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当道 作者:何文希(晋江2012-08-28完结,女尊一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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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让她偷笑的不仅是美男满街跑的视觉享受,婆琉国女性的地位也远远高于男性。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还以为婆琉国就像是性别错置,男人养在深闺等嫁人,女人出门干活赚钱,她甚至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堆人妖满街跑的准备,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个世界,男人还是男人,女人还是女人。赚钱养家的主要还是男人,只不过当家的是女人。成亲后,夫郎所有财产包括嫁妆全都归妻主所有,甚至某些情况下妻主对夫郎的人身都有处置的权利。历代国主都是女皇,中央和地方的主要长官皆由女性担任,男子可以出任官吏,但只能做做小吏和从事。无论走到哪里,女人都受到更多的礼遇和优待。甚至未婚女性如果家里实在穷得过不下去了,官府还会接济你到成婚为止,决不让饥饿这种小事浪费任何一颗传宗接代的火种。
  
  简直是女人的天堂!
  
  一边是起早贪黑出卖劳力不参加魔鬼训练还要扣工钱的可怜大男人,一边是美貌升值备受礼遇没钱还可以领领救济金的幸福小女人,傻子都知道该选哪一边。
  
  正呆呆地想着,身后传来招呼声——
  
  “阿兔——”
  
  回头看去,河面上顺水漂来一只小船,上面站着一人,也是十二生肖舟的掌船之一,他大声道:“丁管事要我传话,未时客人少,以后每天这时候你、阿龙、阿蛇几个就去澄塘湖练筋骨。”
  
  练、练筋骨?每天?
  
  半颗包子落到地上,滚了两圈掉进河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那人同情地看了眼她失魂落魄的表情,说:“还是赶紧去吧,管事说了,未时三刻不到就要扣工钱。对了,看见阿龙没有?”
  
  她机械地摇摇头。
  
  “那我再去东面看看,你若路上遇到他,也帮我带个话。”
  
  她机械地点点头。
  
  小船来了又走了,瘦小的身影在岸边伫立良久,才慢慢转过身,毅然朝不远处的官衙走去。
  
  他们居然在她这头倒霉的、可怜的、劳累过度的骆驼身上,残忍地放上最后一根稻草!
  
  就算是颗软柿子,这个时候也要爆了!
  
  经守门衙役的指点,她大步进了官衙,一路来到大堂东侧耳房,这里设有吏、户、礼房。
  
  掌管本城户籍的户房从事是个面貌秀雅的男人,态度也很温和。
  
  “有什么事?”他问。
  
  “那个……”一鼓作气冲进来,腹中草稿还没打好,她支吾了下,挑了个比较保险的开头,“假若有个女子……体弱多病,嗯……就是身体比较虚弱,也没有住的地方,是不是可以……”
  
  那户房从事了然地看着她,“可曾婚配?”
  
  “不曾。”
  
  “那请她本人来官府一趟,便可领了银子去。那女子今年几岁?”
  
  “二十三,不,十八。”她心虚地改口。
  
  户房从事疑惑地问:“到底多少?你要知道,本朝律法规定,女子年过二十不婚,由官府强行婚配。”
  
  她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才吓得女扮男装。
  
  见她不语,户房从事继续谆谆善诱:“若有女子年过二十不婚,被人揭发到官府,若揭发人为未婚男子,可优先婚配该女子。”
  
  什么?还有后一条规定?那她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做男人挺好

  她一时犹豫起来。
  
  原本打算虚报年龄来做户籍登记顺便领取救济金,可现在看来,一旦她恢复女子身份,周围人的注意力反而会集中到她身上来。
  
  不是她往自己脸上贴金,婆琉国别的不多,旷男最多,那夜戚秀色不就饥渴难耐地扑上她?那时他甚至还不认识她。保不准哪天,就有某个未婚男子跑来官府检举揭发她谎报年龄的事,以达到嫁给她的目的。如果继续以男人的身份生活,反倒没人会注意她这个长相中下的小船工,在被发现真实性别之前,至少是安全的。
  
