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间
〃说!〃我表情不松,手在他脖子上一圈,做势要再掐。他连忙摆手,道:〃别,别再掐了。〃
〃那你说。〃我没使劲,但手还是套成圈状,盯紧他。
他见危险消失,突然变得不太痛快。期期艾艾半天,道:〃你怎麽睡觉不穿衣服呀?〃
MD,真会跑题。不过。。。。。。,他刚才害羞起来,不会是因为我的裸体吧?这小子有做GAY的潜质呀,见到同性裸体竟然会害羞!我盯紧他的黑皮脸,心里真正乐了起来。在他身上揉了几下,果然,身体非常不错,柔韧细致,虽然黑了点,并不妨碍手感。我的心思活了起来,趴在他身上,贴在他耳边,低低问道:〃我有没有穿衣服。。。。。。跟你,有什麽关系?〃
黑皮有黑皮的好处,我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不是脸红了。不过他别的反应非常合我心意。他突然一把把我推开,喘著气,不看我,半天才转过来,盯著我的眼睛,道:〃现在是冬天!不穿衣服会感冒的。〃
真是牵强的理由。我笑得眯起了眼睛。屋里空调开得很大,暖得很,我索性就四仰八叉地躺著,做一付惬意模样,道:〃别管这个。说!你昨晚什麽居心?把我半夜吵醒!〃
果然,我一做出这个春光大泄的姿式,他就把眼神飘开了。嘴,死死闭著,就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不耐烦等他那付呆样。起身,做势要扑倒他,他可能是怕我跌倒,赶紧过来,扶住我。然後用塞的把我塞进被子里,道:〃快,穿了衣服起床,我在屋里等你,一会请你吃好吃的。〃说完,也不等我回答,飞一样跑走了。
还真是可爱呢。我看著他逃难式的背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虽然已经完全清醒了,但被窝里真是舒服。磨蹭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起床,洗澡。收拾停当,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他倒一点不著急,开著音乐读报纸,一付家常模样。我走过去,自己倒了杯咖啡,也在一边坐下,边喝边无所谓地问:〃有什麽新闻吗?〃别说,这小子别的不知道,做饭和煮咖啡的手艺都非常合我心意,他来了之後,有意无意的,我一日三餐都变成了他在打理。看看自己的腰,还好没长胖。忍不住再多喝一口,醇香浓厚,让人幸福。
他把报纸一丢,道:〃全是过年的东西,真没任何可看性。〃见我还要倒一杯,他上前按下,叹口气道:〃空腹少喝一杯,有我在,什麽时候要喝都行。〃
嘿,听上去还真象情话呢。我笑眯眯地看著黑皮不说话,不一会儿,他就窘了起来,眼神再一次飘到一边,走到衣架旁,拿起外套,道:〃走啦,去吃饭。〃
这麽容易害羞,。。。。。。是不是该探测一下这家夥的性向?如果与我相同的话,倒可以动动心思,把他搞上床。我看著他的背影,又开始YY。别说,这小子身材还真不错,大概比我还高一些,宽肩窄臀,腿长屁股翘,看著看著,我都能感觉自己的笑变得邪恶起来。
一家新开的煲汤馆。这小子就喜欢这种汤汤水水的东西。听说美容养颜呢,我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他的皮肤,虽然黑,但非常细致,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我没有委屈自己,伸出手,掐了一下他的脸,手感真不错,细腻光滑。嘿嘿,当然手劲也不小,眼见著肿了起来。他又窘又怒,捂著脸瞪著我,要不是周围人多,他肯定要起身来骂我。我皮皮地嘿嘿,一付没事人样。
〃小莫,你有没有女朋友?〃肯定没有,不然不会跟我住了这麽久什麽动静都没有。这麽问,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但让人郁闷的是,这个问题显然并没有触动他什麽,他还是刚才那个瞪著我的表情,气哼哼地答道:〃没有。你这不是明摆著的事嘛。〃
还嫌我问得多?哼,黑皮先生,对於直男我可没什麽兴趣,现在起,你想让我问,我还懒得问呢。见他明显的直男反应,刚才那点YY立时被我放下,转眼去看看四周有没有什麽可以满足我丰富想象力的对象。扫视了一圈,这些人怎麽回事?就算过年也不用把自己都打扮成元宝吧?我很失望地回过头来专心喝汤。
〃为泰,如果。。。。。。你突然变得很有钱,你会做什麽?〃我姓吴,这小子一来就叫我的名字,忽略我的姓,几次纠正之後无果,我才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算了事。
吃了一口他挟给我的菜,扬了扬眉毛,问:〃多有钱?什麽级别的有钱?〃这小子怎麽会突然问这麽无聊的问题?
