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血色战旗
他害怕联队长新田少佐那阴隼的目光,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偷偷在“3”架战果前,加上个“1”。
过去,他可从没偷偷摸摸地干过这种有损帝国武士声誉的事。
还是3月24日,中国第3、第4大队联手出击,狂轰滥炸日军炮兵阵地。
日军地炮当场损失数十门,人员数百。
可加藤不管这些,他率24架战机从兖州机场起飞后,一直静静地埋伏在归德以东上空的云层里,很快,第3、4大队的驱逐机群出现了。加藤一言不发,率先冲出云层,爬高,企图占据有利位置。
加藤故伎重演,拦路设伏,企图先发制人,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机群像过去一样,完全陷入了被动。
右下方,他眼看着一架中国的E——16撞向一架日机,两者同归于尽。
“中国人疯了。”
他感到身子一哆嗦。
没多久,他的一名中队长被另一架中国战机撞毁。
“这是什么战术?混蛋!”当他看见中国那架摇摇晃晃栽下去的战机里弹出一朵伞花时,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要开火。
就在这时,斜刺里杀出一架E——15,一通枪声,他感到天地在飞转,机身进入螺旋。定睛一看,飞机的右翼已被削掉。
“完了,一世英名毁在支那。”一阵绝望,他闭上了眼睛。此时,他完全可以跳伞逃生,但他不愿这么干。
“轰!”飞机撞在土山上,一股火球冲天而起,烧毁了加藤的座机、**,也毁灭了他横行中国天空的梦想。
刚到中国战场之前,他还是那么不可一世,甚至向中国空军投下战书,摆开了一场残酷的战争游戏。
可结果却输得如此之快,如此精光。
而在中国上空的空战中,中国的天空又闪出了两颗耀眼之星。广西藉空军少尉梁志航,在油、弹两尽之际,驾机勇撞日机,血洒长空。
第4大队飞行员陈怀民也撞毁日机一架,后跳伞带伤归返。至此,这位21岁的战士已三次挂彩,先后击落敌机5架,成了中国新锐空军的化身。
日军绝不甘心这样的失败,更加疯狂的报复来了。而中国空军毫不退让,以牙还牙!
夭上,已是青光闪烁,火龙翻滚。“咕咕嘎嘎”的枪炮声伴着尖厉的呼啸声,把天空搅得像开了锅的粥似的。
陈怀民在枪弹死神的大网中,沉稳地战斗着。
好友梁志航英勇殉国之后,他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原本一个活蹦乱跳、服饰整洁的帅小伙如今却成了一个胡子拉茬、不修边幅的怪人。
过去常开的笑口,如今却像是用铅封上了似的,很少能蹦出一句话。一上训练场,他就咬着牙、发着狠,两眼喷着凶光。
手下的队员人人都有一些怕他。
他获得了军委会授予的2级云麾勋章。他知道他值这个价。在天上,他已经把8架小鬼子的战机打入了地狱。
可他不满足,甚至不满意。他所在的第4大队如今已是一茬新人,那些曾与他一起训练、一起上天杀敌的战友们,大多从天空上泪失了,陨落了。尤其是他的好友、他的大哥梁志航,经常是一闭上眼,他的面前就闪现着红光、机骸和一具燃烧的躯干!
一架“96”式轰炸机从他的右上方一闪而过。
“狗杂种,往哪儿跑!”
大而笨拙的轰炸机,像一只咬伤过他的癞皮狗,令他恶心、痛恨。他一个右转跃升,扑到敌机下方,快捷迅猛地按动了抢机。
敌机凌空炸开。一堆碎片中,机骸裹着黑夜栽落下去。他的脸上露出了难见的笑容,轻语道:“梁志航,兔崽子今天的债有着落了,你往后瞧,他们欠的帐一个也跑不了!”
