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天使by 红茶q
美人,无论男女都是赏心悦目的崇拜对象。我当时便是被他的一笑给卷入了漩涡不能自拔。我只顾痴痴的望著他竟
没有察觉周边的情况。此时此刻我的眼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其他了。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没
有触摸他的身体,但是当他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却不是我心目中的王子殿下了,他身边站著别的女人,而那个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要拿什麽去和她争?我又有什麽立场去妒忌去不满。明明就是我理亏在先
,是我不要脸的勾引了别人的丈夫。我还有什麽资格去摆出一副哀怨受伤的脸。
白修远结束了和那名男子的谈话,一回头便对上了我的视线。他愣在原地,眼里是忧郁是不忍。他是在乎我的
麽?还来不及多看我几眼又被其他围上来的男男女女淹没了视线。
“你在看谁?”身後骤然响起的声音著实吓了我一跳。
一回头白琴正夹著酒杯高深莫测的看著我。
“我……在看这热闹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隆重的宴会,真是大开眼界。”我笑得很局促。
白琴轻啜了一口红酒。说道:“我小弟娶了个好媳妇儿,林家的小姐又贤惠又漂亮,他们俩站在一起就是一对
璧人。尽管我那个傻弟弟不太惜福,一开始还有点抵触相亲结婚,不过你看,现在不也相处的挺好。感情这东西是
靠日积月累的,不是一蹴而就。什麽一见锺情,听起来真像一句笑话。”
我的脸色有点苍白,不由接著她的话尾问道:“那麽敬修,将来也会相亲结婚麽?”
白琴扬起头,看了看我道:“敬修的性子倔强的很,不是那麽好对付的。看来今後他的婚姻大事,大哥夫妇要
好好费一番心思了。不过物色的对象是有的。你看,就是那边的尉迟家的大小姐,尉迟兰心。”
顺著她的手指我远远望去,只见另一头白敬修的面前站著一位双颊绯红的娇俏小姐。乌黑的直发垂顺的帖服在
身後,雪白的公主式礼服裙勾勒出隐人遐思的迷人酥胸以及纤细的蛮腰。纤小的个头只到白敬修的胸口处。看起来
就是一副小鸟伊人的模样。原来白家早就在考虑著白敬修未来的妻子人选了。那个女子就是可能成功的候选人之一
吧。看她绞著衣摆的小手浮著红云的脸蛋,那双秋水般晶莹的眸子明明白白的写著恋慕的情绪。妾有意,如果郎也
有情的话,他们两个不就八字上已经画上一撇了麽?
曾经以为自己看到期待以久的画面会兴奋会高兴,然而,为什麽我会觉得心里一阵烦闷。呼吸都有点不通畅。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全都有美满的另一半了,还要我做什麽?!我杵在这里究竟算什麽东西!放在这里让
人取笑的笑柄麽!
“你生气了?”
白琴探过头来。
我一惊连忙收敛情绪,舒展一个笑容。
“没有,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他也真不够朋友,连家里物色了那麽好的对象都不肯透露半句。瞒的我好苦
啊。”
“敬修这孩子就是这样,总把话往肚子里藏,他不想说得,你即使撬开他的嘴巴他也不会吐露半句。好了,我
先过去一下,你自便吧。”
白琴摇曳著身姿翩翩而去。
我放下酒杯,有点失落,魂不守舍。
饕餮之宴(下)
“哎呀,我那个没眼光的侄子怎麽就舍得放你一个人留在这群虎狼堆里呢。也不怕身边的小母狼一口上来就把
你叼走了吃的不剩骨头。”
晃眼的橙红色外套一入目我就知道来人是谁。白敬修的二叔,白仲闻。一对惑人的桃花眼,不因岁月无情而黯
淡,唇角轻挑,笑得有点轻浮暧昧。白家的男子果然都是出色的品种,天生游戏花丛的能手。他的手掌比较厚实,
比起白修远的白皙来显得粗糙了许多。浓郁的古龙水熏得我头晕。
“二叔……”我朝他微微颔首。
“放轻松,放轻松。我又不是白琴那只母老虎,不会把你怎麽样的。呵呵。对了,刚才她没有为难你吧?”白
仲闻显然比其他白家人容易说话的多。只是那双流气的眼睛诚意不够。
“白姑姑没说什麽。”
“那个虎姑婆可厉害了,你千万小心,她向来吃人不吐骨头。看她丈夫那副瘦骨嶙峋的模样你就能猜到她有多
能耐了。”
一听到这种荤腥玩笑,我诧异的皱起了眉头,他也太损了吧,怎麽说白琴也是他的亲妹子。当著我这个外人的
面何必这样背地里挖苦她呢。
“听说白家门口的那尊塑像是二叔的杰作。真是非常漂亮呢。”我调转这个尴尬的话题。
“敬修说得?那东西是很久之前的了。早该扔掉的废物。现在越看越碍眼。”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
“怎麽会?我觉得很动人很漂亮啊。从天而降的大天使与海中人鱼的爱情,非常棒的构思,怎麽会是废物?”
