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庶女之吾兄妖孽+番外 作者:撒旦魔女(潇湘vip2014-09-16完结)
木棍落在了掌心后,微微一转猛地朝着云梓幽的方向一撞。
腥甜的味道在唇齿之间流连,顺着唇角渗出。
下方,比起被伤的云梓幽,萧若澜的瞳孔却睁得更大。
小孩面无表情的侧颜,冰冷的模样。
——你觉得我……能做个普通人么。
——你……知道我些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可以出卖,都不在意,死了……也所谓的……一个人。
宛若玉石碰撞的声音,轻轻的在耳畔回响起来。
小孩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和银袍男子垂着头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重叠了一般,出现在他的瞳孔之中。
‘这个……我也一样呢。’
触及的眉眼,缓慢的弯起,眼前的小孩,冲着他弯眉笑了笑。依旧温暖的笑容,依然灿烂。
带着几分恍惚,宛若玉石碰撞的声音,抬起的墨眸,宛若琉璃,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一般。唇角也跟着缓慢的扬起,他突然笑了起来。
她灿烂的笑容之上,带着苦涩。
他冰冷的笑容之上,连着冷漠。
他咬紧了下唇,五指紧攥,从来不觉得疼的胸口,犹如被人撕扯开来般的,疼的彻骨。
——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他啊。
【091】成功灭口
木棍被云昕抓在手心中,另一只手依旧被云梓幽扣着,她缓慢的低下头,仍旧没有恢复理智,犹如没有感情的木偶一般,将木棍抵在云梓幽的腹部之上。
她低下头,看着从黑色的木棍另一端蔓延开来的血红,颤抖的不知是她的手还是木棍本身。轻颤着的,被血红沾染的黑色木棍,泛着的寒光宛若有了生命一般。
不够……
不够……
还不够……
就在木棍仍旧颤动着不停的时候,那只眼熟的,骨节分明的手……再次抓住了那一端。
白皙的手指紧扣着木棍,顺着木棍轻轻往云昕的这边一划,抓着木棍的大手抵在了那小手之上,同样抓着木棍,抵在一起。
云昕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那人垂着眸敛去了眼中的表情,紧抿着唇的唇角仍旧带着血迹,木棍攥在了云梓幽的手上后,云梓幽眼也不眨的反手握住木棍,往自己身后一推。
噌——
顺着自己掌心脱离开来木棍擦着云梓幽的身子往后飞去,直到撞到在了远处的墙壁之上,嵌入了墙上后仍旧轻颤着,不过……上面血红色的血迹像是淡了不少,泛着的煞气和寒光也收敛到了棍身里,又恢复成了那不起眼的普通木棍模样般。
……
……
——不会啊,因为那木棍本就是用煞气养成的法器,非但不会被损坏,反而还会被蕴养……呢。
被轻易套出话语时才反应过来,泪眼汪汪的模样。
——贫尼相信施主定能做到。
面对那般市井恶人却还笑着说相信人家的模样。
——我陪你打。
明知道惹他生气,尽管害怕却还是要出手救那舞姬的模样。
——对了,我可以搬去姐姐那住几天,等她出去的时候陪她一起去!
知道瑶儿被骗,那般暴走失控的模样。
——这个答案,不如等两位施主下次见到江柒,再自己用行动回答如何?
任何人都怀疑,唯独她却还坚持自己想法,相信江柒的模样。
——嗯~他是我侄儿……
分明没力量还手,却还是出口承认那与对方有恩怨的萧若澜是自己人的模样。
纵然模样是假的,纵然身份是假的,纵然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他印象中,那个笑的那样灿烂,不善言辞却真心,浑身带着能融化冰雪般温暖气息的小孩……却是真的。
他终究还是记得,那个在叶轻辞离开后,他在告诉小尼姑,叶轻辞不会来,叶将军不会让叶轻辞来,在努力让她明白……他那黑暗的想法,可怕的念头时。
那双忽的覆盖上他脸庞的小手,软软懦懦的声音说着。
“你看着我。”
“叶轻辞,还会来的!”