  思来想去,她决定退缩了。
  
  “我、我会告诉她自己来官府的。”
  
  抛下这句话,在户房从事怀疑的目光中,她逃也似地从官衙出来,快步冲到河岸边,一口气解了缆绳跳上船。
  
  “曹曙光。”
  
  她惊讶转首,看到戚秀色从旁边的一艘小船上站起身,刚才急急忙忙没注意,她的卯兔舟隔壁泊的不正是他的巳蛇舟么?不过……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惊讶的是这个,已经很久没人叫她的真名了。
  
  “我问高满金的。”
  
  “他还记得?”她还以为满金整天薯瓜来薯瓜去的,早忘了她的真名叫什么了。
  
  “嗯。”他停顿了下,说:“方才有人传话,你我都要去澄塘湖训练。”
  
  “嗯,我知道……哎呀,未时三刻要点卯,快走快走。”
  
  她慌慌张张跑到船尾,调头摇离河埠,戚秀色尾随其后,两船并行朝澄塘湖而去。
  
  两岸景色不断后退,悠悠橹声中,她忽然开口:“刚才你看到了?”
  
  “什么?”
  
  “就是……”她犹豫了下,又改变主意,咽下到嘴边的话。
  
  跟边上这个男人朝夕相处了近一个月,她对他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与其说他缺乏好奇心,不如说他刻意与他人拉开距离。虽然她现在很想找个人倾诉,但这个男人并不是聊天的好对象。
  
  静默中行进了一会儿,隔壁舟上传来一句:“你去官府做什么?”
  
  原来他真的看见了,她忽然想到什么,脱口道:“我不是去报官哦。”
  
  戴面具的脸侧过来,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曙光后悔地咬着唇,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吞回去。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老记着人家过去的错事啊,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小心眼、爱记仇?
  
  场面再次冷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
  
  “遇到什么事了?”
  
  曙光眨眨眼,戚秀色反常地一而再再而三询问她……她有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莫非是他在表示关心?那个冷冷淡淡的戚秀色哎……
  
  一股被人关心的暖意缓缓熨开,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看起来温和亲切许多。
  
  对方是唯一知晓她性别秘密的人,眼前气氛又这么好……
  
  “还不是那要人命的训练。”她一边摇橹,一边自然而然地开始大吐苦水,“我实在受不了了,你也知道,我是……嗯……女的嘛,天生力气小、耐力差——我是说和男人比,这是先天的差异,就算我再苦练,也不可能在十几天里练成阿牛那样啊。你看我是不是脸色很难看?其实我腰痛腿痛全身都痛,饭也吃不下,再这样下去,别说参加比赛了,说不定很快就会一病不起。所以我就去官府……就是去问问……”
  
  说到后来她有点不好意思,戚秀色脑筋一转便明白她的目的,“你想入官家册籍?”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她大约能理解婆琉国重视女子户籍登记的原因,不外乎是想把所有传宗接代的火种都纳入国家的保护下,可理解归理解,她还是忍不住要抱怨:“为什么要规定女子二十不婚就由官府硬性婚配呢?我也愿意做颗称职的火种,可是不用这么急吧?才成年多久……”
  
  戚秀色摇着船,边回答她:“女子十六就可婚配,前三年最易凝聚精气,过了二十,精气便逐年减少,过了二十五,若一次都未聚过精气,此生便再无子嗣。”
  
  “精气……”她对比脑海中类似含义的东西,不确定地问:“你指的是每月一次那个?”
  
  “什么每月一次?”戚秀色奇怪地瞥她一眼,“怎么可能每月一次,大多数女子一生只能凝聚两次精气,少数女子生过两个孩子后,隔几年还能再凝气一次,再多就没有了。”
  
  这个信息冲击太大,曙光甚至停下摇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确认:“你是说,你们这里的女人,靠精气生孩子?”
  
  “是。”
  
  “怎么生?”
  
