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欢·媚后戏冷皇+2番外 作者:肖若水(红袖2013.10.24vip正文完结)
君洌寒轻叹摇头,“朕用瑜琳与他交换,他拒绝了。”
“宁王不要皇贵妃,只怕还是在觊觎皇位。”徐福海面色也凝重几分。
君洌寒笑,笑意深邃,“朕给了他机会提条件,只要他说得出,朕都会答应。可他疑心太重,一口回绝了。二哥此番前来,不过是试探朕而已,如今,他已笃定,飞澜就是朕的软肋。”
徐福海一叹,心知皇上是故意在暴露弱点,若他不想让宁王知晓,完全有理由搪塞过去。“皇上此举只怕不明智啊。”
“如此也好,至少,他不敢真的让飞澜死,否则,朕也不会放过他。”君洌寒冷冷道。
夜深,广阳殿内依旧灯火通明着。
宫女禀报飞澜再次毒发,君洌寒匆匆赶来,只见她半趴在榻边,不停的咳着,唇角是一缕尚未擦拭的鲜红。
“澜儿。”他大步来到榻边,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身体很冷,一张小脸惨白的早已没了血色。她的手掌紧握住心口,她虽然在对他笑,眉心却一直不曾舒展,看得出她很痛苦,而她痛苦,君洌寒便比她还要痛。
“灵犀,淑妃都痛成这个样子,怎么还不去喊御医。”君洌寒怒声道。
灵犀吓得不轻,扑通跪倒在地,却低头不语,她自然是不敢喊御医的,只要御医来了,飞澜怀有身孕的事,便再也瞒不住了。
飞澜无力的靠在君洌寒胸膛,凌乱的喘息,却吃力的扯住他一片依旧,低声道,“皇上别责怪灵犀,是我不让她去找御医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毒已侵入心脉,御医来了也无济于事,何必多此一举呢。”
君洌寒沉默,褐眸中流光盈盈而动,反手将她拥得更紧了。一旁徐福海见状,十分知趣的屏退殿内众人,让两人独处。
飞澜靠在君洌寒胸膛,低低的笑着,即便是死了,能是在他怀中,也算是一种幸福吧,直到这一刻,前尘过往似乎已不再重要,她只想记住他对她的爱,记住此刻他怀中的温度。“师兄,飞澜好冷,可不可以抱紧我。”
他褪下长袍,与她一同跌入龙床,并用锦被盖着了两人的身体,他紧拥她在怀,却仍然感觉到她在怀中颤抖着,他知道她痛,而他又何尝不痛呢。
“澜儿,朕是不是无法温暖你?”他温声问道。
飞澜低笑摇头,抬眸静静的看着他,“师兄别担心,飞澜很好,真的。”
君洌寒眸中尽是疼痛,面上却要强颜欢笑,如果连他都失去了信心,又有谁来给飞澜勇气,这几日,毒反复发作,飞澜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若心念一散,她只怕就要这样去了。他的唇移到她耳侧,声音低低的,暧昧道,“澜儿若还是觉得冷,朕记得我们一同跌落崖底时,朕为你取暖的方式很有效。”
飞澜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脸颊突然一红,羞怯的躲入他胸膛,“你只会欺负我呢。”她又向他怀中靠了靠,将这个身体都贴着他宽口的胸膛,如此刻这般,将每一天都当做生命的最后一日来过,竟然也会如此的幸福。
“傻瓜,朕还会疼你,爱你,一辈子。”他说着,深情的吻着她额头。而他低头看向怀中女子时,她已经再度昏厥了过去。
君洌寒静静的凝望着她安静沉睡的脸,久久不曾移开视线。
……
转眼月余,风清扬虽然回来了,却并没有可以解毒的灵药,而此时,飞澜已经整日昏迷不醒,脉息微弱。
他沉默的跪在君洌寒面前,久久不语。
主位之上,君洌寒苦涩的笑,他想,或许,这就是命吧。上天一直是公平的,他一生欠下太多情债,倒也是该清算的时候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淡淡道,声音极轻,好似紧紧是说给自己而已。从没有一次,他如此刻般无力。即便是当日激烈的宫斗,风清扬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他。
“微臣无能,还请皇上恕罪。”风清扬重重一跪,额头磕在坚硬的汉白玉地面,发出闷响之声。
君洌寒微叹,“你起来吧,吩咐徐福海备车,朕要带飞澜出宫。”
“皇上要做什么?”风清扬不解询问,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君洌寒苦笑,却难得耐心的解释,“飞澜时日无多,耽搁一日,便多一日的危险。二哥为人多疑,绝不会接受朕的任何条件。如今,朕只能将她交到顾非凡手中,他是二哥的人,只有他能得到解药救飞澜一命。”
