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花





仁慈,这才留下了这个野种一命。当年就没几人知道,如今先皇已去了多年,这事也没人提了。” 

  老子听得心惊胆战,猛然醒悟,为什麽皇帝老哥不许他进宫。皇家威严!皇家威严~~ 

  老子心里暗暗决定,以後就是再怎麽,都不要他进来了!乖乖呆在府里有什麽不好?要宫的医书老子给你摸!想学医术老子把太医搬出来就是了! 

  老哥这次是卖我个面子,现在当著臣子把话都放了,什麽面子都不可能卖了! 

 

 

85 顺便摸了辆老哥的马车,黑马儿栓在车屁股上,这回走得比较顺当。   

  老子一进屋,迎上青袖一张笑脸,木桶不在了,千绿和桐君在,一个望著老子一个望著里头,都在发笑。 

  柳如清端著个空药碗过来放,也跟老子一笑。然後说:“谢公子回来了,那咱们就先告辞了罢。”说著眼睛扫了一圈。 

  他们一个一个从老子身边走过去,老子站在门口,就说了一句话:“你的罪名取了,小侯爷帮的忙。虎骨也拿到了……” 

  外头门停了一下,合上了。 

  这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裴旻一双眼半抬著看过来,再返回去。水光有了,还有一股子恨。 

  恨?不可能! 

  老子走近,再走近,扑上去,抱紧。 

  裴旻隔著被子扭了扭腿,软软的说:“别碰我,疼。” 

  老子把腿从他膝盖上拿开,继续抱紧。 

  “春水,你听我说……” 

  “别说你爱我,我不信。”说这话的时候没看我,望著帐顶。 

  “为什麽不信?我不爱你还爱哪个?” 

  裴旻冷哼一声,依旧没什麽力气的样子说:“你爱我?你哪一次说过?” 

  老子……我没说过吗?老子楞了一下,还真不太记得了…… 

  “你爱我?你爱我会在我身上用春药?” 

  “春药?!”老子一惊:“天王老子,我敢吗?这不可能!” 

   裴旻突然激动起来,反手拉开暗柜,里头劈劈啪啪滚出一串钥匙,和那几个小瓷瓶子。裴旻抓了一个在手上,问我:“这是什麽?别说你不知道?!” 

  “天王老子!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妈的小少爷,什麽不好放,放的那种东西?!老子抽了脸上一巴掌,抓著裴旻拿药瓶子的手:“我是笨的!你再打我罢!!”老子真***笨!怪不得人家那天晚上说,不要红色的,敢情是红的比白的还厉害!老子看他那麽激烈,还以为是舍不得我!***傻到底了! 

  “够了!”裴旻挣开手,瓶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破了。 

  “就算你爱我,你爱的又是我什麽?是能帮你赚钱,还是床上伺候得你不错?你爱我?爱得过那一仓珠子银票麽?”冷哼一声,又换了没力气的语气:“不过我现在都想通了,你放心罢,我一张银票也不拿你的走。” 

  “裴旻!春水!要是钱,我承认!我是喜欢钱!但是……要是你喜欢珠子,咱就不换就是!就天天拿醋溶了给你洗澡也成!”老子一听他说这个就烦躁,老子被看透就看透了,老子该忍的不该忍的都忍了,可他还想走! 

  “钱在你手上,掌柜们也被你收服了,为什麽还要走?” 

  “为什麽?”裴旻突然一笑,不过倒像是怒道极点的那种:“我是个男人!我干嘛要留在这里让人压著?我不能做我的裴家少爷成家立业结婚生子麽?!你又干嘛非要留我? “ 

  “你的家?你的家就在这里!外头的生意归你,仓库里那些也归你,你还要到哪儿去立业?” 

  “谢小军!你干嘛这麽好!人家要什麽你就给什麽?我裴旻从来就不是个好人,脾气本来就不好了,对你也凶,还想吞了你的家产,你留我做什麽?” 

  老子脑子乱作一团快要跟不过来,裴旻吵架一定是个能人,一个完了马上他就能挑出另一个,老子是兵遇秀才,有没有理都说不清! 

  於是老子决定另辟蹊径,撑起身体直勾勾望著他眼睛讲:“裴旻,你爱我!我知道你爱我!不然你不会拿账本摆醋缸子试我,也不会在大厅撕银票等我!你不会走,你爱我!” 