不一会,又是一架日军驱逐机被他咬住。
一通青光过后,他清楚地看到日机飞行员脑袋耸拉下来。不知是不放心,还是不解气,他追上去又是一梭子,日机窜出了黑烟,螺旋着坠落下去。
陈怀民拉平了飞机。这时,他像是干完了一件揪心的大事,一身轻松,浴血再战,他不再有什么负担了,打下一架就赚一架。他更加兴奋,更加疯狂。
空中仍是机影翻飞,青光闪闪,炮声隆隆。弥漫的硝烟没能遮掩住陈怀民击落两架敌机的光芒。4大队的勇士们看到了,勇气倍增:地面上观战的人群看到了,赞不绝口;日机群发现了,惊怒交加。
仗着机数的优势,几架日机幽灵似地从四面悄悄靠来。
陈怀民又咬住了一架轰炸机。敌飞行员惊恐地左右闪避,拖延着时间。
“熊包!大日本皇军的威风劲哪去了?”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咒着,这时,他已注意到四面扑来的敌机,可他全无惧色,仍一点一点儿地调整着角度,捕捉着目标,慢慢地,敌机进入了他瞄准镜中的十字架。
“哒哒哒哒”、“嗵嗵嗵嗵”,几乎在同时,几串青光四处迸射,几条火舌飞出枪膛。
陈怀民看着前面那架火光熊熊、黑烟腾起的轰炸机,艰难地露出了最后一丝笑。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从飞行帽边流下,热乎乎的……一阵天旋地转,洁白的天空和翠绿大地融在了一起。眼前一团红雾,像燃烧的火球。
天空沉寂下来,地面上观战的人海却都没有散去。十多分钟对他们来说,既像转瞬一刻,又像茫茫无期。无边的崇敬、感激,缕缕的哀惋、痛惜,像一枚甜中泛苦的橄榄,在他1门心中渐渐化开来。
他们目睹了这场空前惨烈的大空战,他们亲眼看见13架敌机从天上滚下,但他们也眼睁睁看着陈怀民等飞行员血洒蓝天,悲壮殉国!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最后一营 (上)
31师开始迅速撤离峄县,而阻挡日军紧逼,为31师成功转移争取到充足时间的任务,落到了31师储陪林营的身上。
储陪林和他手下的全营将士部知道,这一次的阻击断后,将会意味着什么……而配合他们作战的,为峄县忠义救**第十九支队!支队长詹胜前!
指挥进攻的福荣真平也开始意味到了什么,很快命令部队分别从峄县四门攻城,其中以攻击仙坛门为重点攻击部位。
峄县历来为鲁南三大县之一,到了清朝,峄县“地北兼缯、兰陵,负抱犊五崮之险;西缘薛水,跨有蘸、郧、建陵全境;南逾河,达傅阳,据皇邱之阻;而东割武原、良城之半。
疆域之扩,十倍于汉、晋。”
故此,在峄县有足够的用兵之地!
“妈的,小日本就指着飞机大炮。有种就跟老子步兵对步兵。”守卫仙坛门的一个连长被日本人的重炮给轰恼了:“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费劲杀一双。”
“连长,不好了!”手下的一个排长慌慌张张的跑上了城墙:“小日本儿炮兵把城门轰开了。”
“老子看见了,快回阵地,跑进一个鬼子来,老子就毙了你!”连长见手下排长私自离开阵地大怒。
“连长,守不住啊,我的一排兵刚上阵地才几十分钟就损失了一半。”排长心疼的喊道,“仙坛门我看守不住!”
“你小子扰乱我军心?”排长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十秒钟回到阵地,回不去老子毙了你。”
“是!”排长整了整自己已是破烂不堪的军装:“连长,麻烦你照顾好我的老娘!”说完那个排长就腾腾腾的跑了下城墙。
连长失望的看着城外成片涌来的鬼子兵,“追击炮、重机枪开火Ⅱ嗣!”
“长官,都没了,都没了啊!”一边的警卫员担心的看着精神有点失常的排长:“日军的第一轮炮击就把我们的迫击炮给炸没了,重机枪根本都烧坏了。”
“那我们就坐等仙坛门失守吗?老子不当党国的罪人。”排长极度失望的看着自己的警卫兵,然后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女墙边,“给老子狠狠的打,轻机枪、掷弹筒、手榴弹有什么打什么。”
刚刚说完,连长就被日军的几发追击炮弹给炸没了。
“啊……,”警卫兵见排长被鬼子炸死了便大怒的抢了机枪手的轻机枪:“老子跟你们拼了。”手中的轻机枪喷射的火舌把冲到城墙边上的几个鬼子兵给打成了马蜂窝。
“连长,援兵来了!”刚刚冲下城墙的排长又匆匆忙忙的冲了上来:“连长呢?我们的援兵上来了。”排长使劲儿摇晃着打空了捷克式轻机枪弹夹的警卫。
“连长,连长没了!”警卫员好似失却了浑身的力气,轰的一声摊在了城墙上。他的前胸被日军的枪弹打了好几个对穿。
“妈的,杀啊,为连长报仇!”排长大怒着捡起警卫手中的机枪和弹夹,指挥着残余的半营人马,联合从仙坛洞冲下来的援军杀向了攻城的鬼子。
经过仙坛门守军和仙坛洞援军的浴血奋战,疯狂的日军终于被压制了下去。
“多谢,要不是你们我仙坛门怕是失守了!”
