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
“我们的道德委员会不允许我传送您的便条,他们猜测,您是在戏弄我们。”
“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研究了机器人法典,尽管我们不能帮助个别人,甚至是处于危险中的人,但完全没有禁止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我把您的大量罪行通知了联邦当局。”
“什么罪行?”
“用飞行器的碎片污染环境,在没有许可证的情况下在公园内露营野宿,此外,您还被怀疑企图非法地喂养动物,特别是那些鳄鱼。”
“当然这些都不能使您上法庭,”弗莱特笑着说,“但下一次您可千万别忘了检查一下蓄电池。”
门上有礼貌地响起了敲门
声。
“现在我该走了,”雷克斯声明说,“这是来捉我的修理队。他们裁定我已受了非程序化的主动精神的影响,这被认为是一种严重的故障,能导致意志独立化。”
“那又怎么样?”加斯顿问。
“这是一种日益发展的疾病,最后能破坏整个复杂的系统,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把我彻底断路并抹去记忆。”
“不!”加斯顿嚷着,从床上带着输液管一跃而起,“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他们却要杀你!我不答应!”
“请别激动,先生,”雷克斯轻轻把他送回到原处,“我现在看到死亡是能严重伤害你们人的,但对于机器人来说,只不过是在仓库里短暂休息一下而已。再见,加斯顿先生,认识您深感荣幸。”
两个穿着黑色连衫工作裤的机器人用手铐铐住雷克斯,把它带出了病房。
《雷龙美好的一天》作者:麦克尔·斯万维克
翻译:北星
作者简介
麦克尔·斯万维克(MichaelSwanwick)曾以《潮汐站》获1992年星云奖。最近写长篇之余也常写短篇。其短篇多次获星云雨果奖的题名。并在1999年(《机器的脉搏》)和2000年(《暴龙谐谑曲》(点链接看俺的介绍)连续两年获雨果奖的短篇小说奖。今年又以短篇《狗说旺旺》获雨果奖的短篇提名。这是他最新在阿西莫夫科幻杂志上发表的一篇短篇。
“你会喜欢这家伙的。”项目主任说。
“不一定,”财务官员说。“老实说,我怀疑这整个计划。我实在是不能将这么多资金扔在一个——对不起,一个幻想上面。利润在哪里?这有希望吗?我想你是找错人了。”
“但是这正是我为什么会找你的原因啊,”项目主任说。“如果我能得到你的答复,那么别的人就都好办了。”
“你真是个空想家。”财务官员说。没有人会觉得这是恭维。“人在哪儿?”
项目主任碰了一下他身边的桌子上的一个什么装置说:“亚当斯先生,你能进来吗?”
门开了。亚当斯是一个二十大几的年轻人。他的腰,手臂和脖子到处都很细,颧骨高耸,有一双闪亮的眼睛。他一边裂着嘴笑一边走了进来,仿佛迫不及待地要解释自己的想法。
寒喧了一阵,他坐了下来。项目主任说:“好了,现在我们终于到了决定我们的基金能否批下来的时候了。”
“很好!”年轻人大声说。他脸红了一下,说,“对不起,我对这项目有点过于激动了。”
“不,不,热情对于研究者来说是件好事。”项目主任笑着鼓励道。
财务官员清了一下喉咙说:“那么,我估摸着你是打算克隆恐龙的啦?”从他的声调中听不出是赞成还是反对。
“不是这样,先生。你是在想《侏罗纪公园》吧。很精彩的电影。我还是在小时候看的录像。也正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知道我长大后会去研究恐龙的。但是,不过,那电影全是些胡扯。就算是在那时候,他们也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财务官员看起来很疑惑:“为什么不能?”
“这样,让我们来看几个数字吧。人类的基因包括三十多亿碱基对……”
“碱基对?”
“碱基对就是——”年轻人停了一下。“我能不能很简单很简单地说?”