风清扬一惊,不假思索道,“此事万万不可啊,皇上,宁王与顾相蛇鼠一窝,若将飞澜交给顾非凡,便等于间接落在宁王手中,她便会成为宁王要挟皇上的筹码。届时,我们只怕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君洌寒修长的指轻抚在额头,淡淡苦笑,“二哥想要的左右不过是三样东西:圣朝江山,瑜琳,还有朕的命。无论他想要哪个,朕都可以给他,但朕却不能眼睁睁看着飞澜死。”
“皇上!”风清扬沉重的一唤,声音沙哑的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君洌寒深邃的眸子,此刻却是极亮的,坚定的丝毫不容动摇。
如果没有遇见飞澜,或许,他对瑜琳的喜欢会一直被他误解为爱,也许,还会一直一直爱下去。但他偏偏遇见了那样一个人,从他将她从血泊中拉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她就是他此生想要的女人。
其实,爱情本身就是一种毒,致命,无解。他心甘情愿为飞澜深陷,心甘情愿为她万劫不复,即便葬送江山,葬送性命,他亦在所不惜,因为,她值得,她值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
第145章 你就是我今生的劫数吗
更新时间:2013…8…18 8:48:45 本章字数:10741
出宫的马车在平坦的宫道上一路前行,天空中飘起了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细细的雨丝,如离人缠绵的泪。
君洌寒靠坐在马车之中,车壁上嵌着几颗牛眼大的夜明珠,在暗夜之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他怀抱着昏迷不醒的飞澜,抱得那么紧,好似下一刻就会失去她一样。每一次的分离,都是如此的痛苦,无论六年前送她上战场,还是如今。他一直压抑着所有的感情,却每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
“慕容飞澜,你就是我今生的劫数吗?”他捧着她绝美的小脸,低低的问道,“如果是,那么,我告诉你,我心甘情愿接受,所以,你别想逃。”话音微落,他低头吻住她唇片,深情也忧伤。
马车在距离丞相府不远处缓缓停下,车外,徐福海的声音响起,低低的,也带着几分沉重。“岂秉皇上,丞相府到了。柘”
“嗯。”君洌寒淡应,却将怀中的女子抱得更紧。这一次的离开,再次相见,只怕遥遥无期。顾非凡爱她,这一点君洌寒心知肚明,这一次,他将飞澜亲手送到他身边,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他会嫉妒,会发狂,会痛不欲生,可是,这些都抵不过飞澜的命重要,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修长的指温柔的穿透她发丝,他额头抵着飞澜的额头,彼此的气息纠缠着,“澜儿,你曾说过:天上人间,有你有我。现在,让朕来告诉你……”他的唇慢慢游移,停留在她耳畔,温柔呢喃,“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澜儿,答应我好好活着,等着我……”他深深的吻落在她唇上,辗转反侧,难舍难离。一颗冰冷的泪珠无声滴落在飞澜面颊,多少年了,他竟不知,自己原来还会哭搐。
“皇上,丞相已经回府了,要尽快将娘娘送过去才成。”马车外,徐福海低声催促。
君洌寒用厚重的狐裘裹住她身体,而后将她抱出马车,徐福海躬身上前,从他怀中接过飞澜,而后大步走向丞相府门口。
徐福海将飞澜放在丞相府门口,敲响府门后,躲在了一旁,不多时,小厮打开了府门,看到飞澜时先是一惊,而后快步跑了回去,很快,顾非凡便出现了,将飞澜从地面上抱起。
君洌寒一直躲在暗处,亲眼看着顾非凡将飞澜抱入府中后,才在徐福海的劝慰下离开。
*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飞澜见到君洌寒抱着她一同沉陷入深海,在水中,她看到了他的泪,忧伤而绝望。
“师兄,师兄。”她不停的呼唤着,蓦地从睡梦中惊醒。
她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但眼前的一切却并不陌生,古朴的摆设,柔软的床榻,素雅的床幔,这里是丞相府,顾非凡的府邸。而她的榻边,便坐着那个男人,他看上去,似乎有些憔悴。
“澜儿,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顾非凡握着她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着。
