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骚里嫩 作者:时无两(晋江vip2012-07-14完结)
Andrew很是理解地点点头,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廖顶好,微笑道:“如果有任何能帮得上的地方请随时给我电话,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帮令堂找到最中意的买家,但是帮着打听一下消息还是能做得到的。近年来珠宝投资在国内还是很火的,很多人感兴趣,也有足够的资本来玩玩,但是却没有可靠的来源,所以一直在观望,但若是经朋友介绍的,他们一定能打消很多顾虑。”
廖顶好点头称是,也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Andrew,Andrew记下后看向两人,看看时间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一步。
站起身来送走Andrew,廖顶好又折回来,看向一直保持着淡淡微笑的廖顶顶,他沉默了几分钟,这才伸出手,抚上她脸颊。
她一动,但却并没躲闪,用眼神示意他怎么了。
“姐,你只是想要钱吗?”
廖顶好的眼中明显有着痛苦和忧伤,他并不愚钝,但他不想戳破她的谎言,如果一定要沉沦,他愿意陪着她一起。
“钱?我不缺钱。”
她有些答非所问,眼里露出讥讽的神色来,她如果真的喜欢钱,那么现在就该去讨好廖鹏,趁他对自己尚有愧疚的时候让他修改遗嘱;又或者干脆去讨好沈澈,让他把婚后财产好好做个公证,一旦离婚她也能有个物质保证才对,而不是将矛头对准吴敏柔这个几乎山穷水尽的老女人。
“我只是想痛打落水狗罢了。”
她咯咯笑起来,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看得廖顶好心头一惊,他赶紧握着她的手,狠狠捏了一下,着急劝道:“姐!你不能这个样子了!你都快把自己逼疯了!”
廖顶顶听清他的话,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压低声音阴恻恻道:“疯?天底下的人谁都不能疯,但是我不能不疯!我没了爸没了妈没了孩子,我为什么不能疯!顶好,你说,我还可以不疯吗?”
她死命地抓着桌沿,指甲抠着木制的桌面,手指节都已经发白,面色狰狞可怖,但却并没有任何眼泪落下。
“你还有我,姐,不,顶顶,你马上和那个男人离婚,然后我们找一个地方,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自从他知道两个人不是亲姐弟,只是表姐弟之后,廖顶好整个人心中的希望之火更是越烧越烈,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能远远地看着,但是现在他也可以有机会拥有她。
“很多国家都不会禁止表亲结婚,更何况我们完全可以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谁都不知道我们是谁。我知道你喜欢孩子,如果你担心会有遗传问题,我们就去精|子库找健康的精|子让你受孕,我会对他们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顶顶,跟我走吧,我有能力养你和孩子,我们去建一座小木屋,就在有山有水的地方……”
他的话引起廖顶顶的一阵遐思,她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幅温馨画面:壁炉烧得正旺,身边的几个孩子脸颊都被暖意染得红彤彤的,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她系着围裙在做小饼干,不远处有个男人不时投过来温柔的眼神。这样的悠闲生活简直叫她浑身都要战栗起来,但是很快,伴随着一个激灵,她蓦地清醒过来。
“是很美好,但是……不适合我。”
她拢了下耳后的长发,随手盘起来,然后掏出太阳镜戴上,站起来毫不留恋地离开,留下廖顶好一个人痛苦地抱住头坐在原位上。
刚走出咖啡馆不远,廖顶顶思忖着现在去哪,她正站在一条胡同口的阴凉处歇歇脚,忽然手臂被人从斜后方拉住。
“找你还真不容易,比抓逃犯难多了。”
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廖顶顶整个人顿了一下,这才惊喜地转过头。
“好多年好久不见啊,爱管闲事的警察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我努努力争取二更
这几章顶顶确实陷入了病态中,急需被拯救,请用乃们热情的鲜花唤回她的心智吧(≧▽≦)/!
