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说爱你 作者:塞北雪原(晋江2014.01.15完结)
芴锰谜淖吖羲芤郧W《悦婕讶说氖治峁潭运裕蛐砻荒敲粗匾?br /> 到家的时候灯火通明,这让习惯了黑灯冷墙的天明有点不适应。一个人影蓦地从沙发上冒出来,冲着天明嚎叫:“郑黑子你可回来了,死哪去了你?!看看哥们儿新换了个发型,帅不帅?”
天明换完鞋子抬头,见卓越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俨然变成了有棱有角见棱见方的板寸,不禁捧腹大笑。
“我c,至于吗,笑成这样。今天那剪头的小妹明明就说我这么一收拾一定倍儿精神,我这才剪的。”卓越走到镜子前,正面反面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对面的人,猛地一抬手扫过额角:“我觉得挺帅啊,多有男子汉气概!”
天明猛地收住笑,一本正经的凑过去伸出大拇指:“帅,哥们儿你是真帅!”
“像句人话。”卓越一个左勾拳把天明的脖子卡的死死的:“我去,你这衣冠禽兽的样儿,去哪儿了?是不是打电话那姑娘?”
“你这狗嘴里还真吐不出象牙来。什么叫衣冠禽兽?我这是仪表堂堂!”天明竭力从卓越胳膊底下挽救了自己的脑袋,但脖子已经一片通红。
“谁管你用什么词,到底去哪儿了去哪儿了?”卓越不耐烦的摆着手。
“约会。”
“打电话那姑娘?”
“嗯。”
“哎,哥们儿你这是喜逢第二春哪,恭喜啊。”卓越用他肥硕的身躯撞了天明一把,天明受不住一个跄踉。
“多谢。”
天明的反应不咸不淡,让卓越找不到皆大欢喜普天同庆的感觉,他就觉得特别不自在:“怎么了这是,好事儿啊,老树都开花儿了就不兴衷心的笑一个。”
“怎么没笑,非得乐得跟你个二百五似的。”天明白了卓越一眼。
“说吧,到底怎么了。”卓越点上一根烟:“堵上咱俩穿开裆裤的日子,我说你肯定有事,哥给你分析分析。”
这么多年,天明其实已经习惯了在他困惑的时候听卓越所谓的“至理名言”。卓越说的不一定对,天明不一定会按卓越说的做,甚至很多时候他和卓越的意见都是相左的,但有一个不论何时都能跟你说实话的诤友,那也是前世扭断脖子修来的缘分,尽管天明从来不会这么承认。
此刻卓越要求,天明也觉得合理,慢悠悠的跟卓越说了这几天的故事。
“我觉得吧,这应该不算是考验。你应该庆幸,你知道吗,这姑娘在跟你摊牌。”卓越吐出一个飘渺的眼圈儿:“按你说的,这女孩儿什么都好,还能愿意跟你见面相亲,哎,哥们儿我不是说你不好,咱哥们儿也是个顶个的好汉,从来就不缺好妹子,咱就事论事的说,真像你说的那么好的女孩儿他应该有广泛的选择,是吧?”
卓越停顿一下,像在试探天明是不是因为他的话生了气:“兴许这姑娘就是因为他爸这事儿,累了,想找个人不吵不闹好好过日子。”
卓越的话像一缕深秋的风,冲破了所有的阴云长驱直入赶走所有思想深处的云雾。陈曦累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不是么,一个年华正好的女孩子,柔弱的两只纤纤玉手,一手要维护来之不易的职场白骨精形象,一手要托起背后那个已经稍显残缺的家,这日子比煽情动感我见犹怜的美丽单亲妈妈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生活,能不累么?!
