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
“把它指出来。”卡特看起来很恐慌,“我们会立刻处理它。”
“你认为它是唯一拥有这些词汇的吗?”我问。
“我确定至少是极少数中的一只。”卡特回答。
“别那么肯定。”朱莉反驳他。当我同卡特谈话时,她加入了我们。她脸上有很奇怪的表情,好像什么人刚刚经历了一次虔诚的宗教经历却希望从未经历过:“我的那只用它那柔和的棕色眼睛看着我,非常轻柔并有些害羞地要求我别吃它。”
“那不可能!”
“可是事实就是那样。”她大叫。
“它们没有智力。”卡特顽固地重复着,“它们只是模仿;它们不会思考;它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盯着她,“你确定它不是在说‘喂’吗?这个词的发音和‘吃’有些相似,你听错了!”
那很有意思,我希望他是对的。
“别喂我?”朱莉重复着,“你们农场唯一不饿的一只?”
“它们中有些比别的说的好一些。它可能是在清理嗓子,试着说些别的什么,却说错了。我甚至曾经偶尔碰到过结巴的鸭子。”这一切让我觉得卡特在试图让我们相信的同时,也在试图让自己相信自己说的,“它们没有智力!它们没有!”
“但是——”
“你考虑一下这些因素。”卡特说,“我曾经给你解释过,新型鸭在说话能力上并不完全相同;我曾经给你解释过,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后,这个世界上顶尖的动物行为学家们都认定它们没有智力。所有这一切都放在一边。另一边是你认为你可能听到的什么东西会比这一切解释更有意义。”
“我不知道。”她避免正面答复,“那声音确实像……”
“我确定不是。”卡特安慰地说,“你只是听错了。”
“没有别的人听到类似的话吗?”她问。
“没有,但是如果你愿意指出是哪只说了……”
她转向围栏:“它们都很相像。”
我跟着他们两个走向新型鸭。我们在那儿花了5分钟的时间,但是除了“喂我!”“抱我!”外,没有一只再说些别的。最后朱莉叹息着放弃了。
“好吧。”她疲倦地说,“可能是我听错了。”
“你是怎么想的,迈克奈尔先生?”卡特问。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该死的你在问我什么呢,然后当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几乎要暴露出一切内容了。我明白了!
“现在我又考虑了几分钟,我想我是听错了。”我说,“你的科学家们要比我了解得列多。”
我转向朱莉,看她的反应。
“是的。”最后她说,“我猜是这样。”她看着新型鸭们,“迈克唐纳先生可能是个亿万富翁和隐居者,但我不认不他是一个怪物,只有怪物才可能会做这种……喔,是的,我一定是听错了。”
这就是整个故事。我们不仅是第一个进入农场参观的记者团。我们也是后人上参观的记者团。
别的记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卡特也不会告诉他们。记者们报道了他们看到的东西。他们说,在这个世界上人类的祈祷终于有了回应。只有3个记者提到了新型鸭的特别能力。
在整个回程中我都在想着新型鸭。每个专家都认为它们没有智力,它们只是在模仿。我想我的那只鸭子可能是听到别人说神仙住在天堂里,就像它听到别人用“很”一样,它只是延伸了一下。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买下它。
朱莉的那只又是怎么回事呢?它听到别人祈祷别吃?从我离开农场后就试着找出答案,但我却仍没有找到——我确实拥有了自己的专栏。
那么,我会用它告诉世界些什么?
