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的眼睛
秦旸笑着说好。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蜡烛插上蛋糕,然后秦旸掏出打火机点燃,周炯立马积极地去关了灯,我们开始例行公事的唱起生日歌。
吹灭蜡烛许过愿之后,大家一边打听他的愿望,一边纷纷进贡礼物。
裴濯彦笑着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秦旸,说,“PSP,知道你小子想很久了。”
秦旸有些惊喜,还是不大好意思地说,“用得着那么大手笔么?”
裴濯彦一挑眉,“跟我还客气?太假了吧。”
秦旸点了点头,终于笑着收下了。
我由此推断,他们两家的关系一定不错,否则能收人这样贵重的礼物么,虽然出钱的人可能也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
秦旸转头对我伸手,“你的礼物呐?”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那么大手笔,我送的是什么呀。
我谄媚地说,“待会儿再看吧?”
秦旸不依不饶,“不行,现在就要!”
我皱眉,这个人就是跟孩子似的不明白别人的心情!
我没好气地转身,把那个系着缎带的盒子递给他,“喏,给你!”
秦旸打开盒子,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惊喜,然后,便转而深深的凝视着我,深切而温柔,仿佛这一刻他的眼中再没有别人了。
周炯很好奇的凑上来看我送的是什么,看见后马上不可思议的尖声道,“天哪,教主,你也会做这些?”
袁征也调侃我们道,“行啊,秦旸,还有人替你做爱心小饼干呐!我们都没这种福气。”
众人一时有些感触地看着我们,估计都觉得我对秦旸的感情深的跟海沟差不多。
我面上有些红,为掩饰尴尬就飞快的说,“好了好了是礼物,不都差不多么,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看我的眼光还是有点暧昧,只有裴氏兄妹不同,看着我的目光深邃复杂。
这时,秦旸忽然措手不及地低头,在我脸上飞快地啄了以下,笑眯眯的对我说,“礼物我很喜欢,比PSP还要喜欢!”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周炯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我听了心里其实挺感动的,嘴上却蛮横的说,“好啊,那你把PSP送给我好了。”
秦旸笑了笑,眼睛瞟了裴濯彦一眼,说,“别人送的我没办法转送,你要真喜欢,我改明儿就给你买一个。”
我无语了,讪讪的说,“跟你开玩笑呐。”
众人笑闹过后,饭局差不多也将近尾声了。
秦旸买了单,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饭店。小姐还礼貌的对我们说,欢迎下次光临。
我琢磨着,还好这包厢的隔音效果好,否则就他们这群野兽,隔壁的客人都不知道已经投诉几回了!小姐看我们的眼光能这么和和气气么。
出了饭店门,裴濯彦立刻就把刚才的外套塞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众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我冷笑,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家里有钱也不用这么糟蹋阿。
瞅着他单穿着一件黑色毛衣, 待会儿北风一吹,保管冷的发抖,有他好受的!
我随即又一想,我干吗为这种人费神阿,冻死也是活该。
听见耳边周炯笑着问秦旸,“还有第二摊吗?”
秦旸大方的说,“好啊,那就第二摊,去前面的大歌厅KTV怎么样啊?”
周炯这厮跟做贼似的,一到晚上就来精神,眼睛亮的狼见了都怕。他一击掌,兴奋的说,“好!就去那儿,好久没开嗓了!”
我有点累,打了个哈欠说,“我想睡觉了。”
话音刚落,周炯就回头狠狠地瞪着我,像我破坏了他好事儿似的。
秦旸和周炯边说边笑走在最前面带路。
我和许芳则跟在后面,和袁征,宋云翔聊些有的没的,说点大家的近况。
走了一会儿,裴濯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没头没脑的对我说,“饼干,是你亲手做的?”
我闻声回头看他,他脸颊和唇色都有点苍白,估计是冷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我,只是淡淡的注视前方。摆明了目中无人。
我用鼻子哼了哼,“嗯。”
他看了我一眼,还是没有从我身边离开的趋势。
我瞅着他毛衣这么大的领口,连带的也觉得冷,看不过去地说,“你就在这路边随便挑件大衣先穿着得了。有你这么要风度表温度的人吗? ”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鄙视地说“那种面料是给人穿的吗?”
