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天使by 红茶q
。我对他的感觉依旧混沌不清,一边提防一边震惊一边迷茫,我曾经自问,如果他一开始就对我好,我会不会像喜
欢白修远一样喜欢他呢?但是我又实在想象不出白敬修会对我温柔耳语的样子,他留给我的印象太多都是残暴冷酷
无情的,根深蒂固一时间根本改不过来了。而昙花一现的柔情却虚幻的像一场梦,不真实抓不住。让人惶惶不安。
夜幕降临,寿筵终於逐渐拉开了帷幕,露出夜色中摇曳的身姿。
试衣间里,我替白敬修打完领带,服帖著西装的衣领。後退半步,密缝著眼睛打量眼前的男子。除了俊美不凡
这四个字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想出什麽词汇来形容此刻的白敬修。
一身Versace(范思哲)的潜黑色条纹西服将他原本就挺拔欣长的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
膛,矫健的四肢,乌黑的短发用发胶向後梳起,留下一小撮额发垂在饱满的额前。比起平日里休闲的模样,此刻的
白敬修已经完全是一位成熟俊朗的世家公子。修长的眼睛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流转出摄人心魄的精光。挺直的鼻梁,
完美的嘴唇,今天站在这里仔细的看著他的面容我才发现,白敬修早已今非昔比,他不再是那个冷硬暴戾的少年了
,他褪去了青涩的外衣,正向著成熟的男性领域一步步迈进。恍然间仿佛他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20岁的青年,我
觉得自己离他很远很远。
浅蓝色的衬衫领口被一条高雅的潜紫色领带束起。今天的他沈溺在一片潜色调中,皮带的搭扣由贵金属制成,
在灯光下会折射出亮眼的光芒。脖颈间撒了些许清淡的范思哲香水。
我想一会儿出现在宴席上他一定会迷倒一群年轻的女性。优秀的男人原本就深得女性的青睐,更何况是又出色
又俊朗的白敬修呢。倘若我真是他的女友只怕是天天都要担惊受怕唯恐男朋友会被其他母狼拖走。男人太英俊也是
种罪过呀。
“发什麽呆,过来,我给你系领带。”
白敬修一把将我扯进怀里,捧起我的脸仔细端详了起来。
“看什麽?”我有点窘迫的回避他的视线,今晚的他实在是出色的咄咄逼人。
白敬修轻轻一笑却没有答话。抽出一旁架子上的纯白色领带套上我的脖子,修长的十指熟练的打著领结。须臾
一个饱满挺拔的领结打好了。今晚的西服是白敬修替我挑的。从头到脚纯一色──白色。就连皮鞋也是白色的鳄鱼
皮。范思哲的白色西服白得高雅白得充满立体感。里面的衬衫也选用了白色。被白色包围的我在立镜中的影像宛如
一朵孤芳自赏的水仙花。参差的碎发是出自一位韩国高级理发师的手艺。我的头发天生就不是乌黑色,薄茶色的头
发与白色的西服配合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我没有用发胶。白敬修也认为我不适合用那种东西,只是稍稍喷洒了一
点保湿的者呖水。贴在我身後的白敬修足足比我高出了半个头多,他又长高了,为什麽我始终保持在178公分就是不
见长高呢。
白敬修翻转过我的身体,望著我的眼睛,低语道:“beaut!”
