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霁by小乐





潘捕杂λ频赝盼遥蝗焕趾呛堑厮担骸航衲晔罴俑乙黄鹑ハ愀弁嬉蝗Γ貌缓茫俊弧?br />   我听他又提到去香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说这个干什么,问他:『你瞎说什么呢?这和你竞选主席有联系吗?』 
  溪海咂么咂么嘴,把一口土豆丝吃下去,说:『如果有人以两个人去香港玩一圈为条件和你换学生会主席的职位,你答应不答应?』 
  我愣了,问道:『你说有人和你讲条件?』 
  『每年暑假咱们学校的学生会都会和香港大学的学生会有交流活动,他们派一堆人过来,咱们派一堆人过去,说是交流,实际上就是巧立名目玩一趟……』 
  我把碗放下来,声音提高了对他说:『这怎么了?你要是竞选上了不照去么?』 
  溪海也把碗放下来,说:『有人可以做做手脚,让我们俩一块去。』 
  『你就为了这个?把你这几十天的努力就让给别人了?』我的声音猛然抬高。我不敢相信溪海因为这样的小利而舍弃了他筹备计划这么长时间的目标。 
  溪海没搭腔,默认一般把头埋下去,继续吃饭。 
  我把碗推到了一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溪海的举动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心里不知是难受还是窝囊。 
  半晌,我们谁都没说话,闷头吃饭,整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俩举筷夹菜吃饭的声音。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当初溪海说要竞选学生会主席,我并没有太多的期望和欣喜,只是觉得他要是喜欢去竞争就是好事,无所谓成败,即使他的出发点带着那么些功利主义。后来的几十天,见他为了这个目标而那么执著努力,真的是把浑身解数都用上,在全校人的面前把自己的优势表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和溪海的关系,我还是觉得无比的自豪。每天走过三角地的宣传栏,都装作有意无意地去望一眼那张我给他照的照片,仿佛自己都会被溪海在照片上面的笑容所感染,全身都会被那种喜悦和骄傲所笼罩。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可言的香港旅游,把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和心血吞噬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而他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也完全都没有找我商量一下。 
  我实在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词能够形容我的感受。 
  过了一阵子,溪海又夹了些菜递到我的碗里,调侃说:『好啦,小疯子,别生气了,来,都快和副主席一块南巡视察工作了,多吃点啊。』 
  我把碗又放下来,说:『你为什么不找我商量一下呢?怎么根本都没有和我说一下就决定了呢?』 
  溪海把筷子放下,叹了口气,说:『我不是想着你会高兴么?』 
  『什么港澳台新马泰,以后我们大把机会,我就想不通你怎么就会……』我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只觉得失望得无以复加,更觉得难以理解溪海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傻事。 
  『我不想吃了。』我把碗筷放下,扭身想走回卧室好好躺躺。 
  『如果——』溪海在我背后又长叹了一口气,说,声音也抬高了,『如果那个和你谈条件的人还告诉你,说他会帮你保守你是同性恋的秘密,你会怎么办呢。』 



