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恶戏美人儿
一样的,所以凡是急件要件,与其交进内阁等候慢传,倒不如交给相爷,而相爷
从未像今天这样脸色不悦。」
「从未有过吗?」
「是,相爷赏罚分明,虽然有时候会严厉一些,但待人处事平易近人,深得
下属们的钦佩爱戴。」
「是吗?」一瞬间,他的眸光变得深沉。
君是君,臣是臣?要人别将他与她混为一谈,她刚才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李舒怀轻哼了声,转身拂袖离去,她的态度彷佛摆明了要与他划清界线,但
他不允许,绝不允许……
第六章
阒静的殿阁之中,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接近傍晚,天边的霞光是接近鲜血般的赤红色,透进窗格之内的光线已经有
些昏暗,却绚烂得教人不敢逼视。
欧阳靖静默地坐在书案前翻览着卷宗,娇颜冷凝,完全无视于坐在对面卧榻
上的男人。
刚才宫人已经进来替他们掌了灯,也替他们送来了晚膳,这两年,宫里的人
早就习惯相爷三天两头就会留宿在宫里,就算要回府,也通常都是已经到了要关
宫门的时候,拣在最后一刻赶出皇宫。
李舒怀放下手中的书卷,慵懒地以手支颐,觑着面前的女子,虽是男装素颜,
不施半点脂粉,那一张清艳的脸蛋犹胜天下所有女子,而最教他心醉的,是她美
眸深处闪动的灵敏光芒。
「还看不腻吗?我这张脸,你早该是腻了才对。」欧阳靖冷冷地说道,合上
了手上的卷宗,又拿起了另外一本。
「怎么会腻呢?妳这张小脸朕怎么看,都觉得好看极了,在处理公务的时候
好看,躺在朕的床上时也好看,妳说朕怎么会感到烦腻呢?」
「说的真好听,就怕你是口不对心,只不过是想要哄我罢了。」她冷笑了声,
用力地翻过下一页。
「哄妳?」他浑厚的嗓音微微扬起,似乎觉得她的话简直有趣极了,「说两
句好听的话就能让妳心花怒放的话,那朕真是要感谢天地仁慈了,朕的好靖儿,
妳倒是说说,今儿个一整天妳都闷着不肯跟朕说话,难不成朕还没对妳感到烦腻,
妳却先对朕感到厌烦了?」
闻言,欧阳靖有半晌沉默不语,娇颜冷凝,蓦地,她冷不防地站起身,绕过
桌案走到他面前,敛眸觑着他含笑的脸庞,美眸细细地玻稹?br />
「若真是对朕感到厌烦了,好歹也给个令朕满意的理由吧!」李舒怀直勾勾
地回觑她,笑着朝她伸出大掌。
欧阳靖柔顺地将纤手搁到他的掌心,任由他握住,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柔荑,
按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柔柔地抚摸着他裹覆在衣衫之下的强健肌理,冷不防地,
她一个用力将他给推倒在榻上。
李舒怀没有设防,在他高大的身躯倒落的那瞬间,发出了好大一声砰响,然
后,养心殿中又重归寂静。
欧阳靖撩起衣袍,跨坐到他的腰上,居高临下地觑着他,美丽的娇容有些冷
然,挑起的眉梢却依稀之间有些挑逗的意味。
「皇上……」听到了殿里发出不寻常的声响,几名宫人就要进来。
「退下。」李舒怀斥退了来人,沉魅的锐眸直勾勾地瞧着身上的女子,薄唇
扬着笑,似乎想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欧阳靖转眸,听见了宫人离去的脚步声,养心殿里又恢复了宁静,但在他们
之间却是暗潮汹涌的,她如水般清澄的目光再次回到他身上,「如果,我进了你
的后宫,你打算用什么封位诰赏我?」
「随便妳挑,朕没有意见。」因为,无论她是什么身分,都不影响她在他心
里独占性的存在。
「如果我想当皇后呢?」
「那朕就封妳为后。」
「如果我还想继续当宰相呢?」
「那妳就将是朕这辈子最宠信的近臣。」
「如果──」她一时语塞,放弃了继续再说下去。
欧阳靖垂眸瞅着身下的男人,发现最恶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倘若没有最初的
纠缠,或许,她就不会拥有此刻的心乱如麻。
她冷不防地俯首吻住他的唇,辗转缠绵地吮吻着,此刻,她的心里明明是如
此地恼他、恨他,却又只想着将这男人完全地占为己有,半点也不愿与人分享,
强烈的妒意让她觉得自己变得好丑恶。
李舒怀按住她的后脑勺,让两人之间的吻更加深入,彷佛要探进彼此的灵魂
深处。
「你不要动。」她挥开他的手臂,扬起美眸,硬声对他说道。
