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人生
第二百四十九章 黑恶势力彻底掌控了他
尽管林峥对梁丙昆已然很是不满,但是梁丙昆的背景却是他十分忌惮的。尤其是因为东电的原故,这一年多来两人时常见面,于是梁丙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便逐渐浮出水面。
譬如他经常把玩着三粒极有质感的骰子,据说是从一个老千的膝盖上取下的骨头制成的。所以尽管他已经有了对付梁丙昆的主意。却也不敢冒然行动。因为他之所以对付梁丙昆,仅仅是为了摆脱他的控制,却不是要连自己也赔了进去。
梁丙昆不是陈杰,对付他所要付出的心力也远胜于陈杰,若然没有一个无懈可击的计划,他便不能冒然出手。否则事态的发展,很可能使他无法控制,从而殃及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五一前的最后一个交易周,林峥到川西视察。他之所以视察川西,并非是因为川西的经营出现了问题,相反的是因为川西的业务发展的太好。而川西的变化,似乎也印证了时间是抚平伤口的最好良药的这句老话。
一年多的时间,川西已然从东电的那次地震中恢复过来,且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尤其是委托理财的业务,惊人的扩张到了数百亿规模。随着市场的转暖,交易的活络。川西的佣金收入在第一季便达到5个亿,净利润更是高达1。8亿。
川西翻天覆地的变化,再次印证了林峥点石成金的神话。更吸引了许多机构垂涎的目光,他们表示了强烈的参股欲望。这令林峥既兴奋也很担心。他兴奋的是川西活过来了,但是他担心的是委托理财业务的陡然壮大,虽然在无形中助涨了川西的业绩,然而它最大的弊端便是若然市场场走熊,很有可能成为压死川西的最后一根稻草。
川西是怎么亏得50亿,前辙之鉴不远,旧伤尚未平抚,他绝不愿更添新恨。这便是他视察川西的主要理由。
4月的成都还是比较的温暖,已然到了20来度以上,但是夜里却很凉,且时常有些小风小雨的,便显得有些阴冷。林峥穿了件薄羊毛衫,坐在川西证券七层楼的总裁办公室里,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远处的街道上几个棒棒,倚着超市外的墙,吸着烟卷等着主顾上门。
梅宁给林峥砌了杯热茶,而后便坐到三人沙发上,和坐在沙发上随林峥同来的周密交头结耳。自从做了川西的董事长,她和周密便一个西,一个东的两地分居。虽然时常搭着飞的两地幽会。然而长时间的分离,反倒增加了彼此的相思。
林峥打开电脑翻阅着川西的资料,他的眉头凝锁起来。因为他发现委托理财中有很大一块居然都和梁丙昆有关。林峥是个活电脑,那些数字在林峥的眼前一闪,他便能迅速汇总出来。这现资金汇总到一起,足有40亿。梁丙昆是有钱,但是40亿的资金却不是他说调就可以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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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通了梁丙昆的电话:“喂,昆哥吗,玩大发了吧。40亿,兄弟扛不起啊。”
“呵呵,谦虚了不是,你是股神,有什么扛起扛不起的。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在成都?”
“是的。”
“那太好了,我在广元。你要不要过来一下。”
“你在广元?”
“是啊,我是来喝小凤的喜酒的?咦,怎么你不晓得么?”
林峥一脸黯然,心头便如窗外的天色,结了一层的阴云。
当看着秀发微卷着直披玉肩,穿着雪白色的吊带露背婚纱的小凤与穿着黑色礼服的程山站在一起的时候。林峥便觉得自己竟是被生生的割裂一样的疼。林峥回过头去,只看着窗外隔着上河路那条湍急的嘉陵江,暗自滴泪。
“林峥。”听到小凤的呼唤,他很有一种恍然依稀的感觉,蓦然回首,却见她和程山持杯而立,眸泛感切地望着他:“真高兴,你能来。”林峥想说句祝语,却一时语塞,只是咬着牙,端起杯来,向一对新人致意,而后便独自饮了,那辛辣的酒液便顺喉而下。
小凤黯然神伤,她很有一种与之相拥而逃的感觉。但她不能,因为她的身边不仅仅站着对她万分殷切的程山,还有身后那个坐在上首席上的苗赶三。她不能忘记苗赶三看见林峥的神情。那神情里有惊栗恐惧甚至与厌恶。
起风了,那风从江面飘来,穿窗而入,竟而带着鱼腥气,小凤的泪涌了出来。一旁的梅宁见势慌忙捏了捏她戴着及肘露花手套的臂。只是那一疼让她顿时警觉,一边拭泪,一边一脸歉意地对在座的众人说:“不晓得什么东西吹进了眼里,竟而失态了。真是对不起。”
梅宁咯咯笑了:“别客套了,在座的都是你和程总的好朋友,就不必见外了。你们哪还要给别人谢酒。别傻愣愣地站在这里,让人家觉得受冷落了。”
程山强笑了一下:“梅总说的是。”便挽着小凤的臂去了。
一旁的梁丙昆为林峥斟洒了酒:“峥哥,真是多情哪!”
