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生明月+番外 作者:碗碗(晋江vip2012-5-1完结)





  “谁?我把你当谁了?”我固执地想要把萧雨森的名字从我的大脑中移除,可是不能,刚刚许泽谦抱着我亲吻的时候我确实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说他是萧雨森。
  许泽谦对我这种似是而非的态度很是生气,他伸出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与他对视,“海明月,你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我是许泽谦,是你未来的丈夫,是真正陪在你身边一辈子的人,不是萧雨森!”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就像是低沉的魔咒,我觉得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空,“是,你不是萧雨森,你不是。”
  “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许泽谦。”
  他满意地松开了那只攫着我下巴的手,似乎在尽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等到他再一次逼近我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了另一副表情,那么温柔,我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睡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伸手扯过被子盖在我的身上,将我额前的几缕头发拂到耳后,“睡着了,你就会忘记所有的痛苦,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疲惫地合上了眼睛,睡意朦胧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在轻轻揉按着我的眉心。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意和酸意,我从小戒备就重,心里整天装着很多事,所以睡觉的时候连眉头都是皱着的,以至于到了后来,如果不皱紧眉头让心里的那一根弦紧绷,就很难入睡。
  早晨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捶了捶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脑袋,将昨晚记住的那些零星碎片拼在一起,直觉告诉我,许泽谦肯定还没走。
  我穿上鞋子走到外面,许泽谦正坐在沙发上看我平时常看的杂志,“你醒了?”
  我有些尴尬,笑着点了点头,“嗯,现在几点了?”
  “九点多,还没到中午,如果你还累的话可以再去睡一会儿。”
  还没到中午?这话真像资本家说的,而我们这些无产阶级整日里做的美梦是睡觉睡到自然醒,那也只是一个美梦。
  “放心,我已经帮你请了假。如果休息好了,就吃点东西吧,不过……”他打量了我一番,“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洗漱一下。”
  我站在原地越发地窘,“谢谢你,我……对不起,耽误了你的时间,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他走过来将我本来就乱得一塌糊涂的头发揉得更加的乱,“怎么?利用完了就想把我一脚踹开了?”
  我被他糗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要是真能一脚把他踹开就好了,“我去洗漱了,那你随便吧。”
  他促狭地笑着,“去吧,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我一边刷牙,一边郁闷地想,为什么许泽谦站在我的房间里的时候我没有觉得别扭呢?我甚至觉得他就是应该在这里的,属于我的世界的。我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害怕,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最后的结果就是牙龈被牙刷捅的破了一层皮。
  许泽谦是商业界的传奇,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成熟智慧,似乎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他是每一个都市女性无法抗拒的,我知道我只是被他的表象迷惑了而已。我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也许成为他的妻子是很多女人的梦想,但是作为他的妻子,我必须恪守的一条原则就是不能爱上他,因为我知道爱上这个男人会让我万劫不复,他比萧雨森危险多了。
  我重新武装,昏昏沉沉的大脑终于又恢复了完全的理智,许泽谦已经将买来的油条和豆浆摆到了桌子上,“怎么样?我从楼下买来的。”
  我对他笑了笑,“挺好的,谢谢你。”
  许泽谦的动作微微一滞,嘴角微不可见地扯出一抹苦笑,“坐下来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端着气说话。”
  我依旧笑着,假装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我曾经抗拒任何人的靠近,现在我害怕每一个人的靠近,尤其是许泽谦。
  “这样的搭配多好啊,我已经有好久没吃过油条了,你常吃这样的早餐?”
  我摇了摇头,“我常常不吃早餐的。”
  “哦,对……”他笑着点了点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跟个拼命三郎似的,把身子累垮了怎么办?”
  累垮了就累垮了呗,不过这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他是资本家,生活可以要多讲究有多讲究,而我们为生存挣扎,为生活奔波,早已将生活的标准降到最低。
  他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说道:“我在国外的时候常常想念家乡的东西,那些甜的,油腻的吃得我吐了好几次,那种日子可真难过。”
  我埋头吃着,附和道:“是吗?”
  “是啊,曾经有一次,几个白菜陷的饺子就把我馋得流口水了,对了,你会做饭吗?”
  我摇摇头说:“不会。”
  “我还想着早点把你娶回家烧菜呢。”
  “现在后悔也来得及呀,我认识几个菜做的不错的姑娘,可以介绍几个给你。”
  他放下手中的油条,我想我又对他说了倒胃口的话,我现在就像浑身长满刺的刺猬,稍有不慎就可能得罪人。
  虽然我不知道许泽谦这样降低身份委屈自己跟我套近乎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确实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如果他真的嫌弃我了,不跟我结婚了,我倒不知道该怎样对母亲交代了。
  “你不用端着腔跟我说话,也不用防我防的这么紧,没有必要。”本来很好的早餐气氛被我打破,他站起身来从沙发上舀起了自己的外套,“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对不起。”
  “你没有错,不必对我说对不起。”
  “昨天……晚上,对不起。”不管他接不接受,我想我都应该对他说声对不起,他昨天晚上肯定被我伤到了。毕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做另一个男人的蘀身,然后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拉到床上,尤其是像许泽谦这样骄傲的男人。
  “昨晚你喝醉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将最后的几根油条也吃完了,连许泽谦的那一份也吃了。萧雨森从来不吃这东西,他是健康饮食主义者,上学的时候我缠着他要他买给我,可是每次他都是买包子,原因是不想在他老的时候陪在身边的是一个患有痴呆症的老伴。我笑着打他,说哪有那么严重啊,我只是偶尔吃一两次而已。他说一次也不可以,我就在他的不可以下离油条越来越远。我突然意识到,其实和萧雨森分手也挺好的,从此以后我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熬夜的时候想熬到几点就熬到几点。
  我把桌子上的快餐盒扔到垃圾桶,就像丢掉了一个烦恼,心情竟然也没有那么沉闷了,只是可怜了许泽谦,他总是被我气得不轻。
  “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爱太累梦太慢没有答案,难道不能坦白地放手哭喊,要从心里舀走一个人很痛很难……”
  手机铃声从卧室里传出来,这个时间段应该没有打电话给我才对,除了何淘淘,可是她昨天喝成那个样子,估计现在还在蒙头大睡呢。
  作者有话要说: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日更涅~~~或者说隔日更~~~