那双明亮透彻且坚定的眼睛,那双不断磨砺却更加明亮的眼睛。
他果然还是想再看到的……
木棍,脱离了手心,像是触动了她的底线一般,从小孩喉咙深处发出的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威胁一般,像是自己的地盘被侵占的野兽,有些狂躁的毫不客气的亮出了另外一只利爪。
伸出的爪子毫不客气的朝着云梓幽的脖颈袭去,就在利爪即将挠向那脆弱的脖颈的同时,云梓幽缓慢的俯身。
“……昕儿。”
化成利爪的小手顿了一下,已经俯下身的云梓幽扣着云昕的另一只手,反手握住了她的。也因为云昕的一顿,避开了要害的云梓幽已经俯下了身,另一只抬起的小手,轻轻拥住了她,覆盖在了她的后背之上。
被他轻轻拥入怀里的小孩抬起的利爪毫不客气的往下一扣,五指嵌入了血肉之中,小孩轻轻一抬头,轻而易举的张开口,将那送到嘴边的脖颈直接咬穿。
……
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不知是闷哼还是轻笑。
雪白的牙齿咬破了肌肤,腥甜的血液直接溢入了唇齿之间,血的气息,像是一下子安抚了怀中的野兽一般。
像是替代了那吞噬血液的煞气木棍一般,取而代之吸取血液的,变成了她自己。
血……
腥甜的味道……
像是得到了满足。
铁虎,铜鹰,江柒……
三个人的血液,都没能满足么。
或许,他不懂那禁功极恶的模样会让小尼姑恶化到什么程度,但他知道……
就像煞气冲昏了头脑,一定要杀够足够的人,才会冷静下来一般。
他的昕儿,终究会清醒。
如果那三个人的血液都不够的话,那……
“……喜欢血么?”
这一次,那轻笑声就很明显了。
耳边轻轻呢喃的声音带着轻笑,萦绕在耳畔。
不管是腹部的血液,还是脖颈的血液,流逝的血液终究还是带走了他的不少体温和力量,缓慢跌坐在了屋檐上的云梓幽没有松开怀里的人。
轻轻覆盖在她背上的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
跨坐在他身上的小孩,细细的小胳膊扣着他的脖子,云梓幽放在她后背的手,轻轻的挪到了她的脑后也没有自觉。
就像专心进食的野兽,享用着只属于自己的食物一般。
直到那两只手,捧住了她的脑袋时,她才缓缓的松开牙齿,腥甜的血液仍旧在唇齿之间流连,轻歪着头的云昕退后了一些,睁着的大眼仍旧没有光亮的望着他。
溃散的目光倒影着眼前轻笑着的少年,苍白的面色之上带着笑,缓慢的靠近,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沾染着殷红的血,印在了她的唇上。
“……喜欢么?”
被血色染红的白衣少年俯着身,一头柔顺的长发从肩头落下。乌沉沉的大眼中倒影着那人眸中含笑与她对视,贴着她唇畔,轻喃的模样。
仍旧是熟悉的血的味道,云昕忍不住伸出了舌尖,舔了舔对方那沾染着血的嘴唇。
云梓幽诱导着那小心翼翼探出的舌到他嘴里,轻轻吮吸像是在含着一块舍不得吞下的蜜糖。
一时呼吸相闻,气息交融,暧昧缱绻。
能够拯救所有人的小尼姑,能够将所有人救赎的昕儿,能够救赎她的……却是自己。
如果真的要让昕儿的手,沾上那肮脏的血液,那么……他想那双手,那人的身体里,夺取的血液,只有他一个人的。
只有他一个人。
——他会被毁掉。
——不相信任何人,世间所有美好温暖的事物都无法映入他的眼中。
——借用你来看这个世界,想要让你清楚的了解这世间好多需要帮助的人,让你去一一把他们拯救。借着你的视线,去看这个世间的温暖……
——再等到你离开的那一天……
——他心中的美好世间,全部崩塌。
少年捧着小孩的脸,纤细的五指摩挲着那白嫩的肌肤,苍白的唇色上点缀着血红,却笑的温柔。
世上美好的东西也还有很多——
所以,哥哥请不要蒙蔽双眼,请好好看清楚——
请——
腥甜的血液仍旧在唇齿之间残留,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身边,那人低哑轻柔的呢喃声缠绕在她的耳畔,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让内心深处的记忆一点一点的被唤醒。
一个熟悉且陌生的声音,也一下子充斥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你叫昕儿,是么?”
