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哪里逃!






一遍遍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羽浔,原谅姐姐的疏忽,你可千万别出事……

……

与此同时——

同一片天空下,洒满阳光的病房里,却洋溢着跟古堡的凄美完全不同的温暖气息。

“不要闹了,我自己会洗,你先出去……”

“怕什么?我们是恋人,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你再给我点时间……”

“谁说不给你时间?明天出院后,跟我回家慢慢想!”

“跟你回家?我自己有家啊……”

“可你一直都住在我家啊,这也方便你恢复记忆么。”

“可是我去你家睡哪里?”

“当然是我们的卧室啊!”

“那……”

“你放心,你不同意之前,我不会对你乱来!”

“真的?”

“当然。”

那你先把脸从我脖子上拿开,好痒……“

“……”

——浴室里,两人逐渐亲密起来的嬉闹声间间断断的传出来。

天底下最不负责任的那两个姐姐,在他刚刚清醒的第二天清晨,就各自借口有事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他那几个在那天早晨出现在他病房里、并且表情有些不对劲的陌生人,虽然还是经常能在医院的走廊里、或者病房的窗口看到,但都没有再来找过他……虽然有些古怪,但云说那是云认识的人,他也懒得深想。

……总之,半个月来都是这个人在照顾他!

云,温柔,体贴,凡事比他自己想的都周到,比他自己更心疼他……能做到这种地步,果然只有恋人吧。

而且……他好像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所以,在云会紧紧地把他拉进怀里,或者突如其来的偷香……诸如此类的小动作,他也渐渐的适应,不会过分抵抗。

……只是一想到两个人都是男人,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于是更近一步的亲密,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好在云并不逼他。

“我自己会擦,不要你帮忙……”

浴缸里,站在花洒下的官羽浔涨的俏脸通红。

——凌锦云正拿着一个小猪摸样的海绵球给他擦沐浴乳,当海绵球滑到他敏感的私%处时,官羽浔本能的抖了一下,迎上的却是这个男人古怪的坏笑。

“怎么了?”手上的动作不但继续着,还故意将手指绕开棉球,似有似无的直接碰触,凌锦云却故意一脸无辜,明知故问。

“云……你……”

明明是拒绝,可这甜美的嗔怪在凌锦云听来怎么都像是欲拒还迎。

偏偏这时候,门外居然传来敲门声——

“云,快去开门——”

官羽浔如获大赦。

凌锦云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并没有放开手中滑嫩的身体,心里忿忿的诅咒了一句,直接隔着浴室门没好气的应声——

“谁啊?”

“……送外卖,是这里订了中华楼的午餐吗?”

门外传来一个小伙子清爽的声音。

凌锦云皱了皱眉头,官羽浔这几天吃腻了美国人的牛排,胃口不好,所以中华料理的确是他特意订的……不过送的还真不是时候!

“进来,东西放在桌上吧,钱在桌角上,自己拿走!”

他干脆的应了一声,他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他欣赏“出水芙蓉”。

于是,他的手指继续沾着泡沫在官羽浔光滑白皙的诱人肌肤上坏心的打着圈,听到外面送外卖的人进来,正按照凌锦云的指示放下东西,拿钱……整个过程,羞涩的官羽浔都不敢发出声音,被撩拨的身体微微的颤抖,魅惑到了极点……

直到清楚地听见外面的门被重新关上,官羽浔羞赧的想要推开身边这越来越过分的家伙,却不料被自己掀起的水花猛地呛了一口,两个人顿时又嬉闹成一团……

——这样的情形下,自然是谁也没注意到……

放在外面桌上的外卖提盒里,正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富有节奏的响起……

“哒……哒……哒……”

那声音……如同一个上了发条的闹钟——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绝境

约翰一脸抑郁的再次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清楚地可以听到浴室里德“打情骂俏”还在继续,不由得脑后又添了几道黑线!

刚才就来过一趟了……这两个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害得他在外面绕了好几圈也就算了,外面还到处都是“大灰狼”,一个个都像要拿眼神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切!关他什么事!又不是他趁虚而入、抢人家的意中人!

