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流 作者:太俗先生(晋江2013.11.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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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评价还真贴切,她干巴巴地笑了笑,又觉得没心情。

  他说的不无道理。

  到底是该敞开心胸,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是现实一些,维护自己的利益?

  她颓然蹲在地上,捏着自己冻红的鼻子,他说的对,以她的智商和情商,这个问题是自己无法独立解开的死结。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换成是你你能怎么办,跟他对抗到底?有意思吗,真的很没意思,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爸,他怎么对我,我都没办法。”

  她越说越伤心,他的心也软下来。

  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雪花,叹道:“为什么你要看他是如何选择,而不是你自己去做决定?”

  她全身一颤,如遭迅雷击。

  是啊,为什么她总是任凭命运摆弄,从来没想过要奋起抗击?

  想到过去种种,等她回过神,他已经不见了。





第10章 Chapter 04 你肩头那片雪2
 

一路追过去,跟在司机车后,谢西自嘲不已,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

  踩着油门,他一路跟到了省委办公厅,再往里开,门口警卫跟他要通行证,降下车窗,谢西对他说:“让开,我来上访。”

  可怜的警卫员脸色变了变,开这种车来上访?这种进口车型低配也要两百多万!

  在这种地方值勤,他也算见过些世面,斟酌再三最后还是放了行。

  他径直把车开了进去,看到司机的车直接停在领导办公楼下,便不假思索把车泊在旁边。

  下了车,他脚步从容地进了办公楼,对迎上来的警卫笑了笑,态度谦和有礼:“你好,我来找东叔叔,忘了问他在哪个办公室。”

  东姓很少见,保安一听就明白了,看他着装考究,也没多想:“东主任吗?五楼左边第一个门。”

  跟他道了声谢,谢西乘电梯到了五楼。

  他看了眼办公室门牌,抬腕准备敲门,这时司机汇报完工作正开门出来,见到他马上愣住,心虚地回头瞥了眼自己领导。

  不等他吱声,谢西视而不见般推门进去,宽大沉重的办公桌后面,东长誉正在低头批阅文件。

  这里办公环境不错,好像还有专用休息室,他随便看了看,便学着东暖平时的样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东长誉皱了皱眉,很不高兴。

  司机赶忙转身回来,神色不安:“东主任,这是······”

  “你好,东主任。”谢西淡淡地打量他,除了眼睛,东暖其他地方长得很像他,“免贵姓谢,这次来是特意找您上访的。”

  仰在老板椅上,东长誉打量他两眼,冷淡地说:“年轻人,信访办不在我责任范围,你有事可以直接拨打市长热线,他们会帮你解决问题。”

  “可我的问题只有您能解决。”谢西微笑着,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先给您讲个故事吧,这是我亲身经历,希望您好好听。”

  没等东长誉反应,他便已开口:“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没有住处,我最近刚租了间房子,交了钱,合同也签好了,但是今天房东忽然赶我走,理由是她的房子被某个省级高官看上了,要强行夺走。”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看向东长誉:“您说这事怎么可能?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们和谐的社会主义?现在当官的自诩父母官,对老百姓摆的那是亲爹娘的谱,你说是不是啊东主任。”

  这顿夹枪带棒的话听到一半,东长誉的脸色就变了,他狠狠瞪了司机一眼,司机立刻低下头盯着自己脚尖。

  谢西笑了笑:“东主任,您说这事儿是不是在您的责任范围?”

  东长誉盯着他,目光深邃明锐,这时谢西已经恢复平常的英朗冷酷,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两手互相支着,迎向他的视线——

  两人“唰唰唰”过了几回合眼刀。

  东长誉心里狠狠的,要不是妻子在家总拿儿子威胁他、拿那幅画威胁他,他也不会做这些,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东暖也是他的女儿,任何一个做父母的,都无法忍受对儿女亏欠。

  可是,这个陌生的年轻人竟然也在逼自己做选择,在家里面妻子逼他选择,在外面上头逼他选择,为什么每个人都在逼他!

