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美人驭英雄
蓦地,一朵笑花泛上她的唇畔,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小姐,汤药熬好了。」香玉小心翼翼地将冒着热烟的汤药端进来。
「嗯。」挽灯收回了停留在凤阙脸上的视线,回眸轻声地吩咐道:「先搁在桌上吧!等汤药稍凉了我再喂他。」
香玉依言照办,把汤碗搁置在桌上之后,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一肚子想说的话,「小姐,难道妳没瞧出来,这位公子的模样好似……」
还没听婢女把话说完,挽灯几乎已经能够猜到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几乎是立刻就打断了她,「嘘,小声些,别打扰公子歇息。」
「可是……」
「放心吧!我心里自有分寸,也很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在她柔软的嗓音之中充满了不容否决的坚定。
闻言,香玉只能乖乖地闭上嘴巴,硬是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去,毕竟人要有自知之明,他们家小姐的脑袋瓜子不知道比她聪明多少倍,哪里轮得到她大放厥词呢?
自始至终,凤阙的意识都非常清楚,他只是感到全身虚乏无力,但并不代表他的神智也跟着昏迷。
但就算是清醒了,他也没有急着想要睁开眼睛,心里明白自己正身处在一个陌生之地,不轻举妄动才是上上之策。
他暗自斥责自己太过大意,早在他带着随扈骑马出门之前,陈庄主才叮咛过在城北的一座谷地之中正盛开着有毒的花朵,其香味独特,嗅多了会使人四肢无力,不能动弹,但这种花草是毒也是药,所以阳城人还是任其生长,只需留意在秋末时节小心避开,彼此就能相安无事。
但他却因为放鹰而不小心踏入了谷地之内,只怕眼下被他策马抛落在后头的护卫们都正在着急不已吧!
凤阙平心静气,不让自己的心情紊乱,对他而言,这并不难做到,而且,轻抚着他脸庞的纤细玉手,格外地令他感到心情宁静,让他几乎贪峦起被她碰触的感觉。
他听见了女子交谈的声音,两个人的年纪应该都不大,但是可以从语气之中听出尊卑之别,其中一名女子的嗓音特别柔软,并不是虚弱无力,她坚定地说出每一个字,明白自己并不需要以高亢的语调令人信服。
然后,他听见了有人离开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另一个人还留在房内,只不过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你已经醒了吧?公子。」柔软的女子嗓音再度在他的耳边响起,轻柔绵细,就像是拂过他耳畔的春风。
闻言,凤阙并没有被识穿而感到赧然,而是勾起一抹微笑,缓慢地睁开沉锐的双眼。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极白净的玉容,她的模样就像是一朵初春盛开的白色杜鹃花般,没有牡丹盛气凌人的冶艳,反而在纯净之中散发着清丽的气息。
有一瞬间,挽灯的心口窒息了下,在「雷门」多年,见识过的英雄好汉绝对不在少数,但是,她却从未见过一双如此慑人心魂的魅眸,就像是有着幻力的黑曜般,不经意的一瞥,就已经震住了她的心魂。
凤阙不发一语地盯着她,想从她那双盈盈泛亮的美眸瞧出一些端倪,他讶于她的观察力敏锐,能够从他几乎没有变化的气息瞧出他已经清醒。
「小女子名叫挽灯。」
「挽灯?很耳熟的名字。」
「公子如果有听过万春院,那知道奴家的名字也不为奇。」
「是了,在万春院中有一个极出名的清倌花魁,她的名字就叫做挽灯,听说她乃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绝世佳人,就连京城里的达官权贵都不远千里而来,散尽家财也只为了博得佳人一灿。」在抵达阳城的第一晚,他就曾经听陈庄主说过,但是他却无心逐艳,听过就算了!