那是我的另一个问题:说什么?怎么能让30亿人因为拒绝吃新型鸭而饿死?因为不管卡特撒谎与否,如果归根结底涉及人类和新型鸭之间生存机会时,我知道我会站在哪边。
这里有些事情我可以控制,有些事情我无法控制。有些事我知道,有些事我努力不去知道。我只是一个人。我没有责任拯救整个世界的每个物种。
但我要为自己负责——从离开农场的那天起,我变成了素食主义者。那只是一小步,但你总得从什么地方开始。
① 诺曼·洛克威尔(1894~1978):美国插画家,被称为童军艺术家。
② 摩西婆婆(1860~1961):美国妇孺皆知的女画家,苏格兰后裔,做了一辈子的农妇与家庭主妇,善于女红,刺绣尤其拿手,晚年才拾起画笔涂抹,谁知油画作品竟大受欢迎。
《老米奇有一艘神奇的船》作者:劳瑞·安怀特
作者简介
几年前劳瑞·安怀特被爱达荷州,莫斯克市的莫斯克莫非亚俱乐部送到科拉理昂培训班。尼娜·克理姬·何夫曼,迪恩·斯密斯及玛莉安·尼尔森都属于这个写作俱乐部。该像乐部有一个周密的写作培训方案,一旦一名成员达到标准,就为他筹集学费,进行正规培训。在我们看来,这是培养作家的一个典范。
1986年初,劳瑞成了这个培训小组的佼佼者,也是第一期培训班的最有成就的人。我们选用了L·容·哈博德在作家杂志上发表的一些关于写作的文章,并使用了他那已被验证过的教学方法。为了检验他们的成果,师生认真进行了第一次考试。我们认为这是培养作家的一大进步。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劳瑞的竞赛作品“竞赛”也同时获奖。
她20出头,在大学里演过戏,现住在俄勒冈州。在那里,她继续从事写作。看到她才华初露并将大放异彩真令人高兴。至于她在1986年中期的位置所在,请看下面的故事……
艾利·高登双臂抵着腰,两腿夹着头蹲在港口保安部候客室的一个墩子上,盯着地毯,等待着飞船起飞。这时一个冷冰冰,尖尖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注意力。
“年轻的自由爵士,飞船要和你讲话。”声音过后,一双平头靴子进入了他的视野,把他的目光吸引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港口保安警卫的身上。他停了下来,看着自己在警卫护心镜里的形象。他的形象在护心镜的纷乱涟漪中剧烈地起伏着。由于镜面的原因,面部黑黝黝的。只是在做鬼脸的时候,他的五官才显得较为端正。再往上看,警卫的那双戴着镜面眼镜的眼睛把脸分成两半。两半都那么惹人注目。艾利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我该对她说些什么?”
警卫把嘴角向上翘了翘:“指导,自由爵士。”
艾利瞪大眼睛看着警卫,看着地面,然后转向这个没有窗户的小屋的墙壁。它们却没有看他。柔和的光线照在平滑的墙面上,个个角落里飘浮的发光体把影子投在墙上,形成了各种飞行物,有鸟,有飞梭,有飞船,有星星。艾利认为它们很带有讽刺意味。
“指导?你们这些人是那么精明还用找我?你们的督察,她叫什么名字?她有没有……”
“玛科斯。”
“她知道我要见她吗?”想到他的声音中所流露出的恐惧只不过是愤怒,艾利清了清嗓子。“飞船怎么了?为什么她招我到这里来?她的飞行员哪里去了?”
“如果你想查明的话,我建议你跟我来。”警卫向后退了一步,她的动作中的某些东西(弓背,垂额)表达了她的歉意。艾利抬腿紧随其后,惟恐胡椒粉的气味让他受不了。或许在经过近一年的短途旅行之后,他本应该习惯于其他世界的所有怪事并对返回维兰内尔的家乡感到高兴。但他还是把地毯看成是一种通过生物工程制造出来的黏东西。它散发出太浓气味,刺激了他那双赤裸的脚。
当他们离开港口保安部办公室时,艾利一边在港口大道的乳白色地砖上擦他的双脚一边环视四周。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忙忙跟在警卫的后面。警卫大踏步地向隧道走去。