我横了他一眼,“我不是人?”
他没搭腔。
我彻底无语,跟这种人没话好说。我快步赶上秦旸周炯。
一路上,袁征已经忍不住先哼唱起了李宗盛的《凡人歌》。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多少同林鸟,已成了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
我们听了都笑了起来,嘲笑他说,“怎么听着那么愤世嫉俗阿?”
秦旸也笑说,“兄弟,别这么迫不及待阿,留点力气,待会儿有你唱的!”
开门,送狗
那个晚上月亮很亮,蜡染一般的夜幕。星星都没有一颗。
我前面真没开玩笑,我当时确实特别想睡觉。可没人搭理我,许芳更是把我拖着进了大歌厅。
他们每个人都玩疯了,一大帮子人酒足饭饱之后全都原形毕露。
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而我呢,坐在KTV包间的沙发上,浑身跟虚脱似的酸软无力,只好支着头装思考者。
周炯的兴致很高,扯着嗓子正在嘶吼激情版的《红日》,我苦命的耳朵就不停的在饱受摧残。
他的粤语唱腔吧,我怎么听怎么便扭,总觉得不是这么唱的,可又不知道真正的发音是怎么样的,只能巴巴的看着他,感慨自己的水平不行,没法子把这厮的错误给揪出来,只好由着他继续自我陶醉。
等我渐渐的习惯了这种野兽般的嘶吼之后,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一个人缩角落里该干嘛干嘛。
正低头玩手机游戏的时候,又听见周炯的“唱”峰一转,拿着话筒含情脉脉的唱,“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
正是那首《挥着翅膀的女孩》,我当时听了差点没滚沙发底下去,我对秦旸说,“他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人不太正常阿,待会儿是不是得给我们唱“我是女生”了?”
秦旸听了哈哈大笑,特别得意得挑眉看我,“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怎么着,现在怀念我那种醇厚迷人的嗓音了吧?
要搁平时,听到他这种自大的话,我早一脚把他给踹了。但是现在,在我耳朵饱受强奸,哦,不,是轮奸之后,我特坚定的告诉他,“是,你那真是天籁了!”
我坐在一边,有点无所事事,只好不停的往嘴里塞薯片,“卡擦卡擦”的吃个不停。裴濯彦和裴以珊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我的眼神带着深深的不以为然。
我冲他们咧嘴一笑,举了举手上的零食,大方的问道,“来点不?”
裴以珊切了一声就不屑的把头转了过去,而裴濯彦只是淡淡的一笑,说了句,“垃圾食品。”
周炯一曲完毕,终于轮到我点的《好心分手》, 是男女合唱的,我理所当然的想让秦旸陪我一起唱,可他在那头和一群人玩杀人游戏玩得正欢。
这时,裴濯彦站了起来,主动接过了另一支话筒,对我笑着说,“我陪你唱吧。”
我当时觉得他这人挺玄乎的,有时候明明看你的眼里带着浓浓的鄙视和不屑,可有时又直直的看着你,笑得特别风华绝代,一派理所当然,像跟你很熟似的。
我觉得我真没办法拒绝,总不见得说,我不和你唱,你唱那我不唱了。
于是我也没看他一眼,举起话筒就开始唱我的女声部分。
我们俩人特别诡异,彼此站的很远,各司其职,谁也不看谁。
裴濯彦的声音挺干净的,带着点淡淡的忧郁,我觉得他更适合唱王力宏的另一首歌,can you feel my world。
曲终,我重新坐回沙发,裴濯彦对我笑说,“看不出来啊,你唱歌比你说话动听多了。”
呵,拐着弯骂我呐?
我也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彼此彼此。”
这时候,裴以珊从门口接了个电话回来了,特别娇气的说了句,“我要回家了!”
我心想,你要走就走,没人留你。
秦旸开口了,“这么快,不再多玩会儿?”