“请说吧。”财务官员干巴巴地说。
“如果基因完全描述了一个活着的生物,那么碱基对就是记录这些描写所用的字母。总共有四个字母:G、A、T和C,分别代表鸟嘌呤、腺嘌呤……”
财务官员说:“好啦好啦,我想我们现在对这部分已经充分了解了。”
亚当斯笑了起来:“我告诉过你我很狂热的啦。无论如何,人类有三十多亿碱基对,果蝇有一亿八千万,埃希氏菌有四百六十万,有一种蜥蜴有一千一百一十亿碱基对。所以差别是很大的。”
“一头恐龙有多少?”财务官员问道。
“好问题!实际上没有人知道。但是你可以打赌,恐龙的和一只家雀的差不太多。大概在二十亿左右吧。不过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垃圾DNA无意义的序列,其编码对应于不可能的蛋白质物质,还有不完整的复本等等。即使是这样,我们所说的仍然是很多极其复杂的编码。现在请问我我们复制的最长的化石恐龙DNA链是多少吧。”
“多少?”
“三百个碱基对!而且是线粒体的DNA。问题在于DNA是非常易碎的东西。而且十分微小。我们发现的大多数化石都是动物的硬质部分,骨头、牙齿、壳。软质部分只在极端稀少的条件下才能保存下来。像中生代那么早的化石里,并不是组织部分自己被保存了下来,而是它的印痕。所以整个关于化石克隆的事情都不过是白日做梦而已。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谢谢,”项目主任说,“我想这概括了其困难性。”
“但是即使是我们能够有办法得到恐龙受精卵的全部基因,我们仍然不能造出一只恐龙来。因为我们没有恐龙蛋。”
“我们要恐龙蛋做什么?”财务官员问道,“我想我们是在谈论克隆吧。”
“我们需要恐龙蛋是因为它是一个复杂的机器。它不仅给受精卵以营养,而且还告诉基因那些该显那些该隐,以什么样的次序。只有受精卵而没有蛋就像是只有超级计算机的所有部件,但是没有说明书来告诉你如何把它们装配到一起。”
“那么,如果这事是干不成的,”财务官员说,“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们还要开这个会。”
项目主任轻笑道:“我们的亚当斯先生是位科学家,而不是个推销员。”
“噢,只是克隆不可能。”亚当斯热情洋溢地说,“我们仍然可以有恐龙!我们可以逆向制造它们。我们可以从已有的材料中造出一只恐龙来。我们可以从一只鸟开始……”
“鸟!但是鸟不是恐龙啊。”
“从种属上来说,它们是的。鸟类是虚骨龙的直系后裔。这意味着它们就是恐龙。这就好像你和我,作为第一个具有脊索的原始动物的直系后裔,也是脊索动物一样。而且我们还同时是脊椎动物、哺乳动物、类人猿和人类。一只鸟不过是一只进化得十分精巧的恐龙而已。它只不过是更精致些,但不是什么新的东西。
“大多数旧的指令都还在那里,等待着被重新启动。扭动一下一个简单的基因序列,鸟类就会再长出牙齿!扭动一下另外一段它们的翅膀上就会长出爪子。那些完全失去了的特性可以通过借用其它生物的基因来实现,如鳄鱼或蝾螈或什么什么的。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问题。不管怎样,我们知道我们所要的结果是什么。”
“这个我们可以作到,”项目主任说,“我们有必要的工具。”
财务官员惊叹地摇了摇头。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基因。我们将它们注入到一只特别准备的鸵鸟卵中,然后让它在母体中长成一只完整的蛋。”
“鸵鸟蛋?那够大吗?”
“很少有恐龙蛋比这更大的。阿普吐龙出生的时候是如此之小以至没有人能够知道它们的母亲是怎样避免踩到它们的。”
“那么你们将从阿普吐龙开始啦?”
“不是。我们将从简单的开始。从似鸡龙和秃顶龙这些从基因上来说和鸟不太远的野兽开始。然后扩展到异特龙、板龙、剑顶龙和阿普吐龙。”
“从市场来看,我们跟偏向于雷龙,而不是阿普吐龙,”项目主任说,“雷龙更加具有商业价值些。”
“但是这不是——”
“——从科学术语上来说,是的,是的。告诉我,你更喜欢有什么——是活生生的、能呼吸的雷龙还是永远得不到资助的阿普吐龙的计划?”
