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欢·媚后戏冷皇+2番外 作者:肖若水(红袖2013.10.24vip正文完结)
“娘亲下次进宫可不可以不去那么久,无忧会想你的。皇上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也要人陪呢。”无忧嘀咕着,皱起的眉头表示出几分不满。
飞澜心中了然,想必她失踪的这几日,永河一直在骗无忧她入宫陪王伴驾,当然,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让无忧信服。
“这几日我不在,无忧可是偷懒了?”飞澜笑着掐了下无忧粉嫩的脸蛋。
“怕我偷懒下次就不要离开这么久,就知道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无忧嘟着小嘴巴,愤愤道。
飞澜无奈失笑,笑靥中难免带着酸涩。
翌日午后,阳光正好,飞澜坐在院落中陪无忧练剑。
阳光穿透树叶,斑驳的树影落在无忧一尘不染的白衫上,他手中月光剑上下翻飞,剑光闪过之处,落叶飞扬。一旁,飞澜悠哉的坐在石凳上品茶。画面唯美和谐。
石板路上,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永河公主一身宫装,行色匆匆。
“有事?”飞澜温声询问,倒了杯清茶递过去。
永河哪里还有心思饮茶,神色凝重道,“本宫去给皇祖母请安的时候,听养心殿的小夏子说皇上病了。”
“哦。”飞澜淡然的应了声,十分不以为意。
哦!这就完了?永河眯起眸子看着她,一时间竟猜不透她的心思。“似乎病的很重,飞澜,你还是去看看他吧。”
飞澜淡漠的放下手中茶盏,又道,“早朝的时候不是刚见过,倒也没将他有什么异常。”早朝的时候对六部尚书发火时,那底气可足着呢,哪里像一个生病的人。
“下朝之后便吐血昏厥了,皇祖母都惊动了,现在养心殿只怕早已乱作一团。”永河沉重的叹了声。
飞澜不语,握在青花茶盏上的指尖颓然收紧,泛着青白。
竹林中,无忧突然收住剑势,漂亮的眉头紧蹙起。
“谁让你停下来的。”飞澜看着他,冷声开口。
“我累了。”孩子手腕一转,宝剑入鞘。他走到飞澜身旁,端起桌上茶盏,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水。
飞澜没在说什么,只是取出手帕,温柔的擦拭他额头的薄汗。而孩子的小手突然扯住她衣角,低喃了句,“娘亲,你去看看他吧,无忧担心。”
飞澜手上动作一顿,落在无忧身上的目光,幽深而沉重。她含辛茹苦养了无忧五年,而他见到那个男人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但孩子心中依旧惦记着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吗。飞澜记起无忧落水的那次,昏迷不醒之时,口中一直喊着:爹爹。
莫名的不安冲击着心口,飞澜慌乱的握住无忧的手,握的那样紧。她抓不住君洌寒,她很怕自己也抓不住无忧。那种绝望般的坠落,她真的怕了。
腕间传来的疼痛让孩子蹙起眉头,他感觉的到母亲的不安。“娘亲,你怎么了?”
