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爱你 作者:七月的七(晋江2014.2.3完结)
的。”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以前总是把二乘以三算成五,每次老师都在后面给我打个大大的叉,最后一次时老师大概是忍受不了我令人着急的智商,把我叫到办公室里骂了一番,”她捏着鼻子,学起了高中班主任的声音,“我要说多少遍说多少遍你才听啊?二乘以三不等于五不等于五!二三得六!九九乘法表你还记得吗?回去抄十遍给我交上来!”
他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小学?”
“高中……”想起班主任当时的表情,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寒冷,“从那之后每次计算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默念‘二乘三等于六,二加三等于五’。”
“难怪你读了文科,原来是算术不好。”
“我是看走眼了!哪有不好了!”她当即反驳回去,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脸,气焰弱了下来,“我是不喜欢理科的东西,算来算去,烦死了,浪费草稿纸。”
“我也不怎么喜欢,于我来说,那太枯燥。”
“怪不得你考了医学院。”她突然找到了平衡点。
他睨她一眼,轻笑:“我可是拿过全国物理竞赛二等奖的。”
“你没开玩笑吧?!”她翻身坐起,满脸的不可置信。
“嗯,骗你的。”
“说嘛!说嘛!”她显然不相信,晃着他的肩膀央他。
他嘴角一勾,微微点头,道:“可以,你先叫声好听的。”
“叫什么?”
“自己想想。”
“……沈老师?”
他摇头。
“那叫什么呀……沈隽先生?沈先生?沈同学?”她故作不知,一脸天真地转着眼珠子,无视他嘴角越来越大的笑容。
他搂着她的腰将向她压去,直到她的后背贴上沙发靠背上的竹垫,两指掐着她腰上的软肉,动作轻柔,更似抚摸。两人的唇堪堪相隔一指宽的距离,他凝视着她水灵灵的杏眼半晌,顺着小巧的鼻子下滑到微张的粉唇上。
“昨晚怎么叫的?”薄唇一张一合间,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唇上,他补充道:“在床上。”
“……”
果不其然,她的双颊爬上了两朵羞怯的红晕,点缀在白嫩的肌肤上好不惹人喜爱。
“怎么叫的,嗯?再叫一声好吗,宝宝?”他咬着她的唇,慢条斯理地吻着。
“老公……唔……”
尾音消弭于两人香缠的唇齿之间,一记气息绵长的深吻后,他才将她放开,两人都微微有些喘,胸口的起伏程度比几分钟前有明显的增强。
在沈隽打开家门的那一秒,黎可也从沙发上蹦下来,三两下把鞋换好,把呆愣在原地的他给推出了门。
一个多月不见,黎可想念黎孟德了。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离开黎孟德那么久过,时间最长的一次是初中时跟着柴菲去远在北京的外婆家,也不过二十天光阴而已。
嘴上说着黎孟德懒,总是把事情交给沈隽去做,心里却是没有半分埋怨的。
她心疼黎孟德,柴菲离开后更甚。
柴菲离开时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正值青春期,也是每个家长最头疼的时候。她也曾叛逆过,周末偷偷跟着班上的几个男生去网吧玩游戏,谭明朗知道后骂了她一顿,连带着吴双双看她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那之后她收敛了,再也没去网吧,可落下的功课却堆成了小山那么高,终于,在期中考试时一下从班级前十掉落到了三十多名,如此巨大的落差让班主任把黎孟德请到了学校。
弄清原委后,黎孟德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向老师说了声“我会好好教育她的”,之后便带着黎可回了家,一路无话。
黎可纳闷,按照黎孟德的暴脾气,当着老师的面不好爆发那还情有可原,怎么到了自家楼下都还一直沉默着?小时候跟着楼下几个大哥哥一起去小河边捉泥鳅,她可是满身泥浆的回来,黎孟德都是大老远看见后就冲下楼,不管不顾地训斥她呢,导致那几个哥哥很久都不敢再带她出去玩耍。
谁知,家门一关上,黎孟德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那是她第二次被黎孟德甩耳光。
“这一巴掌是替你妈妈打的,我没有资格打你,因为是我管教无方才导致你为所欲为,荒废学业。黎可你好好想想,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妈妈吗?她把你生下来,就是让你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生进网吧?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是你一个女孩子去的吗?即使她离开你了,不代表你就能肆意挥霍她给你的生命!”
