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
彼腿恕?br /> “一切都来不及了,”弗兰克耸耸肩,“总统先生,您的就职仪式就要开始了!”
乔纳和霍尼克姐弟锁上了“爸爸”的屋子,他们决定等宣誓就职仪式结束后再来进行此事。
他们沿着塔楼的螺旋阶梯来到一个面向大海的大墙面前。
弗兰克开始发表一篇了不起的、颂扬“民主百人烈士”的演讲。在二次大战期间,山洛伦佐曾派出一百个士兵,装在一艘军舰里受训,这条军舰正开往美国去“为民主而战”,狼狈的是,船刚一起锚就被德国潜水艇炸沉。这些人因此被扣上“民主”的帽子,被称为“民主百人烈士”,山洛伦佐甚至有一条街道以此命名。弗兰克口沫飞溅,装腔作势地讲演,却发现听众寥寥无几,于是他草草结束了讲演。
接着,他又假模假样地对人说:“美国政府也赠送了花圈,纪念我们这个伟大的节日。”然后,郑重其事地将花圈扔进大海,知道内幕的人都明白,这个花圈是他们自己做的。
当乔纳站到讲演台上时,他突然一下悟出了弗兰克不当总统的原因。正因为他同意出任总统,才使弗兰克得以自由自在地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也就是去做他父亲做过的事情。一面逃避人类的责任,一面又享受荣誉和创造者的快慰。
但是,得到蒙娜的快慰弥补了他心中的懊丧,他完全接过“爸爸”的角色,走上一条扮演暴君的路。他慷慨激昂地说:“我宣布博克侬是逃犯,我要永远与他为敌,我要杀死他。”
其实,他明白这是谎言。
所有的长篇大论结束后,飞机表演开始了。它们撒在天空中只有黑胡椒粒大,人们之所以认出它们来,是因为其中一架的尾巴冒烟了。
他们还以为冒烟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当其它飞机也接二连三冒烟时,人们才发觉灾难悄悄来临。
这时,一下子天昏地暗,太阳变成了一个焦黄色的球,又小又难看。
小肉虫在天空飞舞,那些小虫是龙卷风。
弗兰克想起博克侬说过的一句话:“上帝一生没写出过一出好戏。”
八、世界末日
一道裂缝,似闪电横贯大墙,距离乔纳缩着的脚趾只有十英尺。
它把乔纳和伙伴们分开了。
所有的人都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他们和成吨的硅石建筑一样,歪七斜八,摇摇欲坠。尽管那条裂缝只有一英尺宽,那些人却似赴汤蹈火一样跳得那么高,跃得那么远。
只有乔纳从容镇静地拉着蒙娜,轻轻一跳跨过了那条裂缝。
这条裂缝啮合了;又裂得更宽,乜斜着眼睛看看人们。
而温馨的大海却漫过来,人们吞没了一切。尘埃的大幕缓缓地从大海中升起。苍茫的大海是一切跌落下去的人和物的唯一遗迹。
一只大鸟飞过来,人们恐惧的目光注视着鸟,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在强烈的震动中一直不动声色的屋子也动起来。那是“爸爸”的屋子,在屋子一个看不见的角落,一件一直不愿移动的东西开始移动了。
那东西顺着地动造成的斜槽蠕动着,终于露出了金色的船头。那是已故的“爸爸”的床。
那东西滑到斜槽的尽头,船头上下摆动着,倾斜着掉了下来。
“爸爸”给抛了出来,象磁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乔纳绝望地闭上眼睛。“九号冰”一遇上海水就马上使海水凝结,人碰到它将马上死亡。世界末日到了。
随着一阵象是把一扇大如苍穹的门缓缓关上的声音,天空的大门轻轻关上了。隆隆声响震耳欲聋。
乔纳睁眼一看,整个大海是一片“九号冰”。
潮湿的绿色大地布满蓝白两色的珠宝。
乔纳仰望着那只鸟方才飞过的天空。龙卷风在他头顶上方张开紫色的嘴,象蜜蜂一样嗡嗡地叫,它一摇一摆,象只大肉虫用令人作呕的肠壁蠕动来做呼吸。
人们作鸟兽散,破碎的大墙消失了,阶梯向着陆地那一面倒下去,弗兰克、安吉拉、牛顿姐弟三人惊恐地挽着手下沉。
他们手挽着手。
他们面向大海。
他们走了,他们以灾难性的速度急奔而下,无影无踪了。
人们的喊叫声和其他人喘气声冲击着乔纳的耳膜,他唯一的伴侣就是他天仙般的蒙娜,不声不响地跟着他。