他真的很为这个女孩感到心疼。
他忘了从哪儿看到过一句话,爱即是心疼。看见这话的时候他还小,真不明白爱和心疼怎么能直接划等号。那会儿他看见成双早起晚睡,午休都放弃,玩命儿的学习,他觉得心酸酸的,那应该就是心疼,所以这就等于爱情吗?他不甚明了,想想那就当成爱情吧。
而今看见操劳的陈曦,他再次心疼。因为心疼想去帮助,想去介入她的生活,想去给她一个美好安稳的梦,这即是爱吧。
“其实挺好的,你想,你俩要是结婚了,你可以劝劝她把老人送去敬老院或者疗养院什么的……”卓越的话还没说完,天明几记卫生眼就抛了过去。
“得得得,看你那眼神儿,我又庸俗了,你高尚,你就高尚吧,你自己养着还不行吗?!我说黑子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你给他请仨保姆还不行吗?你看我干吗,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卓越一连用了三个问句,直到天明不再看他,立刻晃晃悠悠的甩着膀子去了阳台。
天明捧着笔记本浏览网页,看见卓越的状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恭喜兄弟人生第二春”,暗骂一句闷骚。
天明想起来好几天没见成双动静,顺手点开了成双的博客,一水儿的风景照。用天明的话说,成双所有的文艺气息都用在了一个地方——字儿上。如果单看成双的博客,一片一片的文艺小文章外带非主流的风景照,百分百会让人误以为是个知性文艺女青年。实际上,在男人堆儿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吃的用的都是中性风,活脱脱一女汉子。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天明已经11年没见过这丫头穿裙子了,再算算,他认识她统共11年,这丫头压根就没穿过裙子。
照片的前半部分是茫茫大漠,偶尔几棵枯树或是几块怪石,摆着张牙舞爪的姿态留在了画面里,后来的画面就热闹起来,红的黄的叶子一树树宛若春天花海,缝隙里填满高远深邃的蔚蓝张扬着秋之苍茫,一棵棵粗壮笔挺龟裂的老树干像经历风霜越显智慧的长者,昂然屹立在广袤的大漠,像在等谁的到来。
天明的目光落在刚刚爬出屏幕的那张照片上。金黄色半是通透的叶子铺满大半个画面,树下,一个身穿风衣的长发女子,在仰着脸看那片透着星点亮光的金黄。
那是成双。
天明的印象里成双也大抵算的个相貌不错,但委实跟美女不大沾边。可这张照片里的成双却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依旧是很中性的风衣,牛仔裤,站在一群苍劲的老树群里,却显出了不一样女子特有的刚毅,身体的线条细长,算不得优雅,简单大方的入眼看着就是俩字——舒服。
天明想到刚认识成双时那筷子似的小身材,瘦溜的像竹竿,平坦的像搓衣板,没成想似水流年匆匆,倒冲出个如花美眷,时间它到底是把杀猪刀还是整容刀?
天明想仔细看看那张照片,鼠标轻轻一拨,又扯出一串近照。满满的都是成双,有侧脸,长发半遮面,有回头粲然一笑,有仰望,单手遮眼。这些照片的清晰度很好,有得背景还做了虚化,使画面中的女孩儿更加突出。这些照片应该出自专业摄影师的手吧,天明揣度着,慢慢往下翻看。
最后一张引起了天明的注意,那是一张人物照,没有过多的风景,照片里两个人的姿态像极了之前那张,依旧一男一女,只是女人换成了成双,男人则是一个更加年轻的帅哥,有张典型韩国花样美男的脸,标志的瓜子型,细长的挑花眼,微露的唇缝里一排灿灿贝齿,他的一只手搭在成双的肩上,成双微侧着头,做一个调皮的笑。
像是一股电流通进心脏,安睡心底的一只鸿鸟猛然惊起。
作者有话要说:
☆、19
成双喜欢各种类型的美男,天明一直都知道。
以前无论何时何地成双看到美男子都会急不可耐眼冒红心的报告给天明,包括她那道貌岸然的前男友,俨然把天明当成了一闺中密友,一把自我良好的此生花痴唯与你共享的“无私奉献”精神把自己感动的够呛。
我TM是个男人,男人!怎么会对一堆小白脸感兴趣,天明心里飙泪,奈于成双淫威,也因久抗议无效,便自动变成一垃圾通道,电话放在左耳,全当自己是个垃圾桶,过了脑子右耳出去直接销毁。
常言都说,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唯有他舍得花大把的气力大把的时间去研究你的性格、习性甚至细微表情,而且据说恨越深也就越理解这个人。所以好多大片里明明是生死对头的两个人面临生离死别时往往冒着生命危险来一场华丽话别,道一句生不逢时、相知恨晚,一派惺惺相惜的维和感。