周炯也附和说,“是啊,是啊,这么早就走,太扫兴了吧。”
裴以珊冲着我妩媚一笑,扔出一句话,“没法子,家教森严,我爸妈从小就教育我说女孩子家出门不能没脸没皮儿的,跟一帮子男男女女的混在一起,夜不归宿败坏门风。”
嘿,把我们这房间里一船女的全体打翻了阿。
袁征瞟了她一眼,抖着脚悠悠的吐出一句特别有哲学韵味的话来,“现在的女人都爱装正经,所以男人就爱不正经。”
我听了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周炯也躲一遍掩嘴偷笑。
裴以珊脸色一变,指着袁征叫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袁征看着她但笑不语。
秦旸刚想出面打圆场,就被许芳狠狠一拉,一屁股又坐回沙发上。
许芳刚才就有些火了,此刻再也忍不住噌的站了起来,骂道,“我们这伙人没脸没皮儿,所以说几遍都可以,你要装斯文就别上这来,你要走,我们也没人留你。”
说完,我不意外的看见裴以珊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许芳大喝一声,“周炯,开门,送狗!”
周炯闻声立马跟孙子似的跑门边开了门,恭恭敬敬的摆了个请的姿势。
其实当时我特别想大笑,可是形势不允许。
我瞅着裴以珊虽然是小姐脾气让人无法忍受,可许芳的话确实是有些过分了,怎么着也得把人当个人不是?
我拉了拉秦旸,说,“你去送送他们吧。”
许芳还想拉住秦旸。
秦旸站了起来,微微蹙眉道,“许芳,你别闹了,她毕竟是我朋友。”
我对她摇了摇头,许芳终究是放手了。
裴以珊走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转身出门的时候背挺的特别直,穿着靴子的腿就差没跟军训时候那样踏正步了。
裴濯彦自然也跟在她后边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留给我一个诡异又别有深意的笑容。
包厢里面的人照吃照喝,跟没事人一样,场面照样热火朝天。
我看他们是对裴以珊不满很久了,先前完全是给秦旸面子。从一进KTV开始,裴以珊就抱怨这抱怨那的,一会说空调太大,一会儿说嘴巴干了,指使着别人干这干那的,跟老佛爷似的。
周炯这人脾气算是够好了,你让他做什么他都没怨言,高中那会儿没少给我们做牛做马,但他高兴,还乐呵呵的跟周扒皮似的。可遇到裴以珊,周炯也终于崩溃了,周炯鼓励她唱歌,她冷笑说,“得了,我和你们野兽没有共同语言。”周炯下去给大家买炒面当夜宵,她嫌恶地说,“这东西怎么这么像泔脚啊!”
……
这年头,谁不是独身子女阿,大家在家也都是被父母给宠着捧着的,哪个愿意去哄着她伺候她阿。
我看许芳还一脸气呼呼的,就劝她说,“其实你刚才没必要这样,忍忍不就完了吗,毕竟是秦旸的朋友,干嘛非得撕破脸让大家不好看啊?”
许芳看了我一眼,甩出一句非常经典的话,“非礼勿视,非人勿留。”
周炯也跟着拽文,玩起文字游戏说“疑人勿用,用人勿疑。”
我疑惑的问,“什么意思啊?”
周炯呲牙说,“她也太过分了,说我买的东西是泔脚,还怀疑那是变质食品。我操,不好的东西,我能拿出来给大家吃吗?真他妈不是东西。”
我听了呵呵笑了起来,其实这周炯也挺孩子气的,他对每个人都掏心掏肺的,最受不了别人怀疑他的人品,你可以损他IQ不高,但绝对不能质疑他的RP问题。
周炯又补道,“妈的,现在卫生局规定泔脚连猪都不吃!真的!我有看新闻。”
我们默然无语。
秦旸再次回来的时候,我问道,“怎么样啊?”
秦旸瞟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裴帅说我的眼光挺特别,以珊说让我趁早跟你分手。”
我瞪大了眼睛惊说,“怎么这样啊?干吗都针对我呀,你说,我前面是不是挺低调的?”
秦旸笑着一把搂住了我的肩,很牛掰的说“管别人干嘛呀,我们自己高兴就成!”
感慨别人的童话
那天晚上大家玩得都很high,我和秦旸就窝一角落里培养感情。
秦旸手里拿着我给他做的饼干,左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