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夫记
镁谩?br /> 他呢?他呢?不是说要回来了吗?
她也明明说了,要从他身边逃跑的,却还赖着不动……
她也说好了不要他,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揪疼了起来……
到底……到底从那天到现在,他与她之间有了什么不一样……
她不知道,心头只想起了四个字:相思,欲狂。
她觉得自己好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江不儿倔气地咬着红唇,难忍心头痛楚,在大街走着,想要到衙门去见他。
见了他,她要骂他……
对,她去衙门,就是为了要去骂他的!江不儿咬牙切齿,就这样失神地走着,等她回过神时,才惊觉自己又迷失了方向。
她站在路口,蓦然恨起了自己的莽撞,她为什么没想到要带个人出来?!
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备显出她的孤独凄惨,她退到路边,跌坐在一旁的台阶上,恨恨地低语,眼眶儿泛红了一圈。
“朱克柔!你这个大老奸,就连这样的事情,你都不想告诉我,我前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怎么会招惹上像你这样的男人呀!你笑里藏刀、你奸诈狡猾……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不让我知道嘛!”
这时,她低垂螓首,泪光迷离之中看见了一双玄黑色男靴,就站在离她不到半尺外的地方。
“姑娘。”
不儿愣了愣,抬起小脸望着眼前的男人,直觉他的五官深刻而且分明,善意而且和蔼可亲,然而,她却总觉得他亲切的笑容,就如同他低沉的嗓音般,像是一阵难以捉摸的风。
望着她怅然若失的小脸,他蓦然神秘地笑了,提出一个教她难以拒绝的诱拐手段,“姑娘,你找不到去衙门的路,是不是?如果不嫌弃的话,那就让冷某带你去吧!”
第十章
“我派人去了铁王府,那里却已经是人去楼空,为什么?克柔,为什么你想要袒护铁世叔?这与我们当初的约定有了出人,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吧!”闻天放直至此刻,心里仍旧不愿相信自己遭了背叛。
“如果说,我真的背叛了你的信任呢?”朱克柔耸肩笑笑,抬眸望着站在铁牢外的闻天放,心里忽觉有趣。
才不过几天的时间,两人的身分突然间转换了过来,那日,闻天放化身成人人憎厌的乞丐,如今,换他成了待罪的阶下囚。
朱克柔一身月白色的袍服略染污色,不复往日的干净雪白,黑发微乱,衬着下颚泛青的胡碴,再加上双脚铐着铁镣,格外显出他的桀骜不驯,那是一种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浪荡气质,极端迷人而且邪恶。
“那么我想,你一定有最好的背叛理由,足以教你舍弃我们兄弟两人那么多年的交情。”闻天放恢复了一身雍容的装束,教人可以看清他精明的眉目,比起朱克柔的俊美,他多了一股超群的雅气。
“那倒不,我只是发现了这件事情不如想像中单纯。”
“单纯?这已经牵涉到叛国之罪,你竟然说它单纯?克柔,你快要把我都搞胡涂了!”
“你可曾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句话?倘若铁王爷只是一个受人利用的傀儡,铁家军屯的兵马是用来攻打朝廷的利器,那么,天放,你以为谁会是最终的得利者?”朱克柔扬眉,笑觑眼前兄弟顿时沉凝的脸容。
“你的意思是说——”
就在闻天放皱起眉心,急待追问之时,朱克柔却突然轻笑了起来,听见了外头传来的声响,表情忽然变得温柔,“天放,你先回避一下吧!我好像有客人要来了。”
“客人?!”同在此时,闻天放心底感觉到纳闷,他不是曾下令无论任何人都不准探视朱克柔的吗?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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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狭小阴暗的地牢甬道,江不儿紧抿着小嘴,抬起水眸望着前方的幽邃未明,心底涌起了强烈的期盼。
想见他,就要见到他了!
