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昀-恶男骗心
“允阳,一次的失职我当作失误,那么两次,就是你无能?”琰煌啻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他支手撑颚,一派懒洋洋的姿态,方才激情被人打断的愠怒已然消失。
允阳冷汗涔涔的流,他干笑几声,少爷嘲讽人的功力又进步了。
“请少爷明示。”糟了!看来少爷抓狂了,他这条小命不保也。
“你的眼睛是瞎了?还是我挖出来之后忘了放回去?人是你负责盯的,她出了事,倒是不见你的人影?”
言下之意就是怪罪他没保护好莫亚亚,让那群凶悍的娘子军有机会欺侮她嘛!
他不过就是在厨房被那群女人们缠着问少爷的事,这才没看好亚亚,这又怎么能怪……嗯,不对!
允阳脑筋一转,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怎么会刚好发生这种事,难不成……
糟,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中计了!
“懂了?”慵懒的语调内藏着讥讽,琰煌啻看着随从脸上乍青乍白的交错色调,眯起了眼。
“允阳无能!”允阳惭愧的低下头,“是允阳失职,才会让莫小姐遭受欺侮。”
他真是蠢毙了!怎么会没想到这群娘子军的心是黑的,什么下流把戏都玩得出来。
“哦?然后?”琰煌啻耐心的等着他接下去,玩味的笑窜上薄唇。
“请少爷再给允阳一次机会,允阳一定会寸步不离的保护好莫小姐。”
允阳话才刚说完,不待琰煌啻回答,待在琰煌啻怀中的人儿已经先行出声拒绝。
“我不要!”莫亚亚好大声的说道。
这声拒绝让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睨向她,尤其是允阳,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完了!完了!连被保护的人都不肯相信他的能力,这叫啻少爷怎么还会相信他呢?
“我不要允阳保护我,我要你保护我!”亚亚坐在琰煌啻腿上,好大声的说着,“这一个星期我要跟在你身边,寸步不离。无论是你吃饭、散步、看书,甚至是晚上睡觉,我都要跟着你。”
经过她仔细思考之后,她想,既然那群坏女人那么怕他,那她干脆跟在他身边算了,见到他,那群壤女人至少不敢当着他的面欺负她,这才是自保的上上之策。
“莫小姐!?”允阳忍不住惊呼起来,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对少爷做这样的要求,她不怕少爷发火吗?
“为什么?”琰煌啻眯起了眼眸,修长的手指缠卷着她颊旁的发丝把玩着,不解她突来的宣言为何?
这个女人该不会以为他吻过她两次之后,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会与其他女人不同吧?
“因为那些女人会来找我麻烦啊!我又不懂得怎么样反击,那为了自保,我只好随时随地跟在你身边,至少她们不敢光明正大的当着你的面来欺负我。”莫亚亚黑的发亮的星眸里净是单纯的信任。
“啻,好不好嘛?只要一个星期就好,只要她们离开岛上之后,我就会像之前一样,与你保持三公尺距离,好不好嘛?”她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瞅着他,黑眸里还滚着颗莹透的泪珠。
这副柔弱的娇态令琰煌啻心一抽,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眯起眼,对她眸中正打转的那颗泪滴觉得碍眼极了,倏地,烦躁又起,睨着她哀求的眼眸,原本要拒绝的话语哽在喉间,迟迟说不出口。
他抿着薄唇,不禁蹙起眉头来,他松开搂抱她的双手放至沙发背上,审视着她清丽的脸蛋。
他是怎么了!?不是应该要立刻拒绝她的要求吗?怎么在看见她眼中的那抹希冀时,竟莫名的迟疑起来?
他到底是怎么了!?
琰煌啻沉下脸,眉头锁得死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啻,好嘛!我答应我会乖乖的,不吵也不闹,你就把我当个影子,当成隐形人,好不好?”亚亚那柔顺黑发散出的淡雅幽香,又诱惑着他敏感的嗅觉。
琰煌啻敛下眼波,沉默了许久,一时间,宽敞的起居室内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四只眼睛正紧盯着琰煌啻,等待他的回应。
“随便你,你高兴就好。”终于,他开了口,抛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起身走人。
不顾他身后接着响起的欢呼声,琰煌啻在经过允阳身旁时,斜睨了低垂着头忏悔的允阳一眼,冷冷的哼了声,仿佛在说——
都是你的失职才会导致事情变成如此,这一切的一切,等到我心情特坏的时候,就是你该死的日子了!
