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杀
家明暗笑:“那我现在已经死掉了。”
沙沙迟疑半晌,问了问家明有没有感到肚子痛什么的,虽然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一时间却也没有心情再吃下去了。
房间铁门铁窗,混凝土墙,即便是家明要逃出去也大费周折,一张桌子,一张床,房间角落里放了个小马桶,便是整间房的全部摆设,沙沙坐在床头低声咒骂,幻想着一个个逃生策略,偶尔安慰家明一句“别怕”,家明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话,一边听着隔壁的声响。
“你怨不了我什么,今天的这些,都是你的父亲欠我的……”
“当初他用卑鄙手段夺走了你的母亲,而你母亲本是我的未婚妻。他居然夺去兄长的妻子……”
“这些年来,我是怎样的忍辱负重,才得到幽暗天琴的支持,月池家完了,薰,我抓你是为了救你,是为了让池樱千幻得到更好的传承,当初我才是月池家的长男,我最有资格继承池樱千幻……”
“你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话的是那个日本老头,语调很尖,像个太监,一个劲地唧唧歪歪,没说上几句,便能够听见“啪”的一声响,显然又是用那把竹刀抽了那日本小女孩一下,听得出来,这老头手劲很重,然而手法之间却是精准无比,属于那种打得人痛入心肺却不伤筋动骨的程度。家明心想这家伙难道是玩SM的高手?
心中抱着邪恶的念头与沙沙坐到半夜,沙沙也没有了再骂的心情,打了几个呵欠,家明道:“沙沙你睡吧。”
“那你呢?”
“只有一张床,我穿着衣服在桌子上躺一会儿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沙沙跳了起来,犹豫一会儿,“都快到冬天了,天气这么冷,你会感冒的。干脆……干脆一块睡这张床上吧,反正穿着衣服睡。”
家明笑了笑,他实际上并没有在意这些东西,只不过怀沙心中在意,他也就做出推辞的样子。此时犹豫片刻,终于答应,两人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家明睡外面,沙沙睡里面,被子其薄如纸,盖在身上都不怎么感觉得出来。
虽然两人都已经相当熟悉,在柳家别墅时,有时候玩得累了,家明、沙沙、灵静三个人一齐在地毯上睡着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但这次毕竟是第一次有正规定义的“同床”。起初的十几分钟,沙沙直挺挺地躺在那儿不敢动,俨如僵尸一般,不久后才听得她嘟囔了一句:“连枕头都没有……”随后,便很不适应地在床上动起来。
家明的睡眠很浅,在这种状态下,虽然闭着眼睛,却基本上能够知道周围的一切变化,耳听得沙沙每隔几分钟便换个姿势,每隔几分钟便换个姿势,心中好笑。大概过得一个多小时,她才真正睡着,身体因为寒冷而蜷缩成一团,不多时,她滚啊滚的,已经将整床薄毯全圈到了自己身上。
大约睡了三个多小时,时间过了午夜,沙沙又开始不自然地换起姿势来,随后她半爬起身,伸手在家明眼前晃了几晃,似乎要爬过家明的身体,然后下床,才爬到一半,却又跳了回去,拉着那床毯子很小心地盖在了家明身上,还为他拉了拉肩膀处的被沿,看起来倒像是个刚结婚不久还不懂得照顾人的笨拙小妻子。拉好被子之后,她再次伸手在家明眼前晃动几下,随后才爬下床去。
这家伙要干嘛……
家明感到奇怪,一向以来,沙沙这个人大大咧咧,哪里藏得住什么心思,此时做事却要这么谨慎,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沙沙的身影走到墙角,脱下裤子,才终于明白过来。闭上眼睛,墙角传来细细的水声,片刻后,沙沙才又爬回床上,拉开里侧的被单,像僵尸一样地躺下。
因为没有枕头和午夜寒冷的关系,沙沙便又开始不舒服地蜷缩起身体来,滚了两下,终于悄悄地抓住了家明的一只手,轻轻地将他的手横在床上。