  裴旻道:“你少自以为是!我不爱你,我恨你!” 

  “你肯定爱我!骗不了人,谁都知道!” 

  “哼,我爱你?”裴旻不自然的转开了视线,“我爱你没用,你看你现在的字,七分像了柳如清,三分像了青袖。哪里还有我的?” 

   小样,老子就晓得没猜错! 

  “有你!当然有你,最大的那块就是你!字?字我可以改;改得十分十的像你也成!” 

  裴旻被堵住一个,立马又换上一:“说白了,一开始就是肉体关系,早知道,也不那麽试你了。不就是个皮囊麽?其实少了这一个又怎样?” 

  “肉体关系?!”老子突然灵光乍现,再次另辟蹊径。 

  老子说不过裴旻,他牙尖他嘴利,他打定了主意怎麽说都不要老子好过。 

  老子卑鄙老子无耻,老子早就说过的! 

  老子贪生,老子拜金,老子怕痛!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就这个肉体关系,老子可以做到哪里! 

    

  老子在裴旻惊异加愤怒的眼光下,扒了衣服掀了被子,抓了一个不晓得什麽颜色的瓷瓶子…… 

  老子如今才知道,裴旻那麽强悍的人,也会觉得不安,也会因为这个怀疑。 

  天黑关门收衣服,小孩子早些上床睡觉去了! 

 

八十六××××××××××××××××××××××××××××××××××××××××× 

  早上,老子散了架似的摊在床上,瞟了眼裴旻,还没醒,小样~ 

  裴旻身上光溜溜的,全是红的紫的,都是老子啃的! 

  老子看著,舒畅!怪不得那麽多人喜欢弄吻痕,就是舒畅! 

  一个晚上裴旻都在叫,譬如说:“我恨你!”再譬如说:“谢小军你这个混帐!傻子!”之类,之类的,边叫还边推,眼泪流得比老子还凶。妈的,搞得好像老子在强X他似的!老子牙要磕著了呗,他鬼叫得厉害;技术好点罢,他也有意见,说老子是在外头跟青袖练的,天晓得老子哪里给青袖这样做过?老子连这次都是闭著眼睛硬上的!真***难伺候! 

  恨老子?恨老子才好!恨就说明你认了! 

  再叫又怎麽样?推又怎麽样?到後头还不是老子说一句就答应一句! 

  老子说:“以後不许欺负青袖他们。” 

  裴旻说:“我没……”老子一眼瞪过去,小样赶紧改口:“好好,不欺负。” 

  老子得寸进尺:“以後不许提要走。也不许结婚生儿子!” 

裴旻搂著老子腰杆,沈痛道:“我认了,我认了。” 

老子得尺再进丈:“不要不信我。咱们定了要一辈子,就怎麽也要一辈子。” 

裴旻靠在我身上,轻轻嗯了一声。 

  老子说:“你别靠这麽紧……我痛!” 

  裴旻……裴旻恨了我一眼,说:“你活该!”然後放松了一点。 

  然後老子说:“你家大哥要生了,不会绝後的。还有其实我知道你是想帮他们,只是太凶了点。” 

裴旻淡淡一叹,说:“你高看我了,我只是想帮自己。另外,你不是乏得要死了麽?”然後伸手轻轻按了按老子的脑袋,往他肩上。往他肩上……往他肩上…… 

不过老子还是,沈痛的睡著了。 

  老子正在回忆著回忆著,突然听见外头扣了几下门,像是小保:“主子,日上三杆了。” 

  老子清了清嗓子,说:“咳,主子今天不起来。过一阵把饭拿过来就是。” 

  小保继续说:“小侯爷在大厅等呢。” 

  小侯爷?小侯爷找我干什麽?烦~“跟他说,主子今天不舒服,以後去拜他。” 

  “可是……说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老子懂了:“叫柳公子去……等等等,先给小侯爷带个话,再去叫柳公子。” 

  “带什麽?” 

  “佛曰:不可说。”老子摸了摸下巴,可惜没胡子。 

  “那我怎麽说?”小保问。 

  “就说这个!笨!” 