允阳发了个冷颤,看着亚亚的手舞足蹈,他不禁开始冒起冷汗来。
天啊!地啊!请您保佑亚亚在少爷身旁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太“激烈”的事,否则,他就随时等着让人给拆开来重组了。
允阳哀怨的闭起眼,为自己未来的可怜处境开始祈祷。
第六章
凌晨一点,应是歇息时分,黑夜的大海仿佛覆上一层诡异的黑色薄纱,那不同于早晨的悠柔是种蛊惑的妖魅。
细白的沙滩上,浪潮声不断袭来,那仿若能吞噬一切的黑森阴暗,让人不敢轻易的下海挑战这属于黑暗的深海。
琰煌啻甩着湿发,由黑幽的海中缓缓步上沙滩,那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和完美的躯体,仿若是上天所赐与的完美体魄,掩藏着骇人的爆发力,隐隐约约,还能瞥见他隐伏在外表下,那不可一世的嚣狂个性。
他性感的薄唇轻抿,就着月光,还能看见他脸上残留的几许愠色,那不但不能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纾解,反倒有越来越加强的趋势。
一想到这儿,允阳不禁又苦命的叹息了声。
看来,少爷的心情真的恶劣到极点,一连游了快两个小时的泳都不能让他心情转好,那么,离他让人拿来痛宰的时间看来也不远了。
不由得,允阳垮下了脸,再度重重的叹了声。
“你觉得陪我游泳很烦?”耳朵一向灵敏的琰煌啻轻挑起眉,修长健硕的体格走过他身旁,拿起实于沙滩上的毛巾,径自拭去残留于他身上的水滴。
斜瞥了他一眼,他黑眸内净是浅显易见的嘲弄,“还是我的夜泳碍着你的休息时间?”
见他这副苦命哀怨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这个做主子的人亏待了他。
“不、不!一点也不烦,我很高兴陪少爷在这里吹海风、游夜泳。”允阳艰难的朝他露出个笑容,脸上显示出的疲惫让人怀疑他话中的可信度有多少。
主子没说要休息,他这个做属下的哪有资格喊累?唉!只是,少爷的好兴致要是持续一整夜,恐怕他会受不了的瘫倒在地啊!
“是吗?”拭干了身子,琰煌啻抓起晾在一旁的休闲服,利落的套上,他的眸瞳闪过诡谲的精光,“那不介意我再到室内球场打个几球?”
他倒是要看看允阳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既然他有心要撑,他倒不介意给他个机会,表现一下所谓的尽忠职守。
“啥!?”闻言,允阳简直恨死自己的大嘴巴了,他干嘛没事说他很高兴陪少爷吹海风、游夜泳,要是早点承认,或许只是挨顿刮,便能溜回房里抱着他那床温暖的棉被,呼呼的睡他的大头觉了。
他……他真是世纪第一号大嘴巳!蠢到了极点!
“你介意?”斜睨着允阳脸上青白交替,琰煌啻坏心的补上一句,“如果介意,我倒是可以将这活动延到明天晚上。”
言下之意就是,早点死跟晚点死的结果都是一样,他要是一天心情没转好,这种折腾人的虐刑还得继续下去。
允阳苦着脸,哈哈的讪笑两声,很勉强地强迫自己的嘴角呈现上扬的弧度,“不……不介意!少爷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允阳怎么敢坏了少爷的兴致?”
天呐!他是猪!他是驴!他真是笨、笨、笨到了极点!
“那就好,我可没打算这么快就放过你。”看着允阳那副欲哭无泪的模样,琰煌啻凉凉的撂下话,对于下午那女人苦苦哀求要待在他身边的事,他现在想来还一肚子火。
要不是允阳未尽到保护好她的职责,那麻烦女人怎会开口说要赖在他身旁,进而大胆的进驻了他一向视为禁地的房间,还拖着她房里的薄被爬上了他的床,让她身上那股扰人的幽香惹得心烦,继而恼火的在三更半夜出来夜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这个笨到极点的侍卫所惹出来的,他可没打算这么容易就饶过他!
