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 作者:琴律(起点vip2013-02-06完结)
“都觉我是刁蛮、跋扈、嚣张无理,对自个儿的事那是差上一星半点儿我都不依不饶,这时候我若退了,岂不是更被拿捏住?五爷恐怕也不好说辞。”
“这事儿不在于我,而在于是否有人想借这个话题往五爷的身上扣帽子。”林夕落对花妈妈没有遮掩:
“若有,无论我如何做都是做,若没有,我无非也是为自个儿争点子空当,让我能在这府里头喘一口气罢了。”
花妈妈无奈的摇头,“五夫人依旧不肯妥协?”
“我不肯。”林夕落的回答格外干脆,看着花妈妈正儿八经的道:
“花妈妈若有心将此事压下,那就让常妈妈自个儿来解决此事,若您觉得这事儿不能瞒过侯夫人,那不妨回禀给她,由着侯夫人骂我个狗血淋头便罢,左右我又不少一块肉,她这心里头的憋屈,索性也散一散,免得憋坏了身子。”
“老奴来此之时,就知道这事儿您不会答应。”花妈妈起了身,“但这事儿恐怕我不会容其闹大,五夫人好自为之吧。”
林夕落还了礼,冬荷送花妈妈至院门之处,秋翠上前道:
“五夫人,奴婢怎么听的糊涂?”
“莫说你糊涂了,我都在糊涂着……”林夕落沉了口气,也不再思忖此事,只得重新周整好衣装,到门口与那些丫鬟婆子们继续的等。
未过多大一会儿,常妈妈从外归来,恐是被花妈妈教训了好一通,故而灰头土脸,沉声闷气,走至林夕落面前道:
“回禀五夫人,春芽的家人都已被花妈妈带走,老奴无能为力,她让老奴先回来与五夫人算好了院中的银钱账目……”
花妈妈果真是动手,不允她将事情闹出这“郁林阁”外……
林夕落没对此事再多问,只开口道:
“这账目我已是核对过了,这些个丫鬟婆子但凡是有欠了院中银钱的,常妈妈是不是一一要回?”
秋红将账目递上,无非都是刚刚那些替常妈妈出头撑腰的人,其上十两、二十两的大有人在,这若是在寻常来看,并不是个大数目,但若是加在一起,这数目绝对不小。
常妈妈接过账目,眼睛不由得瞪大了眼,这让她如何开口去要账?
刚刚替她出面说了话,这会儿她要反咬一口?这些人还不恨死她?
丫鬟婆子们站了许久,早已被林夕落让丫鬟们对账吓破了胆子,这会儿让常妈妈来开口要,不是故意的吗?
秋翠在一旁的脸色多了几分不屑,让你们刚刚都齐心合力的来顶夫人?这会儿提了最要紧的银子事,看常妈妈会如何做
林夕落在一旁不吭声,这些丫鬟婆子们对常妈妈巴结恭维,无非就是为了俩字:银子。
否则刚刚也不会巴巴的跑出来替常妈妈说话。
而她要做的就是用这“银子”二字,将她们彻底的拆开,常妈妈不是颜面大?这银子只要她敢开口要,恐怕这些人会立即反击……
常妈妈纹丝不动,林夕落则给秋翠使了眼色。
秋翠本就一肚子牢骚,这会儿得了林夕落的眼色,即刻便开口道:
“常妈妈,时候可不早了,您不妨快着点儿,夫人可是疲累的很,等不了你这许久,不过是让您将这账目清一下,您何必如此为难?咱们这府里每个月的例银都是有数的……”
常妈妈一脸尴尬,只觉周围那些人的眼睛好似一颗颗钉子,快能将她钉死……
“夫人,这银钱可容老奴一日?”常妈妈求缓和,“都是家中有难处的,虽说银子都不多,若是当面开了口,恐怕有人会觉得丢了脸面。”
秋翠不是该如何回答,而是看向林夕落。
林夕落瞧着那些个丫鬟婆子,脸上倒是涌了笑,“家中有难处?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常妈妈即刻补话道:
“都是粗使的下人,哪里敢上前与夫人开口?”