“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么?”
“要么你就乖乖接受这二十杖,要么……我就亲自动手。明白了么,小鬼。”
“想不到昕儿真是了不得,那般凶恶的人……都能制服呢?”
“有哥哥好看么?”
“……敢动我云梓幽的妹妹,你们……很不错嘛。”
“所以……我并没有打算相信任何人,也没有要与任何人亲昵的意思。”
“纵然这样,不代表我就不期盼有个人……可以让我无条件的信任。”
……
……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昕儿。”
“喜欢么?”
那双乌沉沉的大眼,一点一点的凝聚起光亮,却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笑着唤着她的名字,倒在了她的身上。
清晰刺鼻的,是血腥的味道。狰狞的伤口更是刺眼极了,穿在哥哥身上的雪白衣袍,已被血红沾染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原本空白的脑海中,恢复的记忆一点一点的侵入。
流逝的血液缓缓带走了怀里人的体温,失去气力的分明是哥哥,但是她却觉得四肢发软,豆大的泪水无声气息的从眼眶里滚落。
啪嗒——
啪嗒——
没有一丝声响和预料,她睁大着眼。
缓慢的低下头,闭上眼,倒在他肩膀上的那熟悉的容颜之上依旧带着浅笑。
昕儿……
他,早就知道。
好不容易恢聚拢了星光的眼眸中倒影着云梓幽一动不动的模样,手脚的气力就像是全部被卸去了一般,她的身子,也缓慢的跌坐在了屋檐上。
她歪了歪头,看向了周围,就像是被横扫过的战场一般,整个屋檐之上的瓦片,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她低头,看向了下方,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也是几近毫无生机的躺在那,唯一清醒的萧凛月护着叶轻辞,警惕的望着自己。而另一边,皱着眉,满脸哀伤的萧若澜眼神复杂的也看着自己。
都在……看着她。
是她。
她颤抖的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之上,纤细的五指上,指尖之上的血液刺眼。
……是她。
师父明明说过的,师父明明再三叮嘱过的,师父明明警告过的。
她还是……
脑海中,模糊的记忆和声音再次浮现,所有的记忆和真相一点一点的苏醒。
师父说,她下山的重任是找出那个纯阳命格的人,因为那人……会遇劫。
她原本以为是姐姐,结果不是……
萧若澜说是哥哥,可她翻了族谱,仍旧不是。
族谱上记载的,那个清楚的写着生辰的,且是纯阳生辰的名字……
——已逝。
——是云昕。
那个已经死了的,相府的孩子。
她以为是另外的人,这个,只是个意外。
她现在才明白,那个人……是她自己。
继承了云昕这个名字的她,也继承了她的命格,她……才是那个人。
师父说,那个人会遇到贵人相救。
她以为,那个贵人是自己……
她以为……
她所有的以为都是错的。
都是错的……
她能救姐姐,能救江柒,能救好多好多人,可是……她却害了哥哥……
害了哥哥……
缓缓垂下去的手,落在了哥哥的背上,环着哥哥,脸上露出的狰狞和难过……愈发的真实和明显。眼中的明亮也一点一点的被吞噬,最后……熄灭。
滚出的泪珠已经停住,垂着的大眼恢复了毫无波澜的模样,只是比起先前暴走,如今的小孩,垂着空洞的大眼,犹如那提线的木偶,被减去了线,再也……不能动弹。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很久以前问过师父……
“师父……我这样的人,也能像庵主那样度化人么?”五六岁的小孩,顶着小光头,睁着大眼,望着眼前一身素衣的师父,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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