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世界我来过
鞫毫簟! ?br /> 季风走后,薄荷看着那一大袋水果发愁,她一个人吃要吃到几时去呀!芒果木瓜还好,荔枝这个东西可是一定要吃新鲜的。古人早就说过了:“荔枝若离本枝,一日则色变,二日则香变,三日则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
何婉给薄荷装的荔枝,一望而知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一串串圆润饱满的荔枝,颗颗又大又圆,颜色红绿相间,如翡似翠。剥去薄薄的一层外壳,露出的果肉雪白晶莹,往口中一送,清甜无比。
这么好的荔枝如果留上几天,眼睁睁地看着它色香味俱变,薄荷觉得简直是暴殄天物。想起安然一向最爱吃荔枝,马上打电话叫她过来“分赃”。她非常高兴:“薄荷你真够意思,有好吃的记得分我一份。等着,我光速赶到。”
安然口头上说是光速赶到,事实上一个小时快过去了,她还迟迟未到。她和一位同事合租了套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就在杂志社办公大楼后面,上班只要五分钟就够了,特别方便。但是来薄荷这里就得转两趟车,至少要耗上半小时。可现在都快一个小时了,怎么着也该到了吧?
时钟指向九点时,薄荷再次拔通安然的手机:“你怎么回事呀?有得吃还来的这么慢,再晚下去荔枝没有了,你只能吃壳了。”
安然在话筒里干笑:“那个……薄荷,今天晚上我恐怕来不了了,临时有点事。荔枝你先给我留着,明天我再来拿好了。”
“为什么?这荔枝是今天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明天可就没那么新鲜了。”
“不要紧不要紧,暂且先放在冰箱里保鲜一晚吧,我没那么挑剔的味蕾,吃不出今天与明天的新鲜程度的差别。”
“你刚才都说光速赶到,干吗突然间又不来了,有什么事啊?不会又是你家傅正宣召你了吧?”
“可不是嘛,你也知道我一向‘重色轻友’了,不好意思了啊!”
不等薄荷来骂“重色轻友”,安然先自己说出口,倒让她不好再说什么了,悻悻然道:“去吧去吧,白吃都不来吃,以后别再想我给你白吃。”
安然笑嘻嘻:“薄荷别生气,我明天还是要来吃荔枝的,白吃了我还要白拿,你既然已经答应要分我的‘赃’了,就别想昧下我那一份。”
安然第二天来找薄荷要荔枝时很夸张,她带了一个环保购物布袋来,起码能装十斤八斤东西,薄荷看得哭笑不得:“你这是上我这大扫荡来了?”
安然一进门,就目光如炬地发现了客厅茶几上堆着的两大盆新鲜木瓜和芒果。薄荷只把荔枝放进了冰箱,这两种相对而言比较耐留的水果就暂且先用大果盆盛着。她倚熟卖熟,毫不客气地自己动手装,边装边说:“别那么小气,这么多你一个人哪里吃得完,不如跟我资源共享好了。”
“你这是资源共享吗?我看你怎么像是翻身农民打土豪分田地来了?”
安然索性拿出一副更加大装特装的架势来,一口气真把那两大果盆的水果装去了一半。又熟门熟路地去冰箱里装荔枝,薄荷以手抚额:“老天,你简直就是鬼子进村。”
第25节:他比想象中的更落魄(2)
“我要多装一点,你知道我是两个人吃了。”
“傅正也很喜欢吃水果吗?”
“他……还算喜欢吧。”
安然大扫荡一番后,马上拎着一大袋胜利果实班师回朝:“薄荷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再找你啊。”
走得那叫一个急呀,说出来的话都麻溜得不打顿的。薄荷还没反应过来呢,死妮子就已经打开大门跑了,她只来得及追到门口喊一声:“没你这样的啊!拿了东西就跑,当我冤大头啊。”
安然带笑的声音从楼道下传来:“改天有空我请你吃饭行了吧?”