“可这院子里的例银都是我的,有人来借银子我都不知,常妈妈,我是说您存善心呢?还是说您拿我这主子不当回事呢?”林夕落笑容中带了几分狠,常妈妈不敢还嘴,“都是老奴的错。”
林夕落也不搭理她,而是看向众人:
“无妨,既是家中有难处的,那就不妨你开口点名、报个银子数,若是真还不上,那就过来与本夫人说一说家中有何难处,本夫人自个儿贴补,虽说不管这府中的银钱用度,五爷也未富的遍地铺银,但粮、盐、钱庄还是有的,不敢说让我院子中的人大富大贵,但填饱一家人的肚子,恐怕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夕落这话一出,丫鬟婆子们顿时开始惊愕不已
她们有些人是大夫人与二夫人的人,可被派了这个院子来,谁不知道是作何的?
在那边的院子是个可有可无的,被派至此处、打发了闲人,而且还多几个可以探问消息的奴才,这岂不是正好?
但五夫人如今的话语可让这些人的心有些动摇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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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不允
林夕落沉色不动,一直看着这些丫鬟婆子们吃惊、愕然的表情。
丫鬟婆子们此时脸上也无遮掩,不免互相看向周围的人,心中不约而同都在思忖同一件事
这年头她们巴结这位主子、巴结那位主子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一口饭食?
若是五夫人刚刚所言是真,她们尽心尽力的侍奉五夫人就得了?何必再给那些不拿她们当人的主子们跑腿当奴才?
何况若是被五夫人发现了,那方恐怕也不会收留,反而落井下石的打压一番,她们是里外得不到好处,何必呢?
众人起初是面色互看,随即便有小声议论悄起……
常妈妈一听林夕落这话,心里头顿时一凉,五夫人这手段实在是太狠了
这是要把她彻底搞的身败名裂,看着她被这些丫鬟婆子们戳碎了脊梁骨才肯罢休?
刚刚她归来之前,花妈妈已经特意的嘱咐,无论五夫人如何做,她都不许有反击或反驳的言语出现,必须忍过这几日、容侯夫人喘一口气再议不迟。
可她有心忍,五夫人哪能容得下她?
议论之声越来越大,林夕落不拦着,谁不知这时候更能巴结五夫人?
有一人如此想,便有他人同样心思,胆子大的自是先开了口,也未与林夕落开口,直接看向常妈妈:
“常妈妈,老奴虽是得过您的好,但这事儿老奴不怕丢脸,都是老奴欠了五夫人的情儿,差上一个铜子儿老奴早晚都要还上,不能让五夫人不知此事,您不妨就说吧”
有人开了口,自有人立即接话:
“奴婢就是个粗使丫鬟,一共就从账目上向常妈妈借过二两银子,奴婢自己说了就是,不必让常妈妈为难。”
“老奴三两……”
“奴婢青巧,一共从账目上借过两吊钱……”
话语接连说出,不用常妈妈挨个的点名,反倒是自个儿都直接报出名号和所欠的银钱数目。
挨个的上前说,秋红多了心,即刻用从账目上缕下来的银钱数字核对,有的是数目对,可有些则核对不上,绝非是多了,而是少了。
秋红即刻把账目有出入的名单划下,递到林夕落的面前。
林夕落举过来一看,这些有出入的数目,恐怕就落入了常妈妈手中……
看着林夕落目光投去,常妈妈心中格外的凉,她是不想惹事,但这位五夫人恐怕绝对不会放过她
众人几乎都上前说完,已是快过了小半个时辰,林夕落看着常妈妈笑,那笑容中带有的寒意,让常妈妈从内心深处开始发颤,甚至寒遍全身。
“常妈妈,您要来看一看账目吗?”林夕落把那账目递去,常妈妈是接也不成、还不敢不伸手,犹犹豫豫之间,即刻的跪了地上道:
“五夫人,都是老奴的错儿”
“您有什么错儿?”林夕落继续道:
“这上面的银钱的确有出入,但你是侯夫人派至‘郁林阁’的管事妈妈,虽说如今您犯了错儿,可侯夫人没发话,这管事妈**差,您还得在这位子上呆着……月例银子依旧按照管事妈**例领就是了。”
林夕落这话道出,却是让所有的丫鬟婆子们瞪了眼,刚刚五夫人并非要她们使劲儿闹事,将常妈妈挤走?
虽说常妈妈如今被五夫人伤的脸面尽失,可她在这位子上一日,她们哪里能得到好?