☆、二六章 越狂越病态(2)
听着廖顶顶懒洋洋的问好,一脸严肃的男人也不禁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眼前这个身材高挑面容俏丽的女人几年不见,倒是多了几分女人味儿,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又倔强的小女孩儿了。
“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刚看你和一男人进去,没一会儿你弟弟也进去了,怎么回事儿,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来人正是廖顶顶当年的救命恩人徐霈喆,他当时在南方无意间遇到她,素昧平生却忽然可怜起这个年轻女孩儿,逼着她戒毒。
他当时在广州的老城区租了一室一厅,她睡卧室他睡客厅,足足困了她三个月,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戒掉了毒瘾,才放她走。
等到廖顶顶回到北京,安定下来,也认祖归宗获得廖家的认可之后,她却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这个男人了,无论她用什么办法,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去我店里边喝边聊吧,我忽然想喝点儿酒。你的车?那我告诉你地址你开。”
揉了揉太阳穴,廖顶顶一指旁边还没熄火的车,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徐霈喆说。
于她来说,这个甚至还算不上熟悉的男人是哥哥,是恩人,是朋友,是可信赖的知己。她永远也忘不了,她蓬头垢面地蜷缩在床上,被他用绳子捆住手和脚,以免当毒瘾来袭时她忍不住抓破自己的脸和身体。
她曾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喊着那些在清醒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污言秽语,试图激怒他,让他撇下她不管她。但是他都没有,好像见惯了这种事一样,只是冷眼看着她,直到她一次又一次筋疲力竭,昏睡过去,才会上前帮她擦去遍布满脸的冷汗。
“几年不见,倒是出息了,怎么打算开酒馆做老板娘了?”
跟着廖顶顶一起走进不夜,四处打量了一圈,徐霈喆微笑着看向她,他看人一向很准,早就知道这女人倔强到死,认准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先生名下的,我只是闲着没事打理一下,喝什么,现在喝Tequila还早了点儿吧,才下午呢。”
虽说记得他的偏好,但看了眼吧台后面造型怪异的时钟,廖顶顶还是挽起袖子亲自上阵,自作主张调了两杯口味还算清淡的酒,递给徐霈喆一杯,自己则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踢掉高跟鞋蜷着身子坐好。
“怎么想到来北京了,我以为你回云南了,可惜一直联系不到你。”
看着酒杯里淡金色的液体,廖顶顶垂下眼睫来,晃动手腕摇了几下。看出她好像遇到了什么事,徐霈喆也轻描淡写着告诉她,他这次来是找一个人,算是北上来出差。
“我会停留一段时间,有空也会来这里找你,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告诉我,廖顶顶,你发生了什么事?”
他对她露出一个“你别想隐瞒”的表情,果然,廖顶顶一愣,不由自主地想要跟他倾诉,就好像知道无论她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会责怪她。
她的思绪有些混乱,连日来的不良情绪让她的叙述听起来并不是很连贯,她从自己的身世开始讲,一直讲到她对自己婚姻的怀疑和忧虑,讲到自己恨不得让廖家人全都去死的愤怒,她早已忍不住哭出声来。
一开始还压抑着只是低泣,到后来,廖顶顶干脆放声大哭起来,好在这个时段不夜还未营业,只有几个正在培训的服务生在远处,谁也不敢过来。徐霈喆也不劝她,就由着她哭,最多招招手叫人拿来纸抽,一张张递给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廖顶顶哭累了,抽抽噎噎地止住了,一双眼睛红透,抬起头来看向徐霈喆。
“哭完了?哭够了?还哭吗?”
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见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那表情可怜又可笑,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她眼角,这才缓缓开口道:“觉得谁都对不起你,觉得这世界太他妈的黑暗了,觉得自己最委屈,觉得要是不把他们都搞死,这口气死活咽不下,是不?”