黎孟德说的话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夜她跪在客厅,后背挺得笔直,像是冬日里也不屈服的松柏。直到凌晨两点多,黎孟德看完资料后才出来叫她回房睡觉。
她不是不记恨柴菲,若不是柴菲的离开,黎孟德肩上的胆子不会如此之重,根本不需要那么操劳,繁忙的研究工作之余还要分神来照顾她这个未成年的女儿,甚至在她高考前夕腾出时间洗衣做饭,每日都让她吃到营养充足的三餐。
也就是那个时候,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黎可,他放弃了竞选院长的机会,黎可到了大一的寒假才听别人说起,眼泪顿时就控制不住地宣泄而出。
三步并作两步地蹦跶上楼,黎可才发现自己不知道第多少次忘了带钥匙,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门。
她穿着坎肩的及膝连衣裙,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莫过于手中的手机了,连钱都没一分,想提前回家都不行,去实验室嘛……沈隽在,万一别人看出点什么来怎么办?
幸好穿的是平跟的软底凉鞋,还算比较明智地带了阳伞,走在烈日笼罩下的校园小道中,还算是惬意。但走了不到半小时,便感觉后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慢慢地汇集成一滴顺着脊背滑下。
此时已经走到了篮球场,离最近的教室也要走上十分钟。她实在是没力气再多走一步了,只想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上一会儿,缓解一下正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气。
球场的拦网外有一颗二人合抱才能抱住的梧桐树,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存在于这,似乎听黎孟德说过,是他当年读书的时学校组织学生种的,修建篮球场时全都移栽到了西校区,仅留下这么一颗孤零零地在这。
她坐在水泥砌成的看台上,阳光洒落到茂密的树冠顶上,在地面上印下一个不太规整的圆形阴影,有星星点点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随着微风在地面上摇晃着。
“同学,帮忙把球扔过来!”不远处的球场上传来一声大喊。
低头看去,一个橙色的篮球从前方滚过来,碰到看台底部后又被反弹回去些许,最后停在了黎可脚边一米的地方。
“美女,帮个忙!”另一个男生吹了声口哨。
她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弯下腰用另一只手去捡篮球。
这是出门前沈隽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的,夏天衣服大多较为清凉,女孩子在外的时候一定要注意。
对于除了跑步这种蛮力的运动外,任何需要一点脑力的运动她半点都不会,想要单手把篮球从地上捡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想了想,她抬脚一踹,篮球顺着力的方向向球场那断飞去,与此同时,她捂着脚蹲到了地上。
她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穿着凉鞋踢球,还使那么大的力,真不怕一个不小心脚趾骨折掉!
“你没事吧?”
她皱着一张脸,咬着唇抬头看向来人。
“有些痛。”
齐烽蹲下来,被晒得通红的手臂伸过去,指尖刚触碰到她的脚背,便听见她极重的吸气声。
“骨折了?”
“应该没有,还能动,一会儿应该就能好。”
齐烽点头:“能走吗?要我送你回家吗?”
“……你能扶我起来吗?”
