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旗-凶手
雪殇嘴唇眼角都是笑意:“冷灵友,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令妹很可爱,娇柔得令人怜惜。有这样的妹妹,你真幸运。”
冷战心中一动,轻轻叹息一声,回到原来的位置。
穿过花丛,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发出五彩光芒的冰屋,四周海水流过,都不能近冰屋一丈之内,因此冰屋看起来相当显眼。
“进入休息一下吧,冰舟的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也补充一下。”洗晴空一脸歉意,“耽误大家时间,请包涵。”
“没事,我正想进去看得。”冷艳苍白荏弱的脸上透出一抹红晕。众人也纷纷响应,于是冰舟驶到门口空处停下。
众人还没有下船,小猪却第一个窜了出去,落到地上,还回头对众人扮个鬼脸说:“猪猪闻到有鸡的气息,进去看看,别拦我,谁拦我谁是猪。”
众人爆笑,猪骂人是猪,难道人骂猪要骂是人不成?
冷战正想扶妹妹下船,雪殇已经温柔的拉着冷艳走下去了。他眼角的冰寒之气,见到她们两个,就立即化解,如汤沃雪,跟着也下去了。
只有洗晴空不动,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冻结,仔细检查冰舟,最终叹息一声,掏出一个奇特的镜子。这是用一种奇特的冰——暖冰——做的,摸着温润光滑,在常温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放到数百度高温的情况下,才会融化。
他念起咒语,上面出现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
“这里是水族卦相府,请问灵友是?”
洗晴空皱皱眉头:“我是卦相府主管洗晴空,怎么不认识你?”
男人听到主管两字,神色不变,懒洋洋的说:“我是刚来卦相府的,主管大人不认识情有可原。什么事情?”
洗晴空脾气再好,也有些火了,不过他按耐下怒火,准备等到回府后再找他算帐:“转一三五六号。”
“好的,洗大人稍等。”年轻男人转过身子,摆弄一通说,“很抱歉,一三五六号是空号,请转号。”
洗晴空终于忍不住了:“胡扯,那是冰舟修理局的号码,怎么会是空号?”
“哦,那我再看看。”过了一会儿年轻男人说,“刚才搞错了,一三六号才是空号,一三五六号现在没人,有事请留言,小人可以转告。”
“冰舟在十二号灵力补充点出现故障,让冰舟修理局来人接走。”
“好的。”说完,连个招呼也不打,年轻男人就从暖冰镜中消失了。
洗晴空突然没来由的身上发寒,他紧缩眉头,走下冰舟,进入冰屋。发现众人正在等他,那个小猪气乎乎的趴在地上:“这真他妈的稀奇,明明有鸡的味道,就是找不到。”
“你喜欢吃鸡肉么?”雪殇奇怪的问,又自顾自的点头,“也正常,猪是杂食动物,荤素都吃。”
“胡扯!”猪怒了,“你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吃他的肉么?你长的像个仙子,怎么心肠和魔鬼一样?”
雪殇一愣,半天反应不过来,她惊诧的表情,在冷战看来,更是多了一份天真,纯洁得如同不染一丝人间烟火一般。
冷艳不忍她受窘,急忙说:“这只猪喜欢鸡,到哪里都去找漂亮的鸡玩,为此还孵过一阵鸡蛋。”
雪殇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正如娇花微颤,柳枝轻摇,动人心旌。“艳姐姐聪明善良,真好。”
冷艳淡淡的说:“我算不上聪明。”说完目光转向泪滴。
泪滴看洗晴空过来,淡淡的说:“洗大人,刚才我看了这里,灵力储备已经没有了,我们需要在这里等一下,还是到下一个补充点?”
洗晴空苦笑:“光没有灵力储备,还不算大问题,大不了我用自己的灵力维持,也可以到下一个补充点。你们也都是一时俊彦,我们合力足够到卦相府的。问题是我来时没有检查,这个冰舟居然被人做了手脚,最多还能走一里路,螺旋就要坏了,根本到不了下个补充点。”
众人骇然。
小猪不满的说:“这真他妈的稀奇,洗大人可是卦相府堂堂主管,居然有人敢在你用的冰舟上做手脚?你别是心怀叵测吧?”