飞澜摇头,明眸却浮起一层水雾。“无忧,如果在爹娘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飞澜!”永河惊呼了一声,飞澜怎么能让无忧做这种选择,这样的选择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
“哎呀,这算什么问题啊。”无忧眨着一双太真的大眼,语调故作轻慢,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住飞澜颈项。“娘亲不是让无忧忘记爹爹是谁吗?无忧听娘的话,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孩子将头埋在飞澜发间,漂亮的脸蛋掩藏不住落寞的神情。他的唇贴在飞澜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皇上没有无忧,还有后宫中那么多美丽的娘娘,可是,娘亲只有无忧了。无忧不会离开娘亲的,永远也不会。”
飞澜拥着他软软的身体,泪还是落了下来。
……
暮色四合,万籁俱寂。
飞澜沐浴之后,穿着单薄的纱衣,迎窗梳理着如瀑的长发。
毫无预兆的,砰地一声巨响震动了耳膜,房门已被人从外撞开,风清扬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不由分说的握住飞澜手臂,将她向外扯去。
“风清扬,你发什么疯,简直莫名其妙。”飞澜恼火,用力甩开他的手。
“随我入宫去见皇上。”风清扬烦躁的回了句。
飞澜嘲讽低笑,淡声道,“风御医难道不懂宫规吗?外臣不得召见,深夜不得入宫。飞澜可不想惹麻烦。”
“主子不想去,风御医何必强人所难。”此时,逸云从屋子里走出来,将手中锦绣披风搭在飞澜肩头。
风清扬脸色难看几分,沉声说道,“从崖底回来之后,皇上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早朝之后便吐血昏厥了,傍晚虽然醒了,又执拗的不肯喝药,真不知他是再跟你怄气,还是跟自个儿过不去。”
“不是还有瑜琳王妃吗?美人在侧,还轮不到飞澜去伺候皇上。”她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瑜琳劝不动他,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瑜琳能哄得皇上喝药,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飞澜嘲讽的笑着,不冷不热道,“呦,听风御医这意思,敢情皇上是为我才病的啊!什么病?不会是相思病吧。”
“慕容飞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吃醋。你真够没良心的,皇上弄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他在崖下不吃不喝不睡的寻了你三天三夜,你却头也不回的跟顾非凡走了。你那个丞相表哥,你以为他对你多真心!”风清扬是彻底怒了,再次扯住她手腕,大步向外而去。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那个亲亲表哥究竟是什么人!”
飞澜没想到,风清扬带她来的地方居然是丞相府,翻墙而入,风清扬一袭雪色长袍竟不染纤尘,飞澜没想到这位风大御医还有当飞贼的潜质。
“你们什么人……”丞相府侍卫撞过来,风轻扬衣袖扬过之处,侍卫应声而倒,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沾到。
他牵着她的手,躲入后园的灌木丛中,这个位置的视野很好,抬眼望去,前方是一片碧波湖水,风亭水榭建于水面之上,水面雾气袅袅萦绕。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飞澜不满的甩开他的手。
风清扬的身体与她靠的极尽,吞吐的温热气息吹拂在她面颊,语调中带着几丝邪魅。“来看戏,色。情戏。”
飞澜白他一眼,侧头看向湖面风亭水榭,微风拂过,吹起轻纱幔帐,一晃而过两道纠缠的身影。虽然视线被亭中幔帐遮挡住,但倒映在纱帐上交叠的影子,却不难猜出他们在做什么。
幔帐遮挡住一片旖旎春光,软榻之上,永河被顾非凡压在身下,他深深的进入她身体,墨眸一片空洞。永河哭着,双臂缠着他颈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他只有在想飞澜想到心痛的时候,才会找她发泄。
“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他?”顾非凡撞入她身体深处,低哑的问道,声音中是掩藏不住的疼痛。
“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你哪里都好,可是,你不是他!”永河扬着脸,泪悄然而落。顾非凡的痛,她感同身受。她同样恨,恨爱而不得。
……
“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些?”飞澜面颊微窘,脸红的别开视线。
“看到了?他看似对你一往情深,却一直和永河公主藕断丝连。”风清扬的语调中带着些许讥讽。
飞澜云淡风轻的一笑,又道,“现在戏看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不在乎?”风清扬挑眉问道。
飞澜淡哼,唇角含着微讽,“风清扬,你告诉我皇上有多少女人?十个手指数的清吗?”
