我一句都没听清楚。醒来后已经到了义乌站,韩琼早已起床,眼睛有些发直地凝视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看见我起来了,她指了指小桌子上放着的牛奶和蛋糕,说她吃过了,这是给我买的。我有些感动,心想这丫头平时看上去憨憨的,没想到还蛮细心体贴。火车开动了,韩琼问我:“程主任,你告诉我组稿有啥子诀窍?”   
  我努力地咽下一块蛋糕,说,要想方设法跟作者套近乎,男的要夸他长得帅有风度,女的要赞她漂亮有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