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阙虹飞(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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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三畏不禁大诧,暗道:“此人已是三旬开外年纪,怎么称少女为姐。”
陆曼玲嫣然一笑道:“我一闻此讯便立即赶来,啸弟,你武功大有进境,愚姐为之相形失色。”
“玲姐过奖。”
陆曼玲凝望了奚凤啸一眼,道:“啸弟,恭禧你得了一位贤淑夫人。”
奚凤啸不禁面上一热,道:“玲姐说笑了。”说着即与严三畏引见道:“这位就是海天钓叟陆骥前辈爱女陆曼玲。”
严三畏不禁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陆姑娘,贫道严三畏久仰。”
陆曼玲道:“岂敢,道长是否驰誉武林的一元真人。”
严三畏道:“正是,严三畏乃贫道俗家名字。”
陆曼玲低喟了声道:“啸弟,你知道愚姐本定于明晨离开金陵,返回总坛,如今闻得铁翅蝙蝠老贼今晚侵扰犬牙洞,又决定留下与他拼力周旋。”
奚凤啸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昔日小弟所作承诺,耿耿在胸,玲姐还是及早抽身。”
陆曼玲忽泛出妩媚笑容道:“就算我避身远去,老贼难道便干休了不成,此事关系武林大局,置身事外势所难能。”
奚凤啸默然有顷,苦笑一声道:“玲姐不可错估了蒙面老贼,他有意含蕴武功不露之故,因此刻未至他有利时机,再则他存心迷惑武林中人视听。”
陆曼玲道:“啸弟无须耽心我与老贼正面为敌,我意欲施展移花接木之计戏弄老贼,不过须啸弟之助。”
奚凤啸问道:“计将何出?”
陆曼玲道:“此地说话不便,请啸弟枉驾一顾我犬牙洞。”
奚凤啸点点头道:“其实玲姐睿智绝伦,小弟鲁钝平庸……”
陆曼玲笑道:“好啦,少给我戴高帽子,事不宜迟,说走就走。”
房内走出卢迪带着长声呵呵大笑道:“看来,老朽这红烧果狸是无福消受了。”接着走出岷山逸叟姜兆南,玉罗刹鲁丽嫦两人。
陆曼玲深深打量了鲁丽嫦一眼,目中神光异常复杂。这情形妙手如来卢迪已瞧在眼中,不禁为之多了一份心思。奚凤啸回面向严三畏微笑道:“武林多难,在下少不更事,难当大任,烦严老前辈同往,耳提面命,指点机宜,以匡不逮。”
严三畏忙道:“好说,好说,贫道愿追随骥尾。”
众人均整装就道,岷山逸叟姜兆南已变易本来面目,翻墙掠出,进入一片绵密山林中。陆曼玲与鲁丽嫦走在山道前面,两女热络异常,喁喁低语,不时发出龙吟悦耳的低笑。奚凤啸默默随着两女之后,不知她们在说什么,剑眉微微皱聚。
卢迪与严、姜二人走在最后,也在低声商谈,面色严肃,似在解决极为重大问题。众人身形如飞,只觉进入一处险峻幽秘的山谷,峰崖危壑,榛林密莽,森翳蔽空,隐闻涧泉隆隆,宛如万马奔腾,却隐秘难见。
渐行至一处山口,疾掠出一双锦衣大汉,长剑一横,寒虹闪闪,阻住口子,一见陆曼玲赶忙垂手肃立道:“姑娘回来了。”
陆曼玲含笑道:“见过奚公子。”一双锦衣大汉目露惊喜之容,收剑还鞘,望了奚凤啸一眼,抱拳躬身道:“参见奚公子。”面色诚敬无比。
奚凤啸忙笑道:“二位少礼,诸多辛苦了。”一双锦衣大汉忙闪开让出通道。
地形陡下,众人疾掠泻下一片深谷,仰面一望,只见削壁千刃,危崖插天,谷底不过百丈方圆,数十株奇松苍生环植,铁翰虬枝,龙翔凤舞,古意盎然,风撼松枝荡起一片潮啸,形成一座松坪。松坪内黑压压一片立着十人,风尘神乞长孙琰巳扬起宏声大笑趋出,迎着奚凤啸执手道:“老弟,难得你枉驾一顾,为此陆姑娘与老化子下了一个赌注,这一下可把老化子输得惨啦。”
弦外之音,显然已明,奚凤啸面红耳赤,连连抱拳道:“神乞您好。”
卢迪亦扬声大笑道:“老乞儿,我只道你已归道山,却原来藏在此处,你我之间还有一本旧帐尚未清结。”两人却是江湖旧识,握手寒喧。
陆曼玲则忙于与群雄引见自己手下,奚凤啸则静静观察山谷形势,忽闻耳边生起一个娇媚清脆语声道:“奚公子,铁翅蝙蝠老贼是否一定要来。”
他似乎沉心思索应敌之策,闻言漫不经心答道:“很难说,有备无患总是上策。”
“看来定要伤亡多人了,唉,横尸如丘,血盈成渠,公子无法消弭此次杀劫么?”