飞澜也没想过自己还能再醒过来,她微动了下身体,发觉胸口竟然没那么痛了。“表哥,怎么会是你?”她不解的询问。
“为什么不能是我?”顾非凡低笑,却明显是在回避话题。
“表哥,我分明在宫中,为什么会在这里?”飞澜不死心的追问。
顾非凡笑容温润,从一旁侍女手中接过一碗浓黑的药汤,试了温度后,才递到飞澜唇边,“先喝药吧,你身体还很虚弱,要好生休养才是。”
飞澜却冷漠的推开他递来的药碗,她吃力的撑起身体,半靠在床壁,哼笑道,“飞澜的身子无碍,不过是毒侵入心脉而已,若无解药,飞澜必死无疑。这一点,表哥不会不知道吧。”
顾非凡放下手中药碗,沉声一叹,回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早知如此,当日便不该从边塞回来的。”
飞澜笑而不语,清澈的墨眸中竟无丝毫悔意。
“澜儿,你放心,我已约了宁王来此,定然要他交出解药,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顾非凡紧握住她的手,神情却并不轻松。飞澜已昏睡了三日,他也曾亲自走了几趟宁王府,而宁王只给了些延缓毒性发作的药,却并不肯交出解药。
飞澜依旧在笑,微苦中带着些许嘲弄,“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呢。”
“澜儿。”顾非凡叹着,唤着她的名字。
飞澜看着他,展颜一笑,却又问道,“我为何会在丞相府中?皇上呢?”
顾非凡知道她的性子,便也不再敷衍,平淡回道,“三日前雨夜,你身上裹着狐裘被丢在了我的丞相府门前,想必是他的杰作吧。也对,一个将死之人,他留在宫中又有何用。”
听罢他的话,飞澜明眸中的神色一点点黯淡下来。
“药再不喝就凉了,飞澜,先喝药,你还有什么疑问,我们慢慢再说。”顾非凡再次将药碗举在她面前。
这一次飞澜倒是没有推开,反而十分顺从的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她喝过药后,顾非凡也离开了,只留下几个侍女陪伴在左右,看似几个柔弱的女子,飞澜却知道,她们都是练家子,此时,她身中剧毒,倒也未必是这几个侍女的对手,呵,顾非凡对她终究是不放心的。
她起身靠坐到窗前,窗外,雨过天晴,春光正好。
“姑娘,虽是春日,刚刚下过一场雨,天气薄凉,还是披上披风吧。”身着粉衣的侍女走上来,将手中厚重的披风搭在飞澜肩头。
飞澜倒也没躲闪,春风徐徐而过,进入胸肺,她下意识的轻咳了几声。然,门口处却突然传来男子低怒的声音。
“你们是怎么伺候人的,她尚未病愈,竟然让她坐在这里吹冷风!”顾非凡大步而来,不由分说的将飞澜打横抱起,放回了软榻之上,并命令侍女关紧了窗子。
“表哥何必紧张呢,飞澜又不是纸糊的,没那么娇弱。”她不以为意的轻笑。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毒是畏寒的,这样很容易诱发毒性。”顾非凡沉着脸色道。
飞澜淡然轻笑,自嘲道,“死了倒也干净。表哥,你是不是也觉得飞澜很可怜?”
“什么?”顾非凡不解的蹙眉。
“被最爱的人抛弃,被最信任的人出卖,你说飞澜可不可怜!”她冷然一笑。
“飞澜,别胡说,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也不会离开你的。”顾非凡握住她冰冷的手,拥在掌心间温暖着。
飞澜眸光迟疑的落在他身上,定睛瞧着他,许久后才冷然一笑,轻哼道,“希望如此。”
“你这几天一直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我让侍女煮了养生的莲子粥,你尝尝吧。”顾非凡端起温热的瓷碗,放在唇边吹凉了才递给飞澜。
她机械的张开嘴,将粥喝了下去,她也只喝了两口,顾非凡在递来的时候,她便侧头躲开了。“我吃饱了,表哥,我想睡一会儿,你去忙吧。”她说罢,翻身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合起了眼帘。
顾非凡却也没离开,一直看着她,守着她,直到她睡熟。“飞澜,飞澜。”他低唤两声,飞澜却并没有回应。
他细心的为她掩了被角,刚要起身,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一身银白蟒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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