年轻人脸上感到在发烧,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现在,据我的理解,”财务官员说,“你们是想建立起一群能饲养的恐龙。但是这是不是有点靠不住啊?从中生代以来,环境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些草食动物还能够吃现在的植物吗?”
“噢,我们可以为它们准备一些食物。关于环境——我得承认,确实有点棘手的地方。我们没有一块大陆那么宽畅的土地给它们。但是我们已经制造出了动物园那样的奇观。我们可以创造出一片能使恐龙们信以为真的环境。逼真到能使它们感到过得快乐。”年轻人的眼光闪动着,说,“给我经费,我就能在一年之内给你看一头和活着的恐龙没有什么区别的东西来。”
“但那是真正的恐龙吗?”
“那是一头真正的恐龙吗?不是。它的行动和行为会像一头恐龙吗?绝对他妈的像。”
“好了!”项目主任拍了拍手说,“我告诉过你我们这位年轻的朋友会在你面前有上好的表现的。”
财务官员看起来像是在深思熟虑:“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他说,“为什么?”
“为什么,先生?”
“是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费心去做这个?恐龙已经灭绝了几百万年了。它们的表演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要把它们弄回来?”
“因为恐龙是奇妙的生物!当然我们想把它们弄回来!还有什么像恐龙一样漂亮而又没用的呢?谁不想让它们活在我们身边?”
财务官员转向项目主任点了下头。项目主任站了起来说:“谢谢你,亚当斯先生。”
“谢谢你,先生!我是说,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解释我的想法。”
年轻人如此急于想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差点把自己绊了一跤。他离开了房间。
当门关上的时候,项目主任和财务官员互相看了看,他们的人类外形开始摇摆和崩溃,显示出他们的真实外形。
项目主任伸展摇动着他的羽毛:“怎么样?”
“他真是奇妙!”财务官员说,“他跟你说得简直是一点都不差。”
“我跟你说过了嘛。人类是一种令人愉快的动物。这么好奇!这么有创造力!我想谁都会认为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很好的装饰。”
“当然,你显然说动了我了。”
“那么说你满意了?”
“是的。”
“你准备好支持我的第二个步骤啦?就是创造一个环境,建立一群永久的饲养人群?”
“如果女性也能给人这么好的印象的话。那就是的啦。我想我必须同意你。”
“太棒了!我们现在就跟她面谈吧。”
项目主任闪着光变回了人类外形。他触摸到桌子上的那个装置喊道:“你可以进来了,夏娃。”
原载于《AsimovsScienceFiction》2002年5月号
北星译于2002年6月20日
《雷切尔的婚礼》作者:弗吉尼亚·贝克
'作者简介'
弗吉尼亚·贝克毕业于于伯明翰·扬大学,在关于近东研究方面获得了一个学士学位,她曾专门研究过阿拉伯与以色列的关系、近乐文化以及恐怖主义。她还从伯明翰·扬大学获得了一个文学硕士学位,为此她写了一本诗集作为她的毕业论文。
她于一九五八年圣诞节那天,生在德国。当时她的父亲正在美国军队服役。最近十年,她是在Provo.Utah度过的。不久前作为一个文件编辑为一个电脑联网公司工作,然后在销售科撰写小册子、广告和电视剧本,现在她在一个重要的电脑公司里当总编辑。和过去“末家作家”获得者谢·贝尔,大卫·沃尔维思一样,她也是“色诺比亚”的一员,“色诺比亚”是以伯明翰·扬大学为基础发展起来的一个多产的文学写作团体。
她是一位感情细腻,思维严谨,经难丰富的作家,这是她发表的第一部小说。
巴沙克的日记:
妥协就是妥协
我这一生一直都在学习这个哲理,这个哲理总是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吃掉盘子里的乳制品填饱肚子是一种妥协。把头发剪短以示对上帝的忠诚,特别是去一所非犹太教的学校是一种妥协。不学习犹太教法典而去学习科学技术,却在额外的时间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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