“灵静,抱歉哦,就这一次……”
家明听得她很轻柔地说了一句,随后便将家明的胳膊当成了枕头,舒服地睡下,片刻后,女孩的身体滚了两滚,侧身搂住了家明的身子,沉沉睡去。家明哭笑不得地搂着她的肩膀,这女孩,百合居然还百合得这么有情有义,不过是抱着自己睡一下,还要向百合的伴侣真诚抱歉。那一瞬间,家明有些感动,这就是爱啊。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沙沙脸红得像番茄一般,随后为了缓解这尴尬,她又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不多时,有人从窗户的空隙里扔了两个馒头进来当早餐,透过铁门的缝隙,家明可以看见那小广场上日本小女孩依旧一件大红和服,坐在那儿安静地挨打。
上午,整个木料加工厂都很平静,曹景豪和曹东峰父子似乎都已经出去,仅剩下那日本老头的太监声音与沙沙偶尔兴奋的叫骂声在小广场上回荡,一个汉语,一个日语,混合在一起的时候,家明觉得很是滑稽。
到了下午时分,曹家父子终于气冲冲地回来了,一到这里,曹东峰便叫人打开了铁门,让人捆好两个孩子的双手,抓了出去。
他们大概还没有准备动沙沙,只是将女孩绑在一张椅子上,却将家明拉到了一根两米多高的柱子旁,将他反过手去绑得结实,身旁不远处便是那被打的月池薰,两个人并列,令家明想起了那些遭受严刑拷打后英勇牺牲的革命烈士。
“他妈的,老子懒得等灵静过来了。”与那日本老鬼拿了把同样的竹刀,曹东峰一边破口骂着一边走了过来,一旁的沙沙大声喊道:“曹东峰,你要干什么!你敢动他我不会放过你!”
“哼,你这小表子没有在这里说话的份,让她闭嘴!”曹东峰说着,旁边两个手下已经拿来布团,将沙沙的嘴堵了起来,“他妈的,顾家明同学,老实告诉你,我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就要拿你松松筋骨!”
说着,竹刀朝着家明的胸口横挥而下!
第三十三节 拷打
“啪”的一声,竹刀狠狠地落在了家明身上。对面,沙沙“唔”的一声,在椅子上奋力挣扎起来。
“哈哈,我们的家明同学还真能挺,这样都能忍住不发出声音。”那曹东峰得意地将竹刀背在肩上,“倒是怀沙妹妹你叫个什么劲?家明他不叫出来,很显然是不痛啊。”
他脸上笑着,随即,竹刀更加用力的挥击啪啪地连向在家明的身上:“你不痛!你不痛!你不痛!我就知道我下手很轻!下手很轻!”
他这边凶神恶煞地拼命打,旁边那日本老头挥动竹刀,脆响声也从名叫月池薰的日本少女身上传出来。只不过,除了竹刀的击打声,其余的一切都显得很静,月池薰像是丢了灵魂一般地端坐在那儿,打一下,歪一下,随后坐正,这边被绑在柱子上的家明也是一声不吭,咬住牙关,苦苦忍受。
过得片刻,家明却察觉到那月池薰冰冷的目光移过来了一瞬,想是对自己也这么能忍感到奇怪,不由得心中暗笑。
如果真的要忍,当然也不是做不到像她那样完全没有反应,不过,自己现在扮演的是小孩子,勉强超出一点极限就够了,咬牙的表情还是要做出来的。
这边被打的两个人都是悄无声息,然而被绑在椅子上的沙沙眼看着家明一下下地挨打,却仿佛是一下下打在自己身上一般,越发挣扎得厉害,口中“呜呜呜”地猛喊,椅子的四脚也随着她的挣扎在地上跳动起来,砰砰砰地拼命响,终于,那椅子扑倒在地,连同沙沙一块摔在了地上,保持着那跪倒的姿势抬起头来,少女双目圆睁,泪水已经流了下来,也不知是因为方才那下摔疼了额头还是为家明而心痛。
耳听得沙沙摔在地上的声音,曹东峰终于喘息着停了下来,望向家明的目光中满是惊奇:“想不到你还真能忍……因为平时老被忍打所以免疫了吗?”
他开了这句玩笑,回头望向地下的沙沙:“不过,你的这位女朋友倒是直接跪下了,怀沙表妹想干嘛,想求饶。来来来,帮她把嘴巴松开,听听她说些什么。”
一旁的手下取出沙沙口中的布团,只听得她说道:“曹东峰,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有种就跟我单挑!”
