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欢·媚后戏冷皇+2番外 作者:肖若水(红袖2013.10.24vip正文完结)





    “皇祖母折煞臣妾了。”瑜琳温声回答,一张小脸隐在暗处,却是扬着得意的。她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有着一席之地,但皇上肯为了她放弃他与慕容飞澜的孩子,却是一份意外的惊喜。
    “王妃身娇肉贵,奴婢扶您起来吧。”琳琅缓步上前,极是恭敬的将瑜琳搀扶起,但唇角笑靥却暗含着嘲弄。
    庄氏单手撑头,轻蹙着眉心,摆了摆手又道,“哀家头痛的厉害,要静一静。你也别杵在这里,去守着皇上吧。”
    “臣妾告退。”瑜琳松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瑜琳离去后,琳琅半跪在庄氏脚下,柔软的小手为庄氏垂着腿,“太皇太后的头痛病又犯了吗?要不要去请御医来瞧瞧?”
    庄氏又摆了摆手,叹道,“不必了,皇上还躺在龙榻上,哀家可不想再添乱了。”
    琳琅随着叹气,“太皇太后别怪奴婢多嘴,这一次皇上的确是过分了些,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吗,何苦折了皇嗣。也难怪慕容将军失手伤了皇上,这丧子之痛确是难以承受的。”
    庄氏的眸色也黯淡了下来,却淡出一声冷哼,“你当皇上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吗?这江山社稷与儿女情长,孰轻孰重,他心中有数。”
    琳琅微愕,一脸的懵懂,“奴婢愚钝。”
    “表面上看来,此事不过是因为瑜琳那女人而起,但隐在背后的,却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瑜琳若是送回灏南身边,灏南即刻便会回到封地,揭竿而起,战争一触即发。”
    琳琅恍然大悟,又道,“难怪太皇太后将瑜琳王妃扣在宫中,原是为皇上打算。”
    庄氏失笑,又道,“错了,哀家这么做,并非为了讨好皇上,而是为了大圣朝的江山,也是为了灏南。”
    琳琅眨着眼,越发糊涂了。
    “内乱一起,必是劳民伤财,受苦的还不是百姓,哀家绝不能容忍此事发生。至于灏南……”庄氏顿了下声音,嘲弄的哼笑,“灏南根本不是皇上的对手,若他安守本分,皇上还能容得下他,若他当真敢谋乱,皇上是绝不会再手软的。”
    “可如今,宁王爷间接残害皇嗣,皇上同样不会放过他。”琳琅嘀咕了句。
    庄氏眉头锁的更深,这同样也是她所忧虑的。“灏南真是自不量力啊,有哀家在,还能保他一时,若他日哀家驾鹤西去,皇上岂能再容他。”
    琳琅讨好的一笑,柔声回道,“太皇太后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庄氏苦笑着摇头,又道,“哀家活这一把年纪做什么啊,还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哎,无忧那孩子,可惜了。”
    提起无忧,庄氏的面色又黯了下去,那的确是个聪颖的好孩子,皇上如今也二十有六,也该有个子嗣了。要怪只怪那孩子命薄,怪天意弄人吧。
    “先皇如皇上这个年纪的时候,几个皇子都已经满地跑了。”
    “后宫三千佳丽,蝶妃娘娘更是温婉贤淑,他日定会为皇上绵延子嗣,太皇太后不必忧心。”琳琅宽慰道。她跟随庄氏多年,早已摸透她心思,自然知道这位老太太喜欢听什么。
    而出乎意料的是,庄氏却摇头摆手,“入宫五年也不见有所出,她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过些日子的选秀,你替哀家从庄氏一族中另择几位佳丽入宫吧。”
    “奴婢知晓。”琳琅温声回答,心中了然,庄氏很明显是打算丢弃庄晓蝶这个棋子了。的确,蝶妃本是皇上正妃,却没能坐上后位,不得帝王宠爱,又多年无出,早晚逃不出被废弃的命运。
    “那慕容将军呢?太皇太后真打算处死她吗?”琳琅又问。
    庄氏不语,苍老的脸,透着深不可测。半响的沉默后,方道,“她的确是个危险的存在,但哀家若处死她,只会激化哀家与皇上之间的矛盾。罢了,就让她在天牢里呆着吧,等皇上醒来,让他自个决定便是。”
    琳琅沉思片刻,轻叹着呢喃了声,“奴婢当真是不懂得皇上的心思,他对瑜琳王妃万千疼宠,又对慕容将军难舍难离,皇上心中究竟爱着哪个?”