似乎被狠狠戳中了心事,廖顶顶先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思考了几秒,然后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徐霈喆看着她,嘴角一点点绽开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残酷和嘲讽。
“这世界很残酷,比想象的还残酷,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最惨的那一个,但其实比你痛苦的人大有人在。”
他坐直身体,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多年来的严酷生活让他鲜少能够让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放松下来,似乎随时都在做好迎接各种挑战的准备。
“起码我遇到的人里面,你不是最倒霉最无助的一个,你现在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丈夫,虽然孩子流产,但养好身体还能再生。如果连你都绝望,我想我认识的那些人早就该去死一万遍了。顶顶,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理清一些问题,不然你这样下去,你的人会完全崩溃,我不想见到那样的你。”
他的语气很诚恳,但也透着一股隐隐的严厉,这语气让廖顶顶想起多年前的广州,那个炎热的夏天,他也是这样逼着自己跟过去的荒唐生生割裂开。
“你会帮我,是不是?就像当年那样,不会不管我,看着我堕落。”
廖顶顶擦擦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希望来,仰起头看向徐霈喆。
他站起来,伸手拍拍她的脸颊,似安慰又似怜惜道:“你是我这世上鲜有的几个朋友,我不会看着你有事的,但是我也不会眼看着你自己往绝路上走,记住了?凡事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那样你的敌人还活蹦乱跳,你却快死了。”
廖顶顶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忽然觉得心口不那么憋闷了,但是毕竟恨了这么久,她还做不到说看开就看开,而且她绝对不会放弃报复吴敏柔那女人。
“你在这里住在哪儿?”
她忽然想起什么来,从手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之前她租的房子还没到期,一直空着没人住。
“你看要是觉得环境还满意就住吧,多久都行,我把地址给你。”
徐霈喆接过钥匙,哭笑不得地回答道:“我在都草丛里土坑里都睡过觉,还有什么环境是我不满意的。”
“顶顶,要是真的爱他,就不要把过错都推到他身上,男人禁不起女人往外推。更何况,相比之下还是你爱他多一些。听话,早点儿回家,不要赌气。”
作为男人,他更懂得男人的心理,女人第一次第二次撒娇,男人还会硬着头皮哄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尤其通过廖顶顶自己的说辞,那个叫沈澈的男人还是她主动追到手的,这样就更容易产生隔阂。
“好吧,我再坐一会儿就回去,你路上小心。”
把公寓地址抄下来给了徐霈喆,廖顶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冥想了许久——
徐霈喆短短的几句话,好像将她之前一直想不通看不透的事情都给理顺了,用敌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和自己爱的人,确实是一种最傻的行为。如果因此她付出了流产和失婚的代价,那样也许就太过得不偿失了。
既然已经嫁给了沈澈,她就应该相信他,即使他不会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她也不想再瞒着他。
想到这里,廖顶顶轻松了许多,她立即决定回家,等沈澈一回来,就把自己的全部想法和计划全都告诉他,哪怕他会劝她停手。
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下起了雨,不算大,但是也不小,廖顶顶折回去,从酒吧的仓库里翻出来一把新雨伞,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大概是天气原因,空车很少,说起来回国好几年,她还一次都没乘过地铁,廖顶顶忽然想去试试,于是撑伞朝最近的地铁站走去。刚走了一百多米,一辆车在她身边急速刹车,发出刺耳的一声,溅起一片水花,全都打在她的脚踝和裙摆上。
“上车,雨马上会下大。”
就好像验证说话人的话似的,刚才还不大不小的雨立即下得大起来,还伴着轰隆的雷声,才下午四点,天就黑压压沉了下来。
廖顶顶看看天色,咬咬牙不理他,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刚走出去五六米远,身后一股大力就扯住了她的手臂,雨伞从手里滑落,她被廖城安死死拽住,很快将她拖回了车里。
两个人都淋了雨,廖顶顶还好,廖城安干脆都快成了落汤鸡,额前的发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