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你成瘾 作者:一天暮雨(潇湘书院vip2014-08-16完结)
在国外,他出于对陶家的感激,加之又独自一人在国外,所以便与陶以洹往来甚重。
学成回来后,凌川进了陶氏工作。那时候,他才真正跟着陶以深。陶以深与他所熟悉的陶以洹完全不同。陶以洹从小在国外长大、读书,生活的环境不同,身上没有陶以深的戾气。陶以洹阳光,聪明,喜欢运动,加之他们的年纪也只差两三岁,所以两个人很容易谈到一起。陶以深则不同。他跟着陶以深已经五年,但他一直没有摸透陶以深的脾气。有时候看着很好,结果却是暴风雨的前兆;有时候看着要变天,但却又风平浪静。这个男人,似乎从来也没有相信过谁。所以,即便作为陶以深的助理,目前他身边最亲近的人,还有很多事仍然是凌川不知道的。
“先生,我和二少爷……”
“凌川,”陶以深打断了他的话。“你说,到底是谁那么想我们兄弟斗得你死我活的?”
“凌川不敢妄加猜测。”
“那你倒是说说,如果以洹不回来,非要跟我斗到底,你看我们谁会赢?”
陶以深又给凌川出了个难题。其实这对于他自己也是个难题。原本父亲的死因尚未有定论,而道上的流言倒是先把他们兄弟变成了仇人。此后,又有人不断追杀陶以洹,做出一副他陶以深要弟弟命的样子,这便更加加剧了兄弟间的矛盾。陶以深原本就解释不清,到后来就真是百口莫辩了。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结果连这唯一的亲人也成了他的敌人。
“先生和二少爷不过是有些误会,早晚误会都会解开,不会真的斗到底的。”
陶以深笑了笑,然后便朝凌川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011、遇袭
夜色如水。
金粟兰已经沉沉睡去。这一天的折腾想来只是在恶梦中才会出现。她的脸已经消肿很多,只是那手指印还留在脸上,怕是得再花些时间才能消去。伊琳就睡在她旁边的床上。这两天,伊琳都睡在房间里,名为照顾,多少是有些监视之嫌。所以,即便是金粟兰已经沉睡多时,伊琳也不敢睡得太死。
海风轻轻地晃动着窗帘,想是那阳台的门窗没有关好,所以任由那海风溜了进来。一同溜进来的还有一个黑影。在昏暗的墙灯下,一个陌生的男子走到了金粟兰的床边。他看了一眼睡在旁边床上的伊琳,又再看了看金粟兰,像是确认了身份,然后便伸出了那双魔爪。
感觉到自己喘不上气来,好像是要窒息一般,金粟兰狂乱地挣扎着。睁开眼时,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掐着她的脖子,似乎要立马终结她的小命。卡在喉咙里的呼喊只发出‘喔喔’的声音,然后便是两条腿玩命似地踢着被子。伊琳似乎听到些动静,睁开眼时倒真吓了一跳。顾不上眼前这境况是不是危险,立马冲上前去抓住那男人的手,想要把他扯开。
陌生男人没想到伊琳此时醒来,更没有想到这女人胆子还这么大,想奋力甩掉伊琳时,却发现这女人像是有些手劲的,愣是没甩开。金粟兰被掐得眼睛瞪得老大,像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想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人生里最好的时光,偏偏要死在这里,而且还不知道要她命的这个人是谁。一时间,脑子里像是放画片一样有些片断。二十四年的人生,似乎就要这一刻终结。
想那伊琳居然还有拳脚功夫,这倒是让陌生男子有些意外。原本掐住金粟兰脖子的手,也因为伊琳的纠缠而被迫松开。这下,金粟兰好歹是能喘上口气。干咳了两声,好不容易算是活过来了。
“金小姐,赶快出去!”