忽然,她想起了方才在衙门外,值守的人把话说得坚决,似乎没有任何容她转圜的余地。
“不行,不行!上头的人交代过了,不准让任何人探视朱爷,就算他的家人也是一样。”
“是吗?那真是可惜。”她耸肩笑了笑,低头动作轻柔地抚理了下发丝,跟着在她的手里闪过一道嫩黄色的光芒。
一思及此,江不儿的唇畔勾起一抹浅粉色的微笑,迷魂香、香迷魂!她记得姥姥曾经说过,这道迷魂香的功用甚奇,意志力薄弱些的人,只要闻香之后,三言两语便可施行催眠。
“姑娘,就是这里了!”领路的狱吏说话的神情略显涣散,指着在长甬最末端的一间牢房。
“小不点儿,你可真是神通广大,这里都已经被下了禁令,你竟然还能够进得来?!”朱克柔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可人儿就站在眼前,唇泛微笑,心里却难忍激动的想念情绪,所以故意轻松地调侃她。
“快把门打开。”江下儿一瞬也不瞬地望着铁牢里的朱克柔,看见他一派轻松地坐在草堆上,似乎事不关己。
见状,她的小脸沉凝,低咬着红唇,心底暗自恼恨了起来,只有她!只有她在想他!他根本就不把她当一回事儿。
否则,他就不会把这样重要的事情瞒着她不说了!是她太笨了,打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他这个老奸巨猾!
狱卒迷迷糊糊地遵从她的命令,拿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铁锁,在不儿的指示之下,退到了一旁。
“小不点儿,几天没见,想我吗?”他的嗓音之中合着一丝缱锩,神情却是刻意伪装的浪佻笑容。
“不想,一点儿都不想你,我心里巴不得……巴不得你就别回来了,看了就心烦。”江不儿双脚定定地站在牢房门口不动,小手紧握成拳,忍住了想要接近他的冲动,绷凝着一张俏丽的小脸。
“是吗?那我就永远都不回去了,这样你满意了吗?”朱克柔邪恶地笑了,似乎有恃无恐。
闻言,江不儿再也难掩心里的激动,飞扑进他的怀里,小小的粉拳如雨点般打在他宽阔的胸膛,忧心如焚的泪珠儿扑簌掉了下来,“你!你这个大坏蛋!就只会吓唬人……”
他怜爱地笑了,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拥住了她,制止了她的冲动,像抱着一只蠕动不休的虫儿似的,他长指托起她小巧的下颔,看见她狼藉的泪颜,心里其实有些得意,语气却是纳闷地说道:“你哭了?真是奇怪,以前无论我怎么惹你,都看不见你哭呀!”
她小嘴一扁,沉默了半晌,别开了泛红的小脸,不教他看见她腼腆羞怯的容颜,语声哽咽:“哭什么?有你在身边,就算只有被你欺负的份儿,可……心里就是快乐,我哭什么?”
闻言,朱克柔心底不禁激动了起来,恨不得将她化成了一口蜜糖,含在他的嘴里,甜彻心扉,“小不点儿,回去吧!你放心,乖乖回去准备当我的新娘,我不会有事的。”
“不要,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骗人!”凄楚的泪花儿在她的眼眶底不断地打转,不消片刻,就化成了两行晶莹的泪珠潸然滚落。
“不要当我的新娘吗?那我就真的不回去罗?”他扬起笑眉,嗓音温柔地恐吓道。
一瞬间,她不停地扭动娇躯,想从他的怀里挣开,小手捶打着他硬实的胸膛,哽咽不已,“朱克柔!你又吓我……你竟然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我又没有说不嫁你呀……”
“好好好,我不再吓你了,只是,小不点儿,是谁带你来的?是手下的佣人吗?你别想骗我说你这个小路痴是自己走过来的,我不信。”这次,他相信了她的真心,聪明地转开了两人之间的话题。
“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不过我还是迷路了,最后是一个姓冷的男人带我来的,他跟我说,你认识他的。”不儿说得理所当然,扬起凝泪的长睫,贪恋地看着他俊美不羁的脸庞。
忽地,朱克柔的脸色骤然一变,凌厉的眸光瞥向墙角,发现墙后藏匿的闻天放也是神色不对,彷佛对他们而言,那个姓冷的男子所代表的意义不凡,分明就是目前失去踪影的冷九爷!
他们心底不约而同地明白一点,就是那个姓冷的家伙为不儿带路的举动,透着很强烈的挑衅意味。
想着,朱克柔的心不禁为之战栗了起来,要是冷九爷知道了不儿对于他的非凡意义……老天!他害怕到不敢再深人想下去了!