正当灾难逼到他脚下时,她从他身边悄悄地走开,开了“爸爸”的接待室的门。
当他们钻进去把门“砰”然关上,把盖子盖严时,那发着紫色闪光的龙卷风一下子将地下室上头的屋子掠干净了。
地球上仅存下的一对男女,就这样在龙卷风把密室门吹得格格响的威胁中,度过了世界欢乐的末日。
九、结局
一晃六个月过去了。
新世界的亚当和夏娃从地下室里钻出来。
世界是一片孤寂的荒原。空气又干又热,万赖俱寂。
苍白的大地上是成千上万的死人,每一个死人的嘴上都有“九号冰”的蓝白两色的霜。
乔纳夫妇跨过无数具尸体,向前行进。他们看见许多男人、女人,还有小孩子,死前都做着博克侬教脚对脚的仪式。他们面对盆地的中央,好象他们是一个圆形剧场的观众似的。
如此井然有序的死亡表明他们并不是被自然害死的,而是自杀。他们在大风里集会,用手指沾了“九号冰”放在嘴边,迅速死亡。
这是一出博克侬教他们演出的惨剧。
亚当、夏娃继续前行,突然,他们看到森林公路边,僵坐着一个年老的黑人。
他赤着脚,双足已和“九号冰”冻在了一起。他一只手上拿着铅笔,一只手拿着纸。
“博克侬!”蒙娜惊讶地说。
乔纳走过去,看见纸上有几行字,那是博克侬写了一生的书的最后几句话:
“一个有思想的人能对已经在地球上有过一百万年经验的人类抱什么希望呢?”
回答是:“不抱什么希望。”
《没人如此之瞎》作者:'美' 乔·哈德曼
黄培青 杨文睿 译
故事还得从一个问题开始讲起。克里特斯·杰菲逊虽然年仅十三岁,却经常思忖着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并非所有的瞎子都是天才?嘿,问得好。克里特斯为此付出了十四年的努力,得出的结果从此改变了整个世界。
年少的杰菲逊是个自学成才的“万事通”,也是个无人可匹敌的地地道道的怪才。他拥有一套化学药品、一台显微镜、一副望远镜,外加几台计算机。这些家当有些是卖报纸的血汗钱换来的,但他的主要财源却是向同学传授打牌经验:教他们如何才不会抽到差牌。
即便是这样的一个怪才,一个打牌高手,一个用心算就能解出微分方程式的怪才,也抵挡不住丘比特之箭,也免不了会有青春期的冲动。克里特斯知道自己长得丑,而且,他母亲还总是把他打扮成一副滑稽可笑的样子。他又矮又胖,投篮时死活也进不了球。不过,他先前可没为此烦恼过,直到十三岁进入青春期后,他才关注起自己的长相来。
于是克里特斯开始学会打理头发了,穿衣服也注意搭配了——尽管总是穿得不伦不类。然而,他依旧那么矮、那么胖,属于歪瓜劣枣一类。虽然他是高年级的学生,却是学校里年纪最小的——而且还是学校里唯一的黑人,这在1994年的弗吉尼亚州可是件了不得的事。
如果爱情是理智的,如果理性可以控制住感情冲动,那么克里特斯,我们聪明的克里特斯可能会掂量一下自己,找一个相貌难看的女孩做女朋友。他当然不是这样的,他吊儿郎当地玩着青春期的感情游戏,女孩子见一个追一个,从美貌绝伦的到美丽的、漂亮的、可爱的,及至相貌平平的。所有的女孩都是一下子就拒绝了他,看都不看他第二眼。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艾米·林德堡,这个女孩没有一下子就把他拒之千里——她无法那样做,因为她是个瞎子。
其他小孩都觉得这再搞笑不过了。艾米不仅是个瞎子,而且整整比克里特斯高了一倍,老实说,五官也长得不端正。她总是带着一只导盲犬,这条狗看上去像极了克里特斯,又矮又胖又黑。学校里每个人对她都很客气,因为她瞎了,而且家里很有钱,不过她刚转学过来,还没交到新朋友。
就这样,克里特斯在爱神丘比特之箭的指引下,走进了艾米的生活。这种本来仅仅是异性相吸的浪漫爱情,在他俩身上却是一种感情和智力的结合,而这种结合将在下个世纪引发一场社会大变革,从而改变了整个人类的生活状况。首先还得从小提琴谈起。
艾米的同学早就觉察出艾米也是个怪才,不过他们尚未发现她属于哪一类的怪才。她在学习操作计算机方面很有悟性,有人可能会说那是因为她瞎了,需要这玩意儿。不过她对计算机并不狂热,对科学、数学、历史、星际迷航或学生自治会也不着迷。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怪才呢?其实她是音乐怪才,只是羞于展示自己的才华。