白仲闻灌了一口酒。飞扬的唇角有点苦涩。
“你也觉得是从天而降的天使?可我要是告诉你,那是即将告别所爱的人鱼飞回天堂的无奈的天使呢?”
“……那个天使原来不是降落是要离开麽……可是人鱼明明在笑啊。”
“可她也在哭。”白仲闻道。
“她看起来很幸福,笑得很甜美啊……”
白仲闻拍拍我的肩膀笑道:“你还年轻,等你真正明了人情世故的时候就能体会到人鱼眼泪的含义了。”
我无语的望著眼前这个看似风流却隐隐透著悲凉的男人。原来人鱼不幸福,天使不幸福,他也不幸福。白家究
竟有谁是真正幸福的?
“你很漂亮,难怪敬修会把你带回来。也难怪他一直都没有异性朋友。”
白仲闻的话让我眼皮一跳。
“二叔说笑了。敬修在学校里被一大群女生暗恋著。怎麽会没有异性朋友。我不过是离他比较近而已。”
“要不要考虑来做我的模特儿?”
“模特儿?”我又吃了一惊。
“嗯,我现在开了一间画室,闲暇时间就在那里打发无聊。顺便画几幅油画。如果是你这样的美人来当我的模
特儿的话,我想我一定能构思出很棒的作品来。”
白仲闻颇为认真的口吻吓了我一跳。
“二叔别开玩笑了。 我哪里算的上什麽美人。白家随便抓一个都比我英俊上百倍啊。”
“哎呀,你太不了解白家男人的眼光了。怎麽样,考虑一下来当我的人体模特儿吧。”
白敬修及时插了进来,一把挡开白仲闻的纠缠。笑道:“二叔的坏毛病又犯了,我要喊二婶咯。二……”
“别!别!我不玩了不行吗。”白仲闻恋恋不舍的看了我一眼钻入人群里去了。
白敬修回过头对上我的视线。冷冷清清完全没有方才对著尉迟小姐时那麽有温度。一阵不悦的情绪翻涌上来。
“尉迟小姐真是小鸟伊人,可爱的很呢。”
“那种干瘪酸菜我没什麽兴趣。”白敬修毫无感情的回答。
“胡说!那个小姐明明有C罩的说,怎麽会是干瘪酸菜?!”我有点恼他的不诚实。
“哦,我不知道原来你还是会对女人的胸部在意啊。我以为你会比较欣赏男人的下半身。”白敬修笑得恶劣。
“好歹我也是男性吧。欣赏美丽的酥胸是本能,我又不是天生的同性恋!而且我也没有你说得那种去窥视别人
下半身的肮脏嗜好。”
“我才想起来你也是男人。可我觉得你在我的床上比女人更娇媚更动人。”
他的声音透著情欲的沙哑轻抚我的耳畔。顿时我窘得脸上绯红。
“要切蛋糕了。过来吧。”
他牵起我的手朝著会场中央走去。灯光逐渐变暗,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手正牵著我的手。
一通祝福过後,老太爷自然不赶年轻人的潮流许什麽愿望。众人只把目光全都聚焦到了白敬修的身上。他静静
的站在蛋糕前。回头望了望身旁的父母亲属许愿家人安康幸福。最後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我有点惊讶有点期待有
点紧张,不知道他接下去还想说什麽。
“希望我能在不久的将来握住心爱之人的手,一辈子,永远不放开。”
场内爆发出清脆的掌声。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对谁说,对他自己对身旁的亲人还是……对我……
白敬修,有心麽?他有爱麽?怎麽我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渴望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我的心有点痛,莫名的停止
不了。
会场内的照明再次回复到白昼般的明亮。我发现不少年轻貌美的小姐们都兴奋的红著小脸,想是为方才白敬修
情深款款的许愿词给唬的心里小鹿乱撞了。女人是情感型的生物,而男人恰恰是肉体型,女人需要承诺,男人却更
向往肉体,男人可以为了虏获女人芳心得到女人的身体花言巧语使尽浑身解数,而女人往往为了留住那份短暂的爱
情誓言牺牲了纯洁乃至一生的幸福。
我爱你三个字的分量究竟有多重?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众人享受著快餐式恋爱好聚好散的时代里,男女之间
,人与人之间究竟还存有多少真情和真意呢?