不理会允阳满脸的哀怨,琰煌啻一派悠闲的步往大宅内附设的室内球场,半湿的黑发被海风吹的凌乱,他抿紧薄唇,对于自己下午反常的举动感到郁闷,甚至有些生气。
他怎么会在见到她那哀求的娇容时,就被扰动了心绪?又怎么会在见到她让那些女人围堵那副含泪的怯懦模样时,忍不住出手帮了她?
这突来的一切都惹得他心烦气躁,不由得,漱雨的预言又浮现在他脑海中,使得他的心情郁抑到极点。
他不会让自己陷入漱雨的预言中!绝不!
“少爷,您不累吗?”允阳捧着毛巾快步跟在他身后,嘴里还试探的询问着,游了两个小时的夜泳,少爷不像还有好心情去打球。
还是,这是少爷不想回房的借口?
对啊!少爷的房里多出了莫亚亚这号人物,那还是少爷最厌恶的低等生物之一。难怪少爷心情会这么恶劣,迟迟不肯回房了。
琰煌啻停下脚步,他双手环臂,悠哉闲凉的侧过身,转头睨向这个多事的随从,“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试探我。”
什么时候允阳说起话来也跟女人一样别别扭扭的,听了就烦人!
“那么,恕允阳直言,少爷是不想回房吗?”少爷的性情向来阴沉不定,说话带着嘲讽更是他对人的一贯表现。
尤其是女人,少爷几乎是连看都不屑看她们一眼,认篇看多了只会荼毒了自己的眼睛,污染了自己的视线。
房间被人占据,难怪少爷今晚的心情比起以往更显得恶劣许多了!
“你说呢?”噙着讽笑,琰煌啻以为他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没想到他还是蠢的猜不出来。
他回过身继续迈往大宅的方向,“不然我像是在逛街、散步、捡贝壳吗?”他要是再不机灵点,迟早让他拿来开刀。
“哈……哈……少爷真爱说笑!”允阳干笑几声,这次可没漏听少爷话中的嘲讽,他紧跟着琰煌啻往大宅移动的步伐,接着开口:“要是少爷不喜欢莫小姐住在您的房间里,允阳可以请莫小姐睡到别处去。”
这么一来,少爷总不会再迁怒于他了吧!只要莫亚亚搬出少爷的房里,相信少爷至少不会在半夜会有特别的“好兴致”去游泳、打球了。
“允阳,你有多久没动过脑子了?”谑讽了句,琰煌啻推开连接着起居室的落地窗,径自步入,无视于随从一脸的问号。
允阳的判断能力真是越来越差了!他正考虑着要不要索性一手掐死他,免得气死自己。
“允阳不懂,请少爷明示!”少爷说话老爱拐弯抹角的,那续密的心思哪是他区区一个小护卫能猜得出来的。
见主子一副嘲弄的神情,允阳便知道自己又要被痛削一顿了。
“现在这屋子里有多少个女人?”琰煌啻半敛下眼,一派懒洋洋的姿态躺进沙发里头,他支手撑颚,另一只手在椅把。”轻敲着,心想着,该找个时间好好训练一下允阳迟钝的反应了。
“回少爷,除了莫小姐之外,还有三十个。”这跟莫亚亚搬出少爷的房间又有什么关系?
“她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琰煌啻哼了声,颇不以为然的斜睨着随从脸上的纳闷。再猜不出来,他就该自我反省一下,他是否有能力待在他身边做事。
“是少爷啊!”允阳接口回道,对于少爷的问话还是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少爷又在打算些什么了吗?
“倘若莫亚亚真的由我房里搬出,你想她们又会如何?”琰煌啻噙着冷笑,湿乱的黑发垂落额前,增添几许神秘气息。
他以为他之所以肯让莫亚亚住进他房里,又恼闷着一肚子郁气无处可发泄是为了什么!
“迫不及待地爬上少爷的床……”允阳了悟的兴奋击掌,却在瞥见琰煌啻黑眸里那一闪而逝的锐利眸光时,话顿时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明白了?”琰煌啻径自站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优雅地走向他身旁的门廊,“允阳,你有多久不曾回去‘凛焰’接受训练了?”
一贯低柔的嗓音,却能让人由脚底打起寒颤来,琰煌啻就是有本事让众人臣服于他的威令之中,不敢反驳。
“少……少爷,有两年多了。”在心里暗暗叫惨,允阳终于知道少爷今晚之所以躁郁的原因何在,是那群女人们的虎视眈眈啊!
要是赶走了莫亚亚,那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