林峥只是苦涩地一笑,端杯饮了,直让那辛辣透进骨子里去,才回过头来,对梁丙昆说:“昆哥,我不是神仙。40亿,太过了吧。兄弟已然不能承负了。”
梁丙昆摇了摇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不是我不肯放过你,而是有一些人盯住了你。怪不得别人,怪就怪兄弟太会赚钱了。”
林峥的心一沉:“什么人?”
梁丙昆也自举杯饮了,睨了他一眼:“想知道么?想知道的话,阿强那里见吧。”
林峥的心一沉。他不晓得梁丙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察觉了他和阿强之间的某种协定。联想这一年多的经历,他的心揪了起来。阿强是他对付梁丙昆的刹手锏。为了将这个人争取过来。他是很费了些心思的。他非但故意输给阿强80万,且不时地透露给他一些内幕消息。于是阿强的资产,在这一年里陡然翻了几番,近而有千万之巨。
是的,阿强对他感恩戴德,他收服了阿强。但是以梁丙昆的老辣,绝然不可能瞒在骨里去。便在来广元之前,他就听阿强说,梁丙昆想让他到板瓦的赌场去。很显然是对阿强起疑了。他盯着那宽阔的近而不显波涛的嘉陵江,竟而有一种深浅莫测的心絮来。
阿强见到林峥时,丝毫不掩失其对他的毕恭毕敬的神态来。梁丙昆嘿嘿一笑:“阿强,你可要好好谢谢峥哥,若非峥哥,你小子现在还在苦水里泡着呢?”
林峥的心一惊。却见阿强嬉皮笑脸地说:“这全是托昆哥的福。若非昆哥的面子,阿强怎么会认识峥哥呢?”
梁丙昆盯着阿强好一阵子,但是阿强却一脸自然,毫不做作。梁丙昆的眸光由犀利变得温和起来,他晓得阿强是个毫无城府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让阿强跟自己跟了这么久。很显然,林峥之所以收卖他,无非是想探听一些自己的消息。好,既然你想知道,索性就给你来个摊牌,让你林峥晓得自己是什么处境。
想到此,梁丙昆打开老板桌上那台戴尔笔记本,通过视频,一一的和那些天各一方的朋友们打招呼,并且将林峥向他们一一做了介绍。
林峥却如堕冰窖。因为这些人竟是世界各地的赌业集团的首脑。他忽然间明白那40亿的资金是怎么来的,原来竟是这些赌业集团的赌资。这些资金透过梁丙昆这个平台,渐渐的涌向川西。
梁丙昆拍着他的肩:“峥哥,知道么?你现在比黑手党的党魁都牛。”
林峥却是摇摇欲坠,尤其是当他看到美国赌王的样子时,蓦然想起前些时江碧秋传过来的那些图片,却都是她和晓林在迈阿密的一些图片。其中就有晓林和这个人在一起的照片,却是在迈阿密的海滩上。
美国赌王向林峥招了招手:“hollow。nicemeettoyou。”
天旋地转,那一刻,林峥晓得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梁丙昆想通过这些无处不在的黑恶势力,掌控他和他最亲近的人,从而使他彻底地沦为他的赚钱工具。
第二百五十章 迈阿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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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蓝色的天空,被几缕白云点缀,就如汪洋包括着的沙州。海浪翻滚,碧波无垠。远处是棕榈丛中的迈阿密城市和银白色的沙滩。沙滩上是如织的游人,或是躺在遮阳伞下,或是躺在垫子上曝晒于太阳下,只将自己的肌肤晒成黝黑,或是打着沙滩排球,或是一对对的情侣携手踏浪。
海水拍击着沙滩,又席卷似的退去,一进一退之间,令人很是惬意。然而此刻站在甲板上的林峥,却全然没有这种心境。因为他此刻所处的油轮就是美国赌王名下的。当他通过视频看到美国赌王的那一刻,他才晓得这个世界上他最关心的人竟是江碧秋母子。他飞了过来,当他和江碧秋母子紧紧相拥时,便晓得他这辈子绝然再也割舍不下他们了。
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得他思絮纷飞。置身于大海,他才晓得他是何其的渺小。便譬如他的身世。他是个从小背负了奇耻大辱的孩子,正是为了报仇雪恨,他才拼着一腔热血支身去了上海,一路打拼,终于赚到了超百亿的身家。然而他的点石成金,最终没有换来如陶朱公的逍遥五湖,反而换来了一把他无法挣脱的黄金枷锁。