  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

  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只怕会使自己沦为笑柄,前些年因为婚姻问题已经导致他仕途大受影响,使得事事如履薄冰,小心又小心。大会在即,大会结束后就是下届选举,博弈关头,他经不起任何折腾。

  他沉吟须臾,左右权衡。忽然察觉对面的年轻人对他毫不畏惧,心中不由一动,暗自揣度他的身份。

  很快,他抬头示意司机出去,等司机关上门,他缓缓开口:“年轻人有魄力,不知道令尊在何处高就?”

  这时从那清俊轻傲的青年眼中,他敏感地捕捉到一丝轻蔑,顿时他心中大为恼火。

  可是,他又及时收敛情绪,不动声色地绕出办公桌,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动作倒有几分儒雅风度。

  他为难地叹了口气,表情宣告着他其实也有许多无可奈何,语气沉重道:“年轻人大概不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的家事外人不明白,说出来也只是让别人看笑话······”

  谢西笑了一下,父女两个真的很像,他们都擅长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只是为己为人各不同,高下立现。

  “既然东主任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谢西打断他的话,他没有耐心听对方找借口,他已经表明态度,他了解东长誉这种人,在别人对他有求时,他们习惯欺骗敷衍和拖延;但他们对别人有求时,却很没有耐心,为了高效地达到目的,他们不惜使用暴力手段。也许迫于压力,他可能会放弃这件事,但他不会明确地认输。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微微行了一礼:“那么告辞,留步。”

  说罢扬长而去。

  办公室门一关上,东长誉霍然起身,狠狠踹了一脚他刚才坐过的沙发——他何曾吃过这种闲气!

  在办公室转了半圈,他强自压下怒火才拿起电话,拨了秘书内线:“去给我查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太俗先生言:【除了擅长对腹肌美男流口水,本人对什么派别什么领导什么规则一窍不通,以上均为胡诹,有不妥处还请诸位宽宏大量。】





第11章 Chapter 04 你肩头那片雪3
  

停雪后,天空好个清朗高爽。

  等了几天,爸爸那边再没来过人,东暖将红枣从水中捞出来一个个塞到嘴中,琢磨这事有点奇怪,接着,她跟谢西讲了自己的想法。

  这两天谢西完全成了她的主心骨,任何事都要问一问他。今天他心情不错,倚着橱柜,懒洋洋地撕银耳。在一起这几天,他终于看不下去她每天用手机搜索菜谱,干脆跟她一起下厨,亲自指点。

  虽然他对政治毫无兴趣,但是省班子里头那点事那点人他都知道,毕竟上头两代都吃的这口饭。东长誉跟他家老头子不是一个派别,貌合神离,这些年老头子仕途顺遂,把他踩得厉害。他知道东长誉一定会调查自己,他不怕他查,他也相信他能查出来,他更相信作为一名政客,东长誉不会允许把柄落到别人手里,所以东暖暂时不会有事。

  “别等了,把行李放好、把心放下,去干你该干的事情。没准你爸还是觉得比起儿子,女儿也很重要。”他灵巧的指尖将晶莹剔透的银耳撕地细细的堆到细白瓷碗里,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这不是开玩笑吗,东暖将信将疑。

  他抬起眼,果然她又在发呆,显然没有被自己说服。

  叹了口气,他转身正对着她,东暖扬起脸,他低下头把脸凑近。金色的晨光穿越长长的睫毛在他迥澈的瞳中炫动流淌,瞬间烫热了她心中那捧如雪般蓬松柔软的冰凉。他从容的眉峰伸展成两道温柔的弧度,他郑重其事地、严肃认真地、一字一字地叮嘱:“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委屈自己。”

  从未有人像他这样对她温柔守护,像朋友、兄长,甚至,像恋人般的高大姿态,让她觉得自己可以任性、可以撒娇,觉得自己值得被疼爱被珍惜。

  温柔比风暴更有力量,眼中有种情绪急待涌出,东暖瞥开视线,慌忙点点头。他认真地盯了她几秒,确定她听进去了才满意地转过身,继续折腾他的银耳羹。

  他心情不错,才几天时间她的烹饪水平大有进步,可见她属于那种做事认真那种人,而且她越来越乖,令他很满意。

  显然东暖没有意识到他的想法,她很清楚已经决定的事爸爸不可能轻易妥协,她在屋子里绕了几圈,困惑地思索着。他清隽的背影晃动在厨房的热气腾腾中,她心里倏然一动,难道是因为他?