「公子过奖了,挽灯没有那种天大的能耐,不过就是命薄福薄,沦落红尘卖艺卖笑,只为了贪图一口温饱罢了。」说完,她回避他灼锐的盯视,起身端过桌上的汤药,再度走回床榻旁落坐,但这次她并非坐回矮凳上,而是直接侧身坐在他的身畔。
「那是什么?」凤阙对于她主动的偎近没动声色,只是定定看着她手里的那碗汤药。
「芍根汤,能解雪艳草的毒,公子不喝也行,但是喝了芍根汤能够快一点解除毒性,公子也能够早点恢复力气。」
「要我喝也无妨,但是姑娘不扶我起来,只怕没法子顺利将药喝掉。」他不介意让她知道自己此刻依旧是力气全无。
她让他觉得有趣极了!或许是因为在风尘之中打滚太久,她的眸光太过深沉难懂,但她的举止却又是充满了明显示好的挑逗意味,唯恐他会不明白她对他怀抱着好感。
「不扶公子起来,也有不扶的喝法。」她扬唇绽开一抹宛如春花般的笑意,仰首喝了一口汤药,将碗搁在一旁的矮凳上,双手捧住凤阙的脸庞,俯首吻住了他的唇,将口中的汤药过渡给他。
投怀送抱的女子他见多了,同时也对这些女人感到厌恶及无奈,他拧起眉心,只当她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她柔软如花瓣般的唇,大胆放肆之中又带着丝羞怯,就在他几乎快要为之着迷的时候,又突然退开。
挽灯伸手轻拭掉残留在他唇边的药汁,扬着浅笑的嫩唇泛着诱人的光亮柔软地说着:「公子想要再多喝一些吗?药力够的话会好得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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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觉得我有必要做有损于自己的决定吗?」他沉声道,虽是一语双关,但话中的意思却是明白极了。
「是啊!公子说得对,谁不想好得快些呢?」她抿起了一弯如月牙般的微笑,端起汤药又喝了一口,然后吻住了他,这一次,她柔嫩无骨的纤手搁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在喂药的同时,手心揪住了他的衣袍。
这一次,凤阙感受到的不只有药汁的苦味,还有她沁着馨香的气息也一并袭上,充斥在他的呼吸之间,挑起了他最本能的紧绷,但就在他伸手要按住她的时候,她动作灵巧地闪躲开来,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她双手背在身后,娇颜轻侧,笑咪咪地说道:「够了?芍根汤的药力强,不宜多喝,免得伤身,公子再多歇会儿,灯儿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故意对凤阙那双迸出危险光芒的锐眸视而不见,转身走了出去,顺道将门给带上,但几乎才一出门,她的双腿就发软了,靠在一旁的门柱上,好半晌不能动弹。
她闭上双眸,深吸了口气,感觉那男人的气味与触感好像还逗留在她身上似的,她按住了湿润的唇,耳边彷佛还能够听见当她过渡汤药给他时,药汁在他喉头吞入的声音,她心口不由得一阵发紧。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场由她亲手所布下的诡局已经开始了!如果她现在才感到后悔,想要打消念头退出,唯一的下场只有一败涂地,休想得以存活了!
这时,她听见了门内传来男人压抑的低咒声,似乎感到非常懊恼,她柔嫩的丹唇不由得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无论这场局会不会有变数,最终的结局又将如何,至少,她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去!」
凤阙扬起长臂,原本停驻在他臂膀上的鹰集立刻高飞而去,不到片刻的工夫就已经消失在遥远的天边,只剩下豆大的黑影。
他昂立在檐廊上,冷风吹拂着他的衣袂,眼眸极为深沉,利用鹰集回去陈家庄报讯,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他,但是他的心思却不在此,而是在他此行前来阳城的目的上。
眼下,除了随行他到陈家庄的李呈祥等人之外,所有大臣都以为他人在洛阳行宫之中赏菊玩乐,那当然是他前去洛阳的借口,谁也料想不到他竟然会为了想要一探「雷门」的究竟而微服出巡。
其实,令他感到兴趣的并非「雷门」,而是躲在石燕然身后运筹帷喔的真正主使者,虽然这个人与朝廷为敌,但是,这人一次次从朝廷手中把人救走的权谋诡计,竟让他心里不禁因为赞佩而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如果这个人不是存心与朝廷为敌,那他绝对会不择手段,将这个人延揽到他的内阁之中,替朝廷效命!