反倒是那个被他击败的陈杰活得却分外滋润。他躲在监狱里,戴着指套,哗哗的折页,在日历牌上涂着标记,当笔尖在日历画过一个对勾,也相应的预示着他离出狱的日子又少了一天。他哗哗的划着,日子便也一天一天的过去。
前些时,他去探监,发现陈杰非但胖了,且是红光满面,精神好得不得了。一问才晓得他减刑了。看着他无比兴奋的样子,他竟而希望住在监狱里的人是他,而不是陈杰。
当时他的气色一定很差,因为陈杰说他的样子很憔悴。他记得他当时笑了笑,是啊,外面风吹雨打的,总不太平,怎么及你老兄这里风刮不着雨打不住的,惬意舒适。
陈杰笑了,记得赫菲斯托斯吗。他是天后赫拉的儿子,因为长的丑,天后不承认他。于是他制造了一把金椅子送给了赫拉,赫拉很喜欢,于是便坐了上去,然而令她绝想不到的是她坐上了却也再也起不来了。于是不得不承认了赫菲斯托斯,还把维纳斯嫁给了她。你击败了我,就是公认的No。1。这样的称号绝不亚于赫菲斯托斯的金椅子,是你坐了就无法挣脱的。这就是你的宿命。
林峥无语。的确他的麻烦就在于他太会赚钱,点石成金创造了他不败的神话,也为他打造了一把赫菲斯托斯的金椅子。他想挣脱,甚至于不惜牺牲一切。然而都以不可能。
有段时间,他很喜欢蹭路边摊,吃着串烧,喝着扎碑,看着烧烤师傅们忙碌且兴奋的样子,仿佛依稀间看到十几年前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而拼搏着的不断攫取财福的自己。他便有一种没来由的兴奋。然而这种兴奋却很短暂。因为当他成为已经不需要用财福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的时候,他也失去了自由和安宁,更可怕的是也颠覆了他信守三十年的道德标准。
尤其是方建国的一席话,以及他与朱艳玲之间难以启齿的关系,使他忽然觉得若干年前,那句所谓的经济关系决定一切社会关系的言论是多么的精僻。以至于他为谢惠萍背叛了他的父亲找到了最好的解释。那一刻,他不恨谢惠萍了。但是他的心也死了。
诚如陈杰所言,这一路走来,真正能够与他患难与共的红粉知己,当真是了了无几,仅有的一个苗巧凤,却是有缘无份。既使是现在已然和他在一起的谭娇,也因为果敢茶的成功,而意气风发,甚或忘乎所以了。她似乎已忘却了当初对他的渴慕。
便譬如察觉到他的憔悴与厌世的人,居然是他的宿敌陈杰,而不是谭娇,他所能体会的便只有凄凉与苦笑,既至在胸中充盈到了极点之后蔓生出的无尽悲凉。
来迈阿密之前,他曾和谭娇有过一夜深谈,他把他对江碧秋母子的担心,毫无隐瞒地告诉了她。谭娇很凄惶,我晓得你一定会离开我的,因为我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那一夜,他们喝了很多酒,只让外面浅浅的月光,倾洒进窗内,让风舒卷着窗纱。林峥曾萌动出与之相守一生的冲动。
然而当他翌日醒来时,他臂弯中残存的谭娇的体香早已冷却,而她的人却早已出现在办公室里。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虽然他不能否认谭娇对他的情谊,但他更可以肯定,谭娇衷爱事业远远要胜于眷爱自己。而此刻的他,想得更多的是如何退休,两人一进一退的选择,无疑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顿时使他们产生了很大的陌生感。
他相信他在谭娇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但是他很怀疑这种情感的真挚,诚如陈杰所言,那些同他在一起的人总是有着若干的企图。便如谭娇一样。她之于他的苦恋,全然来自于8年前的一败涂地。当时的时利和绝非今日可比,陷于绝境的她之凄楚可怜,似乎是无可选择中的无奈之举。
然而正是那种凄楚,那种无奈,使他深怀愧疚,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所以他对谭娇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怜,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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