卓越说这话是不对的,最了解你的不是敌人而是暗恋你的人。因为敌人毕竟是敌人,能长久卧底贴在你身边的没几个,而暗恋你的人却可以随便以个老友挚友或者蓝颜的借口在你身边做上十年八年甚至一辈子的卧底,尽管这样“没出息的人”也是少数。
你就是最没出息的那个。卓越说着,一巴掌抡到天明脸上。
这一巴掌没扇疼,倒是让天明挣开了眼,他抬手揉揉脸,并没有火辣辣的痛感,方才明白只是一场梦。
他这场梦,算不得春梦算不得秋梦,梦里美女二三悉数被人撬走不说,还白白挨了一大耳光。不管怎样,梦就是梦,所谓春梦了无痕,黄粱熟了书生醒了,就又是活生生血淋淋的生活。
郑天明同学果断起床洗漱,急急奔赴那处大好青年们乐此不疲的战场。
客户来电说九点到,天明对昨天整理出来了东西做了简单分类,为防止出错又看了一遍,做最后的熟悉。看完了也就将近九点,他和甄姐下楼接客户,点头哈腰陪了一上午,单位安排的饭局又殷勤的给上司挡了几轮酒,下午接着陪大佛,晕晕乎乎到三点,总算把那几尊大佛送走。
坐在椅子上的天明大脑好像持续高速运转的cpu,烧得势如燎原,乱得一塌糊涂。他本不是善于周旋的人,做个产品讲解什么的当然不在话下,但是饭局上的周旋他实在不是行家,到现在,他都不是特别清楚上司到底是怎么拿下的订单。
不对,订单拿下了吗?天明一惊。
既然老将出马,那就一定拿下了。天明暗自点点头,只有订单拿下了,他这几天熬掉的秋膘才有价值,所以必须是拿下了,一定是拿下了。
天明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掏出被沉默了一天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惦念自己。确实有一个未接来电,天明眉角不自觉挑上去,待看清是成双,那颗雀跃的小心脏顿时冰封。
此刻,成双应该在她所想往的胡杨林里,在那片盛开于萧索的鲜妍明媚里,也许身边还有一个气宇轩昂风流倜傥的帅哥做陪衬。她不会在此刻惦念他,倒可能来个电话炫耀站在身边的那个人。
天明使劲掐了一下眉心,把手机揣进兜里,伏身桌上开始做今天的善后工作。下午的阳光透过一面玻璃墙铺成一片,形形j□j的人经过,不断斩断那一方阳光。斜斜一角金黄覆到天明的背上,在来往的人影里,有那么个瞬间脆弱的像是暴雨里一棵新发的幼苗。
天明整理完所有东西,抬起头发现办公室几近无人,才想起来陆小海虚与委蛇的再见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
天明想要不约陈曦吃饭吧,但又转念一想人家姑娘时间上确实不太方便,一个电话过去试探性问一句,果然今天不能出门,于是他嘘寒问暖几句把时间改在明天就结束了对话。挂了电话,肚子很应景的咕噜响了一声,天明中午喝了很多酒,压根儿没吃几口菜,现在肠胃又隐隐的疼。得,还是回家自己来碗热汤面吧。
连汤带面两大碗,天明吃得心满意足,扶着渐渐缓和的肚子乐呵呵的的躺在沙发上翻手机。成双那个未接电话又不经意的闯进他的脑海里。
我上辈子到底是造多少孽啊。尽管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天明还是拨通了电话。
“嘛呢?想我啦?”
“那是呗。”
“扯淡。什么事儿?”
“没事儿,现在没事儿了。”
成双的声音脆的像瓷片儿,但天明一下就听出来问题所在。话说干脆掷地有声是真的,但这瓷片儿是摔碎的,假的不自然:“得,别跟我扯淡,没事我长途你漫游给移动做贡献啊!”
“嘿嘿……哥们儿你都成精了。”
“程旭……给我打电话了。”成双磨磨唧唧半天,终于开了口。
“我c,他干吗啊他,还有脸给你打电话。”天明像只点燃的爆竹,“噌”的窜起来。程旭就是成双那个貌若潘安仪表堂堂的前男友,当然这是别人眼里看到的,用天明的话说他那是典型的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衣冠禽兽,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天明与人交善,很少这么不客气的骂一个人,特别是对程旭,天明几乎绞尽脑汁把能用上的词都用上了,什么卑鄙下流龌龊不要脸之类的,文的武的雅的俗的,可劲儿往那人身上堆。尤其当天明想起他深更半夜捡起蹲在街头哭的成双时,他觉得这些话还是太轻了,远不足以表达愤怒,似乎只有生吞活剥食肉饮血才足以泄愤。
所以再听到这个名字,他不能不火。
“别理丫的,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还记着没?”
“老死不相往来,再见他我不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