奚凤啸不禁一怔,突然发觉青兰立在身旁,星眸中露出忧郁之色,忙微笑道:“青兰姐姐,问鼎武林,劫杀难免,何须如此忧虑。”
青兰凄然一笑道:“一个女孩儿家问鼎武林,未免不智,姑娘性情刚强,婢子等屡屡苦劝不允,只有公子说话姑娘还可听从。”
奚凤啸诧道:“你怎知道?”
青兰立时五靥上泛起两朵红云,螓首微垂,道:“姑娘心事惟有婢子知情。”
奚凤啸不觉心神一震,答道:“事已至此,此刻已是枉费唇舌。”青兰欲言又止,盈盈一笑不再言语。
忽闻卢迪高声道:“老弟你请过来。”
奚凤啸回首一望,只见卢迪长孙琰兆南严三畏四人聚坐在一株古松之下,陆曼玲鲁丽嫦则不知何往。坪外散立着陆曼玲手下,遂慢慢走了过去。长孙琰霍地立起,伸手拉着奚凤啸走向一边,低声道:“老朽有句不当之言,望老弟勿以老朽之言为忤。”面色凝肃,目光诚挚。
奚凤啸道:“老英雄有话请讲。”长孙琰面色真诚,低声娓娓不绝。
青兰站在丈外,默默注视奚凤啸神色。只见奚凤啸伸手揭下面具,显出玉树丰神,容光焕发,其神采有着令人不可抗拒的气质。长孙琰暗道:“难怪曼玲这个丫头一见倾心。”但见奚凤啸目中泛出一抹不安之色,轻叹了一口气。
长孙琰叹息道:“先贤有云,唯女子与小人是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女人祸水,历代兴亡,莫不与此有关,奉劝老弟勿使她们对你有怨望之心,激起巨变,要知何湘君陆曼玲武功机智都属上乘,善恶之分仅一线之隔,只要老弟首允,一切保在老朽等身上。”
奚凤啸恍然大悟这班老辈人物窃窃私议并非谈论武林大局,而是为了自己,不觉欣喜中略感惶惑不安,碍难置答,默然不语。长孙琰已知奚凤啸心意,暗向青兰打一眼色。青兰立即会意,嫣然一笑,如飞掠去。
严三畏这才看清了奚凤啸本来面目,暗道:“这人气质挺秀,根骨异常,望之洒脱出尘,令人暗生钦敬之感,此人品格武林罕见,天赋甚厚,难怪年岁轻轻,甚得人望。”
卢迪忽高声道:“陆姑娘她们来了。”奚凤啸别面一望,只见陆曼玲鲁丽嫦并肩走来,貌美若花,艳丽出尘.身后随着青兰四婢,婀娜生姿。
陆曼玲见着奚凤啸,含情一笑,两朵红云飞上玉靥,娇羞不胜。此情此景,惟词人笔下可表露无遗:波湛横眸,霞分腻脸,盈盈笑动笼香靥,蜜意欲传,娇羞未敢。奚凤啸心神一荡,不由看得呆了。
蓦地,谷空腾起一声破空箭啸,群雄心弦猛震,抬面望去,抬面望去,只见千仞峭壁现出一豆大身影,攀着峭壁仞藤揉身飞落,距谷底尚有二十余丈高,疾展龙回九天身法,盘旋落地,现出一个面如锅底,形态怪异老叟,陆曼玲手下纷纷大喝疾扑过去。
奚凤啸喝道:“且慢。”身形抢出迎着来人躬身施礼道:“杜老前辈,你为何来此?”
杜长龄两目微微一翻道:“还不是为着你来?”疾又低声附耳密语了一阵道:“武林大事,何兄谓你武功机智足当重任,望你好自为之,老朽尚须去探望湘君侄女,你有无口信须老朽带到。”奚凤啸玉面一红将长孙琰相劝经过说出。
杜长龄莞尔一笑道:“儿女私情,在所难免,湘君侄女这边老朽定与你尽力不负所托。”话落人起,神龙穿空,翻了几翻,身形已拔起十余丈高下,攀着仞藤,揉升千仞峭壁。
陆曼玲疾跃在奚凤啸身侧,道:“此人是谁?”
