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迷by怀素(温柔攻追受,受被打动,有视角交换he)





我仅仅给了一个很淡的笑痕。 
他很爱我这样笑,第一次上床,他就说过,我的笑容使他无法自己。 
我拉下他的颈,挑逗性地伸了舌头舔他的唇。 
这样似猫的举动,是他最难抗拒的。 
他温柔地笑了,连眼梢也瞧得出他的喜悦。 
一点点就满足了他,我却无动于衷。 
“你的神情很有魅力,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很想要你——楚。” 
这句话,他说过太多次,我听了,依然没激起半点感觉,就好像,那是一种自然的规律,有,就随他;没有,亦无妨。 
我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来来去去,任性自我,从来没人是真心考虑到我的感受,我也习以为常,直到——我遇上这个男人。 
“楚,想著我,别想其他人了,想著我就好……让我有点安全感,好不好?” 
他苦涩的笑,总会牵动我心底一股的痛,就好比天生的牵引,只要他一露出这抹笑,我的某一条神经就会为他隐隐作痛。 
我朝他微笑,“我是在想著你没错啊。” 
我是真的在想著他,可惜他不信。 
他但笑不语。 
接著,他又搂紧我,一贯的模式继续在我俩身上展开——恍惚间,我的心神又飘向不知是何处的远方……慢慢游览。 
究竟……我想要什么呢? 
到底什么才能填补我的心? 
有一天,没一天的过,日子依然有序地前进,绝不因为我的怠惰而有所停滞。 
真是没人情味! 
认识他的时候,即将入冬,也是我最讨厌的季节,不想一个人度过寒冬,所以选择了他为暖床工具。 
冬天尚来不及结束,我便提早离开了他,这包含太多我不想深究的原因了。太麻烦、太恼人的问题,我向来不爱陷入其中。 
我最习惯的是俐落明快。 
“魏先生,请进!” 
听见美丽接待小姐的叫唤,我回了神,整整衣领,步人人事室。 
一年换一次工作,亦是我的习惯,求新鲜?求兴趣?求竞争?不——我求的都不是这些,而是一种莫名的漂泊欲。 
待在一个地方太久,我不习惯,一年,是我最大的忍耐度,年轻时,游过不少国家,最爱的是芬兰,最习惯的还是自个儿家乡的空气味道。 
是脏了些,但熟悉。 
所以,我在这里,除非等到哪天,我又想漂泊了,要不然,我暂时不会离开了。 
再说这里还有他在……我的身体离不开他的体温,我的心更难以逃寓他的温柔。 
人事室经理高先生很客气地打量我,随即进入主题。 
“魏先生的履历十分……” 
“精彩!”我迳自接腔。 
是了,能一年换一个工作,又让雇主肯相信雇用我,没一点本事,我也不敢前来。 
我自身的能力就得归功于我有一双好父母,他们给了我最好受教育的机会,别人一个短暂的童年,我已周游列国一圈,长大,再经过自己的精挑细选,著实精进不少,底子不比人差,经验又丰富,试问,不用我岂不浪费? 
别羡慕,我虽有自信的本钱,也是靠自己的努力赚来! 
高先生莞尔,似乎明白我的自信。 
而教人诧异的是,我却为了他那抹无心的笑而觉得熟悉,少防也经常那样笑著。 
高先生手指细长,鼻梁上的眼镜为他的书卷气质加分,由他的手臂长度看采,想必身高也不差,温文沉静的模样,在严肃里带些幽默,在温柔里又不缺稳重。 
是个外表很讨喜的男人,可惜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怪异啊!那么对我的味说。 
“魏先生,您一年换一个工作,请问,这教我们如何采用您呢?” 
高先生的问题早在我预期之内,我便把过去的对答全数搬上,再用一次。 
“既然我的经验丰富,前任公司都愿意采用我,我相信贵公司应该不会怕吧!再说,我有的是真材实料,就缺伯乐,我的能力,贵公司会有机会见识到的,倘若日后我们相处愉快,您就更有机会见识到我爬升的速度。” 
我是故意的。 
故意那么猖狂,因为,我突然想见见高先生铁青脸色的模样。 
可惜,我的伎俩竟对他失效,他也同我一样,无动于哀,一点表示也没,刹时令我有些尴尬。 
“魏先生,我很高兴您将实话说出,或许吧!日后我真的有机会见识您爬升的速度,就希望到时您能拉我一把!” 
