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魂舞 by 冰灵
一惊便看到他手指轻弹便轻易地折损了剑身,并断成三块。
莫齐惊讶未消,只觉得小腹一疼,口腔里涌上一股咸味。视线往下移去,身体已经先一步往后飞,原来是小腹被君天邑狠狠地踹上了一脚,只觉得胃百味翻搅,口中一口血没忍住吐了出来。
莫齐余光瞟到身后即将撞上的乃是一块巨石,心下一苦,只怕是要摔个七荤八素了。但是并身体在半路却是被一个软垫子挡住,回头一看原是他哥哥莫爱杀接住了他。
〃小心!〃靳铭章叫一声,因是他看到国师心手一动一个火球从旁侧向他们袭来。
莫爱杀不慌不忙,反手一剑刺中火球借着冲力跳落到一旁。
莫爱杀一脚刚落地便突然觉得叫下一股力量向他冲来,心下一急,翻身跳开风击!空中的风如镰刀朝莫爱杀袭来,而脚下的风旋成钻子一般朝上冲,情况危机万分。饶是高手的莫爱杀也费了不力气才躲了去。
国师心怎会轻易地放过他们?紧接着火球毒蜂暗器接踵而至。
其余众人也不闲,这几样厉害的玩意儿也没待薄他们。
〃啊。。。。。。〃一声惊叫,寥影残寻声看去见着林羽微和靳铭章两人站的位置下面钻出钻子一般的风旋,只差着没将他们二成片成两半。
残心念一动,也不管旁的因素将矜凌推到潭敖擎怀中,自己扑身前去救人。
铭章这帮人,够分量的不外乎这几个,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寥影残,心宿自然将厉害得留给了残。
只见得扑云盖月,飕飕无数声清响,剧毒无比的半寸银针全部射向残。要是此刻残是徒手一声躲过它们倒也没什么,可是他若是躲开了靳铭章和林羽微两人可就遭殃了。
于是残挟着靳、林两人动作显得吃力不小,倒也还勉强,只道是心宿不饶他们,心念一动便要请得水、火、风前去相助。
残用余力识得心宿举起得手另有动作,心下一冷只道是要吃了亏去。不曾想,轰得一声突来巨响,引去了心宿小片刻的注意力,忙趁机跑开。再回头一看方才差点要他命的地方,只看到大水犹如十匹横排的风驰骏马冲垮了石壁,打乱了阵法布局。
心,一怔,眼看着局势大好竟生了变故。
这大水来的也太过奇妙且汹涌,而且之前竟一点迹象都没有,不心,心念一动,原并不是没有迹象,难怪他今日觉得眼皮直跳,刚又闻到了一丝丝焦味,本来还以为是他的火球发出来的味道,现在想来焦味里还夹了木屑和煤油的气味。。。。。。
〃难道?。。。。。。〃心一惊,立即从站立的石柱上跳下,果不其然。。。。。。轰得一声地基一松,石柱连着祭台倒了一片。水势也因这一轰响由原来得直走的冲势改为向地下而去。
〃什么?竟然在阵法的下面挖了地道?!〃君天邑也是一惊,更惊得是他看到方才还柔弱地寻求保护的人儿竟。。。。。。
残眼看着汹涌的水势要将他们也一同冲走,却见水突然往地下流,莫非。。。。。。猛回头金发银丝汇聚轻风撩动,同是银衣赫然地被染上了鲜红。。。。。。
〃星宿〃
众人惊地一时动弹不得。
尤其是潭敖擎,他怀中的人儿在数秒之前还是惊惧无比地往他怀里钻,弱势得叫人怜爱,却突然在洪水冲击石壁的时候突然推开他以惊人速度持遍身通透的红剑冲出。。。。。。
〃?!〃心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突变不算,眼前的这人,美艳中带着妖异,倾城中带这邪魅,分明就是星宿无误,可是。。。。。。为何?且说矜凌不可能突然变成星宿骗了他;可是他最有把握,最为信任的星象并没有观测到〃星〃这一宿啊?
心的惊讶,银发的美人儿了解,邪魅地一笑将剑身推到心的身体更深处,他笑,一时间叫看惯了自己的美貌的心也惊艳。
星宿凑近心的耳边小声道:〃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
〃呵,很简单,我是叶矜凌!〃
心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也在这一刻,银发美人儿将剑嗖得一声拔出!
美人儿回转身来,银衣在威风中摆过一个优美的弧度,一双美丽紫色瞳飘向君天邑。后者冷笑了一下,从身侧美人的手中接过了剑。
〃局势大变呢,太子殿下。〃星宿一笑,百魅横生。
〃倒也不一定吧。〃君天邑嘴角保持着上扬,目光却变得狠毒。
〃殿下前几日中的毒可曾好了?本宫可不想趁人之危啊。〃
〃本宫〃两字叫残心下一颤,星宿!星宿回来了!
