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婚新娘





    「怎么?是坏消息吗?」傅巧盈偏着头,疑惑的望着自从接到飞鸽传书之后,就一脸凝重的西门彦廷,关心的问。
    「嗯,算是吧!」希望赵艳姬肚子里的胎儿与北堂无关。
    「那……你要回家了吗?」傅巧盈黯然地垂下头。
    微微一笑,西门彦廷将她揽进怀里。
    「为何忧心?」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
    「哪有?」傅巧盈别开眼,不自在的说。
    「就有。」西门彦廷哪会远么简单让她蒙混过去,他要她的心里完全不藏心事,他要她对他毫无隐瞒,他要她相信他,没有怀疑。「说,妳在担心什么?」
    傅巧盈拍开他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
    「巧盈?」
    「我……不想回长安……」她低语。
    西门彦廷扬眉。「为什么?」
    「回长安之后,你一定会把我送还给你那个朋友,对不对?」傅巧盈猛地回过神来,眼眶微红的控诉。
    西门彦廷一楞,才想到自己是她「相公的朋友」。
    「我说对了吧!被我猜中了吧!所以我不回去,当然,你家里有事,我不能要求你不要回去,所以我会自己一个人留下来,我不会麻烦你的。」见他不说话,傅巧盈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眼红鼻酸心涩涩的撇过头,赌气的说。
    「哈哈,妳这个傻瓜!」西门彦廷失笑,复又将她拥紧,宠溺的在她的鼻尖印下一吻。
    「你还骂我!」傅巧盈不满的喊。
    「妳本来就是傻瓜,要不,妳怎么会以为我会把妳留在江南,自个儿回长安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西门彦廷摇头叹气。
    「反正我不会回去的!」
    「妳放心好了,我不会把妳送去『我朋友』家的。」西门彦廷笑道。
    「咦?真的?」
    「当然,以后我家就是妳家,我会跟『我朋友』说清楚,从今以后我才是妳的相公。」
    「他会答应吗?」
    「当然,『我朋友』绝对不会有意见的。」西门彦廷笑。
    相公可以这么简单就换人的吗?傅巧盈疑惑的蹙眉,纵使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
    「其实……我也是可以一个人留下来的……真的。」傅巧盈最后道,是他不让她留,不是她做不到。
    「妳喔!连在别苑里都会迷路的人,怎么自己一个人留下来?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吧!」
    第八章
    赶回长安的路途,傅巧盈爱上了露宿,因此每到入夜,西门彦廷便会选择一处适合露宿的地方落脚。
    「我说少奶奶,为什么有舒适的客栈不住,偏要露宿呢?」叫过一次少奶奶之后,又成功的蒙混过去,司武从此都称她为少奶奶,省得麻烦。
    「露宿很好玩啊!你看。」傅巧盈仰起头,指着满天灿烂的星空。「好漂亮,是不是?」
    好玩?她当然好玩啊!累的人又不是她!
    住客栈,他只要负责开口吩咐,自有小二张罗,可露宿,全都要他负责耶!从整理地誧,捡柴生火,照顾马匹,准备晚餐,还要负责守夜,隔天一大早,又要收拾所有的东西,累死人了耶!
    看着司武哭丧着一张脸,傅巧盈不安的问:「你不喜欢吗?」
    「巧盈,妳别理他,他如果不喜欢,没人拦着他,他可以自己离开。」西门彦廷察看了一下四周之后,来到他们身边。
    呜呜……少爷竟然威胁他!他好可怜喔!
    「可是……我不想把快乐建筑在司武的痛苦上,他看起来很不喜欢露宿……」
    「是吗?」西门彦廷斜睨着司武。「你不喜欢露宿吗?」
    「不,怎么会呢?我喜欢露宿,我爱死了露宿,你看,星空多么灿烂美丽,我爱死它了。」司武嘿嘿干笑,拚命的摇头。
    「妳瞧,司武很喜欢露宿,妳就别瞎操心了。」
    「那就好。」傅巧盈松了口气,纵使觉得司武的表情扭曲的很奇怪,但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亲口说出来的话吧!