    “你问这些做什么?”庄氏眸子微眯,眸光犀利了几分。
    琳琅一惊,强作镇定一笑,道,“奴婢不过好奇而已。”
    庄氏淡哼,“皇上八层是想坐享齐人之福,可这两个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他早晚都必须做出选择。”
    琳琅听罢不语,她很想知道皇上究竟最在意哪个,以免将来押错了宝,在后宫无立足之地。但庄氏十分精明,再追问下去难保不被看出破绽。
    说了太多的话,庄氏脸上明显写着疲惫之色,琳琅细心的询问,“已经三更天了,奴婢扶太皇太后回宫歇息吧。”
    “不了,哀家再等等吧,皇上不醒,哀家不放心。”她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浓茶提神。刚抿了两口,便有大太监进来禀报。
    “回禀太皇天后,皇上醒了。”
    “嗯。”庄氏淡应。
    一旁琳琅脸上已藏不住笑意,忙又道,“谢天谢地,皇上终于醒了。太皇太后这回可以安心回宫歇息了。您担忧了一日,奴婢看你都憔悴了。”
    庄氏放下手中茶盏,笑道,“皇上若有你一半贴心,哀家就知足了。既然皇帝醒了,我们也别在这里碍事了,琳琅,扶哀家回宫吧。”
    “奴婢遵旨。”琳琅躬身搀扶着庄氏手臂,缓步离去。
    此时,养心殿内殿之中,君洌寒半靠着宽大的龙榻,俊颜苍白无丝毫血色,但一双褐眸却灼灼幽深。
    瑜琳陪伴在榻边,哭哭啼啼的拭泪。
    “哭什么,朕不是好好的吗。”他虚弱一笑,修长的指轻拭去她粉颊上的泪。
    瑜琳顺势握住他手臂,靠入他胸膛之中。“皇上吓坏臣妾了,若皇上……臣妾便跟着皇上一起去了。”
    正是此时,风清扬端着汤药步入,眼见瑜琳将身子撞入君洌寒胸膛,他手腕一抖,慌忙提醒道,“王妃万万不可,小心皇上身上的伤。”
    “不碍事。”君洌寒温笑,轻轻的将瑜琳推出怀抱,温声说道,“朕无碍,你先行回宫吧,朕要歇息一会儿。”
    “瑜琳不走,瑜琳要陪着皇上。”她撒娇的牵住他冰凉的手掌。
    “听话。”君洌寒的语气沉了几分,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力量。
    瑜琳抿唇不语,眸中含泪,依旧坐在榻边,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君洌寒剑眉轻挑,略略带着不耐,冷声吩咐道,“徐福海,送瑜琳王妃回宫。”
    “老奴遵旨。”徐福海一躬身,而后来到瑜琳身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皇上。”瑜琳娇弱的低唤了声,又是委屈,又是不甘。而君洌寒眸光涣散,根本不去看她。很明显是赶人的意思。
    “王妃,请吧。”徐福海再次催促。
    瑜琳起身,哭着跑了出去。
    她离去之后,屋内瞬间寂静了下来。风清扬走上来,将温热的汤药递到君洌寒面前,“请皇上趁热将药喝了。”
    君洌寒眸光微敛起,犀利的眸光透着骇人的寒。他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后,手臂忽而一扬,将风清扬手中的药碗打翻,瓷片与浓黑的药汁迸溅了满地。
    风清扬面容沉寂,一挑衣摆单膝跪地,“臣罪该万死。”
    “风清扬,你的确该死。”君洌寒冷声丢出一句,而后掀被下床,剧烈的动作毫无意外的扯痛了伤口,他手掌紧捂住心口,剑眉冷冷的挑起。
    风清扬惊慌失色,忙起身搀扶,“皇上现在万不可乱动,伤口离心脏只有寸许的距离,绝不可再扯裂。”
    君洌寒垂着头,冷笑着呢喃,“她是百步穿杨将军,若真想要朕的命,那一剑怎么会刺偏呢。澜儿她,还是心软了。”
    “皇上,微臣扶您躺下吧。”风清扬焦虑道。
    君洌寒冷漠的推开他,问道,“飞澜呢?”
    风清扬闷声不语。
    君洌寒恼火,低吼一声,“哑巴了吗?朕问你飞澜呢?”
