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人生
得到石头,林峥便带到玉石场找玉匠切割。张文茂获知,慌忙去拦他:“不是这样赌的,石头不开窗,就有可能有翠,就有赌的可能性。可要开了,如果不见翠来,你就垮了。”
林峥犹豫地看了一眼帕娜茶。这时那些赌石客听到林峥要开切石头,都从四面八方涌来,几十号人一下子挤满了玉匠的竹棚,眼睛齐齐地盯着那块石头,或是等着一个奇迹出现,或是看着一个笑话诞生。
就在那一瞬,帕娜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林峥是听了她的话,才花了35万买的,如果解垮了,她心里当真过意不去。只是见林峥拿捏不定的样子,也禁不住担心起来。为了宽慰他,她握住林峥的手,浅浅地笑了。便是那笑容,令林峥陡然间来了无限的勇气,对跃跃欲试的玉匠叫着“开。”
众人蓦闻此语,都叫了声:“好。”
那声音猛地响起,就像山顶的风,呜地刮来,直吓了林峥他们一跳。张文茂见拦是拦不住了。不由喟然长叹,径自扭过脸去,不敢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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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机嗡嗡地响着,石粉在跌落堆积,那粉末由灰黑,变得金黄起来。众人齐声惊呼:“涨。”那石头便切下五分之一来。便是掉在地上的那一角,呈的就是蛋黄|色来,水多种好不说,且底子一尘不染。这等货色,原是不多见的,枣般大小的,都动辄上千万,但要出现如此澄澈来,还要在等光照射下,才有这般效果。
就那一刻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他们无法估计这块石头的价值,但他们晓得一个传奇诞生了。那卖主看了也是暗自嗟呀,这样的货色,莫说整块原石,就是这切下的一角,别说是35万美金,起码也值100万美金,天哪,卖践了,卖的太贱了。卖主的心都哆嗦起来。
那大块的有些铁绣生水的。玉匠便问林峥:“这块开么?”
不待林峥回答,张文茂已是颤抖着声音:“开。”
不待玉匠张落,就近的几个赌石客,便撸起袖子,抬着那块石头,放到切割机的刀片下。石粉跌落,却呈青色来。便有从那块石头上掉下一角来,约有七八十公斤的样子,却呈天青色,那底之好,便如雨后初晴的天空,斟蓝甚蓝的,竟不带一丝杂色。
“天哪。大,大,大涨”所有的人都发出惊栗的震颤声来。这块石头到底值多少钱,他们已经不能估计,也不敢估计了。
玉匠也兴奋得眸光烁烁来:“还开吗?”
这回子轮不到张文茂讲话,所有的人都叫喊着:“开,开。”
始才那几个赌石客,又抱着石头放在切割机下,碧绿的石粉渐渐跌落,便有掉下一块五六十公斤的石头来,便发出湖水绿的碧光来。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惊得发不出声来。他们面面相觑,竟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一块石头居然赌出三种底色,且块块都是绝品。张文茂激动的抱着那些石块,一块块的狂吻,边吻边叫:“够了,不开了,不开了。”
众人这才发出惊呼声来。像这等翠,在整个缅甸能见到一块,且那一块有半斤重,已是异数。却万想不到,这块其貌不扬的灰卡石,连分四份,且每份都是,地,水,种,样样完美,且重达三四百公斤,当真是自有赌石一来,从未有过的罕世宝玉,绝然是价值连城,难以用金钱估计了。这样的东西要做出花件来,那能赚多少钱。所有的赌石客眼都绿了。
他们面面相觑,望着那几块翠,心中盘算着如果弄到手,是做戒面,还是做花件。它们都是那么大,能做出多少花件,多少戒面。不能算,一算眼前就是一堆金山。这令所有的赌石客都为之巅狂颤抖。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便有客人坐地给价了:“林先生,要个价吧。你看我只要你那块蛋黄的。我给你两百万美金。怎么样。”
“林先生,我要那块天青的,我给三百万美金。”
“林先生,我要那块水湖绿的,我给五百万美金。”