〃几千万吧。〃他回答得很溜,想来是早就想好的。
〃哇,这麽多钱哪~〃我张大嘴,冒出星星眼。做为一个平民,合理地演示了一番对於这个数量级金钱地惊讶与渴望。黑皮显然不满意我的演技,瞪了我一眼,道:〃说正题,突然有钱,你会怎麽样?〃
我记得他不是小学老师呀,怎麽会突然对这种虚无飘渺的问题这麽执著?但这种小事,我也不与他较真,配合地想了想,道:〃我会。。。。。。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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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我的回答,眉毛一竖,狠狠地照我脑门上拍了一下,咬牙道:〃吴为泰!能不能有一刻正经时候?〃
〃我很正经呀。〃我有些郁闷地整整头发,哼,这小子,太粗鲁了,把我的发型都拍乱了。
黑皮看我这样,有些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顿了半晌才接著问道:〃好吧,我是问你想怎麽花?〃
我有些不耐烦黑皮对於这个问题纠缠不清的态度。不再跟他逗,肃了脸,道:〃你管我?干嘛对这种无聊的问题这麽感兴趣?〃
也许是我以前都显得太随和了,突然这麽冲的口气让黑皮有点吃惊,半天没反应过来,愣在一边傻傻地看著我。我也懒得理他,喝我的汤,我也要保持皮肤好好的,嘿嘿,突然有点想我的可爱允言了,多乖,多会察言观色,哪象这位这样不识相的。有些事情偶尔做做是乐趣,真要执著,对不起,我不奉陪。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莫名其妙?〃黑皮的口气有些软了下来,好象颇为无力的样子。我也学著他翻翻白眼,搞什麽?装可怜也要得到答案吗?
〃你才知道?!〃我故意用恶狠狠地嫌弃语气。
他听到这话,低了头,脖颈修长,我从上向下看著,竟然觉得很性感。赶紧喝口汤,暗骂自己一句色狼,把眼光移开。
黑皮抬起头,抿著嘴,慢慢地郑重地说:〃对不起。我有自己的原因,这个问题。。。。。。你不愿意答就算了,当我没问好了。一年之後,你就明白了。〃说完,不顾我一头雾水的表情,又给我盛了碗汤,递过来:〃喝吧,冬天这个挺滋补的。〃
我被他的态度搅晕了,傻乎乎地接过碗,真的开始喝汤了。一顿饭在沈默中过去。我不是不奇怪的,不是不好奇的。但我的原则是:不打探任何人的秘密。知道秘密的代价,很难说,不一定是我付得起的。我宁愿一直糊涂下去,只要於我不是恶意,我不在意当个笨蛋。
这场莫名的午饭之後,我与黑皮又恢复了关系不错的房客与房东的状态,开开玩笑,然後各忙各的。我努力忽略他探究的眼神,也一样过得很惬意。
我精神上虽然放松,但体力上却挺累的。最近虽然没什麽生意,但这批货的拆卸挺费时间与精力的。天天趴在桌上开强光灯,与一堆工具共舞,晚上上床的时候腰都快断了。黑皮好象有工作,但不用出门,我也没问,现在SOHO一族挺多,只是我对黑皮又多了一点纳闷的地方,怎麽天天搁屋里呆著,他还能那麽黑?还能那麽壮?鬼了。
又过了一周,与允言相亲相奸了一天,心思酥软地往家赶。离过年越来越近了,街上到处都是换的大招牌,一付假惺惺的繁华景象。连眼睛都懒得翻起,半眯著窝在计程车後座,听著司机大哥品味古怪的音乐,想心事。
有心事,真的有心事。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家夥,也有心事了,唉。老妈会说苍天有眼吧,呵呵。
昨晚又去对讲机了。没想到一上去,就听到小三惊喜的声音,半分埋怨都没有,一付崇拜的口气问我这几天是不是很忙?还说了一些他这几天对於无线电的几个小心得。这一番热情下来,倒让我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会儿。无线电而已,自己也太当回事了,把别人晾在那儿几天,心里未尝不是怕被人粘上吧?可笑,别人只是想请教我的无线电知识罢了。越想越觉得自己没趣,也越发地对小三热情起来。我很久没有一个这麽单纯的朋友了,虽然是个小朋友。
如果只是教学交流,对於我这样稳不下来的性格,肯定会对长久的谈话生出畏惧之心。但小三其实是个,呃,怎麽说呢?是个闷骚的家夥。对,是闷骚。压抑与热情同在,反应迅速,有时候还挺搞的,有时候又有点傻气,迷人。