在门口寻思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宁可厚着脸皮进去做灯泡,也好过在外面被别人当视线靶子!

……然而,在推开门的一刹那,他毕竟雅士训练有素,那微弱而危险的声音,在第一时间进入他的耳朵,并有效的刺激到他的大脑中枢神经!

……

“云,保护好你的绵羊,别出来——”

正在一边擦身体一边抢毛巾嬉闹着的两个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凌锦云的身体猛的一僵,下意识的旋即将官羽浔压在身下——

几乎同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官羽浔只知道突然只知道突然被凌锦云用身体压住,紧接着就像天雷击中了浴室的墙壁一般,脚下是短暂的不稳和坠落,当他感到双腿被下方的建筑碎开物铬得生痛的时候,上方却是凌锦云结实湿热的胸膛!

周围一片漆黑、死寂。

耳边还在“嗡嗡”作响。

官羽浔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浴室的墙体一侧倒塌,连同地面的轰然断裂、破碎一起……他和凌锦云掉到了楼下一层!

被埋在废墟下面!

脖颈上有粘稠的东西滑落上来,带着明显的腥味……他却没有痛楚的感觉……那血,不是他的!

“……凌……唔……”

意识到这一点的官羽浔,立刻惊慌失措的想要喊凌锦云的名字,可是才发出一点声音,嘴唇立刻被一个温润柔软却带着明显腥咸味的东西堵住!

那是……凌锦云的嘴唇!

这个吻跟之前的不一样……之前?官羽浔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他醒来后,并没有跟云这样夸张的接吻过,最多也就允许这个人在脸上、脖颈偷香罢了……那之前……模糊的画面、让他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可是,凌锦云并没有给他继续陷入记忆翻滚的机会,这个吻不温柔却也没有弄疼他,滚烫的舌头从一开始就肆无忌惮地冲入他的口腔,宣告着侵略——

官羽浔的双唇被封住,柔软的舌头被迫卷动在其中,无法说话,只能在这让他无比羞怯的水渍声中,一边娇喘,一边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而凌锦云却像是等待了许久,终于品尝到了梦寐以求的“美味”,对方的顺从让他得到了极大的鼓励,不断的侵略的更深,迟迟不肯离去。

“喂,你们怎么样了?”

——直到上面传来约翰的声音,凌锦云的动作才停了下来,却没有立刻放开唇间的美味,只是含着不动。

“附近没有可疑人物,我守在这里等待救援,已经从总部调动人手在周围撒网排查了……你们要不要紧?”

听不到他们的反应,约翰的声音也焦急起来,焦急中还透着几分疲惫。

“羽浔没事,我也只受了点小伤,可是胳膊被压住了,动不了。你怎么样?”

凌锦云这才应声。

他刚才不回答和他堵住官羽浔的唇不让他出声,动机同出一撤——他不确定行凶的人离开之前,暂时失去战斗力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官羽浔……有这个宝贝在身边,他不敢冒一点风险!

“切!我伤的一定比你重就是了,死不了!我休息一下,再开始‘挖’你们——”

约翰没好气道,对于他美人当前,毫无警觉的反应,直截了当的表达着不满……可说归说,在救援队到来之前,却已经蹲下身子开始徒手挖动那些将他们压在下面的破碎的钢筋水泥。

这个一贯英俊的外国男人,此时正前所未有的狼狈——全身蒙着一身焦灰色,衣衫后背不料破烂不堪,还有被爆炸瞬间玻璃渣和火药飞溅在身上,让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和伤口连成了片……

那时候他进来的太及时了——当即抓起那东西丢向窗外,却刚到窗子的瞬间便爆炸了……

一个小小的便当盒……他做梦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转身避开的话,现在这些伤就不是在后背,而是面门和胸膛了!

……“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黑暗中,官羽浔这才怯生生的开口。

“好像有人送了一颗小炸弹,吓唬我……抱歉……”

凌锦云苦笑,只是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窘迫和担心。

什么人下的手,他自然心里有数……只是就算那两个女人也想不到会连累到他们的宝贝弟弟。

因为怕官羽浔害怕,所以极力的轻描淡写……可惜官羽浔只是失忆却不是傻瓜——

“这么夸张……这事吓唬么?你怎么样了?”