奚凤啸道:“是在下忘年之交,黑道煞星,享誉武林之铁面钟馗杜长龄。”长孙琰姜兆南严三畏均与杜长龄有过数面之缘,相知颇深,本欲趋前寒喧,却为卢迪暗中制止,心料其中必有缘故,只好忍住。
陆曼玲惊诧出声道:“原来是他,为何来去匆匆。”
奚凤啸略一沉吟道:“杜老前辈秉性耿直嫉恶如仇,天涯追踪铁翅蝙蝠老贼,昨晚他亦去丹阳湖畔……”这时严三畏等人已走至奚凤啸身前,凝神静听。
奚凤啸说着望了群雄一眼,道:“他说蒙面老贼今晚必不来犬牙洞,但安排恶计有甚于他亲身前来。”群雄不禁心神猛震,面色微变。
只听奚凤啸徐徐的道:“今晚三更时分青城掌门嵩阳子准来犬牙洞亲向玲姐索放杨春,请问玲姐作何处置。”
陆曼玲沉思了一下,答道:“杨春乃青城第二代弟子,嵩阳道长问我要人,怎能不放,何况定风珠又不在他身旁,徒落骂名,不如交还青城,也可显得仁至义尽。”
奚凤啸摇首微笑道:“玲姐怎知嵩阳子神智已被蒙面老贼所控,释放杨春,无异驱羊送入虎口,在下料杨春必将风珠埋藏秘处或仍怀在身旁,见着掌门至尊无疑把藏处说出。”
陆曼玲面上不禁泛过一抹杀机,冷笑道:“我待杨春不薄,礼如上宾,他怎敢对我谎骗不诚。”
奚凤啸叹息道:“玲姐怎能怪他,杨春如非忠诚不渝,纯阳子岂能将定风珠至宝付托与他.此人坚贞不二,不为威迫利诱,足堪武林一楷模,我辈效法……”
陆曼玲嗔道:“老气横秋,别唠叨啦,那么我推说杨春已离开犬牙洞不就结了么?”
奚凤啸道:“此事不如玲姐所想就此轻易了结,威慑江湖的铁翅蝙蝠老贼辣毒阴险无人可及,凡事均经谋定后动,一着更甚于一着,嵩阳子身后还有人在。”
长孙琰道:“什么人?”
“以刘文杰九如上人为首之武林群雄?”群雄不禁大愕。
严三畏道:“难道刘文杰等人亦神智丧失被铁翅蝙蝠老贼所控么?”
“昨晚武林群雄被诱往歧途,奔出数百里外扑空而返,铁翅蝙蝠老贼遣一青城门下迎着武林群雄谎言嵩阳掌门与其订下赌注……”
陆曼玲道:“是何赌注?”
奚凤啸道:“老贼故示大方,说定风珠乃青城至宝,理该青城先取,若嵩阳子无能取得,他即当仁不让借取一用。”说叹息一声道:“这就是老贼厉害之处,命青城门下通知武林群雄暗助,因群雄不知嵩阳子神智已为他所控,决不坐视嵩阳子扑空而返,如此老贼可兵不血刃坐收渔翁之利。”
长孙琰目中神光缓缓扫视众人一瞥,道:“今日武林乱象,愈演愈烈,非睿智英明之人无以统率全局,指挥若定,方可立于不败,老朽心想……”说时望了奚凤啸一眼,微笑道:“除了奚老弟无人可当此重任。”
奚凤啸料不到长孙琰说出此话,一张玉脸胀得通红,双手连摇道:“在下德薄能鲜,那堪膺此重任,诸位均是武林眷宿,名高望重,登高一呼,众望所归,可收事半功倍之效。”长孙琰暗向陆曼玲示一眼色。
陆曼玲娇笑道:“啸弟,你若不允,则我们各行其是了。”
奚凤啸不禁心头一震,苦笑道:“既然如此,小弟只有勉为其难,但小弟有一条件。”
陆曼玲笑道:“请说。”
奚凤啸道:“在下姓名暂不能外泄。”
卢迪呵呵笑道:“老偷儿早料及此,与老弟取了一个摘星手外号,此后摘星手威名当响震武林。”
陆曼玲道:“一言已决,速筹商今晚退敌之计。”
长孙琰向陆曼玲笑了一笑道:“奚老弟已被推为盟主,我等应以奚老弟马首是瞻,姑娘你说对么?”陆曼玲向长孙琰白了一眼,盈盈巧笑,与鲁丽嫦跚跚走在奚凤啸身后。
只见奚凤啸望了山谷形势一瞥,道:“杨春仍在犬牙洞么?严老前辈可否与在下同往去见杨春?”
严三畏道:“老朽当效力。”
青兰走出,道:“婢子带路。”奚凤啸严三畏随着青兰走出松坪,沿着绝壁小径绕了两转,只见一线羊肠鸟道斜伸涧底,崎岖难行。
三人却是一身绝顶轻功,飞奔掠下,眼前是三丈来宽的怒川,涧中怪石嶙峋,奔流冲湍,飞沫溅空,喧声如雷。青兰手指在一方涧壁上,道:“犬牙洞就在此处,外为藤罗翳蔽不见,洞径深邃,无名老贼能觅得此洞,是陆姑娘有意使然。”说着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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