“你怎么了?阿练,快点,别再耽搁时间了,趁着迷香还有效力,其他的援兵还没赶到之前,我带你走吧!”说着,地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他抱得死紧,动弹不能。
“原来,还真被我料中了,小不点儿,你果真是使了迷魂术。”朱克柔强健的力道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彷佛故意将她囚禁在他的怀抱一般。
“我只催眠了一个,把其他人都弄晕了,快呀!已经没有时间了呀!他们随时都可能会醒过来的。”她拉不动他高大的身躯,忍不住望了门外一眼,心底慌乱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朱克柔笑着摇头。
“为什么?”她闻言愕然,瞪大了泪湿的水眸,惊讶地望着他。
“小不点儿,咱们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的,为了你好……只能对不起了!”话音一歇,朱克柔冷不防地扬起手刀,略施巧劲地落在她的后颈,长臂及时地承接了她顿时昏迷不醒的娇小身子。
“阿练……”坠入全然的黑暗之前,她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似乎是在抗议着他措手不及的暗算。
“来人!”
这时,一大群官兵及时赶到,领队的太守看见有女子闯进牢里,急喝了声,他的手下连忙将牢房重新上锁。
下一刻,闻天放神情从容不迫地从墙后走出,笑着感叹,“好一个敢爱敢恨的小姑娘,克柔,你真是捡到宝了。”
闻言,朱克柔起了戒心,沉声警告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不干她的事情,天放,派人将她平安的送回‘紫天门’吧!算我求你了!”
突然,闻天放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状似头疼地按住了太阳穴,摇头晃脑了下,“什么……你说什么?啊!不行,她那个迷魂香的功力实在太厉害了,我好像也有点晕了,真是糟糕,这么晕法一定会忘掉很多事情……”
语歇,他回眸,有点纳闷地看着朱克柔,惊奇地说道:“咦,朱老弟,你怎么被关起来了?来人,快开锁!”
“殿下,朱克柔犯了通敌之罪,不能放呀!”身旁的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大跳。
闻天放一脸愕然,不禁摇了摇头,道:“什么?什么通敌之罪?有这回事吗?不行、不行,我的头脑被迷魂香迷得都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愣什么?你们快来开门呀!”
“殿下?这……这不成呀!”
“为什么不成?啊!晕了,晕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的头好痛,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被关在牢里,我的头就更痛了……咦?!你们怎么还不快点把门打开,啊……我的头快要痛死了……”
自始至终,朱克柔半声不吭,怀里紧紧地抱着昏迷不醒的江不儿,看著闻天放精采演出的迷魂记,唇边扬着颇富兴味的微笑。
无论他的居心如何,这样的作法简直就是胡闹呀!
这时,站在闻天放身旁的太守急令道:“快快!听太子的话,快把牢门打开,松开脚镣,放人出来!”
“老弟,你还不快点出来,待在牢里多晦气呀!”看见朱克柔并不急着行动,闻天放笑着催促。
朱克柔的脸色沉静,看着牢吏手忙脚乱地为他解开脚镣,重新获得自由之后,他长臂一横,轻而易举地抱起不儿,走出牢房。
就在两个男人擦身而过之际,闻天放的神情一沉,冷冷地说道:“事情不是这样就完了!克柔,迟早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完善的交代。”
“我知道。”朱克柔眸光魅笑,淡淡地扫视了闻天放一眼,长身微俯了下,从容自在地走出了低矮的牢房,抱着怀里的人儿飘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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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儿,醒一醒,咱们到家了!”
“嗯……阿练……”
“小不点儿,你醒醒,快把你的眼睛睁开,瞧,咱们已经回‘紫天门’了!”朱克柔掀开了马车的遮帘,轻晃了下她虚软的身子。
闻声,江不儿半蒙胧地睁开了水眸,侧首望出帘外,确实看见了“紫天门”三个大宇横批在朱门之上,熟悉得不得了。
“什么?我们……我们已经逃出来了?什么时候……”她眨了眨水灵灵的眸子,不敢置信地问。
“何必管咱们什么时候逃出来的,你瞧,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什么事情都没了吗?”他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让她站在他的身前,瞧清“紫天门”就在她眼前的事实。
“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她回眸望着他,甜美地笑了,然而,话都还没说完,她娇小的身子忽如千金坠般直线沉落在他的怀抱之中,奇妙地带着微笑昏了过去。
她这一昏吓坏了朱克柔,他抱住她虚软的身子,焦急地吼道:“不儿!你没事吧?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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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儿有喜了?”朱老夫人听闻喜讯,高兴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