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吃干抹净爱死你(安祖缇)
说完,她趴在地上四处寻找戒指的下落。
「你在找什麽?」秦涵不解的问。
「戒指啊!」
「不要找了!我不要拿他的束西!」秦涵歇斯底里的低吼。
边汎压抑胸口的不耐,尽量冷静的说:「我们当然不要他的东西,我们去将它变卖,卖一百万,然後去旅游散散心。」
秦涵咬著唇不说话。
「如果你看到戒指会不爽,那我去帮你卖,看到现金就会很爽了。」
男人嘛,再找就有了,钱要赚可是不容易呢!
「随便你!」她不想去管戒指的事了。
她心情差到极点,只想将汪傲群揪出来问个清楚,可是她没有他的任何联络资料,想找人也无从找起。
「找到了!」边汎开心的自床头柜後方角落拿出即便蒙尘,仍闪闪发亮的戒指。「明天就拿去银楼变卖。」
突然,一阵咕噜咕噜声响起。
「谁的肚子在叫?」边汎诧异低头。
秦涵愣了愣,「好像是我的。」
「你没吃饭喔?」
「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饭。」
「傻子!」边汎轻敲她头顶一记。「犯不著为了个臭男人饿坏自己。」她拉她起来,「我们去吃消夜。」
豆浆店里客人不多,除了他们以外只有一桌情侣。
边汎为食之无味的秦涵叫了汤包跟豆浆,自己也同样叫了一份。
前方墙上的电视正播放著新闻,每个小时重复的相同内容,低头吃消夜的客人都无心观看。
「你说,我们去哪玩好呢?」边汎努力让气氛轻松些,试图以别的话题引开秦涵的愁绪。
秦涵摇摇头。
她对什麽都没兴趣。
「我们去荷兰、布拉格、捷克之类的地方,那边很美,跟童话一样。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很想去吗?」
「都好。」她意兴阑珊的回。
边汎无奈的耸耸肩,闭嘴不再多说。
她百无聊赖的抬头看著电视,主播刚播完一则社会新闻,接下来是艺文新闻。
「在世界各国巡回演出的音乐世家小王子——汪傲群,首次在台独奏会,将於明天登场。」
电视画面一转,来到资料画面,一名俊美的男子坐在钢琴椅上,十指像每只都有独立意识般,快速在琴键上来回,悦耳优美的琴音流泄,犹如天籁。
「独奏会的门票几已售罄,钢琴王子的封号果然名不虚传……」
「汪傲群……」边汎喃喃念著萤幕上打出来的名字。「汪傲群……」
好熟悉的名字喔,好像在哪听过。
「你一直念他的名字干嘛?」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他了!
「谁的名字?」
「那个……」秦涵咬了咬牙,「戒指的主人的名字!!」
边汎霍然拍桌,将秦涵与其他客人吓了一跳。
「你看电视。」边汎急急扭转秦涵的头,「那个人是不是你的超俊美帅哥?」
秦涵美眸倏地瞪大,如机器人般僵硬点头。
「他是国际知名的钢琴王子,明天有独奏会,在国家音乐厅!」
天啊!她终於知道他的来历了!秦涵激动的泪水涌上。
他果然有不凡的身分背景,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们明天去堵他!」要他给一个交代!边汎哼哼咬牙。
「堵他?去哪里堵他?」
「当然是独奏会啊!」
「可是……」可是如果他不认她怎麽办?
她已经心碎得快死掉,对所有的事物都意兴阑跚,她承受不住再次的打击。
「可是什麽啊!要他一个清楚交代是理所当然的吧!钢琴王子又怎样?音乐世家又怎样?吃乾抹净就想溜,天下哪有那麽好的事!」
边汎的拳头用力握紧。
不管懦弱的秦涵心头怎麽想,这个公道她势必要帮好朋友讨回来!
第十章
音乐厅的门口大排长龙,每个人手上都拿著票券,等候入场聆听钢琴王子演奏的美妙乐章。
秦涵呆呆站立在墙上的大海报前,手抚摸著海报上的不平滑表面,傻傻的端凝著那好看的侧面。
这就是跟她生活了一个多礼拜的超俊美帅哥。
人像旁边写著——钢琴王子汪傲群独奏会。
他真的是享誉国际的钢琴演奏家,不是她错看,也不是边汎弄错新闻。
抬头看门口的长龙,以女生占多数,脸上都写著欣喜、期待与崇拜。
他离她好遥远。她倏忽发觉。
此刻的她唯一能碰触的只有海报上的他,本尊早已离她而去,不声不响的离开她的生活,好似打定主意将与她的这一段情事抹杀一般。
他的心怎麽能这麽狠?!