伊琳与那男子纠缠之余便大吼了一声。随着她这一声大吼,金粟兰倒也回过神来,撒腿就要往门外跑。与此同时,房间里的台灯砰然落地,发出很大的声音。刚刚抓到门把手的金粟兰闻声回头,便看到伊琳的身体随之倒下。因着房间里的声音,守在门外的人不等金粟兰拉开门,几乎是在同时便冲了进来。而那欲对金粟兰动手的男人也借着机会跳到阳台外面。
冲进门的保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冲到阳台上,只见阳台外面从楼顶悬挂了一根绳索,再寻着绳索往下看,那男子已经降到了楼底下。有人立刻呼叫了守在楼下的人,而房间里却已经凌乱不堪。
金粟兰扶起伊琳,她的额头正在流血。
“伊琳,你怎么样?”
伊琳摸了摸额头,然后看到手上血红一片,而头却痛得厉害。
“去医院,赶快送她去医院。”
金粟兰朝着保镖们大吼了一声。若不是伊琳,想她金粟兰这条小命今天就扔在这里了。她实在想不出来,在这个岛上,除了陶以深还会有谁那么想要她的命。但若说今晚的事是陶以深弄出来的,那他真有点多此一举了,而且门口那帮保镖也演得太像了,还有这伊琳,没必要还得弄得挂了彩。金粟兰此刻也没能多想,伊琳额头一直在流血,而那帮保镖没有得到陶以深的命令,谁都不敢擅自离开。
陶以深接到电话已是午夜之后。金粟兰遇刺,而且杀手还逃之夭夭了,这在他陶以深的地盘上听起来像是个笑话。
凌川很快便赶到了酒店。而此刻的伊琳已经止住了血,金粟兰则一脸惨白地坐在旁边。
“金小姐!”
金粟兰这才抬起头来看凌川。
“这里已经不安全,金小姐现在跟我走。”
金粟兰没有动,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伊琳。凌川似乎明白她的意思,立马叫人送伊琳去医院治疗。
“除了你们的陶先生,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岛上谁还会那么想要我的命。”
“会想要你的命,也不见得就是针对你。可能是针对先生和二少爷。”
金粟兰木讷地看着凌川。一天之内,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两次血光之灾,也不知道是她金粟兰太倒霉还是这房间的风水不好。
“你们的陶先生就不能放过我吗?”
凌川没法给金粟兰答案。当初要绑金粟兰来望丛岛,他在心里是不赞同的。因为这件事搞不好就会加剧兄弟俩的矛盾,而让事情走向无法收拾的地步。但是,陶以深并没有给他建议的机会,而且他也知道,就算他建议了,陶以深也不会听他的。又或许在陶以深看来,他反倒是像在帮着陶以洹,无形中反倒更多了些嫌隙。
012、内鬼(1)
凌川安置好金粟兰,又置所附近加派了人手,然后才回到陶苑。此时天边已微微亮,黎明的曙光就要刺破这黑暗的大地。
陶以深正在打电话,见凌川进来,简单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了。
“都安排好了?”
“是的,先生。”
“酒店那边有什么消息?”
“我已经让人排查酒店里的视频画面,暂时还没有消息。”
陶以深的手指轻轻地敲打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像是有意识的,又像是无意识的。白天他才刚刚被金粟兰刺伤,这晚上就发生了金粟兰遇袭事件,怎么看这次遇袭事件都来得太巧。‘观澜酒店’的安保一向不错,多少有钱人入住该酒店都不曾发生这种意外。偏偏是金粟兰,偏偏是这个时候。陶以深已经敏感地察觉到酒店里有内奸。但是,若大的酒店,那么多员工,更别提入住的客人,要查出内奸来,哪有那么容易。
凌川见陶以深不说话,他也没有开腔。金粟兰遇袭这事有些蹊跷。他回来之前去医院询问过伊琳当时的情况。杀手没有用刀、枪,而且选择掐死金粟兰,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除非是有人特意受意,金粟兰必须是被掐死的。这样想着,凌川很快意识到,金粟兰半夜遇袭似乎与白天跟陶以深的冲突有关。陶以深白天受伤的事在酒店里根本不是秘密,所以想针对陶家兄弟的人似乎有意选了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来刺杀金粟兰。如若成功,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传到陶以洹耳朵里,说是陶以深因金粟兰刺伤自己,一气之下,掐死了那个女人。如若陶以洹果真在意这个女人,那么哥哥杀了自己的女人,新仇旧恨,怕是要与陶以深斗个你死我活的。如若不成,那也没什么损失。
“凌川!”