“……”风清扬哑口无言。
“走吧,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飞澜转身,施展轻功,飞出丞相府。
“慕容飞澜,你等等。”风清扬紧随其后,闪身挡在他身前。
“还有事吗?”飞澜冷淡的问道。
“跟我去见皇上。”风清扬固执的道。
飞澜微低着头,声音淡漠清冷。“如果我说不呢?风清扬,你又能奈我何。”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必须跟我去见皇上。”风清扬周身散发着冷怒,还真有一副要与她一决生死的架势。
“我不想和你动手。”飞澜云袖一拂,转身离去,而风清扬却缠了上来。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纠缠在一处,风清扬自然不是飞澜的对手,只见她身形翩然,出手快如闪电,一掌击向风清扬面门,却在他面前半寸处突然手掌。
“风清扬,你别太过分。”飞澜不耐道。
“跟我去见皇上。”风清扬再一次重复。他不得不急,君洌寒不肯喝药,一直用内功强行压制着毒性,根本撑不了多久。
两人再次交手,飞澜的拳头每一次都在触及上他身体的前一刻收回来。如此反复,她早已失了耐性。而风清扬更是急火攻心,一掌打出去也失了分寸,而他没想到的是,飞澜竟然没有躲闪,一掌落在她心口,她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暗红的鲜血顺着唇角流淌出来。
“你,你为什么不躲!慕容飞澜,你傻啊!”风清扬血红着双眼吼了声。
飞澜低笑,手掌紧握住心口,“现在,我可以走了吗?风清扬,别再逼我。”
“飞澜,你就这么恨皇上吗?断崖上他放手是因为……”
“不要说,我不想听。”飞澜失控的打断他,她踉跄的后退两步,眸中擎着泪。她无助的摇头,为什么,为什么要逼她。
“风清扬,如果我真的恨他,就不会再回将军府了。我可以有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原谅他,却害怕听到真正的原因,我宁愿自欺欺人。你放我走吧,我现在还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他,给我一点时间。”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风清扬无奈的叹,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为何偏偏要爱的那么痛苦。
“皇上中毒了,君墨舞的暗器打在他腕间经渠穴上,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他才会抓不住你。后来,他没日没夜的在崖下寻找你,根本顾不上解毒。现在他用内力强行压制着毒性发作,究竟能撑多久,我也不知道。”
“你,你说什么?”飞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明眸,剔透的泪珠在眸中滚动,好似随时都会落下来。
风清扬认真的看着她,轻叹道,“飞澜,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你。”
……
两个人匆忙赶到养心殿的时候,君洌寒却已经出宫了。
“今日是十五,城外有庙会,贵妃娘娘说要去给大将军祈福,皇上便陪着去了。”徐福海平静的陈述着。
而风清扬却已经沉不住气了,拔高了音量道,“你怎么也不拦着,难道不知道皇上中毒在身吗!”
“皇上执拗起来,岂是老奴劝得动的。”徐福海不冷不热的回了句,别有深意的撇了飞澜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带了责备。
飞澜心口莫名的难受,转身便向宫外而去。
“飞澜,你去哪儿?”风清扬紧随其后。
“城外庙会。”她丢出一句。
离宫的马车疾速行驶着,虽然已是深夜,城外一月一次的庙会却极是热闹。马车在一家布衣店前缓缓停住,飞澜一条车帘跳了下去。
“怎么来这里?”风清扬不解的问道。
“难道让我穿成这样在大街上走?”飞澜淡然一笑,转身走入店中。此时,风清扬才留意到,飞澜一直穿着单薄纱衣,长发还是披散的。
飞澜去试衣,风清扬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等待。时间并不漫长,飞澜很快从里间走出来,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风清扬不受控制的起身,目光紧盯在她身上,震惊的长大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
眼前的女子,水袖轻罗的纱衣,纯净的白映衬着雪漾肌肤,青丝如墨,披散在腰际,只用一根玉簪为饰。纤腰盈盈一握,弱不禁风般。她同样看着他,双眸剪水,盈溢着琉璃般剔透的光泽,让人心生怜爱,又不敢轻易亵渎,那一种美,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怎么样?”飞澜淡笑询问,目光流连在衣饰上,呢喃的询问,“会不会很奇怪?”
风清扬咽了咽口水,强行别开视线。“你穿成这个样子出现在皇上面前,别说是让他喝药,就是让他喝毒药,他也绝对不会迟疑。”
“少贫,找人要紧。”飞澜丢下一句,大步向外走去。
庙会人潮涌动,风清扬紧护在飞澜身旁,为他挡开拥拥嚷嚷的人群。他们所过之处,定然吸引住周围人群的视线,对于那些或垂怜,或嫉妒的目光,让飞澜有些不耐的蹙起眉头。
“他们在看什么?”飞澜问道。
风清扬一笑,含着暖意的目光游走在飞澜身上,语调带着些许玩味,“在看你。”
说了等于没说。飞澜白他一眼,随着人流走去。长街两旁灯火长龙,将漆黑的夜色点亮,似曾相识的场景,让飞澜想起多年前与君洌寒一起的元宵灯会,想起他褐眸中倒影的灯火璀璨,想起他的背宽阔温暖。
她突然顿住了脚步,目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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