寂寞空乏的灵魂是否能够寻找到只属於它的那个唯一。谁才是它今生最重要的人,最唯一的人?这世上又是否
还存在著永恒和唯一的情感?满目的浮华,望著眼前身著名贵服饰腰缠万贯手握著权利和财富的众人,我不知道他
们中间有多少人敢自信满满的说自己很幸福很美满。这一张张笑容的背後究竟隐藏著多少不为人知的卑鄙或辛酸,
我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影子,孤立无援的站在沸腾的人声之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为何要看,心缥缈著,找不到停
泊的方向。
终於见到了百忙中难得一见的白家老大,白敬修的父亲,白修远的大哥──白穆文。以前见过他的肖像,在杂
志上报纸上电视机屏幕上。他是目前白家唯一从政的男人,没有人不认识他。因为他是S市的市委书记。大拳在握,
巍然屹立於这片繁华都市的政治最中心的风云人物。在他父亲的光辉照耀下没有怯懦没有退缩,靠著自己的努力拼
搏一步步登上权利最高峰的男人。从一个不起眼的政府机关干部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由副市长晋升为市长,然後顺
理成章的成为市委书记。现在他已经转战中央。不出差错的话,下一界的国务院副总理也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白家,藏龙卧虎,容不得半粒沙子,白家人是精英中的精英,望著人群里侃侃而谈的白敬修,我想将来的他必
定也是前途不可限量。我算什麽?一根芒草,一朵浮萍,狂风骤雨一来就不知道会倒往何处飘向何方。以前我不了
解,只是想象著白家的富丽堂皇和盆满钵满,把白家扣上了一个富得流油的暴发户的帽子,现在才发觉自己究竟有
多可笑多愚昧。跟他们站在一起,我不得不自惭形秽,人家是高枝上的凤凰,而我是草窝里的小土鸡。外在和内涵
都差别到天涯海角去了。
白敬修长得不像他父亲,更像他母亲。白穆文不如白仲闻看起来风流倜傥,也没有白修远那般英俊儒雅。他站
在这些出色男子之间反而显得平庸。乌黑的头发没有一丝斑白的迹象,皮肤有点蜡黄,可能是政务繁忙饮食不均衡
的问题。浓眉入鬓脸上不太显露什麽丰富的表情,笑容也很淡,只有一双修长的眼睛体现出他们白家的遗传基因。
薄薄的唇线让人觉得有点薄情寡意。一身黑色的西装中规中矩,站姿挺拔,不卑不亢,完全是一派官场气势。站在
他身旁的方如韵和他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仅仅保持著夫妻间相敬如宾的距离。或许是为了给外人留一个正派体统的
印象,白穆文和妻子的眼神交流鲜少也没有过於亲昵会落人话柄的举动。
我第一次站在市委书记的跟前脑子里嗡一下,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除了形式化的探访孤老病残和接待重要外
宾,我还真没见过白穆文在什麽隆重场合出现过。今天站在这里能够获得他的亲自接见,我感觉自己就像解放初期
被毛主席接见的红卫兵一样,无上荣幸。
“爸,他是我现在的大学室友。骆依夏。”
白敬修恭敬的向他介绍我的身份。
白穆文微微点了点头。修长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的外貌。最後才停留在我的脸上。
“伯父,您好。”我紧张的险些就口吃起来。向他鞠了一个不太标准的躬。
“不用如此拘谨,今天是我父亲和儿子的生日宴会,轻轻松松的就好。”
白穆文难得露齿一笑。这才有了点慈父的感觉。
我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