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的眼睛
馈?br /> 当时我就觉得非常莫名其妙,敢情她还记着秦旸生日那件事儿呐,要说我那天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倒是她一直在针对我才是真的。
我琢磨着什么一笑泯恩仇是不可能的了,也就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继续看台上的表演,装傻充愣硬是没搭理他们。
说实话,我要早知道这票是裴家兄妹给的,我就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恩惠了,如今倒好,他们就这么坐我旁边,我谢也不是,不谢也不是,简直是如坐针毡。
我那会儿就想起周炯和袁征这俩家伙的一件趣事儿,前不久,周炯拜托袁征给他搞张F1比赛的门票,袁征他爸有门路,也就给他办了。
周炯当时就差没流口水了,点头哈腰的说,“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袁征眼皮都没抬一下,“无以言表,那以钱表。”
周炯一惊,立即声明说,“可我最近真没钱。”
袁征就特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甩都不甩他跟他在放屁似的。
周炯当时就傻拉吧唧的看着我,好象还没搞明白情况。我则是狂笑不止,用手戳了他的脑袋说,“大恩不言谢,你懂不懂,挂嘴上的那都是假的,袁征是跟你开玩笑呐。”
我脑中又开始不可抑制的YY起我给裴濯彦他们道谢的场面,那样子怎么想怎么是国家领导人会面阿,笑得肯定也特别虚伪。当时我想着想着身上就起鸡皮疙瘩,冷的我直摇头。
秦旸那厮完全不知道我此刻心里的思想斗争,只是用看傻A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乐意了,“你看什么哪你?”
秦旸奇怪的说,“我在猜你是在想什么呢,表情这么千变万化的,跟以前我奶奶家弄堂里的阿旺一个眼神。”
我心里估计这铁定不是什么好话,可嘴上还是忍不住问道,“阿旺是谁?”
秦旸有些支吾的说,“厄……他啊,就是一精神病患者,其实也没什么,真的,就是有点妄想症,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发笑。”
我当时就嘴角抽搐了,心道,我倒成了精神病患者了,反正这人情是你欠下的又不是我,我瞎操心什么啊。
想通了之后,我立即重新端了个POSE;全情投入到演唱会的表演之中。
梁静茹又唱了好几首歌;;;;;现场的欢呼声越来越大;秦旸跟我说话;那基本上是要用吼的。
我当时也兴奋了;头脑一热;也不顾身边三人诧异的眼光;噌的就从沙发上跳起来;抄起那张静茹的海报;就开始拼命挥舞呐喊。
原本以为某人又会冷冷得冒出一句讽刺我的话;可我等了很久;居然没有!
很久以后;裴濯彦告诉我;他那天可真被我给惊着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我当时那架势;比起个歌迷;更像是个黑社会打手;原因很简单;我手上那海报是卷上的;我口中还在念念有词;又叫又吼的那真叫一个生猛……
接着品冠上台;跟她合唱了一首《 明明很爱你》。
那是首慢歌;我也就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
歌到高潮的时候;我和秦旸彼此相视一笑;竟非常默契的一起唱道; “明明很爱你;明明想靠近;为什么还要再浪费时间不把你抱紧;攻真心才是最厉害的武器;我会拼命让你更满意。”
我当时很开心;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裴以珊正有些悲伤的看着我;眼神中竟有一闪而逝的羡慕。她与我四目相对后;立刻就倔强的别开了眼;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错觉一般。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我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我们四个基本没怎么动;就是跟着人群被簇拥着挤出门的。
裴濯彦看我的眼神不知为何带着些敬畏;他妹妹则是完全当我是个隐形人。
北风迎面一吹;我脑子一片清明;就觉得从来没那么精神过。嘴里还哼着刚才那首
秦旸打趣地说 ; “呵;今天倒难得你不想睡啊;要换了平常;你不早叫着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要回家暖被窝了么?”
我笑道; “怎么着,嘲笑我是不是?”
裴濯彦看了我一眼,忽然接道,“既然不想睡,那不如上我们家去怎么样? 我爸打麻将去了,我妈出差,正好家里没人要怎么玩都行。秦旸,我们兄弟也好久没碰面聊聊了,你看呢?”
