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赎罪
「听话,快进房里,洗个热水澡妳会舒服很多。」德潞推了推她,可她就是不愿意放开他。
「妳怎么了?」他蜷起唇角。
「你陪我进屋,别走好吗?」她抬起小脑袋,泛着雾气的眸子凝着他的五官,笑容中带着祈求。
「妳说什么?」
「我好怕……你陪我……否则我不敢进去。」她的小头颅在他的心窝口磨磨蹭蹭,让他心
痒难耐,浑身紧绷。
「你不愿意吗?那就算了。」
菲予闭上眼,一颗泪从眼角滑下,双手轻轻推开他,就要转身回房。
「好,我跟妳去。」饶德潞连忙跟上,带着她进入房间。
「去浴室冲个澡。我在这儿等妳。」他坐在屋内沙发上,对她漾出一抹淡笑。
「好……可你别走……」她彷若真是受到了惊吓,原来的娇纵早已不见,剩下的只是丝丝脆弱。
「放心,我不走。」
饶德潞转过她的身子,「快进去吧,别这么离情依依的。如果别人看见,还以为妳要远赴重洋,舍不得离开情人呢。如果知道妳是连进入浴室都舍不得,岂不笑掉人家大牙。」
「真的,你不能走哦。」她像个脆弱的孩童,望了他良久,等到他的点头响应后才抱着干净的衣物进入浴室。
菲予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副落魄狼狈的模样,恨不得把刚刚那个欺辱她的男人给杀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遇上这种事?
将衣物褪落之后,她的目光便落在胸前的抓痕与红肿上,一时间莫大的委屈泛上心坎,她鼻头一热,双手扶着洗脸槽边就痛苦的哭了出来……
好可耻……好卑贱……一股污秽的感觉深深击溃了她的冷静,令她止不住地痛哭失声!
瞬间,她倒出所有的沐浴精抹在身上,拚命的搓、用力的搓,一心想把那男人的指印、口水全部洗掉。就算他没真正侵犯她,可是这种被沾染的肮脏感已让她难以忍受了!
「讨厌、讨厌、讨厌──」她忽然大声吼着,双手仍拚了命的在身上搓揉,以致好几处地方都瘀红、磨破了皮,可她仍不住手──
待在外面等候的饶德潞顿觉奇怪,因为里面太安静,既没放水声,也没有冲洗的声响,于是将耳朵贴近浴室门倾听,却隐约听见菲予哭泣低吼的声音。她怎么还是那么想不开呢?
「菲予,妳怎么了?」他着急地呼喊着。
菲予乍听他的声音,呼吸一窒、动作滞住,可百般委屈也顿时排山倒海而来,更加激发她狂野的动作──
她淌着泪,搓揉得更用力,抽搐、哽凝的模样是令人如此心惊!
「喂,妳到底在干嘛?再不开门,我可要闯进去了!」
久久等不到她的响应,只听见那断断续续发出的哭泣声,更加深他心底的急促,于是他再也忍不下地对她大吼,「今天妳要我撞几次门?快把门打开!」
这声怒吼终于喊住了菲予的动作,她两眼涣散地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张着一双泪雾泛滥的大眼凝睇着他。
望着她此刻全身赤裸的模样,饶德潞先是震住,然而当视线凝住她身上那一片片红透的痕迹时,眉头立即高高拢起。
「妳在做什么?」他嗓音微嘶地盯着那上头道道血痕,「妳在自残吗?」
「我讨厌自己,为什么都刷不干净,我好气……」说着她又在身上用力搓着。
他立刻冲上前将她抱个满怀,「够了、够了──」
「你的衣服都是泡沫了。」她推开他,鼻子还哭得红红的。
「没关系,只要妳别再这么做,我这身衣服送妳都可以。」他苦笑地睨着她,「别再钻牛角尖,我喜欢以前那个大而化之,说话又冲又蛮横的孙菲予。」
「我……」她抽噎了几声,感动亮在眼眶,「可我……我好想把那人的味道给洗掉,但是怎么也洗不干净……」
「那是因为没有用我的味道去洗的关系。」他沙哑地说,并技巧地将她推进淋浴间内,打开莲蓬头,为她冲洗身上的泡沫。
「你全湿了!这……唔──」
他一语不发地封缄住他梦寐已久的红唇,堵上了她的话,并动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裤。「今天我们就来个鸳鸯浴,我要将我的味道深镌在妳身上,一辈子也洗不掉。」
饶德潞在她口中呢喃,大手揉弄着她光滑的背脊,「到时候妳可别拿出金刚刷来磨皮呀!」
他刻意逗弄的言语让菲予终于笑出声,「你讨厌!」
「我讨厌没关系,但别再喊自己讨厌了。知不知道妳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有多诱人,这回光着身子是想诱惑我吗?」他调笑着,嘴角凝出一抹古怪笑意,弄得她小脸一阵臊红,尴尬极了。
「人……人家才没有,你走开。」她这也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光裸地在他面前哭泣,真……真丢人!