虽然听不懂他的意思,但是我隐约可以猜到是一句赞美的词。听起来应该是法语。
流金岁月位於S市最繁华的霞菲路上。主楼高三十五层,附楼高二十层。庭台水榭,在缤纷的霓虹下显露出冶豔
的风情。
老太爷今晚的寿筵包了一间八楼最大的厅,名字很动听──白梅傲雪。当侍者推开高耸的大门时入眼的的排场
把我吓了一大跳。酒水席少说也有七八十桌。中间的自助餐桌上的膳食琳琅满目,美酒美食眼花缭乱。前方的高台
上贴著一个红底的寿字,笔法苍劲有力。备在一旁的生日蛋糕有两个,一个必然是老太爷的,一个就是白敬修的吧
。两只蛋糕看起来都有八层的高度,做成螺旋的梯状,形态十分优美。
我跟在白敬修的身後和他保持著半米的距离。今晚他是小寿星也是宴席的主人之一,即便他想揽著我同行我也
没那个胆子和他并排走进大厅。
众人一见白大少爷入席,纷纷透来欣赏赞叹的眼光,赞美之声也此起彼伏,不少年轻的小姐们忍不住追随著他
的身影羞红了脸。顺带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也扎得我有点晕眩。耳畔只听得众人惊奇的低语声。大家都在猜测我是哪
一家的公子,竟然会被白敬修当成上宾邀请出席这场隆重盛大的宴席。
老太爷一早便到了,正和几位德高望重的人物爽朗的交谈著。见自己长孙到了,便走过来向他们引见白敬修。
我不想跟过去,只是停在一边,望著他们。白敬修彬彬有礼的向几位政经界的巨头问好行礼,谈吐大方口吐珠玑,
不时引得几位老者满意的大笑,还拍拍白敬修的肩头赞叹後生可畏。老太爷的脸上则显露出自豪和宽慰。突然他们
之中有人竖起手指指著我的方向,我一阵惊惶。白敬修回头望了我一眼交待了些什麽,老者们才笑著点了点头。我
对著那些巨头的目光颇为尴尬的行了一礼。远远听见什麽“一表人才”之类的话。
客人陆续到来。白敬修也开始周旋在众人中间,谈笑风生。我觉得自己突然像只落单的大雁,孤零零的站在一
旁有点不知所措。不时还能感觉到四面投射过来的探询的视线。许多年轻的小姐只是远远的观望著我没有过来攀谈
,我稍稍吁了一口气。
突然门口出现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林美惜挽著一个挺拔的男子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走入了宴会厅。我的心
脏猛然间狂跳了起来。是他!是白修远!我激动的有点控制不住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
白修远温文儒雅的笑容始终挂在脸颊上。林美惜挽著他的胳膊笑得幸福甜美,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
麽情变婚变。白修远穿著一身温暖的骆驼色Armanni;林美惜则是一身白色的Dior晚礼服裙,天鹅一般纤细的颈项里
挂著一条夺目的钻石项链。青葱玉指上那枚璀璨的婚戒像根刺一样尖锐的刺进我的瞳孔和胸口。
他们手挽著手,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让人豔羡不已。一边向两旁的宾客微笑致意一边还有眼波的交流。
原先的激动和兴奋的心情此刻都被一桶冰水无情的浇灭。我终於开始意识到自己插足在他们中间是多麽愚蠢可笑的
事情,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他们都是值得别人称赞的幸福夫妻,而我却像根钉子一样无耻的阻隔在他们中间只会
让人觉得生厌。
“林小姐的胸针好漂亮啊。”
“谢谢,这是修远从德国给我带回来的礼物。”
“哎呀,真是让人羡慕哦。我家的老公如果能有修远一半的体贴细致我就该偷笑了呢。”
“哪里的话,何书记对太太好一向是出了名的,何夫人何必如此谦虚呢。我们家修远对我的确很好,能嫁给她
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吧。”
林美惜甜甜的笑容比花还娇豔。
远远望著白修远对著妻子宠溺的微笑,我的心不觉往下一沈。原来他这种表情也不仅仅只属於我一个人,原来
他对待妻子也是温柔体贴无微不至。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如他所说一点都不爱林美惜,一点都不眷恋他的家
庭。是不是我太天真太愚蠢,所以很容易轻信别人的花言巧语呢。此刻我真是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林美惜首先从人群中发现了我。她居然主动的挽著白修远朝著我的方向走了过来。白修远这才发现到我的存在
,一刹那间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惶失措。是不是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我的在场让他感到不安了。眼睁睁
的看著他们夫妇向我走来我连挪动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
白修远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被我吓到了。
“依夏,我就知道敬修会请你出席他的生日宴的。”林美惜蜿蜒的卷发衬著她如花的脸蛋分外动人。