第八章 

  从来都没有想象过人的权力欲可以旺盛得把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出来。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校学生会主席,溪海的对手居然把我和溪海的事情摸得一清二楚,连我们周末住在什么地方都知道。溪海告诉我,那人跟他说的时候倒还挺客气,也没有点穿,只是说了句:『你放心,你和大一那个岳枫的事情我也不会传的全校都是,你就放宽心好了。』这当然也算是个威胁,说得客气一点而已。溪海跟我说,说知道我不希望学校里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事情,所以不仅毫不犹豫地和那人交换了条件,也不想让我知道。 
  我对溪海的失望一下子变成了感激,而失望的情绪则转嫁到了学生会身上,更让我不舒服的的确就是学校里面有人知道了我的事情。想到到时候如果真的和溪海去香港玩,要和学生会的人天天打照面,让我都不想去那个所谓的香港旅游了。溪海跟我说,说我们根本都不用和他们那帮子人在一起,我们住的公寓的主人,溪海的师兄就在香港中文大学读博士,和溪海的关系很铁,到时候可以住在他那里。 
  后来有一次在校园里看到学生会在三角地搞的迎新招会员的活动,那个以前来过我们宿舍拉陈剑白选票的男生前后招呼着,忙得不亦乐乎。他就是现在的学生会主席,也是那个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搞清了我和溪海关系的人。他的身边站着好几个女生,有一个长得挺高,在那群人中显得靓丽出众,在旁边很有分寸地依偎着他。我在远处站了一会,望着他们,心里无端被绕上好些如麻的头绪,让自己呆呆地站在那里站了好长时间。感觉对于眼前的这个男生,我在愤怒、痛恨和鄙夷的同时,又有些云里雾里般的羡慕和无可奈何。 
  脑子里闪过一丝的冲动,好像梦境里才会爆发出的情绪,恨不能冲上前去对着他的鼻梁就是一拳。可惜,我没有那样火爆的脾气和不顾一切的胆量。在这个人来人往的校园里,我只能在一角窥探。 
  那天夜里宿舍熄灯后他们又开始闲聊,陈剑白说着他从系学生会那边听来的一些关于新的学生会的腐败事迹,大家一起鄙夷痛骂一顿。我闷声想着白天看到的景象,郁闷却又无言。过了一阵子他们又开始说起网上的一些事情,我摸不着头绪,把脸翻过去准备睡觉。刚刚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听到郭霖的一句:『我他妈就不明白大老爷们儿好好地干嘛去喜欢大老爷们儿啊?多他妈腻味人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立刻随之清醒,虽然知道郭霖肯定不是针对我在说,可还是出了身冷汗。 
  我小心翼翼再把身子翻过去,仔细听他们的讨论。 
  听了半天,大概的讨论内容就是水木那边的网上冒出了个同志版,好像一下就炸开了锅,讨论和骂架闹了个天翻地覆。 
  郭霖一个劲儿地说着怎么都不明白干吗好端端地会去变态喜欢男人,陈剑白在一旁挤兑他:『你丫净在那儿瞎掰乎,要是你真弄明白了,赶明儿咱也瞅着你大街上到处找男人去了。』 
  许自谦笑着接话:『他们水木那儿的男女比例太失调了,配不上对儿,即使成天跟咱们学校搞联谊宿舍也供应不足,所以人家这叫因地制宜,适应性地自己解决问题,淋病儿你怎么也想适应适应?』 
  『咱可没这爱好,不过你还真以为就他们水木有哪?』郭霖说,『咱们学校一样有。』 
  我咬紧嘴唇,明明知道郭霖应该不知晓我的秘密,可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等着他说下去。 
  郭霖继续说道:『上次那谁,小黑不跟我说么,他们系里一孩子前一阵子退学,说是暗恋他们班班长,恋的没法儿了,最后,就退学了。』 
  许自谦说:『你老妈把你生下来容易么,怎么这傻逼就这么废了自己?』 
  郭霖接着说:『好啦不说啦,想想同性恋也真挺恶心人的,俩男的在床上凑到一起……』他没继续说,发出极其厌恶的声音。 
  半晌没说话的武粤亭突然用他的广东味儿普通话插嘴:『其实也不一定哦……』 
  陈剑白抢着说:『我靠,我说老武你居然有这个爱好?』 
  武粤亭大笑着说:『不是的啦,我是说,你想想看,要是两个女的在床上搞到一起……』 
  宿舍里面的人一起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多少带着些意淫的味道。然后他们就开始接着讨论两个女的在床上的问题了。 
  我悄悄把身子转过去,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很清楚他们都没有坏心眼儿,嘴上损人也只是为了满足熄灯以后的无聊。可加上白天看到那个耀武扬威的主席,心里堵得慌,又是一夜没怎么睡好。感觉自己越来越敏感,想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 

  这个学期的后半学期过得平淡而无聊,溪海没有当上学生会主席,倒也促进了他的GRE复习,每个星期两天晚上去新东方上课,想想他要是真当上了主席的职位,倒也没有空闲来读书了。 
  时间匆匆——溪海领着大家去美国大使馆抗议示威;帮着我在家里装了台电脑,教我怎么上网怎么收发电子邮件;期末考试闪电般来临,旋风般结束——暑假随之而至。溪海喜气洋洋地把两张往返机票在我的眼前晃悠,嘴里唱着社会主义好,看起来他对我们的这次行程满怀期待。 