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她?会不会真认为她是个没有贞操观念的浪荡女?虽然这时代那层膜已代表不了什么,可……可她还是有她的矜持与道德观呀!
「我不走!」他将她揽得更紧,笑容抹上邪味,「我非得将自己的男人味赋予妳身上不可,否则明天妳就成了少层皮的怪物了。」
他修长的指尖轻画过被她搓红的胸脯,心疼哑语,「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做了。如果真要搓,这工作可以交给我。」
随即他将她压缚在瓷砖上,双掌罩住她浑圆挺俏的乳丘,眸光渐渐转炽,黑瞳变得浓
热……
「嗯……」菲予小脸倏地刷红,发出浅浅的吟哦声。
「别再去想那件事了,忘了它吧。脑子里只要想着我是怎么爱妳的,懂吗?」他再度压下唇,伸出舌尖在她微颤的樱唇上扫弄。
菲予小手紧握,浑身掠过一阵战栗,乳头因而翘起,敏感地胀红,在水柱的冲洗下彷似雨中的含苞粉蕊。
忍不住地,饶德潞俯下身大口衔住那瑰丽的蕊蕾,细细舔舐,两排牙齿囓住它,以舌尖摩挲出她的热情;另一手用力的握紧另一只椒ru,在挤压爱抚的节奏中看着它们逐渐发胀,愈发饱满……
「妳真美!」他喟叹了声。
「呃!」她身子轻颤,只觉得两乳发烫,烫得她好难受。
头上有冰凉的水液冲刷,底下却是炽烈的欲焰,冷热交错下使得她双腿发软得站不住了。
「我要继续往下了……」他瘖哑地说,唇舌也离开她翘立的乳峰,慢慢往下滑……
※ ※ ※
「现在妳身上只有我的男人味,不准妳再这么自残了。」
激情过后,饶德潞点了支烟,并恶作剧地吐了口烟在她脸上。
「咳……咳……讨厌!」她躲了过去,娇嗔地噘起红唇,穿着睡衣的她此刻看来彷若已从
女孩子蜕变成一个小女人,是这么的撩人心弦。
「我只是想在妳身上多放些属于我的味道。除了我的烟草味、汗味,别忘了还有与我做爱狂欢时妳我混杂的体液横流的浪情味。」
他愈说愈夸张,还带着几分下流的意味,直让菲予听得满脸燥热,浑身又不自在了起来。
「你……你……真是恶心!」她扁着嘴,却掩不去脸上淡逸的喜悦。
她爱上他了……一定是爱上他了……这爱来得好快,快得让她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恶心?」他笑执起她的下巴,「女人不都喜欢带点儿下流、霸气的男人,最好在说话上带点儿技巧性的轻浮?」
「去你的!」菲予眉头拢皱,气得对他扠腰怒叱,「我……我只是受了惊吓,才要你陪,可不是被你的轻浮所骗,你别自鸣得意。」
「好现象,我那个蛮横的小女人又回来了。」他笑着将她搂进怀里,然后双双倒在床头。
饶德潞又轻吐了口烟雾,玻痦担骸阜朴瑁瑠呏缆穑坎恢嗌倌昵埃冶憧济客碜髯磐拿巍!?br />
「哦,春梦啊。」她嗤鼻道。
「妳哟!」他敲了下她的脑袋,「不过也差不多了。我会梦见一位身着清朝旗服的格格直对着我掉泪。」
「哇!你前世的冤孽来找你了。」她陡地坐起,一板一眼地认真说道:「我曾听我祖父这
么说过耶。那……那她有没有说些什么?」
「她说了很多,好像是我负了她的情……她那张哭泣的脸让我心疼,却也有点儿无奈。」
「那你打算怎么做?」菲予好奇地问。
「如果真遇上她,我会赎罪……亲自向她赎罪……」他玻鹧圩醋潘褚獾鼐妥?br />
她的话说:「知道吗?她模样虽不清晰,可是我倒觉得那个『冤孽』酷似妳。」
「什么?像我──你说我是冤孽?!」她气得鼓起腮帮子。
「逗妳的。真是女人心,小心眼。」饶德潞哀叹了声。
「讨厌──」她正要抡拳敲他,可举起的手却僵在半空中,鼻头一涩,「这么说你对我好
并不是真心的,而是……为了赎罪?」
她可是真心真意对他付出了爱,他……他却只是为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才对她好……
「妳可别误会。或许刚认识妳时,我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待妳特别点,尤其喜欢逗弄妳,