艾利只需看一眼就够了。堪波斯富利港看起来和一标准年前一样——是靠近一条贸易线的一个赢利的三流港。隧道走廊有十米宽,但只有三米多高,上面还有一个令人不舒服的拱顶。墙上仍旧是一片空白,里面的空气干燥而温暖,看不到什么特色。他偷偷向两边望去,看到的仍然是那不变的脸;不论男女,纯种的还是混血的都是外来移民。他们挤在一起,靠在墙壁上,用同一种憔悴的目光看着艾利。他们戒备地把双手抱在前面,好像是怕他把他们最后的财产——纹在他们手掌上的天外世界的机票给夺走。
艾利向前望去,再次看到了他的脸。这一次是在警卫的背部,脸一直向后退却,好像被从他的身上带走一样。他突然感到一阵恐慌,深深吸了一口气,检验一下空气中是否有他无法发现的香味。一标准年以前,就在这个通道里,艾利闻到一股淡淡的X-T的樟树气味。他曾经预料堪波斯富利港会发生大事。在无事发生的时候,他又期待在他旅行的期间发生更大的事。现在,在他的最后一段旅行中,他又来到他曾经闻到X-T气味的惟一世界,没有机会再周游天外世界了。下一站就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又要面对父亲,面对失败了。失败够多了,但失败永远不会完结。
先干未完的事。警卫在问讯台前停了下来,通知交通港他们需要一艘太空舱。艾利从警卫旁边擦身而过。他透过开着的门向后望去,皱了皱眉。
“出了什么事吗,自由爵士?”警卫问道。
艾利不知道该耸肩还是摇头。最后,他合二而一,组成了一个复合动作,两眼望空墙。
“不,我原以为能看到什么。但我一定是搞错了……”
与此同时,她像是一个邪恶的神灵的精心安排,他的一只耳朵听到飞行舱到达的嗡嗡声,另一只耳朵却突然听道孩子般的尖笑声。艾利转过身,顺着这种年轻,不悦耳的声音望去,看见一群流浪儿从交叉通道中涌出。他们都是外星移民的孩子。他们的父母买不起星际旅行的机票,就把他们遗弃在港口。艾利了解他们,喜爱他们的天真,聪明,希望自己能有机会沉浸他们那充满活力的浪潮之中。
在他举起双手向孩子们致意时,港口保安警卫抓住他的小臂猛拉下来。艾利转过身来口里骂着,挥手打向警卫。他打落了她的甲胄,并借助放在胸前的一只手臂,一个后空翻穿过开着的门,跃到飞行舱里的座位上。他攥紧双拳,紧咬牙关,用一种刺耳的声音问道:“你究意想做什么?”
警卫只是爬进舱内坐到对面,把手伸过过道按下按钮,飞行舱向目的地驶去。在门关闭之前,艾利抓住机会向外面望最后一眼。他看到的是一个特殊的,有名气的“流浪儿”:一个高大,健壮的女孩。她瞪大双眼望着他,脸上布满了泪水。
飞往普里维特港口的旅行既安静又紧张。艾利怒气冲冲地揉着胳膊,一眼都不看警卫。他瞪着眼睛看着外面飞速退去的隧道墙壁,把它们变成了反映出他那以往的愚蠢,未来的恐惧的一个大屏幕。此外他还想到这次把他召回堪波斯富丽港口这件事。这次用的是X-T-H快艇“第七面纱号”及她的飞行员米奇·福理普的名义。但他确信他们两个都没有发出这种指示。他只是叫他来,而他又无法拒绝以他们的名字提出的要求。此外,按他所设计的回家路线,只需转个小弯就可到达堪波斯富丽。艾利弓身坐在飞行舱里,闭上眼睛。一到达目的地,他就被礼貌而坚决地“陪同”到港口保安部。谁也没说什么,把他留在铺着有味地毯的候机室里。此刻,就向脉冲通过一个触处一样,他通过隧道驶向普理维特港,去见飞船去,改变一种思想。艾利和警卫在普里维特港下了飞行舱。它比主港小一些,但更舒适。保安室里的地毯是合成原料织成的。他可以看到休息处招待的眼睛。警卫向招待出示了什么东西,后者对艾利一笑,说道,“跟我来,自由爵士。”艾利跟他离去。他很高兴摆脱掉自己的面孔。尽管他像女人一样欣赏自己的密黄色的头发,长着长睫毛的淡褐色眼睛,警卫甲胄上那张变了型的,窥伺他的脸却让他后背发痒。即使在她离开的时候,他也无法摆脱掉她带走了他的一部分,而他又想不出办法把它拿回来的感觉。
“等一等”,他喊道,并清了清嗓子。她回过身来,像一堵一米厚,被抛了光的钢壁一样,笔直地,高高地站在那里。“你说过飞船要见我,”他温和的说。“那位老人也在那里吗?”
“不,”警卫也同样温和地回答道。“不,他不在那里了。”
她转过身去。“但是,等一下……”门咝的一声在她的身后关闭了。艾利盯着门,猛吸了一口气。“那么带我去见飞船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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