  “怎么生?”大概觉得她的问题太缺乏常识,戚秀色索性也停住船,“你到底哪个山旮旯里出来的?女人生子,不就是交欢时凝聚精气,游走男子全身,融汇男子血、精、气、神后回到己身,便成胎儿,十月出生。”
  
  “那……那你们这里的女人,会不会每个月固定的日子流血?”
  
  “哪里流血?”
  
  “……下面。”
  
  好半天,河面上一片安静。
  
  扑通,一尾鱼儿跃出水面,碎了半江天光云影,余波推着小舟一晃一晃,两道人影石像般一动不动。
  
  一群鸭子悠闲地游过来,头鸭嘎嘎两声,带头远远绕开这处冒着奇怪气氛的地方。
  
  曙光涨红着脸坚持不挪开视线,今天她豁出去了!脸皮就厚这么一回,无论如何要弄清楚这个国家的女人到底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是什么病?”戚秀色终于开口。
  
  “那不是病,总、总之,就是说你们这里的女人都没有这种事?”
  
  你们这里的女人?戚秀色咀嚼她的话,“莫非你有?”
  
  “不是我!”她飞快否认,又不死心地追问:“会不会其实有,只是大家不好意思说,所以你一个男人家才不知道?”
  
  “怎么可能?”戚秀色的语气十分匪夷所思。
  
  所以结论就是,她在这个世界很畸形?
  
  曙光头脑里乱哄哄的,但直觉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会有点危险,于是硬生生转移话题道:“卯时过多久了?走吧走吧,又耽搁了好一会儿。”
  
  她率先摇起橹,戚秀色看她一眼,沉默地跟上。
  
  快到澄塘湖的时候,他忽然开口:“有隐疾要赶紧治。”
  
  曙光正在一起一伏的机械动作中想心事,听到声音回过神,立刻反应激烈地道:“说了不是我!”
  
  想想不放心,又补充道:“是、是我的一个老乡,我是听她说的,而且那不是病,那个叫例假,就是每月例行放假不上工的日子。”
  
  欺负他不了解,她胡诌一通,她才不要做外星人……
  
  戚秀色没再多说什么,重新恢复少言寡语的本色,让她松了一口气。
  
  这天的训练中,管事意外对她颇多照顾,心喜之余,她猜想或许是管事被她憔悴的外表吓到,终于良心发现决定放过她,所以她也暂时打消了辞工逃跑的念头。
  
  至于另一件让她挂心的事……
  
  当天晚上,她忐忑地问满金:“假若,我是说假若哦,我突然变成女人,你会怎么样?”
  
  “你问这做什么?”满金怀疑地瞄她。
  
  这个问题她有准备,曙光力持镇定地回答:“就觉得做女人挺好,所以异想天开,随便问问。”
  
  “这样啊……”满金摸摸长出点点胡茬的下巴,“好办,就直接嫁给你好了。”
  
  “什么?”她惊吓地道:“为什么?我长得又不好看,还比你穷,你、你不是一心想寻个有钱又待你好的妻主吗?”
  
  高满金用目光扫描过她全身,郑重其事地点头,“你这样的也不错,想想,妻主可以任我捏扁搓圆,让传嗣就传嗣,让管钱就管钱,多美好。”
  
  “……”
  
  半晌,曙光僵硬地笑了两声,讷讷道:“我只是说笑罢了,其实,做男人也挺好……”
  
  是夜,趁没人的时候,她做了一件事——
  
  把已经很平的胸部,用力地,牢牢地,绑得更平。
  
  




☆、鲤鱼跳龙门

  九月初八,秋高气爽,晴空万里,阳光洒在碧波万顷的澄塘湖上,点点金芒衬得湖上的船只越加色彩明艳、斑斓夺目。
  
  这天正是官府举办比赛的日子,湖中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除了充当裁判的官员们所坐的堪比楼船的巨大画舫外,城中几家富户也纷纷驶来自家画舫就近观看,但岸边大部分围观百姓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众多参赛的龙舟上面。
  
  虽然参赛的都叫作龙舟,其实这些船造型各异,并不全都是建造成龙首龙尾形状,丁家就是一艘双飞燕,赵家则是白虎舟,其他船行还有飞鱼船、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