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哪里逃!
然而,当官羽浔终于慢慢的回神,本能的想要环住这个人的腰的时候,微微颤抖的双手却立刻像定格一般,停在两人之间——
这湿热的……粘稠的触觉……
两人之间逐渐泛起的腥气直冲大脑!
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慢慢地低下头——
足有一尺长的水果刀……竟然有一半都插进这个男人结实的小腹!
血!深红的血!
正从蓝漠的小腹源源不断的流出,早就染红了那条仅围着的白色浴巾,顺着脚腕流淌在两人的脚下——
……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情困
数小时后。
维也纳总医院的豪华病房——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平稳走着,可是官羽浔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
蓝漠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半个小时了,依旧没有醒。
望着病床上那张熟悉的睡颜,像一头熟睡的雄狮,依旧英气逼人。然而,眉头之间微微的皱起,却显示着这个人正纠缠在什么不愉快的梦魇之中一般……
官羽浔本能的站起来,将身上倾上去,伸出手轻轻地抚在他的眉间,想把他的不愉快全部抹平,却突然发现这张英俊的脸上多了几滴刚才没有的水珠……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漠,你醒醒……不许再吓唬我……”
“漠,你快点醒过来,你怎么 那么傻?我明明都不能再给任何的回应……干嘛要跑那么快来替我挡那把刀?”
“漠,我好害怕……你要是死了,我怎么 办?”
“漠,我好担心你!我不是故意忘记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的……我是不敢想起……”
“漠,我没办法爱你,你不懂吗?我不是没有爱上你……我是……你和炎之间,我做不出选择,你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我这种人不配在其中破坏……”
“……我不是没有爱上你……漠……我一直好想你……”
蓝漠一动不动的躺 着,像是一具唯美的雕塑一般。
无论他怎么呼唤,始终双眼紧闭,没有一丝反应。
坐在床边,抱着那只熟悉的手臂……官羽浔不停的呼唤着这个人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声泪俱下。
这只手臂曾经无数次拥他入怀,即使现在抱在怀里……当初温存的感觉犹在。
一次次的逃开,不停的逃……宁可投入别人的怀抱也不回头,因为这个人是他心中最不能触碰的存在——
曾经给予他最深的伤害,和最大的感动,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成为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
“漠,我很久以前就爱上了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大恶魔……除了逃跑,你让我怎么 办?”
“漠,求求你醒过来,求求你平安无恙!只要你没事,你要我怎么 样都可以——”
不停地忽略掉这个男人的所有付出,可当此刻这个男人如此平静安然的躺在眼前,意识到他有可能不会再醒过来的时候……官羽浔突然发现如果这个男人没有了……这是他根本不敢想像的事情!
……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人霸道的、无赖的出现在身后,无论他怎样拼命的逃走都逃不掉……
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 办——耳边突然响起蓝漠的声音。
可是定睛一看,床上的人却纹丝未动!
……脑海中一幕幕的回忆翻江倒海而来……原来这个人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竟然是早就刻在了骨头上,永远无法磨灭的痛着!
“咦,病人怎么 了?”偏偏没规矩的小护士直接就这么推门走了进来,并且带着一脸狐疑。
虽然这两 个男人的关系一看就知道是怎么 回事,在西方倒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只不过一个这么漂亮的东方男子哭得梨花带雨的,还真是越发美得不可方物。
“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死!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对方只是个小护士,可官羽浔这会儿早就意识不到自己在病急乱投医!
“这个……”被他那双发红却依旧美丽动人的眸子热切地望着,小护士足足愣了半天,不由得小脸一红,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可、可是他……他……他压根没什么事啊!刀子虽然插进去不少,可完全避开了要害,只有很少一部分肠道受伤,从里到外缝了不到30针,他在手术室的时候可是清醒的连麻药都拒绝了……”
小护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闹的惊天动地的美男子,最后无奈的摇着头从外面关上了门。
病房里,突然安静的让钟表的声音都无限扩大——
“蓝漠,混蛋!你给我睁开眼睛!”