要价声此起彼伏,瞬间就番了几翻。且不说尚未解开那块两百公斤的大石块。仅切下来的三块石头,已经超过一亿人民币。这恐怕是缅甸打有赌石以来最疯狂的一次。林峥涨了,且不是小涨,而是大大大的涨了。
“不卖的,不卖的。”那些赌石客闻言都垂胸顿足,泪流满面,几天前这块四石头还是一块时,不过80万美金,现在就是二十个80也换不来了。想到此他们追悔莫及,这就是赌啊,一朝穷,一朝胜神仙。人家赌到了,便成了神仙。唉,这就是命啊。他们恋恋的看着这几块石头,徐久才不舍的散去。
只待人散开时,那张文茂终是忍不住,抱着轻的,抚着大的,又哭又笑,他赌了一辈子的石头,成功过失败过,便从不曾赌到过一块这样的石头。从那一刻整个赌石的历史,必然会有浓浓的一笔,单单记的就是这文学之赌。只是闹了好一阵子,蓦地想到,这些石头都是林峥的,自己竟没有份的。便亦禁不住追悔莫及,痛苦流涕起来。
便在这时,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肩头。他这才回过头来,便见林峥微笑着看着他,且对他说:“没有你,我是赌不到这样的石头。这样,你交17万,我让你一半。”
张文茂转悲为喜,只是想到适才自己还力阻林峥买这块石头的,便觉得自己如果当真据有一半的话,便太说不过去了:“这样吧,我交17万,给我两成就好了。”
林峥恳切地说:“我是为了兑现一句承诺,才来赌石的。之前我垮过,现在涨了,只不过是运气使然罢了。这行风险太大,我又什么都不懂,而且我还有好几家公司要管理,抽不出时间的。所以以后的事都要交给你的。”
“这样的话,你给我三成好了。这石头太好了,做花片,做戒面,做镯子,做蛋面,简直样样都行。林峥,这样,你说吧,你要几幅镯子,正好玉匠师父也在,我们现做。无论是那块石头,做出来的都东西,都值好几十万。”
林峥深情地看着帕娜茶:“你喜欢什么样的颜色,我让师父给你做一对耳环的挂坠好吗?”
帕娜茶惊恐地看着林峥,她晓得林峥这回子是真的要走了。林峥这哪里是在送自己礼物,这明白是给分手费了,便摇了摇头:“不,我不要你的东西,我是真心和你在一起的。”
林峥叹了口气:“你误会了,我也是真心爱你的。可我们总是要分开的。我不想成为你的过客,所以你一定要收的,就权且做个念想吧。”
帕娜茶抱着林峥哭泣不止了,林峥也是难过不已,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他回头问那玉匠:“做个坠子要多长时间。”
玉匠看了看帕娜茶,又看了看他:“可快可慢的,快的话明天就交货,慢的话要七天之后。不过这位小姐,还没有说她想做什么样的挂坠。”
帕娜茶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林峥:“你的眼睛就像湖水一样清澈,就要湖水绿的吧。我要做一个菩萨一个佛来。女佛男菩萨。你一个,我一个,保佑你一生平安,无病无灾。”
玉匠闻言爽快地说了声:“好的。”又禁不住问:“几时取货。”
两人却都不说话,那玉匠挠着头:“明白,明白,七天之后,我一准交出好货来,绝不辜负这么好的翠。”
这时那卖主走到林峥面前:“林老板是从果敢来的,也必是要从果敢回去,这样的无价之宝,若是长途跋涉,很不安全的。我的亲戚是可以帮你们运到木姐口岸。张老板是腾冲人,开个车过去,要不了个把小时就可以交货的。这样你们也省心了不是。”
林峥和张文茂相视一笑,知道他定是心犹未甘,想找补回去些。
张文茂嘿嘿一笑:“你要多少。”
“5万,5万就好。你们是发了大财的,这个数不过分吧。”
张文茂呵呵笑了起来:“不过分,当然不过分,那咱们就腾冲见了。”
第一百二十章 追杀开始了
那七天,林峥和帕娜茶再不肯分开,他们反复Zuo爱,只做是筋疲力尽,却依然不肯分开。分离就在眼前,时间便一分一秒的格外珍贵了。帕娜茶瞩着林峥,那眸光是那么贪婪,她要把林峥的样子整个嵌进脑海里去。
林峥自然晓得她的心思,抚着她的秀发,对她说:“傻孩子,我的样子还用记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想我的时候,看看镜子里的你,就看到我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帕娜茶哭了,林峥也流下泪来。这样的分别,对于两个人来说说分明就是把彼此身上的一半给砍下,生生分开。林峥心中也是万分不舍。莫说他早就陷入情网不能自拔,既或他真的和帕娜茶在一起。他对得起谭娇,对得起谭娇肚子里的孩子吗?
帕娜茶流着泪问:“我能到中国找你吗?”