君天邑冷笑,忻这个贱人原来为了他才回来下毒的,可惜太过愚蠢了,下的毒平平怎奈何得了他?
〃小小倌童如何奈何得了我?白添了一口野鬼而已。〃君天邑冷笑。
〃忻?你把忻怎么了?〃桃子尖叫,野鬼?不,不可能忻不会死的!
星宿道:〃啧啧,殿下还是不孝顺呀,怎好鄙夷自己生父?我指得可是北甲的王帝陛下,您的亲父下得毒。〃
听得星宿轻贱父亲,君天邑气得不轻,稍稍冷静一下,这才听出了星宿话中的玄机,难不成。。。。。。
君天邑运足十成内力,突然觉得腰腹四大腰||||穴膻中||||穴、鸠尾||||穴、巨阙||||穴、气海||||穴,头部百会||||穴、神庭||||穴、睛明||||穴。。。。。。几个||||穴位钻心一痛,毒侵五脏。
该死,着了越子忻和不二辰的道了!
方才打飞莫齐,君天邑只用了一成内力还没有觉察,此可一运足了内力,毒气攻心便不得了了。
君天邑抬头狠狠地瞪向星宿,父亲的死叫他太过伤心难过,竟被他们下毒成功!而这其中的功劳还有他生父的份。
星宿目的一达,笑道:〃本宫已然说了不趁人之危,所以并没有在你不知晓的情况下因突然运功死得不明不白,所以。。。。。。〃所以你现在已经知道自己中了毒,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星宿突然运功,白衣飘闪,红色剔透的宝剑闪着寒光。。。。。。
身影闪到眼前,君天邑持剑一抗,竟还有余力。
嘭嘭电光火石在半空飞闪。一方落一方又起,打得不亦悦乎。几个回合之后,星宿持剑落地,君天邑喷了一口血,以剑支撑身体,目光却是狠毒地吓人,这是明显不甘心且狠极的目光。
星宿刚想一鼓作气再杀,却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影子,身体被人挡住。
〃残。。。。。。〃星宿顿住,觉得心里头某个地方变得软软的。
残双眼感情丰富, 可谓是百感交加,其中一感便是〃怕〃。明知道君天邑伤得不轻,星宿不会吃亏,却还是怕,怕他会像是当年那一役一样,一战便不起。残的手抓过星宿持剑的手,不让他再举剑。
星宿诧异于残的坚决,再看另一边已经由莫爱杀接手,想君天邑伤得不轻,也就不强着自己动手。
那瞬间,残与星宿四目相对,两人僵持在那里,情深似海溢出心头变得苦味。万般的话语在这刻全都成空,只有久久凝视对方,深怕眨眼间,芳华不在人转成空。
莫齐早想好好教训这个北甲的太子,见了有这机会,立即和莫爱杀一起迎战。君天邑毒气攻心不到数招便被莫爱杀一剑刺穿了身体!
桃子恨这个兄长害死父亲和母亲,方有听到忻的噩耗,愤怒上扬,小手小脚疯也似的砸到君天邑的尸体上。脸上更是泪流满面。
〃桃子,桃子!〃莫齐要上前去阻止,却被哥哥抓住,铭章道:〃由他吧,发泄了也好!〃
君天邑一死,星宿又回来了,可却有两人黯自神伤,首位是潭敖擎,他早就觉得叶矜凌有古怪,怕是星宿本人,可就是如此,见他与寥影残两人,已然觉得自己是绝对没有机会,心下不免伤神。
另一人便是林羽微,她也并不是觉得自己爱寥影残有多深,只是梦境之中他与星宿相爱相恋太刻骨铭心,叫她分不清梦与真实,似乎她也该是爱上了残吧?不过只一点,也许一点点。此刻她悲情只是想起了另外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自己突然离开是不是给他带来了捆扰?
〃喂,我全身是伤,疼得不行,我们可不可以先回去?〃一个声音起,说话的是炎熵,他被北甲的这群家伙打得外伤内伤一大堆,而且更是饿得发狠,可见不得他们一个两个的伤情的伤情,发泄的发泄。
〃看你跟个孩子似的。〃静儿好笑得看着炎熵,倒也觉得他说的不错。
〃好,大家都先回去吧,免得其他人担心。〃靳铭章道,于是大家便向阵外走去。
莫齐拉住了桃子。
桃子发泄也够了,也就由他拦,只是又沉默了一刻。
〃怎么了?〃
〃他毕竟是我哥哥。〃桃子说。
莫齐明白了他的意思,桃子是不忍心君天邑暴尸荒野被野狗叼去。
莫齐捡起君天邑手中一直攥着的青龙石,道:〃出去后叫玄武令徒把他埋了。〃
桃子点了点头,便有莫齐挟着转身离开。
〃噌〃莫齐顿觉剑光一闪,转身挥去一剑,可是来不及,桃子中了君天邑一剑。
〃不!〃
莫齐的一声尖叫引起前面的众人一怔。便有人懊悔自己没有检查一下尸体!