  小保走了,老子正打算再睡一觉,突然听得一声:“他笨,你就不笨麽~”老子转头一看,裴旻正两眼含波瞅过来。 

  老子突然颇有些尴尬,只好先干笑两声:“嘿,嘿嘿,你醒了啊?对了,我想起来一个诗,前几天一个算命的硬叫我给你说的,你等等啊~好像是这个: 

  ‘回波尔时秋到 

  纤纤十指交绕  

  长念华严难省 

  却见稚童怀抱 ’” 

  老子今天说了个佛曰,脑袋灵光点了,昨天晚上楞没想起来,还有这招杀手!!说不定就不用……唉……忍了! 

  裴旻听了,征了一下,冷脸道:“我不是都认了麽,还说干嘛?”然後又突然一笑,带点了妩媚的笑,举起左手,看著老子那天给戴上去的黑水玉戒子,问:“说来,这是什麽?” 

  老子也赶紧笑:“这是在杭州给你带的礼物!说可以防风去湿,你戴著好!” 

  裴旻脸色不善,老子不晓得哪里又错了。 

  “香包呢?恐怕扔哪去了都不知道吧?” 

  “在!一直在这里!”老子一听他提香包,赶紧摸怀里,才想起衣服扔地上去了。老子支手拖上来,乱摸一阵,幸好幸好,装在小袋子里的,马上那麽颠都没掉。 

  裴旻一把拿了过去,在手上掂了几下,道:“没想到还真在,不过也没见得怎麽看过吧?” 

  “谁说的,我看,经常看!” 

  “经常看呀~那~”裴旻说著,手上一用力,把线缝扯开了,摸出两只火玛瑙戒子递到老子面前,笑得阴兮兮的讲:“经常看,怎麽不晓得它们,就在这里头呢?” 

  “嘿嘿……嘿嘿嘿……你晓得我比较笨嘛……”不过老子现在不笨了。老子拿过戒子,跟裴旻说:“你戴一个,我戴一个,我们这辈子,就套到一堆了。” 

   裴旻这次嫣然一笑,把手伸了过来,道:“我就说连青袖都有,怎麽能少了我的?” 

  好个裴旻!又是早有预谋啊你! 

  老子也认了!戒子戴好,老子打算撑起来给他来一个,结果没撑到一半,直接痛砸下去了:“好痛!” 

  裴旻看著老子,把散了的鬓发往後捋了捋,他撑起来了,并且准无误的给老子亲了下来!亲了半天,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开始穿衣服:“你好好躺著,我去找点药来罢。” 

  老子挺不甘心的,妈的,明明妩媚得跟什麽似的,老子才是上头那个!那个词怎麽说来的,总攻总攻!!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顺手拖住裴旻,问:“你腿上不痛了?昨天还……” 

  裴旻笑道:“走这点路还成。何况这药,还是亲自去找柳如清拿的好,未必你希望下人都知道?” 

  老子不由得也笑,放了手。裴旻果真,还是看重老子的,一想到这点,心里头就是满的。 

  裴旻衣服还没穿好,又有人扣门,是青袖,端著个托盘。 

  “主子,青袖送早点来了。” 

  红的青的戒子戴在一个手上,还真不是一般俗气,老子悄悄摸了个下来转移到右手了。 

  裴旻打开门,笑,青袖把托盘放在桌子上,也笑,然後看了看老子,又找出小几安在床上,把老子扶起来半靠著床头。 

  老子跟他笑了一个。不晓得他看得出来不?千万可别! 

裴旻过来说:“行了,我来吧。” 

老子拉了裴旻,讲:“先吃过早饭再去罢,免得凉了”。 

  青袖进退自然,从袖子里摸出来个药瓶递给裴旻:“这个是柳公子托我带的。” 

裴旻拿在手里对老子阴侧测的笑,又脱了大衣钻进被子里,把一对膝盖使劲的往热处靠。 

老子忙说:“青袖,帮我叫人来换热水壶子好麽?” 

  青袖答了声好。 

  屋里没人了,老子被裴旻按著弄,边抹还边吊著眼角偷笑,丢死人了!比当初被柳如清看光还丢~~ 

 

八十七××××××××××××××××××××××××××××××××××××××××××× 

  柳如清的药高级,床上呆了一天半,老子就起来了。 

  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的雪也停了,可惜没铺起来。 

  老子坐在床边,捂著裴旻的手说:“咱们以後说话做事别这麽弯弯绕绕的,都直接点。你看那箱银票,多可惜啊。” 

  裴旻瘪著嘴点了点头,随後问起我那棵佛手柑来,老子极有气势的一挥手,说:“挖了!” 

  “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