可现在已完全不是那样了。」他打断了她的兀自猜测。
「那是哪样?」她凝住他的眼。
「干嘛?想探究我的心?」饶德潞撇嘴笑问,不以为意地调侃她。
「谁要探究你!」她嘟起嘴,睨了他一眼,凝着嗓,「你总是这么的自以为是,既是如此
又何必为了一场梦而执着?倘若我不是那个格格,你是不是连理都不会理我?」
「嗯……」他不想欺瞒她,点点头,「或许吧。」
「哼。」
自尊心受到伤害的菲予立即翻身坐起,「或许你根本就是认错人,找错对象赎罪。我劝你
别对我太好,到时候你会很为难的。」
「喂──」看着她恼怒的表情,饶德潞随之发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家说女人除
了是泪做成的,还是酸醋发酵而成的。」
「你真坏,居然取笑我!」
孙菲予不甘受辱,又折回他身边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哇,真是只母老虎。」
饶德潞也懒得闪躲,干脆任她在他身上撒野,直到她发泄够了,他便反被动为主动,抓
住她一双小手,覆锁住她的红唇,双双再一次沐浴在激情狂浪的欲海中,随波逐流,直到累
瘫在彼此的臂弯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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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很抱歉,关于上次合约我未履行签定,今天约司夏小姐出来就是要将这整件事情摊开来说清楚。」隔天下午,饶德潞私下将Lian约了出来,就着合约内容商议道。
「别这么说,如果你真对合约上的一些条件不满意,我们可以改。还有,我的英文名是Lian,饶总裁就别再喊我司夏小姐了。」
说也奇怪,通常生意人遇上这种事定是会气急败坏,可这位Lian却丝毫不带怒意,还和颜悦色地对他柔声说道。
瞧她那副自愿处于下风的低姿态,倒是让饶德潞一时间不知从何提起。
「好的。不过妳也别总裁总裁的挂在嘴上,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很市侩。」
饶德潞魅惑一笑,继而挪了挪鼻梁上那副无度数的银框眼镜,又说:「妳就喊我德潞吧。」
Lian闻言一阵欣喜,可仍将喜悦暗藏心底,不动声色地说:「我真的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饶德潞飒爽笑道。
可奇怪的是,她为何每每总是如此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呢?于是他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我们言归正传。是这样的,我怀疑贵公司有侵权行为。」
「什么?」Lian倒是一惊。
「妳别太震惊,事情的原委是这样……」他拿起公文包,从里头拿出一本当季服饰杂志,指着封面上那张「夏菉」的苹果绿洋装。「就是这件衣服。据我所知,它是台湾一九九八年服装设计比赛时某位未得奖者的作品。」
「这……你能提出证明吗?我不能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这么认定,这样对我们底下的设计群与开发部实在交代不过去。」Lian有点无措,可仍不失大将之风地回答了他的质疑。
「我知道得提出证据,而且我有强而有力的证据。」他对她撇撇嘴,低沉的嗓音带着动人磁性。
「哦?能不能让我看一下?」Lian摇摇头苦笑,「我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不过你放心,
如果一切属实,我定当会做该有的处理。」
「好,爽快。我要的就是妳这句话。」饶德潞说着,又拿出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