「好,朕全都听妳的,不动就不动。」李舒怀扬起一抹兴味盎然的微笑,想
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见他就范之后,欧阳靖伸手抽开头上的冠簪,解开长发,一时之间,如瀑般
的柔顺黑潮泄落她纤细的肩畔,她敛眸瞅着他,白净的柔荑缓缓地解开他的袍服,
露出一大片结实的男性胸膛。
就是这个男人,总是能够将她弄得意乱情迷,就是这副昂藏的体魄,藉由不
断的拥抱,让她深刻地体会到自己是他的女人。
她俯首轻吻着他的颈项,在男性的薄肤之下,感受到沉稳的脉动,接着,是
他线条分明的锁骨,她喜欢他的这个地方,总是在他一举一动时,显透出独属于
男性的魄力。
然后,她柔嫩的唇瓣落到他的胸前,已经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她扬
唇一笑,含住了最靠近他心口的小巧突起,学他平常对她所做的举动,舔着,咬
着,每当她放开他时,可以感觉到他的放松,而当她又再对他做出舔吻的动作时,
他再度变得紧绷,胸膛的肌理在抽动着,大掌紧握成拳。
「请问,朕可以动了吗?」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带着笑意,但天晓得他现在
根本只想要推倒她,狠狠地要她。
「不可以。」她一副完全没得商量的专断口吻,感觉到一股硬实抵住自己的
下身,她挪了挪身子,纤手握住他胯间勃起的昂扬。
「该死!」他低咒了声,感觉到她柔嫩的手心触感隔着衣料不断地摩挲着他
的男性象徽,一次次地上下套动,不断地挪着身子,以她腿间最娇嫩的女性部位
轻蹭着。
「我很该死吗?是我弄得你不够舒服吗?」她轻轻柔柔地问道,撩起他的袍
服,解开他长裤的系绳,释放他已经紧绷到极点的亢热欲火。
「不,不是的,让朕抱妳。」他凝视着她的眸,近乎瘖哑地说道。
她缓缓地摇头,纤手握住他那宛如热铁般的亢挺,以拇指轻抵住顶端,撩弄
着他最敏感的部位,一股暧昧的滑腻感从最前端泌出。
「靖儿──」他再也忍受不住,一股强烈的战栗感从他的腰脊滑过,让他胯
间的昂扬变得更加紧绷。
「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便不要理你。」欧阳靖按住他就要抱她的长臂,敛
眸冷睨着他。
他扬唇苦笑,这妮子永远知道往他心上哪里踩会最痛!李舒怀只好收回手,
任由她继续摆布。
欧阳靖勾起一抹轻浅的微笑,看着他的无奈表情,心中反而有更多的激荡,
他总是会对她让步,他总是温柔得教她心会痛。
她从他的身上退开,在他的面前缓缓地解开衣袍,看见他眼眸深处绽出近乎
锐利的欲望光芒,她唇畔的笑意更深,接着解开缚胸的布条,最后飘然而落的是
她的裤子,然后,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一名男子,而是随着年纪增长,出落得水
灵动人的美人儿。
「不准动。」她喊住了想要轻举妄动的他,重新跨坐回到他的身上、赤裸的
娇躯宛如初生的婴孩般攀附在他昂藏的体魄上,白皙之中透着嫣红。
「靖儿……」他低吼了声,欲望宛如一头野兽在他的身体里躁动着。
「你想要我吗?」她纤手轻抚着他的胸膛,以腿间最柔软的女子幽处蹭动着
他的亢挺。
「是,朕要!朕要妳!」最后的吼声几近粗鲁的咆哮。
欧阳靖看着他脸上几近痛苦的表情,挪抬起身子,将瑰嫩的花穴对准他亢挺
的前端,就要将他这钢铁般的炙热给纳入花径之中。
「妳等一等──」他低咒了声,顾不得她给他的禁令,冷不防地起身反将她
压倒在身下,阻止她正要做的事情。
「我不要等,我要你现在就进来,我要你,我要你立刻给我。」她扬起美眸,
定定地瞅着他。
「妳还不够湿润,我会弄疼妳。」
「弄疼也没关系,快进来!李舒怀,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干嘛有那么多废话
可说,难道要我求你……唔!」她咬住嫩唇,无声地承受他的侵占。
再也经不起她说更多的请求,他结实的虎腰猛然一沉,火热的亢挺挤进她狭
窄的幽穴之中,没有爱液的滋润,他的进入有些困难,却也因此让两人之间的结
合更加紧密,她干涩的嫩襞因为疼痛不断地收缩着,牢牢地吸衔住他。
「很疼吗?」
她轻轻摇头,想要逞强,可是拧锁的眉心,以及苍白的唇瓣,诚实地泄漏出
身子的不适。
但她可以忍受,她就是想要他,想要藉由他给予的疼痛,证明她拥有这个男
人,他是她的,是吧?!