我眼睛有点酸涩,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依夏,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丈夫,也就是白敬修的小叔,白修远。”
林美惜热情的把自己的丈夫带到我面前。“修远,他是敬修的朋友。骆依夏。”
“你好。”白修远礼貌的伸出右手。
我怔愣的看著他白皙修长的手掌,心里乱得像一团麻。沐浴在林美惜的目光下,我不得不厚著脸皮伸出手握上
了白修远的右手。
“你好。”
我连头也不敢抬。不敢看白修远的眼睛也不敢看林美惜的眼睛。
这是什麽局面?!丈夫、妻子和丈夫外遇的“情妇”在这种场合“胜利大会师”了!我的天啊,我晕眩的快要
站不稳脚跟了。
白修远温暖的掌心放开我的刹那我向後一退不期然的撞进了一个厚实的胸膛。白敬修从身後扶住我的身体,轻
轻的低语:“没事吧。”但是他用的是肯定句。
“小叔,欢迎回来。德国之行辛苦了。听说小叔终於把与菲利普皇家的合同签下来了。可喜可贺。”白敬修边
说边握上了白修远的手以示恭贺。
“谢谢。不过今天敬修你才是主角,应该我对你道声祝贺才是。20岁生日快乐。”
白修远回握著白敬修的手。
“依夏,我要把你介绍给其他家庭成员,你跟我过来。”
白敬修牵著我的手将我拉离原地。我不知道身後的白修远此刻是什麽表情,我也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他了。
“你的手很凉。”白敬修突然回过头看我。
“抬起头,笑一个。别让我看到你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你早就应该想到白修远和林美惜会出双入对,没必要
一副受到严重打击的样子吧。你不是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过即使藏在白修远身後做一辈子情妇都无所谓麽,怎麽才见
到这种场面就伤心了退缩了?原来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是。”
我抬头,眼神有点空洞,或许白敬修说得没错。刚才的一幕已经严重动摇了我对白修远的信任。其实是我对自
己没什麽信心。
白敬修依言将我介绍给他的家人。白家老二居然穿著一席两眼的橙红色西服,placeboy,他身旁的妻子则是一
身紧身的黑色小礼服,手腕上缠著一圈繁复的仿佛埃及豔後似的首饰。浓妆豔抹香气袭人,一看就不是我能接受的
类型。不愧是曾经学过浪漫之都建筑学的二叔,即便已经投身商场,他依旧打扮的出跳与众不同,绝对是茫茫人海
中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类型。修长的桃花眼也不停的打量著我。可以想见他年轻时一定是个让女人哭泣的花花公子。
白敬修的姑姑白琴又是另一种类型的女人。不似方如韵那般雍容,却透著一股干练和精悍的味道。内双型的眼
睛不大,却炯炯有神,比起方如韵的深沈更叫我不安。及肩的短发在脑後打著自然的大卷,两颗明珠耳环饱满色泽
靓丽。没有二夫人浓厚的装扮,白琴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不戴多余的首饰,不穿性感的衣服,valentimo的小晚装
将她娇好的身姿体现的恰到好处。从外貌上看她应该有40出头,但是绝对比方如韵来得年轻。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所
锻炼出来的凌厉的气势足以折服一般的男子。
“你好。很高兴见到敬修第一次带回家来的朋友。不过我有点吃惊,居然是男性而不是女性。”
白琴的话让我心里咯!一下,生怕她有看出什麽端倪来。
“您好,白姑姑,认识您是我的荣幸。”我咧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白琴身旁站著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个子不高比我还要矮一点,相貌也不出众,没有什麽气势,但是也并非我想
象中那种入赘到白家就整日里点头哈腰佝偻著背度日的哈巴狗。精瘦的小男人露出温文的笑容,脸上的眼镜框大得
几乎遮住二分之一的脸。像极了卡车的挡风玻璃。白琴的丈夫给人一种典型的南方精明小男人的印象。不会轻易吃
别人的亏。这种人果然天生的适合下海经商。
白敬修的父亲和母亲被围在另一撮人群里分身法术,我们也就没有过去。
白敬修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很快又被人包围了起来。我安静的退到一边,侍者从身旁经过我顺手从托盘里执起
一杯红酒。
涩涩的浓香弥漫在口腔内。我站在人群里,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寻找著白修远的身影。
他和林美惜已经分开,正和一个福满的老板攀谈著什麽。不时展露出笑容,引得偷窥著他的女士们一阵兴奋。
美人,无论男女都是赏心悦目的崇拜对象。我当时便是被他的一笑给卷入了漩涡不能自拔。我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