话音没落,官羽浔照着那结实的肩膀,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口。
“呃……痛啊!以前怎么看不出你这么狠心……”
——像是睡美人的魔法,蓝漠应声张开了一双深邃的鹰眸,倒吸了一口冷气,吃痛的抬手揉着自己明显能摸到的清晰牙印的肩膀,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
两人不知怎么,眼神默契的纠缠在一起,像是一股提升的力量,官羽浔慢慢的从一边的椅子挪到床上,突然俯下身狠狠地抱住眼前这个男人的脖子!
蓝漠没有动,两人谁都不说话,只能听到埋在蓝漠脖子间的低低的抽泣声。
“漠,你这个混蛋,你要吓死我才甘心吗?”依旧把脸搭在熟悉的肩膀上,一动也不想动,抱怨里没有任何的生分,被温柔的关切浸的满满的。
“傻瓜,我记得上一次我装成瘫痪被你发现的时候,你可是气的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理我了呢……怎么 ,这次不生气了?”
蓝漠淡淡的笑着,继续伸出手抚/摸着他脑后的柔软的发丝,如同先前替他挡下那一刀是一样。
也许他是真的跟医院的护士八字不合,每次都被那群不长眼睛的护士揭穿……不过现在看来,倒也还不错。
“才怪,你觉得欺负我很有趣,是不是?”
一想到自己哭的那么一片狼藉,完全被这个人知道的真真切切,官羽浔就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
“你哭的时候,我在心疼。”蓝漠低沉磁性的嗓音回响在耳边,真情中透着几分无奈,“可是不这样做,我是不是这辈子都听不到你刚才说的真心话了?”
官羽浔反射性的从他颈间弹起来,错愕的望着他一脸恶作剧的笑容,这才猛然想起刚才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不由脸“唰”的一下子红的通透。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摇着我的胳膊,又哭又喊的说爱我,又说只要我醒来要他怎么样都可以?是不是真的?”
蓝漠唯恐他不记得,一边抓着他的手不放,一边还非要重复一遍!
望着他娇羞的模样,心头一昆,小腹的冲/动也突然涌上来……那不是简单的生/理/反/应,也是只有他在望着这个人的时候才会有的心灵上的悸动!
“我……漠,我累了,不想逃了。”
这一次,官羽浔认真的凝视着这个男人,经过刚才的那番冲击,此刻他已经不再有一丝的犹豫。
蓝漠愣了一下:“以前的事,我不会道歉的,那是我们一起走过来的路。”
“我知道。”
“但是以后,我会用尽全力去爱你,虽然可能不如某些人浪漫、温柔。”
蓝漠宠溺的语调里还带着明显的吃醋的嫌疑。
“我也知道,但已经足够了。呐,漠,你才缝完针,又想干什么?”
官羽浔显然也注意到他身体上的反/应。
“你这个妖/精,每次只要这么看我,光是眼神都足够让我忍不住……这次你打算让我缝几次针?你想谋杀亲夫么?”
“笨蛋,虽乱动——”
官羽浔突然再次俯下身,将他身上病服的裤子褪去一些,单薄的唇辨慢慢地覆上那早已按耐不住的雄/性……
蓝漠被他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却突然笑了……漠帝,从来没有如此明朗的笑容。
上一次他们做这种事,是在逼迫他签下合约的那天——
阴谋、手段、要挟……最后让这个善良单纯的男人不得不委屈的跪在他的脚下,默默地承受着他肆无忌惮的凌/辱……
但是现在,那些已经不需要了……
这个男人用他单薄的身子和那颗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心,席卷了自己所有的阴霾!
他们可以就用这样简单的方式相爱!
……
华丽的总统套房里,形单影只的时候,空荡荡的感觉让人觉得除了凄凉还是凄凉。
回来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
虽然特意清洗过的客厅地毯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可眼下黑泽弦拖着疲惫的身子,实在没有力气管其他的事。
每次想要攥紧拳头给自己多一点力气的时候,都会被掌心里那几张被他握的潮湿的照片咯得生痛——
漠帝,你真狠,居然留了这一手!
这个坎,看来他是逃不过去了!