看洗晴空一脸尴尬,冷艳急忙说:“小猪不懂事,洗大人别介意,实在对不起。我们绝对信得过你。”
“是呀,艳姐姐说得对,我们都信任你的。”雪殇也说。
冷战淡淡的说:“虽然在下没有见过冰舟,但刚上冰舟就感觉有点不对付,现在明白冰舟果然有问题。以洗大人的地位和为人,绝对不会这样做,将自己困在这里的。而且,这事太古怪,更证明了不是洗大人阴谋。”
“嗯,看来卦相府也不是铁板一块,问题大了。”泪滴皱了下眉头,“既然暂时走不了,我们先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住这一会儿,同时让卦相府来人接吧。不过,一定要是洗大人信得过的人来才行。”
洗晴空想起刚才那个年轻男人,心中不祥之兆更强,说了出来。众人都骇然。
“那人控制着枢纽,如果他有阴谋,那么我们和卦相府已经失去联系了。”洗晴空紧缩眉头,“本来和卦相大人可以直接联系,但是卦相暂时闭关,明天才出,我们恐怕要等至少一天了。”
小猪猛的跳起来:“猪猪去看看都有什么吃的。记住,见到鸡了谁也不能杀,谁杀了我就杀他。”说完,它跑走了。
第二章 惊变这个冰屋不算大,进去东边是个可以暂放冰舟的空间,可以并排放两个,还略有挪动空间。对面是两个小间,靠外的放一些基本工具,包括灵力补充器、修理冰舟舵的器械等,靠里的一间,是厨房,里面有一些简单的食料。
越过这些往北走,有四个小间住人,冷战和冷艳分别住东边相邻的水、冰两间,搁个走道西边是雨、雪两间,泪滴、雪殇分别住进去。
再往北,左右各有一个小间,都关的严严的。最里面,是厕所,东边男人的,西边女人的,也关得严丝合缝。
洗晴空不顾众人拦阻,执意住在冰舟上,好让四个“贵宾”一人一间。
雪殇做的饭,冷艳打下手。做好饭,雪殇从厨房拉出一张桌子,五个人在冰屋门口吃饭。对着外面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汹涌澎湃的海水,感到别有一番风味。
菜很简单,基本都是蔬菜。只有一份炒肉,由一种紫色的菜配着。
洗晴空很喜欢吃这种炒肉,基本他自己吃完了这份菜,之后有些歉意的说:“不好意思,雪仙子的手艺太好了,没有给你们怎么留。”
雪殇脸一红:“这里的菜几乎都是我做的,就这个炒肉是艳姐姐做的,她果然比我强多了。”
冷艳有些尴尬的说:“其实我不会做菜,瞎鼓捣的,还是雪仙子的菜好吃。”
“奇怪,那个到处找鸡的小猪去哪里了?”洗晴空突然想起,很是奇怪,“那家伙总是不能安分,不会睡觉去了吧?”说完,他站起来,去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众人也都很奇怪。
这一夜,冷战睡不着,一种即将大祸临头的感觉挥之不去。
到了半夜,他才进入朦朦胧胧的状态,梦中他似乎离开房间,晃悠了一圈。突然,他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醒了过来。他附耳听了一会,不太真切,就穿衣起来。
“洗大人,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惊惶的叫声。
推开门,他没有去看冰舟,他凭直觉就知道,洗晴空已经死了。到妹妹门口,轻轻敲门。
门里面发出哭泣的声音,却没有对敲门声的回应。
冷战心中一紧,急忙推开门。
冷艳一脸惊惶,急忙把被子抱的更紧,急切的说:“不要,不要。”
冷战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令他难以接受的画面,血往上冲,迅速奔到床边,愤怒的问:“谁欺负你了?给我说,我活剥了他!”
看到是哥哥,冷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把他紧紧抱住,不住颤抖。
冷战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声音中仍然满是怒火:“究竟是谁欺负你了?”
“没事,哥哥,我还好好的。”冷艳也平静下来,抬起满是泪珠的脸,轻轻拭去。略显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些泪痕,梨花带雨一般,我见尤怜。
冷战放心很多,语气也缓和起来:“没事就好,不过是谁过来了,给哥哥说一下。”
冷艳张嘴想说,但是脸色突然出现红晕,扭捏了几下说:“别问了。”
冷战见妹妹表情很怪,心底叹息一声,没有再坚持,他看看妹妹洁白而空空的手腕,眉头微皱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念动咒语,四个冰人出现在房中,他命令冰人张弓搭箭,对准门口,护住妹妹,这才走了出去。
如他所料,雪殇、泪滴两人都围在洗晴空尸体前,脸色惊异不定。
“看出是什么死因了么?”