秦旸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询问我的意思。
我说,“没事儿,那你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秦旸有些为难的说,“还是改天吧,我得送她回去,那么晚了,放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裴濯彦似乎猜到他会这么说,十分自然的笑着接道,“我的意思自然是请你们俩一起来啦。”
秦旸笑笑说,“你说呢?”
我瞧他那样子,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其实他很想去,我心里正有点为难的时候,裴以珊忽然上前来挽住我的胳膊,一改她往日风格的冲我嗲道,“小楠啊,你就去吧,别扫大家兴嘛。”
我估计我是太受宠若惊了,一个抽搐;不着痕迹的就挣脱了她的手,勉强说了句,“那好吧,一起去。”
裴以珊忽然就笑了,嘴角微微勾起,在这月朗星疏的夜里更显得;无比的……阴森恐怖,我当时心里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情人眼里的那粒沙
车子冲上高架,窗外无数景灯交相辉映,勾勒得美景仿佛天上人间,星海灯海尽成一色。
我喜欢这样的夜,就好像那首歌的歌词,美好的夜晚,星星是烛光,我们都陶醉在幻想,双手是摇篮,我们在摇晃,轻轻的靠在彼此身上。
身边秦旸的脸正逆对着此刻最繁华的夜色,无数细碎的光影在他的发际跳跃。
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在发现我在看他之后,秦旸也转头给了我一个微笑。
车子开了约莫一刻钟,听见裴濯彦说了声,“就停在这里。”
于是,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电梯上了楼。
刚进裴家的时候,我呆愣了好一阵子,感慨于这屋子大的不可思议的面积,以及无比富丽堂皇的装修。
高高挂起的水晶吊灯,挂壁式的超薄液晶电视,以及遥控式的五彩灯光,金碧辉煌之余,却偏不觉得俗气,只让人觉得奢华。
当我还无限唏嘘,感叹中国巨大贫富差距的同时,一脚已经踩上他们家光洁的地板。
裴以珊忽然大声斥道,“注意你的脚,换鞋!”
我被她毫无预兆的喝声吓得一惊,连忙收回了跨出去的脚。
那头秦旸却早就熟门熟路的跟着裴濯彦进了屋,换了鞋。听见裴以珊的喊声,才不知所以的回头看我。
我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裴濯彦看我的眼光带着几分了然,竟没有一丝奚落,只是淡淡的笑说,“换了鞋就进来吧,没事。”
我的心里忽然就难受起来,如果说裴以珊刚才的话只让我感到窘迫和愤怒的话,那他眼中的了然和漠视却更让人打从心底里觉得无措与自卑。
我突然就后悔起刚才的决定,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为了见识所谓富人的奢华生活?还是为了在狗眼看人低的娇纵少年面前自讨没趣?
我不是污水,难道会弄脏他们家的地板吗?
小时候,一到过年,我曾经最爱跟着爸妈走亲访友,可是经过某件事后,我就从此对这感到深深的厌恶。
小孩子的心永远是最敏感的,那年去姑姑家拜年,晚饭时,当桌上堆满热腾腾的春卷,我很兴奋,拿着筷子就要往上夹,可姑姑却一把打掉了我的手,沉下脸来对我训斥说,“大人没动筷子前,小孩子先动是野孩子的行为,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就没像你这样!你知道吗,现在你还小,大家可以不怪你,可是长大呢,也这样没有家教吗?”
我的手上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手上竟是红成一片,难过得抬起头才发现原先也想伸手的弟弟妹妹们早就讪讪的缩回了小手,而哥哥姐姐却是满眼奚落和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姑姑又说,“算了,既然夹了,那就吃吧。”
我当时眼眶就湿了,看着桌上再好吃得菜,也没了胃口,我呆呆得坐着,只觉得很委屈,因为那些刺心的责备,也为了他们轻蔑的眼光。
教育本身没有错,难道非要摆出这种以上对下的高姿态和优越感吗?真正有教养的人,更应该顾及他人的自尊不是吗?
奶奶当时哄着我吃,我却再也不肯动筷子了,只是哭着说,“老师教我们,不吃嗟来之食。”
当时,满桌子的人都笑了,以为是小孩子不懂事乱用成语,却不知道我那年就深深的理解了什么是自卑,什么是自尊,什么是自强。
秦旸看我呆在门口半天没有动作,也笑着调侃我说,“磨蹭什么哪,是不是袜子破了才不好意思脱鞋进来阿?”