“是,先生。”
“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吗?”
凌川点点头。他能想到的,陶以深应该也会想到。所以,即便两人什么都不说,但彼此心知肚明。
“知道怎么做了?”
“是。”
“那个女人怎么样?”
“好像吓得不轻。”
陶以深原本在敲打桌面的手指,突然停下了动作。
“如若二少爷不回来,先生会放了她吗?”
陶以深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腰上的伤因为起身时用力,多少有些疼痛。因这疼痛,他似乎也不会放过那女人。
“凌川,你跟我几年了?”
“五年。”
“你跟那女人认识多久?”
“两天。”
“一个你只认识两天的女人,值得你为她担心吗?”
凌川没有说话。金粟兰其实也是无辜。但是,在陶以深的世界里,他有他的法则,不能以平常心去论。更何况金粟兰还刺伤了陶以深,那个望丛岛上的王,怎么可能放过伤害自己的人。陶以深的狠,凌川是见识过的。虽然他跟着陶以深这几年,很多事他都不再自己动手,但这个男人对待自己的敌人,伤害自己的人却从来没有手软过。
“还是说,你更替以洹担心?”
“先生误会了。”
“如果是误会,下次就别再让我误会。”
陶以深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还早。不过,他刚刚约了人,现在就得出门。虽然凌川是他的助理,但有些时候他是不让凌川跟着的,这一次便是如此。
凌川拿了西服外套给陶以深穿上。陶以深这么早出门,肯定是有必须要办的事,又或者是必须要见的。凌川不敢问,他知道陶以深有很多事是不会让他知道的。
“一会你把那女人的地址发给我。”出门前,陶以深这样对凌川说。看着陶以深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凌川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那个女人接下来会怎么样,但看这情况,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太阳在一瞬间跃出海面,似乎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金粟兰一夜不曾合眼。想想被掐住脖子喘不上气来的临死挣扎,还有那个杀手狰狞的脸,她的身体便一阵阵发抖。如若不是伊琳,她恐怕这会都到阎王殿了。不管是谁想要她的命,只要她还待在这里,恐怕都会日夜不安。不敢睡去,也不能睡去,害怕睡去了便再也醒不过来。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鼓足了可以面临死亡的准备,但真正到了那一刻,她却是如此想活着。眼泪又滑落下来,虽然不知道已经哭了多少回,也知道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她却止不住泪水。
哭过之后,她突然一个激灵,然后朝门口走去。只是还未走到门口,便被守在屋里的保镖给拦住了。
“放我出去!”
她的话就像口水掉进海里,连个响声都没有便消失不见。两个保镖像拧小鸡一样把她给架了回来。
“我要见陶以深,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她的话似乎有些作用,两个保镖面面相视,然后其中一个便出去打了电话。金粟兰也只是这样危险这两个人而已,她是不敢自己死的。陶以深那个恶魔说过,如果她敢自己死,那个恶魔会让她的父母陪葬。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连累了父母。只是这样被关在这里,即便陶以深不要她的命,不知哪个时候也会被别人要了命。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
013、内鬼(2)
金粟兰就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那里。她不知道陶以深会不会来,更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有放她的一天,但好歹得努力一试,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午餐是外面送来的,金粟兰吃不惯那些饭菜,加上也没那个心情,勉强吃了几口便再也不想动嘴。陶以深还没有来,也许根本就不会来。这样想着,她就干脆在沙发上躺下。许是因为昨夜都没有合眼,这一躺下,那眼皮也就变得沉沉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陶以深来时,就看到金粟兰沉沉地睡着。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一直皱着,像是有永远解不开的结。陶以深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上的伤,只要腰上稍稍用力,那伤口都还疼着。就是眼前这么个小女人,竟然还伤了他。
一杯冷水泼在脸上,金粟兰一下子惊醒了。看见陶以深就站在跟前,手里还拿着空空的水杯,她便知道自己如今这*的样子便是他这个罪魁祸首。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任由弄湿的头发那样贴在脸上,金粟兰此刻明白自己的立场,她就算想发飙,现在这场合也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