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他回过头,看见挽灯端着刚煎好的药汤走过来,见到他已经能够起身,似乎不感到讶异。
「公子有气力下榻了吗?」她的语气柔软,不疾不徐,佯装自己并没有因为他的步步逼近而心慌意乱。
「今天一早就感觉气力恢复了不少,多谢妳的解药。」凤阙在她面前半步之遥停住脚步。
「没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对妳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而言,可是天大的救命之恩,说吧!妳要我如何报答妳呢?」
「灯儿没想过要公子报答。」
「妳说这话是真心的?」
面对他锐利的盯视,她只是轻抿着微笑,感觉他阳麝的气息就在咫尺之间,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沉匀的气息就拂在嫩颊上。
「有人夸过妳聪明吗?」凤阙撩起她耳畔柔软的青丝,心想就算是他后宫之中最娴雅的妃子,也无法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回答演绎得如此恰到好处,她欲言又止的态度更教人想要知道真正的答案。
她依旧抿住嫩唇,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恬静的神情宛如一朵遗世而独立的花朵,静静地以美丽的姿态绽放着芬芳。
「喝药吧!最后一帖药了。」她端着汤药转身走进屋里,把托盘搁在桌上,拿起一旁的调羹,轻轻地把汤药给翻凉。
凤阙走到她的身后,伸出大手握住她拿着调羹的柔芙,慢条斯理地拨动着墨黑色的药汤,两人的动作一致,就连呼吸也渐渐变得同调。
时问静悠悠地在他们之间流逝,谁也没打算开口喊停,明明只是将汤翻凉的简单动作,却像是两人之间的相拥慢舞,一直到汤药不再冒出氤氲热气,他们依旧没有停手。
因为,汤药是否还热烫,对他们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最后,凤阙先放开了大掌,她也跟着停了下来,没有开口告知,行动却是不约而同的。
她闭上双眸,感觉他的唇啄吻着她的耳朵,挑逗地含住了她柔软的耳垂,低沉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肌肤上,比起直接的碰触更教人觉得暧昧难耐。
凤阙一手扣住了她白嫩的颈项,另一手则横过她纤细的腰肢,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完全消失于无形。
他的唇吻落她的颈项,一面吻着,一面撩落她的外衣,在吻至她细瘦的膀子时,张口烙下了浅浅的齿痕,彷佛野兽在吞噬自己的猎物之前,给予最致命的一咬。
挽灯心跳得飞快,肩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的心儿一揪,瑟缩了下,伸手按住了他充满侵略感的大掌,「不……」
「昨天妳在挑逗我之前,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凤阙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心里压根儿没打算听到她的拒绝。
「灯儿只是心里害怕。」她娇嫩的嗓音细若蚊纳,不由自主地轻颤着,「怕与公子一晌贪欢,替自己招惹来飞蛾扑火的下场。」
是飞蛾扑火,也是自投罗网!挽灯在心里暗道。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假装,因为恐惧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无论她曾经有过多少次成功的权谋璧算,这都是第一次她拿自己当做筹码,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全身而退,但却不知道自己最后将会受到多深的伤害?!
「倘若不是一晌贪欢呢?」他无视于她的制止,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她如皓雪般白哲的胸口,顺势握住了她靠近心口的左胸,如凝脂般腴嫩的胸乳,恰到好处地盈满他整只手掌。
「只是一名倡优的挽灯,可以从公子身上得到更多吗?」她欲迎还拒,就在这时,他隔着衣料夹玩住她胸乳顶端的嫩蕊,突然袭上的陌生快感教她倒抽了一口冷息。
凤阙将挺直的鼻梁埋在她的发间,爱极了沁在她发丝间如花般的馨香,加入了另一只大掌,两只手同时捻弄着她一对饱满的椒乳,时而捏握,时而拧玩,不到片刻,就感觉那一对嫩蕊在软兜下充血绷硬犹如珍珠。
「为什么不行呢?」他轻笑了声,冷不防扳过她纤细的身子,敞开她的单衣,扯下软兜,看着一对雪白丰腴的娇乳映入眼帘,宛如一副绝美的景致,勾诱着他最本能的欲火,让他胯问的男性在一瞬间变得亢奋。
一直以来,他理政的风格相当自制谨慎,但那并不代表他对于男女之问的欢爱不在行,相反地,他不介意在女人身上发泄过多的精力,但他会很清楚地让后宫里那些妃嫔们知道,要得到他的疼爱并非难事,但是想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