  她不想让人知道连至亲都这样对待自己,所以这件事没对任何人讲,就连朱珠也一个字没提,他是唯一的知情人。

  看着他,忽然觉得心里翻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有史以来第一次站在前面保护她,从初次见面,两人相携相持,虽然是他帮她比她帮他更多,她很明确,决定要一生珍惜。

  她挑了个最香的苹果仔仔细细洗了,在谢西戏谑的眼神中双手奉上:

  “肚子饿吗?要不要吃个苹果?”

  ·······

  “给我买点苹果了吗?”朱珠问在玄关换拖鞋的朱妈妈。

  朱妈妈点点头,眼眸带着笑意在谢西与东暖之间巡视一番,谢西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目光相遇便报以微笑,原本东暖趴在茶几上噼里啪啦地削着栗子,一见朱妈妈回来,跳起来帮她把蔬菜水果什么的提到厨房。

  没等朱妈妈开口谴责,朱珠抢先一步做疲劳不堪状伏在沙发上:“怎么办,我饿得没有力气······”

  朱妈妈气笑了。

  这些天朱珠在减肥,午饭是可以不吃的,晚饭时不可以不吃的,早饭是只吃苹果的,苹果是好东西啊,可以烤着吃,蒸着吃,煮着吃——所以冰箱里不可以有任何即食食品,什么火腿肠果脯饮料冰激凌之类统统不许!几天下来,一家人被折磨地痛苦不堪。

  其实这件事她也有责任,之前朱珠忽然跑来问她吃什么最减肥,当时他忙着研究药膳,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吃什么最减?什么也不吃最减。”

  得到答案后后朱珠若有所思地走了。

  结果,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过了会儿,她端上洗好的苹果,朱珠又爱又恨地盯了它们几秒,趁隙使劲抱着东暖大腿,顺便把脸也贴上去,目光迷离,语调淫靡:“小暖,你的腿,真有弹性——”

  把东暖给吓得汗毛直竖,耸着肩膀高喊:“老子喜欢男人!”

  然后前踢踢后踢踢,意图将她甩开。而朱珠对她激烈的排斥恍若未觉,肉肉的脸贴在她裤子上蹭了蹭,悠悠道:“你知道吗小暖,我好饿,我真的好饿好饿,我想吃肉,好真的好想好想吃肉。你知道吗小暖,现在我看见pitt都想咬它一口······”

  这段深意无限的表白把东暖给惊出一身冷汗,在她魔爪下的大腿顿时麻生生的。她毫不犹豫踢开饿疯的某人,强制性执行分离,与此同时,Pitt撇下崽子夹着尾巴蹿出家门,徒留一地悲愤的尿渍······

  那边谢西以手捂脸,这已经成为朱家客人必做之标准动作。

  这厢朱珠仰沙发上看来只有出的气儿了,间接说明了为什么朱妈妈如此坚持地请她来家里做客。因为她要伺候家里那位病弱男,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在架不住朱妈妈和朱爸爸两个人含泪嘱托,大概朱妈妈嫌她一人不够理由隆重操办,还坚持邀请谢西一起。

  东暖偷瞄他一眼,他的唇正微微挑起樱色的笑意。

  她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跟着一起来了,更没想到今天中午朱妈妈展示的是她的火锅鱼手艺,洁癖傲娇病弱男毛病重,跟本不会往这种谁都能下筷子的锅里伸胳膊。

  热气腾腾地火锅鱼一端上来,咽了咽口水,东暖哀怨地给每个人布菜。

  香喷喷的鱼肉搁在桌子上,散发出致密的诱惑。朱妈妈得意地偷瞄了一眼趴在沙发上装死的女儿,她的脚趾紧张地蜷着,很明显正在垂死挣扎。

  朱妈妈喊:“这个麻椒好香,来来,赶紧尝尝。”

  东暖喊:“我的天,这个肉怎么这么嫩!真的好鲜啊!”

  朱爸爸喊:“太过瘾了!”

  谢西一副牙疼的表情看着他们。

  对他们卖力的表演充耳不闻,朱珠在沙发上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