薄荷猜安然一定是迫不及待要把水果送去给她的警察哥哥,这两个人真是好得蜜里调油哇,看看这股难舍难分的劲。昨晚才刚粘乎完,今天又接着粘乎,他们的爱情比这天气要更加热烈得多。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电脑的鼠标突然罢工了,薄荷不得已冒着烈日出门去买新鼠标。
南大街的家乐福附近就有一处电脑市场,她买好鼠标出来时,又一次巧遇了傅正。依然一身笔挺威严的制服,手里却牵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他正轻声细语地哄她不要哭了。
安然嘴里除暴安良的“盖世英雄”,穿着一身警服在街上哄孩子,让薄荷十分诧异:“傅正,这是谁的孩子啊?”
“一个迷路的小孩,找不到爸爸妈妈了。我在等巡逻车过来先把她送到局里去,再慢慢替她找父母。”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巡警还真不容易做,既要降得住歹徒,还要哄得住孩子。傅正似是很有经验,牵着孩子走到前面街边的一台冰柜前,买了一支蛋筒冰淇淋给她吃,马上就让她不哭了。嘴巴没空了,一下一下地舔着冰淇淋呢。
薄荷很佩服:“傅正你很有一套哇!”
“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了。”
傅正看着薄荷淡淡一笑。大热的天他天天在街上巡逻,皮肤被晒得黝黑,笑出的两排牙齿格外洁白,嘴唇上却裂着几道血口子,缺乏水分过分干燥引起的。
“傅正,大热的天你每天在外面暴晒,要多喝水多吃水果补充体内的水分流失,看你的嘴唇干的。”
说到水果,薄荷不由想起上次安然来她家猛装了一大袋水果带走的情形。她说因为有两个人吃所以要多拿些,一定也是一门心思要让傅正多吃点水果补充水分。那些水果他们应该吃得差不多了吧?
“对了,我家的水果还有不少,你让安然再来拿些去吧,我一个人反正也吃不了那么多。”
傅正迟疑片刻:“你自己跟安然说吧,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什么?薄荷一怔:“好几天是几天啊?”
傅正叹了一口气:“上个星期六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下午陪她去看电影,看到一半时,局里遇上突发事件警力不够,临时把我叫走了。她可能生气了,我再打电话找她时开口闭口都是一个‘忙’字,说不上两句话就挂掉,一直不肯出来见我。”
薄荷听得有些发愣,上个星期六安然就跟傅正闹起小性子来了?可是她都没有对她提过呀!对了,就是那天晚上她叫安然来拿水果,她本来答应得好好的,中途却打个电话说临时有事不来了,问她是不是傅正有约她还说是。第二天来装水果装得那个“穷凶极恶”,说是她和傅正两个人吃,所以理直气壮地大装特装。可是听傅正的话,那袋水果他显然连果皮都没吃着呀。
第26节:他比想象中的更落魄(3)
怀着满腹疑惑与傅正道别后,薄荷拦下一辆车直接奔杂志社找安然。这么多年的朋友,安然是什么性格薄荷再清楚不过,她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而这一次的表现完全有悖于她素日里的为人行事,她不能不去找她问个明白。
【2】
安然不在杂志社,据说是出去约见作者谈稿子去了,一向和薄荷有着合作关系的美编阿曼热情地招呼她坐。
薄荷坐下后问阿曼安然大概几时会回来,她笑着压低声音说:“她下午只要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这几天天天如此。”
“她最近这么忙吗?”
“忙什么呀!她是假公济私,借着会见作者的名义溜出去,其实在帮一个帅哥找工作呢。说是她高中的老同学,薄荷你应该也认识吧?”
阿曼与安然同租一套小公寓,两个人关系比社里其他同事要亲密几分,对她的事情也自然更加了解。她知道薄荷跟安然是多年的老同学与好朋友,所以随口就把安然这段时间的行踪告诉了她。
薄荷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极了,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那个人,是不是姓席呀?”
“对,安然跟我介绍时说他的名字叫席睿南。”
“你见过?”
“他来过我们合租的公寓。很帅气的一个年轻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漂亮,简直像小钩子一样会钩人。我看安然已经被他钩住了,傅正有危险啊!”