克里特斯最初关心的仅仅是艾米是个女的,而且不会一见到他就被吓跑了——在他认识的白人女孩里,她可是唯一的一个。他后来发现她还很聪明,读过好多书——远远超过班里其他同学读过的总数。爱慕的种子渐渐在他心底里滋生了,甚至在他听艾米拉小提琴之前就萌芽了。
克里特斯不会逗弄艾米的小狗,而且很直截了当地问她眼睛瞎了是什么感觉,这点她倒蛮喜欢。艾米只要稍稍听一下人的嗓音,就可以很准确地判断一个人。因此克里特斯刚说一句话,她就知道他是个黑人小男孩,害羞、古怪,不是弗吉尼亚州的。艾米还从他音调的变化推断出要么他不讨人喜欢,要么他自己这么认为。她比克里特斯大六岁,个头是他的两倍,还是个白人。不过,其他方面他俩倒挺般配的,于是两人渐渐地就经常黏在一起了。
有几样东西,克里特斯可以说一窍不通,这其中一项就是音乐。他觉得班里其他的小孩将大好时光都浪费在背记那些最空洞无聊的40首曲子的歌词上,这就算不是精神病至少也是心智功能紊乱的见证。奇怪的是,他的父母却是狂热的音乐爱好者。对他而言,歌剧无非是一方不停地抱怨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报,而另一方则操着令人费解的外语痛苦地尖叫。直到艾米拉起了她的小提琴,他对音乐的看法才有了改观。
他俩经常一起聊天,午餐和课间休息时也形影不离。天气好的话,他们会在课余时间相约去外面谈心,艾米叫她的私人司机晚十至十五分钟去接她。两人这样处了三个星期后,艾米邀克里特斯到她家吃晚饭。克里特斯迟疑了一下,他知道艾米家很富有,但又对这样人家的生活方式充满了好奇,而且,事实上他已迷上了艾米,就算她让他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他甚至将他宝贵的计算机卖了,换来了一套体面的西装,这奇怪的举动吓得他母亲一夜都睡不着觉。
晚餐开始时,克里特斯搞得很狼狈,看着眼前摆放的大大小小的银餐具,还有各式各样的不论看上去或尝起来都不像食物的食物,他一下子懵了。不过他早就知道这将是一场考验,这可是他最擅长的,即便他得摸着石头过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艾米跟他讲过,她父亲是个白手起家的百万富翁,是靠一套电晶体的电子产品的专利发家的。克里特斯就在星期六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在图书馆里查找各项专利,并研读了各种相关资料。因此,至少艾米父亲林德堡那一关准能应付过去。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上汤的时候,他们四个人聊起了计算机;喝卡里马日鸡尾酒时,克里特斯和林德堡先生已深入聊到了计算机的操作系统和分区图解;吃威灵顿牛排时,林德堡先生让克里特斯直呼他小名就行了,两人兴致勃勃地谈起了量子电子动力学理论;品尝沙拉时,他俩还扯到了电子云之类的东西;等到上坚果时,这两个“疯子”竟在桌边聊起了布尔代数。艾米和她母亲心照不宣地叹了口气,哼了几段吉尔伯特和沙利文的歌剧。等到克里特斯和艾米父亲到音乐房喝咖啡时,两人已经混得很熟了,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但是,对于艾米的感情,直到她拉起小提琴时,克里特斯才知道他有多么喜欢她。
这不是指斯特拉迪瓦小提琴——只要她从茱丽亚音乐学院一毕业,父母就会给她买把这样的琴——不过,这把小提琴的身价比车库里的意大利名车林宝坚尼还要高。艾米完全配得上拥有这样的奢侈品。她拿起小提琴,默默地调准了音,艾米的母亲则在大钢琴的电子琴边坐了下来,将音色设置为竖琴,开始弹奏起简单的琶音,有音乐素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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