“这事儿就这么办吧,那银钱的单子还给常妈妈,让她来料理此事即可,旁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有事你们都寻秋翠就是。”林夕落撂下这话,便起身回了屋子。
常妈妈捧着那账册不知所措,一直目送林夕落离去。
丫鬟婆子们大惊,刚刚出来说话的各个哑口无言,生怕常妈妈转头便是暴怒,而那些个一直不动弹地儿的,依旧继续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瞧。
常妈妈看向众人,面色阴冷,如今她的脸面已是分毫不剩,虽有心撒这股子气,她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这个嘴
林夕落进了屋,秋翠忍不住即刻问道:
“夫人,您怎么没将常妈妈撵走?反而将那些有意投靠的,又扔了常妈妈手里头?奴婢有些糊涂,那这不是更让常妈妈得逞了吗?”
林夕落没回答,看向冬荷,“你怎么看?”
冬荷沉了片刻,才幽幽的道:
“夫人怎么会要为点儿银钱就瞬间变了脸色的奴才?夫人要抬举的,是那几个不动声色的丫鬟婆子。”
林夕落满意一笑,“都有何人,你心里头记住了?”
冬荷点头,“奴婢记在心里了。”
秋翠怔了片刻,恍然的点头,“奴婢想的过于狭隘了,还是冬荷姐姐心思细”
“并非是你狭隘,而是你这心思太直了。”林夕落说罢,不免继续嘱咐:
“今儿出面给常妈妈挖了坑的,恐怕都会心虚不宁,定会主动来投靠你,这些人往后都由着你来管着,能否拿捏得住,可都瞧你的了”
“侯夫人放心,我绝不会给半分的好脸色”秋翠当即叉腰应承,林夕落则夸赞了秋红:
“这丫头也是个心思细的,你不妨也带一带她,将来你出阁成了媳妇儿,她就来接你的位子。”
“奴婢还年幼,夫人就开始撵奴婢……”秋翠虽说着,可不免也有些脸红。
夫人今儿就让她来管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回事,恐怕早已有心将其许了人,而后留在院子中做管事的婆娘……
林夕落没有再多言,而是用了午饭,随后便去教习魏仲恒。
魏仲恒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写着字不免时而望向窗外。
显然是知晓魏仲良已经归来,而魏青石伤重之事……
林夕落看向小黑子,这小子从她一进门就开始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已偷偷的朝着门外溜出去两次,可又怕被林夕落责怪,偶尔回来露上一面。
又是有心出去,林夕落轻咳一声,小黑子即刻驻步,余光偷看林夕落,却发现五夫人正在瞪着他。
“五、五夫人有何吩咐奴才的?”小黑子虽才年仅十岁,可恐怕自懂事起就开始巴结的笑,如今这笑容好似一张面具,随时能扣在脸上。
林夕落声音清冷犀利,当即问道:
“你今儿与仲恒少爷说了什么闲话?”
小黑子下意识便道:“奴才没说什么。”
“你再敢说一句?”林夕落声音低沉,吓的小黑子即刻跪了地上,不容他再说,林夕落叫上秋翠,“给我掌他的嘴”
秋翠下手绝不留情,当即揪着小黑子衣领一顿嘴巴子抽上,小黑子叫声格外凄惨,吓的魏仲恒即刻起身,行至林夕落的跟前跪下:
“五婶娘息怒,都是侄儿的错,侄儿听说父亲归来,才让小黑子出去问一问。”
“可他带回来的消息,让你更无心读书、无心行字。”林夕落不喊停,秋翠也不停手,小黑子叫的越惨,她下手便越重。
魏仲恒有些恐惧,“五婶娘饶了他吧,他也是为侄儿打探消息。”
“我早已告诫他不许随意出门,可他管不住自个儿的腿,我未打折他的腿已是善心,为何要饶他?”林夕落看着魏仲恒,初次没了耐性,而是即刻训斥:
“莫以为你求饶,你就是没了错儿,你虽是侄儿,并非我亲子,可既是在我这院子里头读书行字,那我就要教出你道理。你觉得我狠,那我问你,你知道了仲良少爷重伤,你可能医治?”
魏仲恒僵持半晌,连忙摇头:“侄儿不能。”
“你知道大爷如今身负重伤,你能医治?”
魏仲恒依旧摇头,“侄儿也不能。”
林夕落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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