幽默的宇语衬托出我的愚蠹,我第一次尝到占不到上风的滋味I 
忽地,人事室的门被人如旋风似地打开。 
“振羽……抱歉,我不晓得你有客人。” 
阔别了一个月的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微微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没关系,正巧到一个段落。魏先生,请您回去静候消息,谢谢您。” 
该来的,总免不了。 
我起身,握住高先生的手,不得不开口,也客套地表示:“我也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深深吸了口气,转身。 
对上他那双堆满不信与惊诧的深邃瞳眸。 
那个去年陪了我两个多月,在初春却被我遗弃的男人——任远流。 
他无语,注视著我。 
又是那股落寞的笑,害得我的心又莫名揪痛了起来。 
正因为他,我才出国了一个月,没想到的,刚回来,竟又遇上他。 
视线交缠千分之一秒,我不带情绪地经过他身边,出了门,走向楼梯间,静候。 
我晓得,他必定有话对我说。 
一个月不见了。 
从去年十一月认识他开始,我们几乎日日都腻在一块,就连亲人间也会觉得乏味了,远流却老爱跟在我身边,可能是我很少说话的缘故,他好像也不太爱说话,但开口往往一针见血,让人很难不去注意到他这个人的存在。 
若要打比方,远流就好比一间陋室内的蜡烛,黯淡的光芒下,却能紧紧捆住人心,我想,这或许就是我这一个月内老想起他的原因。 
远流,是个很特别的男人。 
尽管特别,我依旧没回头,不单单为天气渐渐暖了的缘故,而是有更深一层的原因我合上眼,人靠在墙壁前。 
急切的脚步声朝我而来,算准时间,睁开眼时,远流那张忧郁的脸庞映人我眼底。 
一个月不见他了,他的五官仍深刻地印人我心里。 
年纪二十九,事业有成的男人,这是我第二个知道的远流。 
过去在我的公寓里,我只清楚他是个爱下厨、爱宠我的居家型男人,至于公寓以外的他,我没多大兴趣,正如同我也不高兴他管我的私事,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单纯。 
一段为期很短的——情,如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我没想过,也不打算延续。 
一个人过活,我有自信。 
远流又静静地望著我了。 
每当我们躺在床上时,他的眼睛总会害我想躲的远远地,他的目光太直接、太圣洁,会使我想忏悔。 
我抬手,遮去他的眼,一如最初的相遇。 
“不要看我,再看下去,我就走。” 
远流握住我的手腕,缓缓拉下至他的唇前,印了一吻在手心里。 
“你什么都没说。” 
在远流之前的每个情人,离开前,我从不留下任何东西,甚至是声音,因为声音往往伤人,与其说了一些不著边际的,我宁愿留干干净净。 
我收回手,目光不经意瞥见远流眸底的受伤,那抹伤深深影响了我的情绪。 
远流迳自把楼梯间的门关上,把我们阻隔在另一个世界里。 
他的视线倾斜了角度俯视我。 
已经很久不见他的略带棕色的眸子了,蓦然间,我挺怀念的,毕竟那双眸子曾经暖了我两个多月的日子。 
“不要我了?”远流的声音很低沉、沧桑味浓厚。 
我皱眉,不喜欢把事情弄得太僵,“有些事说破了就不好收拾,再说,我没那个意思,你别想太多。” 
我总是趁最能保持理智与清醒时来斩断关系,以免愈陷愈深。 
“那是什么意思?”远流的不安、执著统统表现在他的口气上。 
不再似过去温柔以对,远流俨然已把我当成背叛者。 
双手习惯性地交叉在胸前,我思忖著远流的话,正在寻找适合的回答。 
和过去的情人相遇——这种事,以前也有过,那时,我到底是怎么处理的,此时竟然一点也回想不起采,真糟糕啊! 
看远流的神情大有我不解释清楚就不让我离开的打算。 
我跺跺脚尖,头又疼起来。 
“远流一,我头很痛,能不能——”能不能下次再说。 
远流盯著我,以他最严肃的眼神,一分钟的时间,仅仅六十秒,却仿佛已走完一个光年,太慢了! 