    「司武,还不去张罗,楞在那边打算让我伺候吗?」
    「我立刻去。」司武惊跳起来,连忙开始忙碌。
    「我可以帮忙捡柴。」傅巧盈立即道。
    「不用了,妳乖乖的坐好,天暗了,林子里不安全。」西门彦廷让她在马车旁的大石上坐下。「司武,你也别进林子,天气不冷,毋需生火,至于晚膳,马车上有些干粮,用那个就行了。」
    司武讶异极了,随即一惊,以他对少爷的了解,难道……「司武知道了。」敛了笑,周身升起警戒,司武难得正经严肃的道。
    「耶?终于要吃干粮了?」傅巧盈兴奋的问。
    「妳喜欢?」西门彦廷讶异,若非不得已,谁会喜欢又硬又没味道的干粮?
    「我小的时候吃过一次喔!咬起来硬硬的、干干的,在嘴里吮了一会儿,它就会慢慢变软,好好玩,很想再吃吃看,可是司武好象很喜欢打猎,每次露宿,他就迫不及待的去狩猎,人家不好扰了他的兴致嘛!」
    司武简直欲哭无泪了,他喜欢?好冤哪!
    西门彦廷失笑,心理其实满可怜司武的。
    「喜欢就好。司武,把干粮拿出来。」
    「是,少爷。」他是最可怜的侍从了。
    简单的解决了晚膳,夜渐渐深了,累了一天,傅巧盈很快的靠着西门彦廷睡着了。
    「少爷……」司武靠近他们。
    「司武,咱们的客人非常有耐性,看来我们不睡,他们是不会出现的。」西门彦廷低语。
    「那……要睡了?」要他自己睡在另一边吗?他只有一点点武功,他会怕耶!
    「把你的地铺拖到这边来,我可不想再找另外一个侍从,很麻烦的。」西门彦廷太了解他了。
    「是!」司武高兴的遵命。
    「小声点,你想把少奶奶吵醒啊?」西门彦廷低斥。
    司武立即捂住嘴,他才不敢领教睡眠不足的少奶奶呢!那种泼辣,一次就够受的了。
    别看她平日天真善良的样儿,一旦睡眠不足,那简直是泼得让人不敢领教,他有幸见识过一次,吓得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还不快去,想让咱们的客人在林子里生根吗?」西门彦廷不耐的说。
    「司武立刻去。」司武立即把地铺拖过来,在少爷身旁躺下。
    夜沉了,星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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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里,三名男子窥伺着营地里的人。
    「那家伙睡下了?」第一个男子问。
    「很有可能,不过我猜没有。」第二个男子摇头。
    「我也这么认为,他可能只是要引我们出去。」第三个男子道。
    「那……咱们要出去吗?」第一个男子又问。
    「不出去,真打算窝在这里生根啊?」第二个男子没好气的说。
    「没错,咱们可不能让那家伙失望,你们说是不?」第三个男子淡淡的笑了。
    「既然那家伙没睡咱们也要出去,那为什么要躲在这里那么久?」第一个男子百思不得其解。
    嘎?嗯?对啊!为什么呢?
    「你很啰唆耶!走了啦!」第二个男子不耐烦的说。
    三人悄悄的潜进营地,无声、快速,就在他们接近了躺着的三人时,西门彦廷翻身而起,瞪着他们,霎时三人像定了格般,静止不动。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们三个!」西门彦廷瞪着这三个损友。可不是吗?这三人正是东方休阎、南宫千令,以及北堂颛顼。
    「啊!原来是三位公子,我还以为是什么恶人呢!」司武也跟着起身。
    「嘿嘿!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南宫千令抓抓头,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你们不是故意要让我发现的吗?」三人在林子里不时的嘀嘀咕咕,声音都传到他耳里了,只有像巧盈和司武这种不懂武功的人才听不见。
    「咦?有吗?」北堂颛顼皮皮的跟着坐下。
    「说吧!什么事不能等我回长安,大老还的赶来半路拦截?」西门彦廷问的是东方休阎。
    「其实我们三个原本打算一游江南,找你只是顺便。」东方休阎淡笑着。
    「为什么要『顺便』过来找我?」还真是好顺便,连他在哪里都知道。
    「因为两天前咱们吃了几只烤小鸟,看着小鸟便想到你,所以就过来探望探望了。」
    西门彦廷玻Я搜郏托∧褚材艽粘闪耄啃匆晃颉!改忝歉貌换崾亲ト思业男鸥肟景桑俊?br />     「哎呀!西门你真是好聪明呢!一猜就中。」南宫千令好佩服。