“单挑?”曹东峰挑了挑眉毛:“那怎么行,我打不过你啊,这句话一点都不中听。”
他说着,回身又是一下打在家明身上。
费了全身的力气去打人的时候,挨打的像个木头,一点反应都没有绝对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就好像歌星唱歌没人鼓掌,相声演员做表演无人发笑,不过,此时虽然家明没有声音,后面沙沙的骂声却是连绵不断,曹东峰也就打得愈发起劲起来。
“曹东峰,你这个混蛋……”
“你不是男人,你就是个孬种……”
“跟女人单挑都不敢,你要打打我……”
这样的骂声逐渐转为哭声、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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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打了……”
“求求你,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啊——”
眼望着沙沙那张平日里倔强坚强的脸上布满泪水,声嘶力竭地哭喊,家明心中叹了口气。如果是一般的孩子,在这样的拷打下早就已经受不了,然而曹东峰似乎也不想直接将他打死,因此下手的地方倒没什么要害,现在出手,只要把握好时机,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然而到底该不该在她的面前出手呢?以后又该怎样解释。他心中暗叹,微感头痛。
此刻这场拷打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沙沙喉咙已经哭得嘶哑,她背着那椅子跪倒在地上,被绑住的膝盖只能小歩小步地向前挪,在地上拖出一条一米多长的爬行痕迹,这一幕,旁人只是当成热闹看,没有理会。曹东峰正举起竹刀,啪的一声,竟是旁边的那个日本老头架住了他的竹刀,皱着眉头说了一些什么。
旁边懂日文的翻译过来说道:“峰哥,月池先生说他已经看不下去了,所谓的拷打是为了让别人获得最大的痛苦,如果过早地伤残肢体,只会让对方痛苦的时间减少,他让你看着他是怎么打的。”
曹东峰眼中发亮,随后恭敬地说道:“请师父指教,请师父指教。”他知道这日本人相当的厉害,此时连忙打蛇棍随上。月池老头手中竹刀一挥,顿时,在家明手臂上引起了深入骨髓的剧痛。
那月池老头用日文慢条斯理地讲解着这一下发力的方法,如何点到即止,手腕要如何的稳,如何举重若轻,曹东峰点头哈腰地听着。过得许久,那老头忽然一看天色,用日语说道:“时间到了。”
他走回那月池薰的身边问道:“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如果你还不说,就别怪我做出让你难堪的事情来了!”
那老头走了回去,曹东峰一脸兴奋地便要学以致用,沙沙此时又向前挪了一段,此时小声哭道:“不要、不要打了……”这个叫声,却更添了曹东峰的兴奋感,在双手上呵了几口气,他得意地回头望了沙沙一眼,随后“啊”的一声大喊,竹刀击下。
“啪——”
这一声比前面的任何一次挥刀都要响亮,家明那小小的身体一震,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脑袋耷拉了下来。曹东峰兴奋地检查着:“哈哈,打晕了、打晕了……”
沙沙顷刻间定在了地上,双目之间一阵苍茫,随后,低声哭喊着:“家明、家明……”双膝以更快的速度往这边挪动起来。
曹东峰一回头,正要叫人拿水来将家明浇醒,忽然间,又被那日本老头叫住:“月池先生说,让你就在这里脱光那个日本妞的衣服,然后把她上了……”那翻译淫秽地笑着。
“在这里,让所有人看着?”曹东峰微微一愣,却见始终在一旁看热闹的曹景豪已经叫了起来:“月池先生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说那么多干嘛!?”
“哦。”曹东峰搓了搓手,虽然觉得这未免荒唐,但管他呢,这个女孩子长得太漂亮了,比起灵静来也不逊色,只不过这是月池先生带来的女人,所以他才努力让自己断掉了对这个女人的所有念头,这时能上一次,就算有人围观,总算也是些熟人,不吃亏。
这样想着,他走到那女孩身前,望了月池老头一眼,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敢伸出双手,不过,刚刚要接触到和服的衣领,一道白光陡然亮起在眼前!
“啪——”的一声响,月池薰的左手缩了回去,曹东峰却被这变故吓得退后了好几步,还差点摔在地上。眼见着月池薰左边的宽大袍袖中滴出的几滴鲜血,这才知道,方才便是这个看起来像瓷娃娃的小女孩出了手,若不是月池先生将她打了一下,恐怕自己的脖子都已经被割破了。
是什么东西……月池先生既然要打她,一定不会允许她带任何凶器在身上,那么……是指甲。
脑中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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