「傻女孩。」李舒怀轻叹了声,捧住她的小脸,吻着她的发鬓,「妳是在介
意今天朕说要纳妃的事情吗?」
「我没有。」她嘴硬地说,心儿抽疼了下。
他没拆穿她的谎言,挺腰缓缓地抽动深埋在她花径之中的亢挺,不断地吻着
她的小脸,爱抚着她美丽的身躯,宛如她是他最疼爱的宝贝。
欧阳靖弓起上身,微拧起细致的眉心,感觉一阵阵厮磨的疼痛不断地从她的
体内泛起,那是他,在她的身子里捣弄着,一次次地在她的身子里烙下属于他的
痕迹。
「朕只要妳一个,妳还不懂吗?」他在她的耳边呢喃,察觉她柔软的蜜径之
中开始变得湿润,让他的抽送变得更加顺畅。
她咬住嫩唇,轻轻地摇头,彷佛还想跟他倔强,多么地可笑,她竟不介意自
己是否为他最宠信的臣子,只在乎在他这个男人的心底,是否还有别的女人的地
位赢过她,无论是在他心里所占的分量,或者是实质上的封诰,她都不要有别的
女人可以嬴过她。
这想法明明就是如此肤浅而可笑,但她就是无法教自己别在乎!
她以为自己与一般女子完全不同,她所在乎的是更远大的志向,有的是比天
还高的雄心壮志,怎么会被区区的儿女私情给绊住呢?
李舒怀见她嘴硬的模样,心里觉得可爱极了,她的烈性子一直就是最教他又
爱又恨的。
「啊……」她的娇吟宛转动人,彷佛最醉人的春药。
他低吼了声,开始加快在她体内律动的速度,总是在几乎快要撤出的时候,
再猛然深入地挺进她,狂烈的刺激几乎教她快要受不住,柔软的娇躯在他的怀里
不断地蠕动着,细致的眉心苦恼地拧着。
或许是还有些疼吧!他心想,可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他俯首吻住她的唇,
两人的身躯如野兽般交缠在一起,而他非常确信的是除了疼痛之外,她也感受到
了愉悦。
两人交合之际,她滑腻的爱液滋润着彼此,让他可以更快速地捣弄抽送,他
一次次地进出着她,直到将她送上最销魂的高潮巅峰……
◆寒寒◆
阴历九月九日,是一年一度的重阳节庆,在皇宫里也像民间百姓一样,或登
高、或饮酒、或赏菊、或赋诗!嫔妃皇子们还会在头上或是胸口佩戴朱萸花,而
在这一日,李舒怀在京城东南的曲江池畔宴请群臣,一直以来,因为历代先帝都
会这么做,每逢重阳在曲江饮宴赋诗几乎成为定制。
而其中文采最高的,当然就是欧阳靖,在重阳前一日,北方边防派快骑回报
京城,说大军已经收复最靠近北蛮的一座关防。
所以今日的曲江宴就以此为题,宴会之中,任谁都听说过欧阳靖的文采非常
之高,最后连李舒怀也不放过她,硬要她作首诗应景。
「既然各位如此盛情,那在下就献丑了!」她微笑拱手对李舒怀及众人谦称,
略顿了一顿,才缓慢吟道:「四方无事去,宸豫杪秋来,八水寒光起,千山霁色
开。」
诗才吟毕,众人叫好,果然不愧是被誉为朝中文采最高的欧阳家传人,虽然
年纪轻轻,但眼下论文采、论才干,在朝廷之中没人比得上这位宰相大人!无论
是谁都对这位大人心服口服。
欧阳靖再度入座,她抬起眸看着李舒怀,虽然两人之间有一小段距离,可是
她依旧能从他的眼中看见激赏的称许。
当然,还是有不服她的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