这话要换了以前,我铁定得跟他辨上几句,可是此刻,我竟觉得秦旸的形象也是那么虚渺遥远,远的好似原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听了那玩笑话,我当时竟挤不出一丝笑容,心里忽然就梗得难受起来,默默的换好鞋进门后,原先的好心情也消失殆尽。
裴濯彦拿了几灌饮料和一打啤酒,裴以珊也把家里所有的卤味和零食都拿了出来,秦旸招呼着我吃,我应了一声,却始终没有伸手去接,只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秦旸也就笑着任由我去了。
当晚的秦旸话特别多,满嘴跑火车瞎忽悠,我瞅着他跟裴家的关系是真的不错,和不熟的人,他绝对没有那么多话。
他们三个边喝边聊,讲的都是些小时候的事,我看着笑靥如花的裴以珊,比手划脚的秦旸,偶尔会心一笑得裴濯彦,突然觉得那是一个我无法融入的世界。
直到两点多的时候,我估计秦旸当时是有点喝多了,脸也有些红,裴濯彦调侃了他几句酒量太差,秦旸当场就急了。
他这人就是一狗脾气,最爱跟人叫板,别人说他不行,他还就偏要做给你看了!
秦旸当时就不满的直嚷嚷着酒浓度不够,让裴濯彦把五粮醇拿出来。我也没劝他,他这人牛脾气上来了拦也拦不住。
裴濯彦看我在一边闲着也是闲着,就对我笑说,“你去我房间看看吧,那里有漫画,你可以消磨消磨时间。”
我有点诧异的摇了摇头,又看了身边微醺的秦旸一眼,也有点不放心。
裴濯彦调侃的说,“还要我亲自进去拿给你?”
我忙说不要,可一见裴濯彦真有起身的意向,我立刻就说自己去拿。
我心里就奇怪阿,他怎么突然就那么热情好客了,根本就不是这么个人啊!
一进他房间,我就有种莫名的压力,直觉不想多碰他们家的东西,免得呆会儿又惹出点什么事儿。
他的房间一看就知道是男生所有,桌子上面摆着部晃眼的赛车模型,火红色的漆,流畅的车型,做的十分精致仿真,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我看了几眼就调转了目光,他的书橱上整整齐齐的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最上面一层是三国水浒,一些男生都喜欢的经典名著。再下面则是一些有关计算机方面的读物,好像十分专业的样子,我这才知道原来裴濯彦是学电脑编程的。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正要抽出底下的那本《钢铁神兵》,就听到门边有细微的声响,我转过头,发现裴濯彦正斜倚着门一瞬不瞬紧盯着我。
我连忙说,“没有我要看的,我先出去了。”
刚走到门边,裴濯彦忽然伸手抓住了我,幽深瞳仁在发丝掩映下肆无忌惮的盯着我,我脸色一沉,斥道,“你干什么!”
裴濯彦放开了抓住我的手,有些醺然的望着我,说,“知道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讨厌,长得不怎么样还特别张扬,呵呵,可现在看看,居然觉得你挺干净顺眼的,比起别的女孩,我倒觉得你有时候其实还是蛮招人喜欢的,难怪秦旸对你特别上心!”
我一怔,正色说,“你喝醉了吧?”
裴濯彦忽然把脸凑到了我面前,我下意识的别开脸。
他静静的看着我,突然就笑了,半天才在我耳边说,“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我知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碰你。”
我逃难似的冲出那个房间,到了客厅,才发现桌上,地下一片狼藉,秦旸和裴以珊也早就不在那里了。
我心里有些担心秦旸,就一扇门一扇门的推开来找,我估计他肯定是在卫生间,可又不知道他们家那么大,哪间才是,只好一个个找过来。
我推开了三间房门,都不是,直到第四间,我推开门,头忽然就疼得跟炸开一般,我当时没有喝酒,四个人中,就我滴酒未沾。可我那刻,真希望自己是喝醉了,眼前的情景全是幻觉。
我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活色生相的主演者居然是秦旸!裴以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秦旸的外套早就不知跑哪去了,里边衬衫最上面的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