齐烽两手托着她的右手手肘将她扶起来,手拿开后她走了没两步,脚下一踉跄差点跌倒,幸好他手疾眼快地扶住她。
“都这样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了,送我到实验室吧。”
Chapter 27 初露端倪
齐烽一手托着黎可的手肘,另一手握着阳伞,整个伞面全都遮在她的头顶上,自己的脸被倾斜的日光照得通红。
从黎可的方向去看他,正好是逆光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从饱满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一直到凸起的喉结上,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你可以把伞斜着打,你被晒到了。”她本是看着他说的,他闻声低头看过来时,她连忙把头垂了下去。
“没关系。”齐烽动了动手腕,将垂在眼前的绑带转到后方去,伞仍旧落在她的头顶上方。
她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伞柄将伞往他那边倾斜,他原本暴露在日光下的侧脸到肩膀部位马上被阴影笼罩。
“会被晒伤的,伞不一定要遮在头顶,对着太阳照过来的方向就好。”
“真的没关系,今天的温度不算高,紫外线也不强,不然不会这个时候来打球。”
“还是注意一下的好吧。对了,你就这么走了,你朋友他们……”
“篮球架下面还坐着一个。”
她点点头。
她看过去时,那个男生双手拢作喇叭状,应该就是他吹的那声口哨。
爱好打篮球的男生身高普遍不低,齐烽也是,站在穿平跟鞋的黎可身旁,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
此刻她低垂着脑袋,长发随意地绾做一团,用一根西瓜红的发带绑住,发带两端还分别坠着两颗小樱桃,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一路无话。
快走到医学院时,齐烽首先打破的持续已久的沉默。
“你……还好吗?”
他终于问了。
黎可如是想。
“不好。”
齐烽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开口想说话却如同被扼住了喉般发不得声,亦不知该说什么。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黎可,我……”
“对不起。”她打断他的话,换上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轻松语调,“过得哪有什么好不好,一直都是那样。衣食住行完全不用担心,学习也并没有多繁忙,跟老爸相处也很融洽。这么说起来,好像我过得还挺好的,是吧?”她抬头一笑,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但要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嘴角的笑容略为僵硬。
他看着这张笑颜失了神,眼前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再度恢复清晰时却跟之前的面庞略有不同,相同的是弯弯的眉眼以及左眼角那粒极小的浅褐色的痣。
一笑过后她复又将头低了下去,只留给他一段白皙的后颈。
“其实……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呀,”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故作轻松道:“不过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罢了。”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这句话像是一针肾上腺素,快速而精准地推入他的心脏,心脏收缩跳动骤然加剧,用力地拽着相连的血管,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痛难忍。
“黎可,我不是……”
“你不要说!”她抬起头看他,一分钟前如弯月般可爱的双眼,此时瞪得如同十五的月亮那般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提。”
她没有发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齐烽却听出来了。
他抿着唇不说话,脸上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有可能会失去冷静一般。他也分不清,究竟是羞愤,还是……心疼。
片刻僵持,他先别过了目光,轻轻动了动托着她手肘的手臂,声音颇为不自在:“走吧。”
他先给了台阶,她不再固执,顺着往下。
她瞪着眼睛朝别人大吼时,百分之八十眼底都会闪烁着泪花。她性格虽然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但并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触碰到她的原则以及底线的事,她一定会炸毛,若是令她感到委屈了,一定会不管不顾地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进到实验楼里,齐烽放开黎可让她扶着墙,自己动手收伞。男生收伞一般都很随便,但他算是个例外,一定要把伞叠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像是刚从店里买的一般。
黎可伸手去接伞,他却过来用刚才的姿势握住了她的手臂。她停在原地不动,盯着灰白色的瓷砖,开口道:“我可以自己上去,有电梯。”
她的拒绝很明显,一股烦躁油然而生,他很想把手里的伞狠狠地向远处摔去,以表达自己心底憋了很久的怒火。
最终,只是用力地握着伞,五指紧紧地攥着,手背上的青筋凸出来,清晰可见。
“我也要去实验室,顺路。”
她再说一声不,估计两人会就此翻脸。
黎孟德办公室的门大开着,人却不在里面,只有一个跟齐烽同届的研究生在整理资料。
“你不是打球去了?”那男生见着齐烽,有些惊讶,再看见他身旁的黎可时,那表情该描述成惊呆了。
“嗯,回来看看。”齐烽淡笑着应了一声,将黎可扶到椅子上坐好后走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