    「东方,你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信鸽所传递的信息,一定与他有关。
    「有人高价买你的命。」东方休阎直言。
    「咦?东方,你怎么没跟我们说?」南宫千令和北堂颛顼惊问。
    「又不是买你们的命。」东方休阎冷淡的看他们一眼。
    「厚!西门可是我们拜把的,他的命就是我们的命,买他的命就等于买我们的命,你不告诉我们就等于不告诉西门……」
    「那我告诉西门就等于告诉你们了,不是吗?」东方休阎打断他们的喋喋不休。
    「好了,别耍宝了,我没心情看。」西门彦廷阻止他们。「我的命值多少?」
    「二十万两。」
    「什么啊!才二十万两?西门的命等于整个西门家耶!就值二十万两?」
    「黄金。」东方休阎补充。
    「嘎?黄金?!」南宫千令和北堂颛顼傻眼,清了清喉咙。「那……哦,这还差不多,二十万两黄金,勉强啦!」
    西门彦廷沉吟了一会儿。
    「东方,是赵艳姬吧!」西门彦廷了然的道。看来老头子的臆测不是空穴来风,这赵艳姬,真是蠢的可以!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东方休阎耸肩。「不过,她不只花钱买阎罗殿的杀手,还有其它路人马要你的命。」
    「阎罗殿接了她的委托?」西门彦廷狠狠的望向东方休阎。
    「当然喽,二十万两黄金,不赚白不赚。」东方休阎微微一笑。阎罗殿的规矩是先拿钱再办事,不像其它门派,只收取一到三成的订金,办完事之后再收取尾款。由于阎罗殿至今尚无失败纪录,所以信用良好。
    「东方!你竟然接了这桩生意?!」南宫千令和北堂颛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我是接了。」东方休阎依然微笑着。
    「你这个没人性的家伙,竟然为了钱要朋友的命?!」
    「我有说要西门的命吗?」
    「你不是接了生意?」
    「生意归生意,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反正银两已经进口袋了,我相信赵艳姬没有机会来向阎罗殿索回。」东方休阎耸肩道。
    「嘎?诈欺!」
    「那又怎样?」
    「你就不怕阎罗殿的名声毁于一旦?」
    「名声算什么?更何况……你们以为赵艳姬会有开口的机会吗?」东方休阎的笑一瞬间变得阴寒。「再说,你们以为咱们这次游江南的花费从哪儿来的?」
    「嘎?难不成你就是拿西门的卖命钱来支付?难怪你会这么大方。」
    「怎么?或者要我退掉?」东方休阎斜睨着他们。
    「不!当然不,呵呵,这生意你接的好,接的好。」
    真是……西门彦廷受不了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两个损友实在是……他了解东方做事的手段,所以也不以为意,倒是另一件事他比较在意。他缓缓的望向北堂颛顼。
    「北堂,你最后一次碰赵艳姬那个女人是多久的事?」他必须知道赵艳姬肚子里的孩子和北堂有没有关系。
    「为啥突然提这件事?」北堂颛顼疑惑的问。
    「回答就是了。」
    「不就你爹对你提婚事的前一晚。」
    「之后就没有了?」西门彦廷确认。那是三个多月前的事,而赵艳姬只有一个多月的身孕,那就与北堂无关了。
    「没有,我可是很忙的。」要疼爱的人那么多,哪能专宠一个人?
    「不是你就好。」
    「什么不是我?」
    「赵艳姬有了身孕。」
    「喔!我懂了,你担心是北堂的种,是不?」东方休阎勾起唇角,真是可惜,如果真是北堂的种,那就好玩了。
    「我的种?!哈!那是不可能的,我从来不会把种留在女人体内。」北堂颛顼嗤笑,「不过,你怎么一副绝对不可能是你家老头的种似的,虽说他年纪有些大,但要让女人怀孕,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这不关你的事。」西门彦廷不想解释。
    「西门,有件事我最好提醒你一下,虽说阎罗殿不会加入追杀的行列,但是各方拿钱办事的杀手可还多的很,就我所知,红艳门也接了这桩生意,你知道红艳门吧!全都是你讨厌的女人。」东方休阎转移话题。
    「那些人我还不会放在眼里。」西门彦廷冷声道。
    「你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不过我好象忘了讲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