热泪浮上眼眶,胸口不断的发出尖锐的呼痛声。
「秦涵。」边汎手上拿著票跑过来。「终於买到票了,不过只剩下最後一排最旁边的位置。」
这样也好,最差的位署表示票价最便宜,她才不想让那辜负秦涵的薄情汉白白赚了她的钱,
边汎狠瞪海报上的俊美侧脸一眼,将票交给秦涵。
「不要哭了啦!」边汎没好气的说:「为那种人哭坏眼睛不值得。」
她们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要听独奏会,而是要当场抓到负心汉,逼问出个结果来。
如果他敢学电视上的负心人说些什麽秦涵配不上他的狗屁话,身为好友的她一定会当场闹得他鸡犬不宁,最好明儿个上各大报头条,让社会大众看清楚钢琴王子的虚假面目!
「我不会再哭了!」秦涵用力抹掉悬浮於睫毛的泪珠。
「哭了就输了,知道吗?等独奏会结束,一定要理直气壮的逼问他,懂吗?」她们可是来此讨公道,不是哭给人家笑的。
「嗯。」秦涵点点头。
进入演奏厅,对号入座後,没多久,灯光就暗了下来,解说人以悦耳的嗓音概述钢琴王子的经历,有关於音乐世家的卓然历史。
在布帘掩盖的後台,汪傲群拉开缝隙,搜寻著观众席中的人。
观众席上是一片黑暗,舞台上的灯光慢慢亮起,顺带照亮前几排的观众。
汪傲群清楚的看到第三排的中间位置,是空的。
她没来?汪傲群蹙紧浓眉。
是迟到了还是有事耽搁了?他心中有些著急。
「傲群。」汪老爷轻拍他的肩。「该上场了。」
对於他离家出走一事,汪老爷在他回来时没有多问什麽,仅以他一向严肃的低沉嗓音问道:「你有心在独奏会上吗?」
「我会完美演出。」
当时在回这话的儿子眼里,他看到了不同於以往的丰采。
他精神奕奕,晶亮的黑色瞳眸灼灼有神。
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的实力,汪傲群当场演奏了一曲独奏会上的表演曲目——萧邦幻想曲。
汪老爷惊喜的发现,儿子除了本身所拥有的完美无瑕弹奏技巧外,他所表现出的感情更多了一种层次感,潜藏著使人动容、直击心口深处的浪漫感性。
当时的汪夫人还因此感动的落泪,激动的在儿子弹奏完毕後,抱住他宽阔的肩膀,由衷的赞叹。
她相信再也不会有白目乐评敢说她儿子弹奏的音乐没有感情了!
儿子的钢琴生命更上一层楼,汪老爷也就不多责备他的不告而别,但基於父亲的威严,他仍是告诫了句:「以後出门要报备,别让父母担心。」
离家出走事件,就此落幕。
汪傲群点头应了声,深吸一口气,迈开强健的步伐,走向舞台正中央,光线集中的焦点。
随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热烈掌声几乎冲破音乐厅屋顶。
「出来了!」边汎斜睨著舞台上的俊美身影,一脸不屑。
秦涵完全没听到边汎说了什麽,她所有的心魂都跟著汪傲群的身影打转,她痴痴的看著他,见他优雅的鞠躬,入座,修长平滑的手指举起,落下,优美的音符瞬间化成跳跃的精灵,在各个角落笑闹嬉戏。
他的琴音好美。真的好美……
秦涵闭上眼睛,遥远舞台上的他一转为在乐器行弹奏的他,在她触手可及之处,愉快的弹奏钢琴,并不时转头对她微笑。
一曲奏毕,她睁开眼,回到了现实世界,他离她好遥远,高大的身影成了小小的人影,就连他的五官,都无法看得真切。
「想不到薄情汉也可以弹得这麽好听。」
不小心被音乐的魔咒所缚,陷入痴迷神态的边汎在掌声中醒来,立刻再以不屑的语气,重申对他的不耻。
「他的人就跟他弹奏出来的音乐一样,对我而言,只是一场梦。」秦涵悠然道。
「梦?」
「梦就是醒来之後就会消失不见的虚无。」她轻叹了口气,黯然微笑的神情里隐藏著某种坚决。
「什麽意思?」边汎拉著她的手问,「你不会不想讨公道了吧?」
「嘘!」旁边的人发出嘘声,「请小声一点好吗?」
边汎回头瞪了嘘她的人一眼,手用力抓紧秦涵,像是在警告她必须下定决心。
中场休息时,边汎立刻质问秦涵,「你记得我们来此的目的吧?」
「记得。」
「你等等要去质问那个臭男人,记得吧?」
「记得。」
「你会去质问他吧?」
秦涵抬睫,笑了笑,「会。」
听到秦涵的承诺,边汎这才放下心。
秦涵人太温柔、太好骗,边汎很怕她一个心软,放弃讨回公道,白白被那薄情汉给吃乾抹净,却什麽也没得到。
中场休息时间终了,在布幔後方的汪傲群愕见因为迟到而被禁止入场的母猫大剌剌的坐上他留给秦涵的VIP位。
为什麽来的会是她?汪傲群不解。
秦涵跟邻居平时就无往来,跟隔壁的母猫更因为上次一晤而交恶,且这是他的独奏会,就算秦涵因为有事不能来得送票,首要之选绝对不会是这个女人!