跟著,远流牵著我爬了两层楼,抵达一间更气派的办公室内。 
注视眼前有格调的装潢令我乍舌,原来远流的世界很高。 
“李秘书!我有事和这位先生商讨,没重要的事就别打扰。” 
被称李秘书的年轻小姐赶紧起身回应,我反射性地抽回还被远流握住的手,朝李秘书礼貌性回礼。 
走人远流的办公室内,简单的摆设果然很有远流亲切不失大方的风格。 
上一间公寓,也是因为远流的巧思才让原本孤寂空洞的房子布置成有家的感觉,可惜连带远流,我全部都舍去。 
当我把上一把钥匙交还给房东时,我的心很清楚地告诉我——你会后悔的! 
后悔——远流的心过于细腻,如丝如发,深植我的骨髓内,教我愈来愈害怕,会有一天,我的全部都成了远流的,将不再是我自己。 
不离开他,我才会后悔。 
动物都有求生本能,要是倚靠得太久,将会失去生存的能力,那种结局,我不想、也不要。 
更不敢要——远流的爱,会教我窒息。 
失去少防,我几乎快不能活,要是再失去远流……听以,我情愿由我先离开。 
“头痛好些了吗?” 
远流的声音穿越了遥远的时空,拉回我的思绪。 
回了神,熟悉的关怀充塞胸怀,远流对我,总是好了吐头。 
晓不晓得“飞蛾扑火”? 
远流对我,正是如此——一只盲目,只为寻求丰点光明的蛾,让我每次想到他的好,都为他不值。 
“思,好多了。” 
“真的?” 
实在不想让他继续追问先前令我无奈的问题,我试著提起对他的兴趣。 
“原来你在“东日”上班?” 
“东日是好友巧可介绍的,我想我明白她的用意了。 
“原来?我跟你提过的。” 
一席话,让我无言以对。 
“抱歉,我不记得了。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打扰你了。”我起身,表示想离开。 
远流的视线又静静地——看著我,然后,他开口,又使我招架不住。 
“何必那么客气,根本就是我耽误你了,不是吗?”他的声音透著淡淡了然。 
我深深一个吸气,按住太阳穴,真是后悔听了巧可的建议,她竟对我不安好心。 
“远流,”我刻意加重语气,“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想拧了……” 
“是我想拧了吗?那么——为何要跟我分手?还挑了让我最痛苦的方式。” 
没错吧!远流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有多重意思,好让他省下说话的时间,注意、专心地审视对方,看对方有没有说谎。 
可惜,我从不说谎的——从不对自己说谎。 
分手——多令人伤心的字眼。 
且,都是我起的头。 
小时候,每个人总摸摸我的头,赞许我,但他们很少很少会长时间待在我身边,就连我的父母,我的印象也模糊,所以,后来,我对待人的方式也固定这种模式——离开时,绝不说。 
远流很爱我——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来,远流对我的付出,无须掩饰,这便是他爱人的方式——直接又执著。 
和我恰恰相反。 
喜欢一个人到某个程度,我会选择离开——太爱一个人,会失去自我,我厌恶那种被人东缚的感觉,那就好比把我关在一间只有白色的斗室内,让我看不见外界的世界。 
“远流,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好众好散不好吗?我们还是能作朋友。” 
这时,远流露出一个我不解的眼神,是悲是喜,是怒是乐,我完全猜不透,最后,他连眼睛也合上,将我隔离。 
所以了,我根本就不值得远流关心,连我自己都清楚这行为有多么恶劣。 
见远流沉默,我抬起脚跟。 
“楚……” 
他的声音忧忧的,不由自主地扯了我的运动神经,让我停下。 
“你……究竟晓不晓得我是谁?” 
这么突然又问怪异的问题,敲得我大脑快速运作——什么意思啊? 
“你是远流。”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便一无所知了。 
想必是自己脸上的表情泄了底,远流挟著控诉的神情,瞅著我。 
烬管依稀记得远流好像跟我说了很多事,就是记不庄半件,是!我承认,我从来都不曾用心在远流身上,可是,我也没要求过他,不是吗? 
人与人之间来来往往,要我记住每个人的一切,岂不一堆麻烦? 
他只手捣住唇,低语:“你真的有让人憎恨你的本事。” 
远流很少说话,更少对我说重话,我想这次,他真的被我伤透。 
不懂安慰,我无言迈开脚步。 
远流的问题,需要长时间,更需要一个人,我——帮不上忙的。 
既然分手,便要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