“身上没有灵力攻击的痕迹,也不像是突发奇病死的,更没有兵器带来的伤口。”看见冷战,雪殇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脸微微红了一下说,“很奇怪,洗大人灵力惊人,不在你我之下,谁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不留一丝痕迹?”
泪滴淡淡的说:“说没有一丝痕迹倒是假的,洗大人眼角这滴泪很突兀,值得研究一下。”
冷战看向洗晴空脸上,果然在他左眼角看见一滴干涸的泪。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眼前出现奇怪的情景。闭上眼睛,他恢复正常,冷冷的扫视洗晴空。过了一会,他再次冷冷的问:“谁先看到的?”
“是我。”雪殇早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脸上仍然是娇艳无比,“我今天起床出来,就看见洗大人躺在地上。”
看看位置,洗晴空躺在冰舟停放间附近,脚朝房间,似乎刚出房间就仰面倒下了。
“检查冰舟停放间了么?洗大人从那里出来就被害,可能和这个房间有关。”冷战冷冷的说。他不喜欢多说话,但是头脑一向冷静。
“我去看看。”泪滴立即兴奋的站起来,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雪殇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
冷战脸上显出痛苦之色,他轻轻扶起洗晴空上半身,果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上面有灵力流动。他将这东西放到怀中,也站了起来。
“冷兄,这里不像有人进来的样子。”身后忽然传来泪滴的声音。
冷战回过身:“有些奇怪,我看看。”
他走到门口,从泪滴身边走过去。
泪滴看着冷战的背影,眼角显出诡异的笑意。他也跟着他走过去,一起走向正在里面检查搜索的雪殇。
“看情况,至少十天之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雪殇下了结论。
“既然没有什么发现,我们都出去吧,或许专业的仵作可以发现些东西。”冷战最后一个进来,又是最先一个出去。
泪滴看看雪殇,轻声问:“你感觉凶手会是我们四个人之一么?如果是,谁的可能性最大?”
雪殇一双美丽动人的丹凤眼闪了几闪,露出别有味道的笑容说:“我感觉不会是我们这几人之一。很明显,是卦相府有人要他的命,我们四人,和他无怨无仇,无亲无故,却很可能就做了他的陪葬了。”
泪滴愣了一下,迟疑的问:“如果是卦相府的人杀了他,那么使用的什么手段?一路上就没有出现意外,这里也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痕迹。”
“东西还会不翼而飞,不胫而走,杀人的手法更是多稀奇的都有。”雪殇嫣然一笑,灼人的目光盯在泪滴脸上,“卦相府那么多高人,我们怎么能够知道他们怎样杀人呢?”
说完雪殇自顾自走出房间,泪滴也跟着出去了,忧心忡忡。
“我们三个人,都到冰舟上,讨论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冷战的声音冰冷如铁,“洗大人的事情暂时可以不管,等仵作和卦相府的人来到,他们会处理的。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死因,更不是找凶手,而是要齐心协力,找到和外界联系的方法,以及离开这里的途径。”
“冷兄看问题果然深刻。”泪滴很兴奋的跟了过去。
雪殇平静的脸上突然出现得意之情,她蹲到洗晴空尸体旁,也抬起洗晴空上身,搜索了一下,显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抬起头,看向冷战和泪滴,眉头紧锁一下又绽开。她先转悠了一圈,也走向冰舟。
三人都坐在冰舟上,雪殇和泪滴都不说话,等冷战开口。
“虽然洗晴空大人之死,不是我们要说的重点,但是此时也有必要说一下。”冷战看向两人,见他们无异议,冷冷的说,“他的死有三种可能,一种是突然病发之类,无人暗算他,这种可能性最大,这样也最好,我们不用管了。另一种可能是卦主府中有人要暗算他,在他身上下了某种我们探测不来的毒药或者灵术,这种可能性仅次于第一种可能,这样也和我们无关。”
“第三种可能,我们都明白,那就是我们四人之一是凶手。我妹妹不会灵术,没有杀人的能力,而且她向来善良得走路都舍不得杀死一只蚂蚁,她杀人的可能性绝对没有。”
两人脸色都动了一下,雪殇眼角笑意盈盈,泪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