「你怎麽在发呆?」汪老爷来到他身边,「解说人喊你第二次了。」
「我这就出去。」
带著满心的疑问,汪傲群步向舞台。
他心挂著秦涵,以至於演奏开始时,出现节奏不稳、忽强忽弱,感情纷乱的错误。
幸亏他很快的平稳情绪,才让独奏会顺利进行下去,但已让汪家父母,以及对古典乐有深入研究的乐评眉头轻蹙。
「你怎麽了?」边汎注意到秦涵露出不安的表情。
「没有……」秦涵轻轻摇摇头。
这首舒曼的蝴蝶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弹钢琴时所演奏的乐曲,与她印象中略有出入,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的烦躁,还好过了一会儿後他就恢复正常,她紧绷的心这才松缓。
独奏会终於顺利结束,在场观众爆出如雷掌声,纷纷起立鼓掌。
秦涵凝视著舞台上接受赠花的汪傲群,为他诠释完美的曲目感动得热泪盈匡。
「下去吧!」边汎说。
「再等一下。」
如战栗般的感动仍在她体内回荡,她想再多感受一会。
「等等他回到後台,说不定就很难抓到人了。」边汎著急的说。
就在此时,舞台上的汪傲群突然跳下来,让在场众人吓了一跳。
听到一半就睡著了的母猫在掌声中醒来。
她揉揉惺忪睡眼,想她明明对古典乐没兴趣,实在不应该冲著VIP票来这一趟。
既然演奏已经结束,她拿起包包准备打道回府,不料人才站起,手臂就被抓住。
她诧异的望著本该在舞台上的汪傲群竟出现在她眼前,而且脸色严肃到吓人。
「你的票怎麽来的?」汪傲群厉声质问。
「什麽?」母猫看看身旁好奇的观众。「票……当然是人家给的啊!」
「那她呢?为什麽她没来?」
「我怎麽知道!」母猫心虚的眼始终不敢正眼看汪傲群。
她怎麽会被他发现的呢?母猫不解。难道她坐在这里,舞台上的他也看得到喔?
「傲群,你在做什麽?」发现观众席一团混乱的汪老爷急急忙忙从舞台旁的楼梯走下来。
他瞥了眼被抓著手的女人,转头问儿子:「这个人是谁?」
「快说,她为什麽把票给你?否则我依盗窃罪将你移送法办!」
汪傲群不搭理父亲的问话,双眸几乎快喷出火来。
「什麽盗窃!」母猫紧张的大喊,「我又不是偷的,是她给我的啊!」
「她跟你又没有交情,为什麽要把票给你?」
他相信就算今天火山爆发,秦涵也一定会冒死来观赏他的独奏会!
她的感情一心一意,不可能平白将票给母猫,更不可能对不来的原因只字不提!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他放在门口的门票,被可耻的母猫给偷走了!
「她就说她有事不能来啊!」母猫尖叫。
母猫死命的想将手臂抽出来,可是汪傲群手劲恁大,她死命挣扎了好一会,仍分毫不动。
汪老爷看著好奇围观的观众将他们围成了一个圆,立刻要儿子将人带到後台。
「有什麽事到後面说,不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