  香港那几天的天气潮湿而闷热,刚入境呆了没一个小时就感觉有无数的汗珠在浑身上下匍匐着,说不出的难受。在干燥的北京住的时间一长,反而对这种和江南梅雨季节差不太多的天气不习惯了。 
  我们计划的行程是六天,第二天到第四天他们学生会的人要和港大的学生开几场所谓的交流会,溪海不得不参加,所以溪海来之前就嚷着第一天要好好去港岛逛逛。 
  其实中大并不在港岛,和九龙的闹市区也离得挺远。溪海的那个师兄把我们带到他安排的中大学生宿舍。他的师兄长着娃娃脸,显得很年轻,看上去倒比溪海的年纪小。他一进我们的屋子就和溪海亲亲密密地抱在一起,好象几辈子没见过面似的。好不容易俩人中间的胶水被剪开,溪海把我介绍给他,只轻描淡写地用了个『我朋友』,但他师兄肯定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笑容满面地也给我了个拥抱,然后对溪海说:『看看看看,你们这小俩口真够腐败,蜜月跑到香港来度,故意来气我这个孤家寡人不是?』 
  溪海的这个师兄叫杨念,来中大读书有两年了。他们俩两年没见,热火朝天地聊着,我就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完出来就听见杨念问我们晚上有什么安排。我实际上有些累了,想吃过饭就休息休息,可溪海这个人来疯一个劲儿要去港岛的吧玩儿。杨念说这里离港岛其实挺远的,要是夜里去泡吧的话可能赶不回来,不过他在港岛倒是认识一个已经工作了的校友,自己住一套房子,他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我们房间里的信号不好,杨念的手机打不通,他走出门去打。 
  我对溪海说:『刚到这里没一个小时你就想去疯!』 
  溪海笑嘻嘻地说:『怎么啦?不想去啊?观摩观摩特区同志们是怎么安排他们的夜生活的嘛。』 
  『我累了,你和你师兄两个去吧。我要留下来睡觉。』我趴在床上对他说。 
  『别价,』溪海扑到床上,凑到我的耳边,『小疯子,你不去我去多没劲儿啊?你就不怕我……』话没说完,他嘴就凑上来要咬我的耳朵,我一扭头,让过他的嘴,却发现杨念已经回到房间里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趴在床上装睡。溪海爬起身来,问杨念怎么样了。 
  杨念没回答,一个劲儿地乐,说道:『真是新婚夫夫,时间抓得够紧的啊。』我更不好意思了,把头紧紧埋在枕头里不出声。溪海『砰』地一拳打在杨念的胸口,两个人大声笑起来。杨念说:『我打电话过去,他说没问题,另外他可能再约几个人一块儿出来吃晚饭,然后去酒吧。』 
  溪海听到还有其他人,大叫一声好,我脸贴着床,可还是能想象得出他的苹果脸兴奋得通红的样子。他一把把我从床上拖起来:『走了走了,去和特区同志联欢去喽!』 

  坐九广铁路上的火车到了九龙,再换地铁,到了港岛最繁华的中环,天还亮着,杨念带我们在附近逛了逛。身边的人都操着口广东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时间一长,脑子竟然有些昏沉沉的感觉。 
  逛了有一个多小时,杨念又打电话给他的朋友,约好了八点在有个希奇古怪的名字的街道会合。他们那儿有四个人过来,也都是从大陆来香港的。里面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是一对儿,另外两个年轻一点,二十五六的样子。我们互相握手寒暄,溪海见人一多,话匣子也立刻随之打开,跟大家不断开着玩笑。我不插嘴,只是跟他们笑着。 
  那一对儿的一个叫邓国铭,一个叫黄瑜,另外两个一个叫赵辛,一个叫方宏。这个方宏自己住,杨念说夜里要是玩的晚了就住他家。我心里暗笑,因为很想在他们俩名字的后面加一个『楣』和『渐』字,这样这俩人就成为『赵辛楣』和『方鸿渐』,而且巧的是那赵辛长得也挺富态,和电视里的英达有几分神似。这个想法一直存在脑子里,饭桌上他们聊得特别投机,我最终还是憋住了没说。 
  香港的菜肴做得很精致,可我吃不惯,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溪海在鸟语花香的港岛一下碰上了这么多从大陆来的同志,正在兴奋头上,?