——这事想要要他的命!就算官羽浔也知道。

这种只有在警匪大片里才会看到的情形居然在身边活生生的上演……可是身临其境的官羽浔却甚至来不及惊愕——空气里、口腔中的血腥味让他越来越不安。

“刚才对不起,我受伤动不了……刚才不想让你说话,所以才……”

凌锦云这话半真半假——脉搏动不了是真的,不过只是夹在建筑破裂的夹缝里而已,敏捷如他,巧妙的避开了重物,加上浴室的建筑结构本来就适合躲避坍塌,所以他真正受伤的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官羽浔而被撞破的额角而已。只是因为两人的脸贴得很近,所以这点血腥味在官羽浔惊恐的心情被无限放大了……当然,看着心爱的人为自己担心,他才不会傻得去说破这一点!

……而且,就连那个吻也是真假掺半!

担心凶手没有离开,要阻止官羽浔说话是真的……但是只是那样的话,用唇轻轻堵上就好。那样深入占有的吻,分明是他自己的情不自禁!

“你别动,把头靠在我肩上……坚持一下……”

可怜的官羽浔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柔软的唇主动贴近他额角的伤口,轻轻地吻着,甚至伸出温热的小舌头,小心翼翼的想要把伤口连同鲜血舔去一般……他哪里知道自己顺便掉进了大灰狼的“陷阱”?

……

医院大楼的外面沾满了围观的人群,毕竟高楼上面突然一大块外墙被炸碎掉下来、浓烟滚滚……这种事对普通人而言难得一见的诡异,何况还有从医院安全出口不断输送出来的病号……

一片混乱中,即使这对俊男美女再出类拔萃,此时也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刚好不显山露水的藏身于人群——

官羽瑶那张永远完美淡漠的脸上,难得表现出了焦躁和不安,修得整齐漂亮的指甲因为弹钢琴的缘故并不长,却深深地嵌在了掌心里。

蓝漠带着手下在周围行动了,那些人看得出训练有素,要抓可疑的人,未必比FBI靠不住;电梯不能用了,安全出口又用于疏散,蓝炎不知道怎么跟消防队沟通的,居然让他登上了云梯;唐枫才从医院后门溜出去,那种永远单独行动的孤鹰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反正也不是好惹的……哼,把羽浔拜托给这些人的话,说不定有一天真的能够逃出那个巨大的梦魇。

至于周围那些突然多起来的、行色匆匆的人……她也没想到FBI行动组的反应速度还是蛮快的。

如果是平日,她说不定会暗自冷笑,或者干脆给这些人使个绊子,然后躲在背后看好戏……可她现在没那份心情!

她担心羽浔……担心的要死……可是她没办法行动!

接到羽伶从芝加哥打来的电话的时候,那边的官羽伶急得快哭了,告诉她羽浔的电话没有人接、告诉她羽浔有危险……那时候,她觉得心像是被突然掏空了一样!

可是……该死,这么混乱的情形下她不能动!

阻止这次显然是单纯为了击杀凌锦云而来,羽浔在他们眼中无非就是那个男人的床伴、一个炮灰……凌锦云那个男人不简单,他有很大几率可以保护得了羽浔……但如果她此时冲出去,问题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上去?”

站在她背后的,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竟然是星涩!

跟一群大师一起讨论明天演奏会的具体事项,这个女人突然接了个电话,便把平日所有的优雅抛于脑后,连个招呼都不打掉头就跑……

慌乱中,面对他喋喋不休的质问,只丢下一句话——羽浔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羽浔有危险?我看你不如不用弹琴,改做预言家怎么样?”

星涩的口吻没什么恶意,却也未必友善……这个女人,接触越多越诡异!

就像现在,正常人看到自己弟弟的房间大爆炸,至少应该是哭天抢地的往上冲吧?她可好,像个疯子一样一路狂飙而来,那惊人的车技吓得他冷汗至今未退,可现在,反倒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算什么!

“你也算在是非圈子里摸爬滚打的不错的人……有时候话越多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