阿曼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薄荷听后要做长长的深呼吸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席睿南经常去你们租的公寓吗?”
“嗯,据说他特别怕热,每晚热得睡不好觉。安然给了他一套钥匙,让他白天没事的话可以去她房间开空调睡个清凉觉。这两天下午他都来了。”
天呀!安然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把自己香闺的钥匙给席睿南一套,让他白天没事过来睡个清凉觉。她就不怕夜里身旁会蓦地多出一双魔掌吗?她也太糊涂了!
薄荷再坐不住了,找个借口问阿曼要了她们小公寓的大门钥匙找上门去。一进屋就看到门边的鞋柜上摆着一双男式鞋子,看来席睿南果然在屋里睡清凉觉呢。气冲冲地直奔安然的房间而去,房门被反锁了,她咚咚咚地砸门,砸得门框上的水泥墙面簌簌往下掉灰尘。
席睿南来开门时带着几分睡眼惺松,光洁的脸颊上留着枕巾上的花纹压痕。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是薄荷时,他一愣,本来睡意朦胧的一双眼睛蓦地就清醒过来了,醒到十分。
“你——”他满脸意外之极的表情,显然完全没有预料会在这里见到薄荷。
薄荷瞪着他的样子是恨不能吃了他:“对,我——席睿南,真没想到刚把你从我妹妹身边赶走了,你又跑到我好朋友身边来了,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啊?”
“你和安然……还一直保持联系?”
“那当然,高中毕业后,她在北方读大学也好,她大学毕业来到南方工作也好,我们始终都保持着联系。她没告诉你吗?”
第27节:他比想象中的更落魄(4)
安然确实没有告诉过席睿南,她对他说在这座城市里她只遇上了他一个老同学,特别热情热心地对待他。而他在这个酷热无比的南国之夏,一再受挫后,实在拒绝不了她给予的那一丝清凉的关切。却没想到,她其实还和薄荷有着联系。之所以故意不告诉他,大概是因为了解他与薄荷以前的过节,所以刻意不提吧。
“席睿南,高中时你就打过安然的坏主意,那时我不准你欺负她,现在也同样不准你欺负她。知趣的话你马上滚,不要再来纠缠她。”
薄荷的话让席睿南的眼睛变得异常幽深,如沼泽地般深不可测。看着她,他口吻冰冷:“你认定我会欺负她是吧?好,我就要欺负她你怎么样?我就是要纠缠她你怎么样?现在你还能向谁告我的状?”
薄荷一时窒住。这个家伙还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无产者无畏,因为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也就没有什么能令他顾忌了。
席睿南退后两步,以一种非常悠闲舒适的姿势在安然的床上坐下来,挑衅地扬起下颚,看着她冷冷一笑:“薄荷,这不是你家,安然给我钥匙让我进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我就不走,我还要继续睡觉。你没事的话请马上离开,不要打扰我休息。”
薄荷简直快被他气疯了:“姓席的,你不要以为没有人奈何得了你。我告诉你安然的男朋友可是警察,你敢欺负安然你就等着他来收拾你吧。我以前没能把你送进少管所,我想他一定能把你送进劳教所。”
席睿南怔住:“安然有男朋友吗?”
“当然有了,她和男朋友傅正的感情本来很好,现在为了你她在疏远他。席睿南,傅正是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席睿南怔了片刻恢复镇定,摆出一幅更加嚣张的样子:“警察怎么了?警察作为执法者更要事事讲法。我跟安然来往是犯了法吗?他能把我抓起来不成?”
“这么说你是准备硬碰硬了?好,席睿南,你既然存心要破坏安然和傅正,就算傅正不收拾你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不信你就等着瞧。”
薄荷撂下狠话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小公寓。下楼梯时她就给安然打电话,她却关了机。奇怪,她一向不关机的,是不是没电了?正疑惑着,季风打来电话,说是果园的火龙果刚刚新熟了一批,准备下班后给她送些过来。
薄荷气呼呼:“火龙果就不要了,你不如把你们农场里的员工给我叫上几个强壮有力的来,我想痛扁一个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