林峥禁不住沉吟起来。上海那几个女人,他都摆不平的,如果在加上一个帕娜茶,他的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但他的沉吟,却让帕娜茶倍感伤心,禁不住俯到床上,悲泣起来。
她哭得是那样的伤心,直哭的俏肩颤动,惹起林峥的怜惜来。他取出两个诺基亚最新出吕的一模一样的手机来。对帕娜茶说:“这两个手机,一个给你,一个我留着。这两个手机的号码,只有我们知道。我会天天带在身边。你想我,或者我想你的时候,就打这个电话。只要这个电话响起。我就晓得,你想我了。我们就约个地方,然后我会马上飞到你的身边。”
帕娜茶转悲为喜,这样的安排,已是大出意外了,便点头不已。
取挂坠的时候,也是两人分别的时候,一个挂坠是菩萨,一个挂萨是弥勒佛。林峥特别嘱咐师父用钻石链子链起,便成了两幅项链。林峥拿起弥勒佛的帮帕娜茶带上,帕娜茶拿起菩萨的给林峥带上。两人都默默地瞩着对方,就如同瞩着自己,此番分别,分明就是灵与肉的分离了。
果敢没有机场,离果敢最近的就是腊戊。这里也没机场,但通火车的。林峥要回到果敢,就必须先做火车到腊戊,而后骑马返回果敢。那里离果敢很近,只不过一天的路程罢了。
帕娜茶看着林峥上了火车,且火车行驶起来,也不愿离开站台的。她的泪流了出来。就在林峥走的一刹那,她的魂儿也跟着飞走了。
便在这时,她看到一个人,那个人便是陈伟。她虽不晓得他的名字,但知道他曾经试图玷污她。且她清楚地记的,陈伟曾在大庭广众下,向林峥挑衅的。他这般贼头贼脑的莫非要对林峥不利。
陈伟也看到了帕娜茶,他慌忙扭过头去,走远了,才打通一个电话。此刻接电话的那个人正穿着草绿色的军装,监视着士兵们做鸦片。他便是盘踞在金三角的有名大赌袅——腊旺,他的手下有一千三百人,整整一个团的编制,原来是缅共的一个连长,后来被联合军打散了,便逃到和云南麻粟坝接壤的丛林里,经营起鸦片生意来。
一公斤鸦片不过一千多块钱,而一公斤鸦片可以提炼一百克的海洛因。而一克海洛因贩到上海去就值一千多块,而且那还是掺了假的。这其中间的利润足有百倍之多。如此暴利,自然是贩毒的人视为发财捷径,铤而走险了。
只是中国和国际社会从来没有停止对贩毒分子的打击。所以贩毒通道,便时而开启,时而关闭。即使如此,腊旺还是拼命的让人送货。只要五回里,能送出去一次,他就赚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从他被打散之后,和手下的弟兄便成了孤魂野鬼,没有给养,更莫说必要的装备维护了。为了生存,他们只能种毒贩毒。但是最近口岸查得紧,连着失了几次手,已经快断炊了。所以,陈伟的电话对他们来说就是救命稻草。
他和陈伟的认识,是他潜过去的一个手下,到陈伟的赌场里贩毒才认识的。板瓦属克钦管辖,克钦严禁贩毒的。但他们禁的只是缅人,对于中国客人是否吸毒,他们却是全然不管的。且陈伟的赌场是板瓦的首家,是克钦重要的引资对象。所以对他的赌场便有许多特权。便对赌场里的毒贩子睁一眼闭一只眼。
其实他们也知道那些毒贩子的背景,轻易也不愿招惹他们。毕竟腊旺盘踞深山,队伍也从以前的一个连壮大到一个团。而克钦的所有的兵力加起来不过两三千人。当真要剿灭腊旺,怕是不得不出动全部兵力。可他们要真敢出动全部兵力。恐怕缅甸军政府,就会趁机出兵,抢走克钦。那样既或他们巢灭腊旺,也会变成和腊旺一样的孤魂野鬼。
何况腊旺也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他是美国在全球重金通缉的几大毒袅之一,生性凶残。又善山地作战。别打狗不成反被咬。所以克钦对腊旺和陈伟的勾结也只能默然视之。
陈伟的赌场客流量相当大,黄毒赌是孪生姐妹。有赌的地方,便也少不了另外两个姐妹。所以板瓦的需求量相当大。更有内地毒贩,把陈伟的赌场做为和腊旺接头的据点。一来二去,陈伟和腊旺便熟识了起来。两人曾经多次见面。都是陈伟登门拜山的。两人谈好了分成的。陈伟拿到三成的利头。所以陈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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