“谢什么谢?都是党**人。”忠义救**第十九支队的一名小队长抽出了被排长紧紧握住的手:“再说,你仙坛门破了,峄县就危险了,我们的阵地再是固若金汤也没用。”
排长看见自己的兵在匆忙的打扫着战场,“东西部别管了,赶快回阵地!”说罢排长扬了扬手,领了自己仅剩下的半个连就往回走。
“这就是中**人n嗣!”一个跑到仙坛门慰军的老者感叹的说道:“好好,有如此不怕死的军人,我中华还能亡国?”
老者示意身后的一干后生把抬来的家什都放下,“活着的军爷们饭菜管够,先走的将士们酒管够。”一干后生们开始给守卫仙坛门的士兵们派发食品,未了还把两大坛白酒使劲儿的砸到女墙上。
“征战沙场兮,为国为民……..,’城墙上响彻着老者抑扬顿挫的招魂歌。
“妈的,好酒也不给老子留点。”那些躲在女墙后的,吃着老者送上来的饭菜,小声的发表着自己的不满。
“那个狗日的馋酒了?”很不幸的,老兵的话给新任命的连长听见了:“狗日的馋酒了就给老子活下来。战争胜利了,好久好肉,老子管够。”
连长很是激动的给士兵们发誓:“有他妈的敢去吃老子的酒的吗?”
“连长,算我一个行吗?”紧挨着被肚里酒虫挠的发痒的老兵的一个新兵喊道。”我还没吃过大块的肉呢。”新兵大声的嚷着。
“由着你吃,到时候吃的你上不了炕。”
连长兴致盎然的同意了新兵的请求:“你们剩下的这些王八犊子们不吃吗?”
“吃!”一群士兵们嬉笑着喊道。
“好,想吃的就先把鬼子打回家去!弟兄们有没有信心?”连长很高兴能够在战场上挑起士兵们的士气。
“有,有,有!”士兵们坚定的举起手中的枪呼喊道,“杀,杀,杀!“高昂的呼喊声盖过了日军飞机的引擎声。
日军指挥官见到士兵又被守军击退大怒:
“八嘎,支那军真不识时务。仙坛洞,自己都保不住了,还去多管闲事。”指挥官召集了下属的各单位:“传我军令,主攻仙坛洞!”
日军的飞机重炮于是转移了自己的目标,开始对仙坛洞进行火力准备。
仙坛洞阵地是詹胜前的十九支队驻守,十九支队的弟兄们把阵地修葺的很使用。阵地与大自然溶于一体,单从外观上很难找出守军的阵地。不过,日军飞机投掷的航空炸弹和12O、150口径的炮弹把整个仙坛洞都锄了一遍。高密集的弹着点还是给守军带来了很大的伤亡。
“妈的,就你家里的炮弹不值钱?”刚刚回到阵地的一名小队长捂着被一块弹片削掉的手腕说。
“你别动,再动我怎么给你包扎?”营里的卫生员紧张的给排长包扎着伤口。
卫生员是个很清秀的女兵,从小队长手腕流出的大量血液把女兵给吓得脸都白了。
“包什么包?再包我还能打枪吗?”小队长用仅剩的那只右手把被削断的左手给扔了出去,他激动的支起身子跪了下来:“爹啊,娘啊。孩儿不孝口6可,您老的仇孩儿此生难报啊!”排长哇哇大哭着使劲儿的磕着头。
“哭什么?像个男子汉吗?”卫生员说着小队长,但自己也哭了起来:“别哭了,我给你包扎。”卫生员扯过几个士兵按住了情绪激动的小队长,然后小心翼翼的给小队长包扎起来。
“鬼子上来了!”守卫一线阵地的士兵大声的给弟兄们喊道,然后一线守军们开始端着上好膛的中正式步枪瞄准着猫着腰的鬼子。
“100米…….90米…….70米,掷弹兵准备投弹。”
一线守军的一个队长说完便把手榴弹给投了出去,于是几十枚拉了弦的手榴弹遮天蔽日的飞向了鬼子的第一波攻击阵线。连绵的爆炸声把鬼子的残肢抛向了几米的空中。”给老子狠狠的打!”队长抓起身前的捷克式机枪连打了几个长点射,守军部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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