另一边银衣闪过,与静儿一起急忙救治,而那一剑虽没有刺到心脏却是几乎贯穿。。。。。。
(全文完)
接下去是番外,亲们想看谁的番外啊...
子忻篇
北甲的冬天寒冷无比,大雪铺天盖地使得大都穿上了华丽的银装,仿佛圣洁无比,仿佛单色的白,纯白。
大都的盛装是如此的美丽,楼阁精致地雕花细啄。繁华最是帝王家,北甲的国都自然是繁华的中心。官们锦衣雪袍经常会出现在国都最繁华的街道上,这条街被穷人们称为金柳道。并不是因为街面上银柳飘絮,说的是〃曼妙腰枝,金柳絮,柳桃初成便向金城官宦家〃。这是攀附官家的地方。
北甲国都不管是穷富官宦,王孙贵族无不晓得这金柳道是欲仙佳境。不过那里是穷人挤破了脑袋也进不去的地方。
从懂事起,我便知道了这个地方,长者老人说那里是污秽的地方,好人家是绝对不屑去那里的,哪怕路过附近。叔伯们又说那里是有身份人去的地方,进得柳城便是有身份的表现。三姑六婆提起那个地方更是不齿得很,仿佛说了那个地方连嘴巴子都不干净了。
我从小便是乖巧的孩子,姑婆老者的话从不忘,我自也鄙睨于那种地方,却是委实不知道那里究竟是做什么的。
再说我的童年,每个小小的细节都该是记得的,却又在记忆里生得模糊。对我来说幼小的生活是最为甜蜜珍贵的。即使日子过的清苦无比。
母亲在我的印象里是个温雅的大家闺秀,因为家道中落才嫁了穷秀才的父亲。虽然母亲打小过着好日子,可是却十分安逸于与父亲一同生活的清贫日子。
父亲是记不得了的,从懂事起我便再没有见过父亲的面,母亲靠着和父亲恩爱日子的记忆辛苦持家,即使那段记忆短暂无比。
父亲早丧,我又从小的身子骨弱,母亲养育我就显得万分的辛苦,可是母亲是从小念过《女训》的,日子再苦也坚持着从一而终。有时候我常想,兴许是我拖累了母亲,记得那时候还有个人品不错的富商喜欢母亲,可是母亲终究没有答应他,富商等了几年,最后还是敌不过家中老父的再三催促,成了家。
我问过母亲,可曾后悔,母亲总是微笑着摇摇头,眼睛瞄向床边的红木大箱子。我知道大箱子的底部有母亲的宝贝父亲没来得及穿上的长裳。
家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母亲靠着给人家洗衣缝纫刺绣维持着家计,父亲这头的亲戚叔伯兄弟各家都吃不饱了,不逢年过节来顺手摸去几个家什就不错了,怎会帮衬我们?母亲这头,就只一个哥哥了,可是成年的见不到面,又十分爱赌钱,他不来招惹已经万幸了。
日子饶是过得如此清苦,母亲却是绝不让我帮着做活的,母亲每每严厉地说:〃男儿家的休摆弄这妇道人家的东西,没出息!我们越家代代都是读书人!〃
所以我打从懂事起就认真的读书,母亲请不起教书先生,她便白天亲自教我,夜里熬夜干针线活,我看着心疼,却也牢记着母亲的话不敢帮忙。
若日子这么过了,倒也不错,偏生得我的身子骨不争气总病着,母亲将做伙计攒得钱全花在了汤药上,可那汤药怎是我们这样的穷人家吃得起的?一计半吊钱,那可是我们半个月的花消。
母亲为了攒足钱给我卖药吃,更是没日没夜的做活儿,后来听邻里的姑婆说后山上有我吃的药草,于是母亲每天大清早的便去采药,终于因为早露太寒而得了风寒没来得及医治,其实来得及也没这药钱,最后母亲过世了。
母亲是被我给拖累死的!
银柳儿飘絮,白雪纷飞,母亲一死我便懵了,几天几夜不吃不睡,没有哭是因为母亲说男儿家不可以流泪。
母亲的后事是舅舅一手包办的。舅舅是个老赌鬼了,平日里不与我们家来往,母亲死后,却多亏了他。我对他曾经感激得很,直到在一个大雪天我被带进了金柳道。
任凭我怎么哭求,舅舅就是将我卖到了金柳道据说很著名的清楼碧楼。
那年我十四岁,族人的话与母亲的训言,我牢记在心,我是绝不会屈服。天真如我,以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