羽浔,“那件事”如果说出来,你还能继续让我抱着安心入睡么……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新伤旧痛
鉴于蓝漠的伤势并不严重,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院方答应他明天可以提前出院,但要坚持复查和数日后回来拆线。
官羽浔本来不打算离开的,可蓝漠坚持要他回酒店休息。
今天这么惊心动魄的一阵折腾,官羽浔单薄的身子和脆弱的精神都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即使明知道回酒店,他心爱的人还会被别人抱着入睡,他还是咬着牙以官羽浔的健康为最优先,毕竟医院的休息条件是无法跟酒店的大床相比的。
这是蓝漠以前绝对不会有的关心方式……官羽浔望着这个男人,满心的感动,自然无法抗拒。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差点和突然赶来的蓝炎撞个满怀,是他始料不及。
这一次,他没有敢抬头看蓝炎错愕的脸。
——面对他这一生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和至今心中那份难以割舍的复杂情绪……他怕对上那张脸又生出更多的留恋!
掌心里握着一个轻巧的盒子,却让他觉得无比沉重——
又是指环。
看来弦的求婚作战,给他们刺激不小……就像是又开辟了一块战场一样!
然而——
即使没有那场意外的爆炸,他也不能收下云的指环,刚才却终于不再犹豫地收下了漠的!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无法在逃开那个男人,无法拒绝这段对他而言其实一直都不同寻常的情感。
只是看来要跟弦好好的谈谈。
那个少年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他,不断地用温柔和浪漫修复他伤痕累累的心,不惜自己公众人物的形象当众许给他幸福的承诺……一想到弦那张精致的脸上将会露出的悲伤表情,就让他不由得心痛。
还有,他的决定要怎样跟唐枫还有云说出口……为什么无论他怎样选择,都会有人失落,有人哀伤……
沉浸在自己浑浑噩噩的思绪里,官羽浔甚至不知道他是怎样出了医院,怎样拦到的士,最后又是怎样回到酒店这个临时的“家”!
那个被爆炸搞的焦黑狼籍的厨房已经被酒店恢复一新,沾满了蓝漠鲜血的纯毛地毯也已经被清洗得干干净净……那女孩儿,恐怕已经被随后赶来的警察带走了……
当时看到血从蓝漠的体内源源不断的流出时,他的脑海几乎一片空白,直到现在才想到——自己居然忘记告诉唐枫和云他们的去向!这会儿,恐怕他们还在外面疯找吧?
本想打个电话给他们报平安,可一想到自己还没有收拾好足够的心情把那个决定告诉那两个人,拿起酒店座机电话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炎既然能找到医院,他们更加神通广大,自然也不会找太久才对……
抱着不负责任的心思,拖着此时才感到疲倦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挪进他已经逐渐习惯的那间卧室……这才发现,弦竟然已经安然的在床上睡着了。
“你也累坏了么?”他不自觉的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这少年的睡颜。
黑泽弦是极为讲究的人,眼下没有沐浴,连外套都尚未更换就倒在床罩上……显然是累极了之后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本来还担心既然回应了漠,今晚却没有漠在身边,自己要如何面对这少年的怀抱……可是看着他少有的疲惫睡颜,倒让官羽浔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傻孩子,这样睡着,明天会很累……”
他自言自语的将他轻轻扶起来些,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影响睡眠的衣物脱去……今晚就这样也不错!
可好不容易脱去外套,窄版衬衫的袖子去卡在手上脱不下来,定睛一看——黑泽弦居然紧紧的攥着拳头!
宠爱的摇摇头,官羽浔有些无奈,却不得不伸出手先把这攥紧的拳头松开……这是一只著名小提琴家青弦用来拉琴的手,一想到这一点让他更加的放轻了动作,弄了好半天才终于放开。
“你究竟做什么去了,会搞得这么辛苦?”
任由他陷入昏睡的身子歪倒在自己身上,官羽浔苦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疼。
黑泽弦年纪虽小,工作能力却精英的惊人,精力更是充沛过人,从来都没见他如此疲惫过,更何况究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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