    “被太皇太后以弑君之罪打入天牢了。”风清扬老实的回答。
    “徐福海,摆驾。”君洌寒又道。
    “皇上……”徐福海躬身上前,刚想开口规劝,却被帝王一个冷眼噎了回去。
    *
    帝王的驾临,在天牢中引起了小小的***动,君洌寒一身明黄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格外刺目。他所过之处,衙役扑通扑通如下饺子般跪倒了满地。自圣朝建都以来,君洌寒还是第一位进入天牢的皇帝。
    飞澜被关押在天牢最深处,那里见不到一缕阳光,死静的可怕,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腐朽的让人作呕的味道。飞澜就靠坐在角落中,身下铺着脏乱的枯草。她很安静,安静的就像一尊风化雕像,连睫毛都不眨一下。一头青丝披散在腰际,衬得肌肤苍白如纸,她靠坐在那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殇,有一种凄凉而绝望的美。
    此刻的慕容飞澜,再也不是那个征战沙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拥有倾城之貌的女人。她也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刚刚失去了儿子的母亲。
    伴随着锁链落地的哐当声响,君洌寒一脚踢开监牢的门,他将飞澜从角落中拉起,紧拥在胸膛之中。“澜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毫无血色的面颊,触手的温度是冷的,好像抚摸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终于有了反应,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在苍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暗影,透着几丝鬼魅深冷。墨色的眸子是空洞的,眸光散落着,没有一丝焦距。她笑着,唇角轻扬起,出口的声音,比她身体的温度还有冷上几分,“慕容飞澜弑君犯上,罪有应得。不知皇上打算何时将飞澜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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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小虐怡情,结局会让亲们满意的。





     第111章 对不起,我没办法原谅你
  更新时间:2013…7…18 9:08:32 本章字数:10699

    她终于有了反应,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在苍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暗影,透着几丝鬼魅深冷。墨色的眸子是空洞的,眸光散落着,没有一丝焦距。她笑着,唇角轻扬起,出口的声音,比她身体的温度还有冷上几分,“慕容飞澜弑君犯上,罪有应得。不知皇上打算何时将飞澜处决?”
    君洌寒高大的身体一颤,微眯的凤目,溢出疼痛。“澜儿,你知道朕不会杀你的,朕舍不得的。”
    飞澜迟缓的抬起眼帘,深不见底的墨眸终于有了一丝光亮,那光亮越聚越多,最后凝聚成大颗的泪珠,悄然无声的划落。每一颗泪珠都带着炙热的温度,如同落在君洌寒心头,灼人的疼着。
    他托起她的小脸,低头去吻她脸颊的泪,却被她侧头躲闪,淡淡的气息,那般的冷漠。“皇上杀不杀飞澜,都已经不重要了。飞澜的心已经死了,留下的不过是一具空壳,你杀我,便是给飞澜一个解脱。你若不杀,飞澜不过是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飞澜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在死寂的天牢深处,却格外清晰,甚至带着回声。而她一字一句,都好像砸在他心上,痛吗?呵,不,不痛,痛到麻木,就再也感觉不到痛了韪。
    “澜儿,没有心不要紧,朕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朕会将你的心找回来。”他将她轻拥在怀,温柔的轻哄,如同曾经。“澜儿,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他说罢,紧紧的牵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飞澜并没有挣脱,安静的,顺从的任由着他牵扯,只是,他刚迈出两步,跟随在身后的飞澜却突然摔倒在地。柔嫩的肌肤被粗糙坚硬的磨破,沙土嵌在肌肤上,与血肉模糊在一起。飞澜苍白着容颜,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甚至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好似她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
    “澜儿!”君洌寒惊呼一声,半跪在她身前,此时,才发现飞澜脚上拴着沉重的脚镣,并且,这并非是普通的脚镣,而是狼牙镣。普通的脚镣,不过是防止罪犯逃跑,而这种狼牙镣内侧镶嵌着如狼牙般锋利的锯齿,只要犯人双脚移动一下,就会被锯齿割开腕间的皮肉璧。
    君洌寒刚刚那一番剧烈的扯动,早已让飞澜一双脚腕血肉模糊一片,暗红的血液顺着赤。裸的玉足一滴滴落在漆黑的地面上,像极了地狱中妖娆盛放的曼珠沙华。
    君洌寒的目光死死盯着飞澜的脚腕,一点点的冷寒,最后,冷到冰点,化为一声怒吼,“谁让你们给她上刑的?”
    这一声吼,将狱官吓的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咚咚的不停的额头,“回,回禀皇上,按规矩死牢中的犯人都要带上狼牙镣……”
    “圣朝的规矩是你定的,还是朕定的!”君洌寒阴冷的丢出一句,明黄衣袖下的拳头紧握,发出骨节撞击的嘎吱脆响。“来人,将这奴才拖出去,杖毙。”
    “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死寂的监牢中,发出杀猪般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