迷人。有些把我给迷倒了。我第一次对看不见的人起了兴趣。
男人之间聊天,无非是power,对世界的掌控,对女人的掌控。当然,这後一点是对於异性恋的说法。而我在小三面前,愿意当一个普通男人,於是也附和著他,有意无意往荦字上带。本能地,也是想看看小三的反应。
从电子电路,到诗词歌赋。我俩当时高雅了半天,都累了。我也对於自己这种耐性感觉有些奇怪。懒得再装高尚。把话题往性上直转。
上一句还在说红袖添香的风雅,後一句,我就说:〃小三,你要毕业了,你女朋友怎麽办?〃
〃我,我没女朋友。〃他显然被我的跳跃式的话题搞得愣了一下。可是小三就这点傻,不知道怎麽回绝人,我问什麽,他就算为难,也会回答。
〃分手了?〃再接再厉。
〃呃。。。。。。〃他犹豫了一下,我猜是有些害羞:〃我,我没交过女朋友。〃
〃真的二十二了?〃不会这麽巧吧?这样也能遇到同类?就算是性荷尔蒙,也无法用电波传出去呀。
〃嗯。〃显然有些垂头丧气。
〃处男?〃我挑挑眉,感叹自己的运气。不放过他,但声音已经有了些笑意。
停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我这个有些过分的问题了,突然听到他一声暴喝:〃小七!!你!你。。。。。。〃你了半天,突然声音降了下来,带著点调侃意味地说:〃你这麽关心我的下半身生活,小七你不会是有妹妹嫁不出去吧?〃
内容让我一头黑线。但我没想到小三声音一出现这种调笑的味道,低柔就变成了性感,昨晚的我还是一周未泄的饥渴男,这声音一现,我直愣愣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爽的。呆了半天,我才回过神:〃我独生,你别梦想了。想破处的话。。。。。。〃我当时脑子有些发昏,忍不住就想在语言上侵犯他:〃我可以帮你。〃
他显然理解错了方向,一味调侃:〃你一皮条客对无线电还这麽专业,我真小瞧你这个行业了,失敬失敬。〃
这个声音太TM性感,撩得我心里痒痒的,下身硬了起来。再加上小三与多说到这儿的时候,都已经是後半夜,彻夜未眠的嗓子还略带沙哑,听在我的耳朵里更添情Se。我忍不住就在这声音的陪伴下,闭上了眼睛,下手去抚慰自己。一边套弄,还要一边保持呼吸平稳,与他继续说话。
〃嘿嘿,我没那麽高的段位。我说帮你破处。。。。。。就是说,是我,我小七来帮你破处,破你後面的处,哈哈哈。〃我强自笑得豪爽。语调象是调侃,其实话说得一点不假,我当时就是这麽想的,闭著的眼睛里,全是各种体位画面,这个黑皮肤的小三,被我压在身下呻吟。
男生之间开这种玩笑很正常,他也不以为然,依旧笑骂:〃MD,用你的後面给爷破处,爷还得考虑考虑呢。〃
这话一出,我脑海里的画面一转,原来在性之高处,做0也未尝不是种快乐。我急忙几下快速套弄,泄了。瘫软在座位上,没来由的心慌与空虚袭来,草草地说了两句要睡了,赶紧断了联系。
今天早上,急吼吼地跑到允言那里,泄火。格外的不温柔,格外的心不在焉。允言肯定也看出来我的不对劲了,使尽浑身解术努力让一切完美,但我不行,我没办法让他满意,一直是思想放空的状态。我今天只是把身下的允言当成了另一个人,把自己精力耗尽,忽略允言欲言又止的表情,一身疲惫地回来。才有了这眯著眼睛想心事的茬儿,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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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啊,心事重重。白天心事重重,晚上一样会忍不住上去和越来越亲密的小三胡扯。真的是胡扯,就是不断的说话,关於无线电的内容越说越少,关於杂事越说越多,鸡毛蒜皮,琐细到连我有几颗痣我都要告诉他。到最後,就好象是自己在跟另一个自己说话,除了关於性向的部分,其实是百无禁忌。
有时候我会想,这家夥难怪找不到工作,天天跟我这样瞎耗。夜夜熬,除了能熬出熊猫眼来,还能熬出什麽工作来?他自己难道不怀疑自己对於一个同性的热情过高吗?不过,一个对於一个感情还是白纸的处男来说,要他能醒悟这个快乐的不寻常,除非他的生活再有大变化。我喜欢这样的日子,有郁闷,但也一时一时地感觉充实。我才不会傻到会去提醒他,我等他自然成熟,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