☆、第二十二章

  屏幕上跳动的是许泽谦的名字,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他刚刚才负气离开,现在怎么又会打电话给我,“喂?”
  “我是许泽谦。”
  “嗯,你有事吗?”
  他沉默了一瞬,才开口说道:“你除了这句话就不能说点儿别的了吗?”
  自从萧雨森离开后,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不想花心思理会身边的任何人,尽管我告诉自己这只是过渡期,熬过去就好了,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过渡期的时间湣鸪ち诵さ轿腋粲晟诟髯缘纳钪斜车蓝酆蠡姑挥泄ァ?br />   我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以前我甚至认为自己是一个完全理性的冷血动物,可以不谈情不谈爱,不被情困,不被爱伤。可是我错了,当我们没有与爱相遇的时候以为它就像在商店买的一件衣服一样,随心所欲地穿上或者脱下来,而真正经历了一番情爱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样东西是情不自禁的,是无法靠理性将它控制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爱上了,你真的爱上了。
  不过,我从小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我只是在学着放下,而且终究有一天我会放下。
  许泽谦见我不说话就一直沉默着,我只好缴械投降,小声说道:“这是我习惯性的反应了,你要是不喜欢听,我下次不说就是了。”
  他对我的这个回答似乎很满意,因为他的声音明显轻快了,“今天你也不上班,我带你去逛逛吧,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你这个准新娘也该有个做新娘的样子。”
  难怪会帮我请假,我暗暗腹诽,商人果然是商人,不过,他说的也对,除了确认过一次婚纱样品外,我还真没做过什么,“好啊,不过……我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要买。”
  他一听我答应了,便高兴起来,“没关系,去了不就知道了,我就在你家楼下,你下来吧。”说完他按了几声喇叭,我跑到窗台去看,他倚在车上正冲我摆手。
  “你没走呀?我还以为你生气离开了呢。”
  “我不会走的,知道你是臭脾气,以后我也会让着你的。”
  当时我是当一句玩笑话来听的,可是心确实因为他这句话为之一荡,女人似乎都喜欢听好听的话,我也喜欢听,但是我不会相信。
  我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便拎着包下楼了,其实,我并不讨厌许泽谦,但是我跟他不算熟悉,他一直试图接近我,而我总是把自己关在壳子里,他越是接近,我缩得越厉害。当他在楼下向我招手的那一刹那,我便决定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因为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要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将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夫妻”,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很好的邻居。
  “去哪儿?”
  “去该去的地方。”
  “还挺神秘的。”我笑着坐进车里,他心情很好的为我系上了安全带,发动车子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响指。
  我被他的好心情带动,嘴角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开心啊?”
  他假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唉,某人终于不拒我于千里之外了,我能不高兴吗?”
  我努了努嘴,表示自己的不满,“我都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还掐着我不放呀?”
  “没有,没有,我是真高兴。”他的唇角漾起的笑意被风吹开,我想若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我怎么会被深深地感染呢?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许泽谦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笼罩着一层我不明白的迷雾。
  许泽谦带我去了家具店,甚至亲自挑选我要用到的台灯,我一开始觉得很别扭,告诉他不用为了我重新布置房间,但是他不肯答应,我便在他的带动下对着桌子沙发摸摸碰碰。他似乎对我的审美观很信任,无论我说哪一件好他都会点头赞成,我心情很好地徜徉在那一片温馨的海洋,甚至忘记了自己要嫁的人不是萧雨森。
  “我不想卖我的那间小房子,那是我第一个窝,我很珍惜的。”
  他笑着点头,“这个你来决定就好,其实你那个小房子挺温馨的,要是你肯收留我,我们结婚后去你那儿住也可以啊。”
  我舀眼睛瞟他,“你想炒作也不用拖我下水吧,到时候那些记者不知道会怎么写,我可不想损害你这个商业巨子的海归形象。”
  “能怎么写?我要是记者我就这么写,‘海外漂泊多年的浪子许泽谦终于找到了爱的归宿’。”
  我听了一阵干呕,“你能不能不这么肉麻呀?”
  “肉麻吗?我怎么没觉得。”
  我夹起一块红烧肉塞到了他的嘴巴里,“好了,好了,快吃饭。”
  他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用纸巾揩掉嘴巴上的油,“真好吃,再喂我一块吧,我早上可被你害得没有吃饱。”
  我突然发现自己在许泽谦面前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就像是一个太极高手,无论我如何出招,再狠辣再无常他也能轻松化解,我放下手中的餐具,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
  “许泽谦,我觉得跟你生活应该并不可怕,你挺有趣的。”
  “当然不可怕,我又不是老虎。”他苦笑了两下,竟然低下了头。
  “许泽谦,你害羞了吗?”
  他一脸错愕地抬起了头,“嗯?你在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说我饿了,吃饭,吃饭。”
  他一向有度量,这一次又放过了我,不再跟我继续追究。
  不出我所料,何淘淘因为喝醉在家睡了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